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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来,她将丹书铁劵带了出来。
她爱冷聿,不次于别人一分。
“侄儿便不放皇叔进城坐坐?”冷聿面上淡笑,丝毫不带有什么恼怒。
“皇叔,不如朕送你上路如何?”冷非同擎一尊薄酒,一饮而尽。面上不无任何不妥。他是下了决心要杀冷聿,放虎归山岂不是傻子才会做?他隐忍数年,终于说服了那几个人。他再也不需要吞声下气了,冷聿是他早就想反了的。
大权就握在手心,怎还需要忌惮冷聿?
这个男人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六年,还不该让座么?他冷非同绝非善良之辈,隐忍六年,还不都是为了这刻?
明黄的缎子,上锈五爪龙纹。他半抬胳膊,露出一截皓腕,食指在空中划出圆弧。
霎时,城楼之上弓箭遍布。
小玉儿大骇,明知道回来不是什么好场面,仍是被面前的场景呆的呆愣在原处。侧头看身边的人,只见他紧抿着薄唇,眉宇少有的颓败之色。
心尖一疼,曾经叱咤风云的人,如今竟也是有了愁容。她忍不住想要去抚平他眉间的萧索,手臂刚刚抬起,却又无奈的落下。她的男人,从不曾爱过她一分。他爱的是一个叫澜妃的女子。
“皇叔,朕记得你的大恩大德。若没有皇叔的教导,就没有今日的冷非同。朕还是念恩的,可以给皇叔个全尸。至于其他,朕怕是不能应了。”男人嘴角弯着笑,又是沽了点酒。看不透究竟做和想法。
“侄儿,你就当真以为今日皇叔必死在此?”冷聿挑眉,食指揉了揉太阳穴,慵懒如猫般,眸子半眯着。
“那又如何?皇叔大军直至幽关,朕的兵可是早就候在那里了。此时皇叔的兵,怕已不是皇叔的兵了。朕等今日,可是等了六年了。”冷非同笑,张扬狂傲。
他早就布好陷阱等着他了,若想打败他,让他一败涂地,不是十分算计怎可?他深知他小叔心思难测,跟他较量,他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副将大惊,刚待说话,便见冷聿一踏马背,腾空而起,平衡于城楼。
冷非同冷笑,抬起手臂又是在空中划出一半的圆弧,众人当即满了弓箭,直直指向冷聿。
“射。”冷非同冷眼看众人,薄唇开启,不含情。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不!”嘶哑的声音穿透云霄,字的最后嘶哑的厉害,找不到了原音。城楼下,小玉儿疯了般的大声喊着,只是一个字出口,再也喊不出话,声带被生生震断。
泪水迸涌而出,冷聿是她的命,她怎么能看着他万箭穿心?只是想要辩解,嗓子却再也出不来一个字,舔腥涌动在喉间,她张了张嘴,没有声音。
弓满了,随着冷非同的一声令下,惶惶箭雨飞射而来。
“盾牌!”副将果不负是战场上的人,当即下了命令。众人当即举起盾牌,应对箭雨。
小玉儿被罩在盾牌下,一抹殷红在嘴角流出。她伸手捂上口鼻,鲜红透过指缝滴落在地上。她惊恐的落泪。她哑了。。。她如何能哑?这个时刻,最不该出事的就是她!说不出话,她如何辩解?!
