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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要过山路了,您小心些!”马车外,是传来了车夫的话语,让叶桑萸胡乱摸了摸面颊上的泪。若是师父跟师兄看到她这般模样,定是会气的为她出头的。她也是调整了坐姿,山路不稳,她要护着些。
药王谷在绵延的深山里,这大半的路都是在山里头,叶桑萸是有些小心翼翼坐着,只哀戚的面容是怎么也掩盖不住她的伤心。这听到马蹄声的时候,她还是不在意的,只接下来,便听得车夫开口道:“夫人,你抓紧了,来者不善,属下要加速了!”
叶桑萸不解,难道会有人想要对她不利吗?不由是掀开车帘回望过去,那一眼便是明了的黑红服饰让她心下一沉,这不是京都府衙的班服吗?只接下来马车的加速前行让她不敢掉以轻心,山路的颠簸对她来说甚是危险的。
“啊!”但听到羽箭插在马车上的声音时,叶桑萸是忍不住惊呼出声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京都府衙的人要杀她?但她已经来不及细想,那纷至而来的羽箭跟颠簸异常的马车让她胆战心惊,那包袱是仅仅护着自己的小腹,脑海里一片恐慌。
马车是有些慢了下来,紧接着,叶桑萸便是听到了厮杀声,她不知道外头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车夫显得那么勇武,为什么会是府衙的人追过来,是程玄铮容不得她吗,那为什么又要派人送她去药王谷,还是说,一切都是为了显得不那么的明显?叶桑萸脑海里是突然浮现出可怕的念头来,她是坚决不信的,却又忍不住偏移,可是眼下,不管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她一定不能出事,她还有孩子啊!
又是猛然间,马车是不受控制一样突然加快了速度,但颠簸地也是更厉害了,叶桑萸忍不住掀开窗帘,这一看之下却是高声惊呼。哪还有驾车的人,马儿显然是受了伤,已经发了狂地飞奔,眼看着马车不受控制般前进,随时都有可能衰落山路,叶桑萸是忍不住高呼:“救命啊!”求生的欲望让她是拼命般呼喊着,一手是护着自己的肚子,心已经惊恐到无法言喻了。
“啊!”当马车发生侧翻的时候,叶桑萸是绝望般闭上眼惊呼着。这一刻,叶桑萸心里是对程玄铮无比的怨恨起来,既然要她死,为什么还要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她恨,没有告诉程玄铮她腹中怀有骨肉;她恨,程玄铮这辈子都不知道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只,等待地重重摔落没有发生,叶桑萸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发现马车已经一半翻出了山道,但却是被什么人拉着一样,没有摔落下去。她小心翼翼爬出车厢,却是惊得魂差点也没有了。
“姑娘,把手伸出来,我拉你出来!”马车后是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叶桑萸是半点不敢迟疑,一手抄了那包袱,一手便是将手伸出马车,她不知道马车外是什么人,但是要她就这么衰落山崖粉身碎骨,她不甘心。
第3章 带我走()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而俊朗的脸,叶桑萸在对方的帮助下,从马车内脱身出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是何等的危险。马儿是挣脱了缰绳跌落了山道,马车有一半也是挂在了山道外,是有两个精壮的年轻男子各执一边,将马车拖住。而将自己从马车里拉出来,是个年轻俊朗的男子,一身湖蓝劲装显得身姿挺拔,只面容有些病态苍白,有些血气不足的样子。
在她获救后,那两个拖着马车的男子便是撒了手,马车顿时翻落了山道,没几下就跌的破碎看不见了。叶桑萸是大口大口的喘气,她下意识地按着小腹,如此的凶险,幸好只是有惊无险,只她突然又有些后怕般望向来时的方向,那些追杀过来的人怎么样了,但似乎那些人是没有再追上来,或许是以为她必死无疑吧!
