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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的意思。上官西楼伤她太深了,如何的失望才能让她甘愿剖腹,二者选一。若上官西楼肯动一点心,就不是如今的光景。就算突然间失去了往日的所有情分,也不能念着一丝同情,让她活下去么?
也罢,过去的再说也无用,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冷聿、六年前不惜花大把财力住她们黑谷一战,图的到底是什么心思。他喜雪儿?只是那么一眼?
皇宫的事,很复杂。
翌日,天空有些阴沉,似乎要见雪。
这个地方,正处于仓朔与大兴交界,按理说该是阴柔之时,怎的忽然起了凉气。
晨起,有人说雪儿已经派人来唤过三次。若漓不知何事,赶忙披了袍子去了雪儿的帐子。
只是刚刚掀开帘子,一股奇怪的味当即涌上了鼻尖。
“雪儿?”她压低声音,抬脚迈进。
“你来了,我做了吃食,就等你了。”帐子里暖意融融,谷雪今日着了一身白袍,外罩滚边金丝的纱。她似乎很高兴,在炉子上取了茶壶,给每个人的茶盏里倒了些茶,又急忙出了帐子,吩咐人上吃的。
若漓扫了便桌子,冷聿一袭宝蓝长袍,正嘴角挂着笑看着她,只是那眼中平静无痕。一个藏得如此深的男人,与开始的上官西楼有什么区别?再如何说,她是怨上官西楼,但是说到底上官西楼还是爱雪儿的,起码那个男人为了雪儿至今后宫无人,只这份坚持,便是冷聿无法比的。
冷聿的身边坐了个已为人妇的女子,青丝绾髻,三根发簪斜插。面上有着温温的柔和,看见她看她,她眸子略弯,笑意盈盈而出。
这个温婉的女子是谁?
“若漓,你站着做什么,快些坐下。”谷雪回了来,一把把若漓摁在了座位上“我给你介绍下,她是冷聿的正妃,叫小玉儿。”
“正妃娘娘倒是说笑了,小玉儿只是侧妃。”小玉儿闻言赶忙起身,她身上有着大家闺秀的矜持与卓然。温和有礼的摸样,端的是怎么看怎么舒服。
“哎呀,我不跟你倔。若漓,我估计你肯定有好久没有吃过这个了,你快尝尝。”
有侍卫端着盘子鱼贯而入,在每个人面前放一个盘子,盘子上有个东西,隐隐能看出是肉。只是一面焦糊,一面还带着血丝,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焦糊味传至鼻尖,若漓抬头不解的看着谷雪。
“牛扒,辛大将军没听过?”跟她在一起,竟然不知道这奇怪的东西?不过这东西也着实奇怪,他一直怀疑着东西能吃么。
小玉儿更是呆愣在了原地,有人分给了刀叉,她睁着星眸奇怪的看着冷聿,不知要如何做。
“牛扒?”牛扒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摸样?若漓抚住眉头,转头看谷雪,见她无奈的摊了摊手。
“雪儿做的牛扒?”
***
厨房,谷雪安稳的往炉子里添着柴火。辛若漓在那边摆弄着牛扒,一股子香味溢了满帐子。
冷聿跟小玉儿站在一边往这边直看,直到谷雪狠狠剜了他一眼,他才忍住笑揽着小玉儿出了帐子。
“若漓啊,你会做牛扒啊?”谷雪看着入了盘子的牛扒,手中的特异准备的小刀叉子已经在挥舞。
“恩,以前我男人喜欢吃,我也就学了。”好多年的事了,当她与上官燕迟纠缠的时候,当感情分不清的时候,当以为她‘死’的时候,她放弃了那段感情。她与上官燕迟,可能有情,但无缘。他们之间没有交集,两条平行线,还是各安天命的好。
“哦哦。”谷雪砸吧着嘴,不知怎么的,她总是做不好,不是火大,就是火小。
帐子外,小玉儿眉梢一斜,轻声“爷不打算回去么?皇上已经下令了。”
冷聿这时收起了玩虐之心,负手而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才开口“他不敢。
“如何不敢?他既有心趁你来边疆,封了城门,又怎么会让你活着回去?他坐皇位六年,怎不是日日想摆脱你?”小玉儿一阵恼火,那皇帝想除去四爷想疯了,大而皇之的封了城门,抄了四王府。百名家眷全被充军。她幸得消息,提前一步易装出了城。此时皇城之内,只怕是早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本王的军,他怎么敢将?”闷哼一声,愚蠢的人,这时候想摆脱他?他手握数万大军,他以为那一皇城的人能撼动他?