冷聿自是不会怕这箭雨,行动如风,快速掠向城墙。
冷非同蹙紧眉头,一挥手。当即有人递在了他手心一幅画。他笑着将画卷打开,画轴的另一端卷下。画卷上,一个一身火红的女子巧笑嫣然,那眉那眼,俨然不是仓朔之人。
“皇叔风流过人,就连大兴嘉绪帝的妃子也是念着,着实有情。朕听众大臣说,前些日子皇叔领了个人来,那人竟是与嘉绪帝死去的澜妃一模一样,不知道嘉绪帝是否知道?哦,对了,忘了说,朕已经快马加鞭派人送了书信给嘉绪帝,朕想、他一定也很有兴趣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第207章 水犹寒④()
冷聿眉头一蹙,冷非同的心思果然沉着了不少。不过上官西楼已然看到了雪儿,怎惧他画?他难不成还想弄个通敌叛国的名声给他?呵呵,他冷聿活了三十年,毛头小儿竟然骑到他头上了。耳畔一只箭羽猛地擦着脸颊而过,他快速转过脸,伸手握上了箭羽。
再回首,他已然安然的站在了城楼之上。
“皇侄,皇叔想或许该跟你谈谈了。”他一掀袍子,两步迈向冷非同。冷非同眸光一闪,往后退了两步,众侍卫当即涌了上来。
“皇侄手中的画卷是本王的不错,只是皇侄觉得、本王会怕么?”唇角勾笑,他笑得阴森。
***
雪停了,地上都是堆积起来的雪堆,穿着鹿皮靴子走在上面,吱呀吱呀的响着。
上官阮于昨日夜幕时分已经到了军营,甩开上官燕迟独自找了个空帐子,搬了进去。
上官燕迟也就随了他,毕竟阮儿跟上官西楼从来不合。
阮儿恨上官西楼害了他母亲,所以只要是没有什么事,他很少见上官西楼。除去很小还不懂事的时候,自打这孩子知道没有母亲以后,一直都郁郁寡欢。他偶尔也会笑,只是眼里淌着淡淡的疏离。
这才多大的孩子,就懂得这么多,日后更不知出落得怎么样。
谷雪与上官西楼一行人也是回了来。谷雪没有去大兴军营,径自回了威城。
辛若漓在威城城楼上翘首以盼,终于见到一抹白衫女子入了她视线。
施展轻功飞下城楼,她一把抱住了她。
谷雪只是任她抱着,许久,声音里带些哽咽“若漓,我利用了他。”
***
大兴军营,夜宴
帐子里炉火烧得很旺,屋子中一个桌子,四个人围着。
上官西楼,上官燕迟,上官阮,还有一个人、郎璇儿。
阮儿不喜欢郎璇儿,大人之间的事,他听宫女还有阿念都说过。以前若不是这个郎璇儿,他的母后也不会过的那么不好。所以,对她、他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桌子上,几个小菜静沉。阮儿拿着筷子,伸手夹了块鸡肉放进了自己碗里,似乎想起了什么,把肉块塞进了嘴里,嚼了好一阵,才伸出小手拍了拍身旁的上官燕迟的胳膊,嘟哝着小嘴卖乖“八叔,母后喜欢吃肉吗?是不是跟阮儿一样这么喜欢?”
上官燕迟闻言挑了挑眉,这阮儿的心思怪异的很,你看着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正常,却是故意不让任何人都舒服,他好像是故意的,可是眸子里分明那么无辜。这个阮儿,轻易不容易让人看出端倪去。摸了摸阮儿的脑袋,他轻笑“阮儿的母后啊,很喜欢吃肉的。不过吃饭就不要说话了,别呛着。”
阮儿乖乖的收回小手,抱起自己特制的小碗开始吃。
上官西楼一愣,吃饭的手略微一抖,思绪被阮儿的话带了上来。逝儿是极爱吃肉的,只要是没有肉就会嚷嚷。恨不得每顿饭里都有肉。可是她那时身子不好,吃肉又不好消化,只能少吃。她记得到最后她怀着阮儿的时候,闹得更是凶,每日遣了太监宫女去找吃的。她仿佛永远吃不够,身子笨了太多。
阮儿撅了撅嘴,俏丽的小脸上扬起一抹大大的笑,然后开始吃饭。他总是有着千奇百怪的想法,一顿饭不是问他母后这就是那。上官燕迟无奈的只能跟他解释。这小祖宗是见不得七哥跟郎璇儿在一起吃饭的。只要见到了,绝对是要当话筒,非把郎璇儿说走。
就如现在。。。
“你们先吃,我饱了。”郎璇儿将筷子放下,眸中含着泪,对着上官西楼淡淡一笑,逃也似的奔出屋子。
“怎么了?”上官西楼疑惑的看她,喝了口汤。
郎璇儿嘴角泛着丝丝苦笑,摇了摇头,扭头出了帐子。
自打郎璇儿出去,阮儿面上也收了笑,安稳的吃饭喝汤,再也不说一句话。
上官燕迟不禁轻叹,这阮儿心思真深。可是这事又怪不得他。以前的事,岂是一句话就可解释的清?七哥与郎璇儿与尹逝之间的感情,怎是那么好梳理清晰。
若梳理的清,尹逝何必惨死,郎璇儿何必执着几年?