沈白觞是看着这个年轻落魄的女子,一身素雅裙衫显得她肤白清丽,受惊而紊乱的青丝几缕贴在面上却添了几分妩媚,那双带着湿意又有惶恐的灵动双眸此刻是不安忐忑,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只那挽起的青丝表明她应该是个已婚妇人,而那一身华贵衣料显示她出自名门,此刻,为何会孤身在山林,又险些遇险呢?
略略定下心来,叶桑萸便是对这个救了自己的男子施礼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沈白觞不在意般道:“举手之劳而已,姑娘无需多礼。”他话语说完,便是咳嗽起来,便见他用手捂着嘴,只那掌心留下的红有些触目惊心。
“公子!”那两名男子见状,都有些惊慌出声。
沈白觞是摆了摆手,示意手下不要大惊小怪。
叶桑萸见那批人没有追上来,而自己马车已毁,只怕今日是到不了药王谷了,而她最担心的是,若是程玄铮要她死,那她去药王谷也未必就能摆脱,反而会连累师兄跟师父。这般一想,是生生又惊出一阵冷汗来,她本是一直为程玄铮休弃自己的事情在寻找理由,但这一次凶险追杀却是让她有了最不堪的设想,对程玄铮也是升起恐慌跟厌恶来。叶桑萸再一打量眼前的男子,便是开口道:“公子可是身上有毒伤?”
沈白觞一惊,不解般望着叶桑萸,他已经虚弱到那么明显了吗?他这次被人埋伏,便是抄了小道躲避,算是巧合般遇上惊险的叶桑萸,也便是出手救了一救,难不成,这女子也非一般人。
“公子请勿惊讶,民女是一名大夫,若是公子愿意,民女可以替公子看看。”叶桑萸说道,这一来也算是报答这男子的救命之恩,二来,借着这男子,自己或许能躲开程玄铮。
沈白觞更显诧异,有些不信眼前这柔弱姿态的女子会是一个大夫。但她的确是说出了他的状况,他是示意了那两名侍卫,是示意让他们提防些,便是对叶桑萸伸出了手道:“那有劳姑娘了!”
叶桑萸便也不客气地为沈白觞诊脉,她一开始的时候,是在药王谷调养,只所为久病成医,再加上幼时身子弱不便玩闹,她便是喜欢上了静静看医书。久而久之,药王也发现了她的兴致跟天分,便是收了她做关门弟子。自己未回家前,是跟着师父师兄到上下走动,也是为人看病救治过。但是嫁了程玄铮后,就安心做起来程夫人,倒不是斗转星移,竟让她在这等情形下,又能动用医术了。
“公子中毒怕也有些时日了,所幸毒是清了大半,只这最后的几味药引怕是难找。”叶桑萸在为沈白觞诊脉之后,开口说道。
这结论倒是之前为他解毒的大夫所说相差不多,他此行便是要回宁国找药引。沈白觞不由多看了叶桑萸几眼,没想到这年轻女子的医术这么高。“姑娘果然厉害,那想来姑娘也是有法子解鄙人身上之毒。”
“法子是有的,就是药引难找了些,不过不打紧,这用上其他药效相似的,也多多少少能解毒,便是耗时会长些。”叶桑萸说这些的时候,眼眸中的神色是镇定许多,更透着一种自信。“若是公子愿意,民女愿与公子携行,为公子解毒。”
“哦?那如何使得,岂不是耽误姑娘行程。”沈白觞还在揣测,是想知道叶桑萸到底有没有其他意图。
叶桑萸有些自嘲般笑笑,她刚从鬼门关饶了一圈,此刻是无处可去,而显然这个男子身份不一般,若是借他庇护一段,倒也能不错。“不瞒公子,民女的遭遇想必你也见着了,凭民女的脚力,怕是夜里也走不出这片山林。而民女为人追杀,先前要去的地方已经是不安全了,现在,也便是走一步是一步,倒怕还是牵连了公子。”叶桑萸是如实般说道。
面对叶桑萸的坦白,沈白觞倒也是微微一笑道:“如此,那就请姑娘同走一路了。”虽然还是怀疑叶桑萸的目的,但是沈白觞干脆便是将计就计般说道。
叶桑萸心下是一缓,她便是怕这男子虽救她一命,但会因为怕麻烦而谢绝她的请求,当下,她便是开口道:“民女姓叶,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姓沈,沈白觞!”