“爷,小心为上,皇上虽然是在你看着长大的,可终究有他的野心,怎会任着你架空他?他敢此时反,必是做了十足的打算。”小玉儿眉头紧锁,面上苦笑。
第201章 两难()
“给他胆子,也妄想除去本王。不过是看了六年的朝臣,这么急着就像把本王拉下水。他倒是够急的,做帝王,感情就这点耐性?”冷聿面上极冷,眉上一瞬变得阴沉起来。小玉儿猜不透他到底作何心思,只得捻紧手中的帕子,紧紧的绞着。
“爷真的不回去吗?再不回,皇城内估摸着要起乱子了。爷那么多暗卫谋士还在皇城,若不回,岂不让皇上系数剿灭?”小玉儿叹息一声,这事说来其实也怪不得皇上。四爷心大,当年为了手握皇权,将皇上的母后绑了,一困就是六年。怎么说,那都是太后,这已是大不敬。而太后却让四爷关在暗牢中日日难过,至今都未放出。当年先皇刚刚驾崩,仓朔宫廷之中不分敌我,诡异难辨,四爷便趁此施记笼络无数人心。皇上刚登大位,如何低的过他小叔冷聿的心思。这样一来,所有大权都落在了四爷手里,皇上不过是个傀儡。
那是一段王侯争霸,暗潮汹涌的日子。自古哪个皇帝甘愿被架空,暗中百般操兵,欲诛四王冷聿。
如今,羽翼渐丰,皇上心中估计有了几成把握,才敢公然反了冷聿。皇城内,找太后的人该是早已掘地三尺。
“再等等,他还不敢公然杀了我的人。他还是清楚,若真杀了我的人,反目成仇起来,他未必治的了本王。”眸光愈沉,冷聿单指揉了揉太阳穴。
“爷,等不得了。边疆的战事先放一放吧,皇城那边才重要。局势弹指即便,耽误不得。”
冷聿不语,只是阴着脸,思考着什么。小玉儿本就心急,见冷聿不说话,更是安不下心。四爷太宠着正妃了,这么大的事还在陪她玩。到底是江山重要,还是美人重要。说不嫉妒那是假的,她也是女人,她也想能得此荣宠,只不过大局为重。
“嘉绪帝虎视眈眈,这边疆也不能放。”却实是两难的局面,进退维艰。
“那能如何?爷十几年的心血,难道要付诸东流?边疆不妨先交给千将军,待到皇城平定之时,爷再征战不晚啊。”见他还是不表态,小玉儿深吸了口气,道“爷书房精表起的画,小玉儿看见了。爷不怕那画落到皇上手中,成为把柄么?”
话刚说完,脖间一处温凉。不需低头就知,男人的手已经收在了她脖间。
心中百般无奈,小玉儿双臂轻提裙角,缓缓跪了下去。一个死去了三年的女子,究竟有着多大的魅力,竟是将这个权掌天下的男人如此动容。
“爷,小玉儿无心冒犯,小玉儿自知自己的身份,断不敢妄求。爷不看那些人命,可否看着那张画卷?”心间寒凉,她紧紧瞌上眸子。爷的无情,她见得最多。府上姬妾,朝中大臣,哪个不惧爷的心思。
第202章 下雪()
空中卷下片片雪花,落在如绸肌骨上,霎时化成一滴水珠。
帐子内,一丝热气涌了出来,夹杂着些许肉香。
欢声笑语掠过耳畔,冷聿敛了敛眉梢的冷冽,变得温润起来,嘴角都扯出抹笑,转身掀帘子进了去。
小玉儿紧闭的眸子滑下一滴晶莹,抬手抹去。面上强颜欢笑,亦跟着冷聿掀帘子进了去。
***
大兴军营,上官西楼侧卧在榻上,眯着眸子不发一语。按时间算,阮儿这两日就要到了。
“皇上,饿坏了对身子不好,璇儿做了些糕点,此时还温热着,您趁热吃些。”一截皓腕洁白无瑕,上戴了一个镯子,翠绿中夹杂着鲜红。
上官西楼侧头,眉梢淡淡掠过郎璇儿“不是说你不用再进我帐子了么?”