碗里的东西被全部收进了腹中,阮儿在被垫高的凳子上站起,双手拍了拍褶皱的锦袍,很是无视别人的跳下凳子,在旁边拿了小袍子披在了身上,才出了帐子。
望着他那矮小的人影,上官燕迟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这孩子自小就聪明过人,只是性子太冷了。跟他娘不同。”上官西楼扫了眼上官燕迟,眉梢有些悲哀之色。
“他是你的孩子,性子自然随你。澜妃的性子,太过执拗。”若当时不这么执拗,她或许到不了剖腹的地步。不过七哥爱的,怕也就是她那份执拗的性子。
他是一个局外人,从最初对尹逝的不屑,到最后心生敬畏,他看得最清。
阮儿披着小袍子,大步走在军营里,小鹿皮靴子踩在雪地里,将整个脚掌都埋了上。说是大步,也不过就是大人的小碎步而已。坚毅的背影摇晃在雪夜里。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奴才,恭恭敬敬。
“小安子,你去看看,刚才那个女人去哪了。”稚嫩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感情,冷着小脸。脚步突然顿住,阮儿双手背后,颇有大人的风范。
叫小安子的奴才闻声当即点了点头,他从小跟着太子,对于太子口中的那个女人早已洞悉,当即转身离去。
第208章 倾城颜①()
阮儿立在雪地中,将背后的小手伸出,对着哈了哈气。边疆的气温还真是低,跟他母后的关雎宫有的一比。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小安子在远处匆匆跑了来。脚步略有些急躁,阮儿看在眼里,声音冷冷的“狗奴才,跑这么急做什么,有狗追你么?那女人在哪呢?”
“回太子殿下,璇儿郡主去了马厩,牵了匹马,不知要去哪。小安子远处看着似乎不像是去近处。”小安子面上有些急汗,用袖子拭了去。并不当阮儿的怒斥当回事。太子殿下嘴巴上虽然厉害,但是待身边人却是极好的。
“恩,吩咐人看着了吗?”
“已经派了人了,奴才给太子殿下备了轿子,要跟去吗?”小安子是个机灵的人,跟在阮儿身边,总是能替他想到一些个事。
阮儿果然淡淡笑了下,冲着小安子伸开了双臂。
小安子当即蹲下了身子,将阮儿抱在了怀里,朝两边望了一下,快步跑向马厩。
马厩里,早有准备好的马车。阮儿被抱上去后,安稳的坐在了座上“告诉马厩的人,今晚的事,谁要是敢说出去一句,孤煮了他。”
小安子一禀,弯过身子对马厩的人重复了一边。
马厩的人仿佛得到等死命一样,吓得发抖。
小安子架着马车悠悠的离开了军营,一路沿着派去的人留下的痕迹追着。
***
夜,凉如水。苍茫的威城内,帐子一个接连一个,在月光的照射下,一片雪白。
谷雪侧卧在榻上,帐子内的炉火烧得很旺,辛若漓已然在自己的帐子搬过来陪她。只是长夜漫漫,她心中满是今日的情景,眸子如何也瞌不上,又何谈睡着?
若漓早已睡着,均匀的呼吸声透过空气传至耳边。
终于,一声马的嘶鸣声扰乱了这夜的宁静,将安静彻底撕裂。
谷雪本就警觉,此时闻声,快速披上了白日上官西楼送她的白狐裘,套上鹿皮靴子就奔出了帐子。
威城城楼内,一个女子已经执剑闯了进来。
许多人,还未反应过来。谷雪已然举着火把站在了百米之外。
地上雪白,映照着她本就白色的狐裘,更显得她遗世独立般。
郎璇儿见着她果然一愣,倾城的容颜泛上些微狰狞,嗤笑声幽幽从嘴中吐出“你究竟是没死,那关雎宫的尸身是谁?”