“桑萸多谢沈公子救命之恩!”叶桑萸再是施礼道,再次感激沈白觞的出手。
次日早上,程玄铮估摸着派去送人到药王谷的人该回来了,这下了朝之后,他便是有些等待。只没有等到预料中的人,却是迎来了一个意外之客。
“大人,这人非要闯进来,属下拦不住!”护卫是有些不甘般说着,也是对那让他们失了脸面的男子报以怒视!
程玄铮看着眼前这人,眉头微锁道:“楚络,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楚络是三两下上前,便是揪住了程玄铮的衣领,“程玄铮,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说师妹昨夜会到药王谷,我这等到月中天,再是找遍了四周,都没看到师妹人影,你说,你究竟把师妹藏到哪里去了?”楚络一张刚毅面容上满是愤愤,程玄铮于两日前飞鸽传书,说与叶桑萸夫妻情缘已尽,派人送回药王谷,只人呢?
程玄铮心一沉?去药王谷的路就那么一条,派人送桑萸回药王谷的,是功夫最好的一个护院,若桑萸没有回药王谷,那又去了哪里?“不可能,桑萸昨日大早就出门了!”
“程玄铮,你这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别假惺惺了,要是师妹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楚络气愤说道。
程玄铮是推开楚络,下令道:“来人,备马!”说话间是有些急切地出门,他要亲自去看看。
楚络见状,便是尾随跟上,他看程玄铮的模样,紧张不假,既然担心师妹安全,为何又要那么无情休弃?他虽有疑问,但是心中更担心的是自己师妹眼下的情况,半点也不迟疑地,跟着程玄铮一道飞快出了城。
程玄铮跟楚络是一路策马狂奔,一个时辰后便是到了那通往药王谷的山林,山路崎岖,程玄铮率先下马来,是在查探山路上的痕迹。
“程玄铮,既然你根本就放不下师妹,为什么要做出让她伤心的事情来?”楚络见程玄铮模样,是不由开口问道。
在程玄铮清瘦俊逸的面容上,是露出无奈痛苦的神色,有些事情,是情非得已却只能如此。他心下是万分的不安,若是叶桑萸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有些事情,你不懂!”
“我是不懂,但是我能想象师妹的心会有多痛!”楚络恨恨道,如果知道师妹嫁给程玄铮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当初他就不该放手。他进城的时候,是太过着急,这一路上都没有查询什么,这个时候,四周查探,便是看到一些打斗过的痕迹。
程玄铮也是发现了血迹跟马车拖曳的痕迹,他心下更是一沉,还不等他开口,便是听到楚络的呼声。
程玄铮心一紧,急忙是赶了过去,便看到了惨死的车夫,顿时,他面上是阴沉下来。
看程玄铮模样,楚络心下也是知晓出事了,但但是开口道:“这人你认识?”
“他是我府上护院高手,林江,我派他送桑萸回药王谷。”程玄铮沉沉说道,林江死了,那桑萸去哪了。这动手的是谁,是那个人吗,他还是迟了一步吗?
“师妹呢,师妹在哪里?”楚络一听就更是惊慌了,他不由是四下张望,放声高喊起来。
程玄铮没有理会,而是循着马车的痕迹走去,眼角瞥到路旁的一张绢帕,他随手拾起,看那熟悉的绣图心里就是紧紧一攥,不,不会的!
楚络也是跟了上来,两人顺着马车痕迹,看到那路旁撞歪压瘫的灌木低矮树丛,两人心里都是有最大的不安。而终于,是看到马车最后的痕迹,那么明显地直冲出山路的痕迹让两人都是自欺欺人般地否认着那最大的可能。
“不可能,师妹不可能摔下去的。”楚络率先否认道。
手里是紧攥着那拾起的绢帕,程玄铮面色森冷,那微薄的双唇紧抿,一副生人无语模样,只眼中深深的悲哀却是看的人不忍直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信!”程玄铮,说着便是要下那山崖去探寻。
楚络是拉住了程玄铮,冷冷道:“不劳你程大人亲自下去,师妹的下落我会自己找!”若不是程玄铮休了师妹,这一切怎么会发生?