无谓的言语,虽不乏警告,却也无太多的感情。
“爷,璇儿随了您这么多年,您真的忍心赶璇儿走?澜妃已经去世了三年了,璇儿就不如一个死了的人么?您这么挂念她,她若知道,九泉之下也会安心的。您为何不接受璇儿,您曾跟璇儿说过,那帝后之位,只给璇儿一人。确实,澜妃没能座上,可是璇儿至今仍什么都不是。璇儿愿意跟澜妃一起侍候皇上,这还不行么?璇儿抛却了礼义廉耻,跟在皇上身边,哪个人不知道璇儿已经是皇上的人了?”咬着唇,她将点心放到桌子上。
心已经是千疮百孔。早前若知道尹逝会把自己逼到这个绝境,她当初真的不会让她在西楼身边。
或许那时,她说一句,西楼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尹逝。
现在好悔啊,尹逝夺去了她所有的东西,她的地位,他的心。
上官西楼扫了眼她随即又是转过了头,他现在满身满心都是那日见到的身影,逝儿没死,这是他三年来最高兴的事,虽然她忘了过去,不过只要阮儿一到,他不久就可以带着她回宫了。
“如果一切都能重新来过多好。”郎璇儿反咬紧下唇,雾气在眸中凝着,只消一阵清风,便能落下。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朕就不会当她是颗棋子。”如果可以后悔,三年前他绝对会多加注意,就不会有逝儿死去的事。开始,他就会护着她。只是这哪里有什么后悔药。
“爷,你就不能安慰下璇儿吗?你非要把璇儿逼上死角吗?你知道璇儿爱你,从小就爱你,何必还要这么伤璇儿的心?”泪水终于落下,容貌皓艳的女子颤声道。
“璇儿,在没遇见逝儿之前,朕根本不知爱为何物。后来朕才发现,朕一直都是无心的。”
他心里悲苦,又说不得一分,此时听郎璇儿如此说,不禁苦笑连连。
他自恃过高,自以为爱的是郎璇儿,却不知心尖上何时住了另一个人。或许、是王府之后初见时,她娇羞的面庞。也或许、是她重回七王府求饶那几鞭子。
也或许都不是,只是‘他’落下悬崖时,她仿若失去天地一般的嘶吼。
沾满鲜红的长袍、如魔障般困着他。
人、总是不自知,在受了伤之后才知道,伤的又何止是自己?
郎璇儿明显一愣,身子微微一晃,咬了咬牙“爷从没有爱过璇儿吗?璇儿当真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璇儿,朕答应过她,宫中只有一妃,再无人可以并列她左右。”
“可是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三年了!”鼓起的勇气被系数浇灭,郎璇儿哽咽着蹲在地上。
“她没有死,等两日阮儿到了,我就去见她。”上官西楼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半晌,他才撑起了身子,在一旁取了袍子穿在身上。
“璇儿,你不适合这样的镯子,取下来罢。”
这是他出帐子的最后一句话,连看她一眼都不曾。
女子跌坐在地上,双手盖上眼睛,嘤嘤啜泣。有一种棋,走错一步,满盘皆输。她是不是从来是就错了?