谷雪敛眉,面上淡然如水,面前的女人她见过,在她闯大兴军营的时候。这个人是上官西楼的。。。人。
多么让人艳羡的容颜,步步生莲,袅袅惑城。
生就一副绝艳的容颜,上官西楼必定也是待她极好的。
嘴角噙起一弯笑,她举着火把细步向着郎璇儿走过去。
“你找谁?找我吗?”她的声音很轻,一阵寒风掠过,将她的声音也是带了走。她扬眉淡看她,火把映照着她清丽却也足够魅惑的笑靥。
她仿若一不小心进了尘世的仙子,不美,只是那一弯唇,一抹笑意,谪仙一般。
郎璇儿站在那里,一时不知何种心态。当年看尹逝,一步一难,她可怜她。后来不知怎么的,西楼开始护着她,一点点驳逆她的想法,不去想她的感受。再后来,她彻底被踢出了他们俩的世界,看着他俩恩爱。这一路走来,她看着尹逝从一个毫不起眼,略带稚嫩的小女人走向一个风华绝代,只淡笑就可魅惑江山的人。
她真的变得太多,语气,气质,心思,都变得不是当年她能琢磨的稚嫩女子。她成长了,容姿聘婷。
“我真没想到,你竟是还活着。怪不得他的心思都不在我这。”她略带嘲讽,眉梢夹着寒意,手中的剑微微一转。
“你说的是谁?嘉绪帝上官西楼?”她笑,不染纤尘。人已经驻足在五米外,唇角一抬,轻声道。
被她的话问的有些迟疑,郎璇儿心里一紧。她叫上官西楼嘉绪帝。尹逝从来不会这样叫。她叫他西楼,多么亲昵的称呼,只允她一个人叫。
可是面前这个跟尹逝一模一样的女子叫的是嘉绪帝上官西楼。
什么错了吗?可这容颜如何解释?
“澜妃,我们好久不见。”郎璇儿咬了下唇瓣,微微一笑“何须客套?我俩即是水火不容,不如拼个高下。”
谷雪却是摇头,她无心打斗。更何况看这人的步伐,不过是初学武艺,怎是她的对手?火把的照耀下,她眸子微瞌,长长的睫羽如蝶翅一般。
“我并非澜妃,我听人说澜妃三年前就暴薨,尸身至今藏在寝宫中。既然尸身都在,遇到个摸样一样的人,又怎会是一个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容貌相同又有何?又不是同一个人,做什么这样反应?”她的声音依旧很轻,言语放的很慢,一听之下还有些慵懒散在其中。
她说的不错,尹逝的尸身却实一直冰封在关雎宫,三年内,无人动过。不过长得这般像,不也是她的一个噩梦么?上官西楼钟情于尹逝,一个如此像尹逝的人,日后也不是好对付的人。
“修要狡辩,你或许不是澜妃,可你像极了她。你可知,你肩上的那件狐裘披风是谁的么?”那披风是尹逝最喜欢的一件。那披风是世间难得的白狐狸皮,保暖效果出奇的好。珍贵的不只是因为狐狸皮。而是因为那件披风是上官西楼亲自设计,亲自割裁,用时一个月才做好的。他给她绝世荣宠,将她捧在手心。郎璇儿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这样去宠一个人。
第209章 倾城颜②()
从来以为他是个冷心的人,原来也会把心拿出来交给一个人。
“谁的?”谷雪眼梢一抬,云淡风轻,似乎并不想知道,并不急于知道是谁。她的一切动作都那么简单,安然至极。
郎璇儿不禁一窒,闷闷哼了声“那是上官西楼为他妻子澜妃历时一个月亲手剪裁的。你知道么?你其实就是个代替品,你比我还悲哀。最起码,他知道我是谁,而你在他来说,不过是个影子。”
半晌,谷雪笑开,声音慵懒的气息又是多了分“我是不是影子与你何干?我若是爱他,不论是什么,哪怕是影子都是高兴的。反之,若我不爱,他即便对我再好,也是枉然。我谷雪不爱,谁能奈我何?倒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