程玄铮却是挣脱楚络,如果桑萸真的遇难了,那么他做那么多,他的违心之举,他的苦衷又算什么?锥心之痛是让他呼吸都有些艰难起来,只他却是铁了心地要去探个究竟!
第4章 岁月静好()
阳春三月,最是风流好时节,宁国都城西京也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城东的一家医馆门前,一个小身影是站在门口,四下张望,似乎是在等候着谁。过往的路人都是好奇般地打量这个稚嫩的男孩,为那张粉雕玉琢般精致的面容而惊艳,认识的人都是招呼道:“宸哥儿,这是在等谁啊!”
小男孩却是不甚搭理般的不回应,只一心张望,在等候他想见的人,终于,看到一驾马车驶来时,小脸上才露出愉悦的神情来,也是迈开了小腿,往那马车奔去。只他还未奔到马车前,便不知是他太过开心还是怎么的,是被自己绊着了,眼见着就要摔倒了,突然是一个男子迅速将其抱起。
“白爹爹!”小男孩原本是以为自己摔定了,小脸都已经是绷紧闭目,被人抱起后,才睁开了眼,看到来人,是露出笑脸来,亲切地唤道。
沈白觞也是笑了,开口道:“宸儿,这般不小心,要是摔着了你娘可会心疼的。”
“这不没摔着么!”叶宸嘟囔道,还有些糯糯的话语道:“我娘呢,我要见我娘!”
马车是停了下来,一个素衣女子从马车内走了下来,看到被沈白觞抱在怀里的叶宸,面上流露出慈爱神色。“娘这不回来了吗,不是让你乖乖在家等着的,怎么又跑出来了!”
“宸儿都一个晚上没见娘了,宸儿想娘!”叶宸说的很是一本正经,无半点扭捏。
沈白觞是抱着叶宸,迈步走向医馆,乐呵呵道:“宸儿是不放心白爹爹吗,难道还怕白爹爹不把你娘送回来不成。”
叶桑萸是带着笑意跟上,这孩子只粘自己跟沈白觞,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唤沈白觞为白爹爹。这次她进宫给太后娘娘看诊,一夜未归,想来宸儿是担心的紧了。
进了医馆,一个挽着袖子,带着头巾的年轻女子迎了上来,有些自责道:“我这一不注意,就没瞧见宸儿,心里一急,还好是你们回来了。”
叶桑萸说道:“丽娘,真的麻烦你的,宸儿脾气倔,让你费心了。”丽娘是她两年前救下的一个病人,从那个时候开始,丽娘就留在医馆帮忙,同时也是帮她照顾孩子。看丽娘额头上还有些煤灰,叶桑萸便是有些询问道:“怎么,今天要煎的药很多吗?”
“可不是,这天暖了起来,患风寒的人却也多了起来,这一早上就排起队伍来了。”丽娘抹了抹额头道。
叶桑萸听罢,便忙说道:“这可不行,我要去帮卢大夫。”
“你也是一夜未睡,还是先休息下吧,要是你自己累倒了可怎么办?”沈白觞一听,立马说道。
“可是卢大夫年事已高,他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啊!”叶桑萸说道,卢大夫是自己请来的坐堂大夫,已有六十高龄了。
“桑萸,小卢大夫也来了呢,有他帮衬着,卢大夫那边倒也还好。”丽娘忙是说道,“既然你一夜未睡,那你就先回屋休息吧!”
叶桑萸听到那个小卢大夫的时候,眉头是微微一凝的,倒不是她对这个小卢大夫有什么成见,而是卢连生对自己有爱慕之意,而她早已果断拒绝,这便见面之下也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