下雪了,上官西楼伸出一只手,他记得逝儿最喜下雪的天。她说下雪的时候,世界是最纯洁的,最干净的。而他不能,他双手早已沾满鲜血,他早已看不得纯洁。
***
帘子里,谷雪隔着沙曼看外面。外面似乎下雪了,飘飘摇摇的。
心情有些激动,这是她到这里见到的第一场雪。
没有穿鞋子,她赤着脚跑出了帐子。
外面真在下着雪,鹅毛般的。
她兴奋的跳着脚,不顾冰凉的地上传来刺骨的寒。她喜欢,很喜欢这样的天气。说不清为什么,在现代时,她并非那么喜欢雪。只是现在抑制不住的喜欢。
背上一暖,有个大麾披到了她身上。同样的颜色,都是雪白的。她扯开嘴角笑,灿烂明媚。身后的人抿着唇,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脚下。
“凉不凉?”许久,她以为人已经走了的时候,那人说了话。
她眸子弯成月牙,在空中看了半天,才道“喜欢,很干净。再也没有比雪更干净的东西了。”
男人的声音,如清泉一般,淡淡的笑声。
她低头,玄色的靴子,上金线纹着龙纹。
微惊,随即了然的笑,这绝非是冷聿。他虽是暗中的王,穿的也只是绣着祥云的靴,而能穿这个靴子的,她又知道的只有一人、嘉绪帝上官西楼。
第203章 宠()
“地上凉,怎么没有穿鞋子。”上官西楼眸光流转,唇角一扬,双臂将她猛地打横抱起。
谷雪始料未及,被他一抱,不禁一惊,张口便道“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他的怀抱出奇的暖,不像她想的那样冰冷。宽广的胸膛,挨上会有种心安。难得的安心,从未想过会在他身上感觉到。
雪越下越大,落在她抬起的眼睑上。上官西楼长得很是美,皓艳的脸庞,眸黑如潭,一望之下竟望不到底。这个男人,生的竟是比女子还要惑人。
心间有什么在破裂,她紧紧的盯着他。记忆里,似乎曾经也有个人霸道的把她打横抱起,那个人的怀抱也很暖,很让她心安。好模糊的景象,她只能看着脑海里的两个人越走越远。
“穿了鞋子再出来玩,我记得你说你喜欢冬天在冰上砸个窟窿钓鱼,你穿好了我陪你去钓鱼如何?”抱着怀中的柔软进了帐子,他坐在榻上,而她坐在他腿上。多么暧昧的姿势,他仿佛却是很自然,做惯了般的在帮她穿鞋。
她咬着唇,不知如何。他的劲很大,完全不容许她离开他的腿。鞋子被套在脚上,一切做的那么轻松。他可是一代帝王,却给她穿鞋。面对莫大的荣宠,她不知所措。
她深知,她不是澜妃尹逝。她只是谷雪。她现在享受的是一个男人对他死去妻子的宠溺。罪恶感徒生,口气有些僵硬“你怎么会来这里?没人看见你吗?”
“我想你了,知你喜欢雪,便带你去玩玩。你在军营里,我估摸着也没什么可以玩的。威城不远处的小镇上有块大池塘,此时上了冻。”他将谷雪的鞋子穿好,一切如以前般。轻吻上她的发。
谷雪浑身一颤,莫名的贪恋这个怀抱,她往里面靠了靠,又怕他发现,单手挽了挽耳边的发。发髻未梳,一头青丝披散。
上官西楼似乎察觉了出,嘴角扬起笑意,暖到心底。双手环在她腋下,架着她将她放到榻上,起身去屏风旁拿袍子。
“外边冷,多穿一些。”
“你怎知我在军营无趣?”在她面前,他省略了最尊贵的子,只称我。这个男人真的那么爱三年前暴薨的澜妃么?宠到了这个地步。
“你这闲不住的性子,如何按捺的住?跟个孩子般顽劣,不让你玩,还不如杀了你的痛快。”他在笑,又是走到谷雪身边,将白色狐裘拢紧一些。又是弯身将她抱了起来。
“我自己能走。。。”她直觉面颊发热,一个在自己而来并不熟知的男人这样对自己,怎的好意思?
“别动,你再吵旁人发现了,就去不成了。”他细声在她耳边呢喃,热气打在她的耳骨,一阵酥麻。
他确实看透了她想出去的心,知道她喜玩。可这似乎都是她的脾性。她何时对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