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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雪苦笑不堪,她如今只想躺在若漓怀里,可是她为什么还不醒。
“若漓,我好痛,你陪陪我好吗?”她站在若漓身前,单手抬起抚上了若漓的面颊。
那一身白衫的女子温顺的模样霎时变了样子,只见她满脸哀伤的搂住谷雪,再也不是怯懦的表情“我们走。”
人性的巨大转变,不禁上官燕迟咋舌,就是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辛若漓是什么人?!前后不过一瞬间,恰似变了个人,冷冷的,唯独看澜妃的眼睛里满是无奈与动容。
“好,我们走。”她低低的说着,将头抵在了若漓的肩膀。她依赖的,只是这个叫辛若漓的人,她才能体会她心中莫大的苦楚,莫大的悲哀。
“我早便说过,这帝王家,岂是你可以打动的。最是无情帝王家,雪儿,你难道真的不懂么?”她叹,声声入耳。
雪儿又是谁?上官西楼看着谷雪,眼底凉薄的狐疑“逝儿的小名是雪儿?”
谷雪转头看他,那个让她甘愿放弃所有的男人,一身龙袍,那么孤傲的站在那里。可是为何,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她没有回答,她是谷雪,因为那是魂。可她也是尹逝,占有了尹逝所有的容貌与物品。
“走吧。”若漓看她。
“好。”单手拔下发上他送的玉簪,她静静的放到地上。雾气弥漫,她忍着没有让它落下,孩子,她是必定要生下来的。那是她的孩子,他无权干涉。就让这簪子分散开来吧,或许痛到麻木的心还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
第168章 怀胎2()
“你是朕的澜妃,生死都是,你还想走去哪?”身后他狂怒的声音传来。他望着地上她放下的簪子,心里狠狠一痛。她要离他而去,曾经甘愿死都在他身边的人,却选择了离去。他如何接受?
“共君此夜青眼高歌引觞须沉醉,也知笔上烽烟纸里轻狂弹指年华易落。黄泉碧落死生契阔浮世奈若何,不见叶上朝露日曦若有情应笑我。。。”她轻唱着,没有回答他的话,带着微微嘶哑的声音,细步与那白衫女子走远。
那嗓音里满满的忧伤,一曲不知名的调子,让众人的心不禁沉了。
上官西楼看着她一步步远离自己,眼底眷恋的不舍,终于蔓延开来。
她走的很慢,哼唱着那么悲伤的调子,头也不回。
后来,另一个女人接了调子,亦是悲伤的不能自已的词。
禅僧们单手成掌立在胸前。那两个影子终于消失了,他抚住自己的心口,为何那里痛痛的?
“来人,把澜妃给朕请回来。”他望着消失的地方,轻轻的闭上了眼。他舍不得这个女人。
众侍卫走后,上官燕迟站到了上官西楼身后“璇儿,你打算如何安置?再过约么两个月,她就回来了。你的后位,只给她留的么?”
猜不透他七哥的心思,他只能说他如今看不透了,看不透他七哥的宠溺究竟是真是假。若是真,可为何不想要那孩子?若是假,那平日里的宠溺又怎是入了眸子?
“是啊,璇儿该回来了。”夺皇权时,璇儿易容成了他母后的模样,却被老皇帝用匕首割伤了身体。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偏偏伤口不愈合,只得送到仓朔,那里灵山奇药,方可医治。半年了,她终于是回来了。
“七哥,你是不是动了情了?”有些东西可以装,有些东西却装不出来,这五个月来,他对澜妃的宠溺几乎大兴上下无一不知,那种溺到骨子里的笑,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对于璇儿,他都不曾那么的捧到手心。
“老八,该给璇儿的,自然属于璇儿。”他瞳孔里那个簪子,静静的放在地上。他走过去,弯身将簪子捡了起来。这簪子,除了她谁都带不起。
锦瑟身后的未央低着头,她不怎么喜这澜妃。说不上为什么,她就是由心的反感。她总觉得这个女人撒了谎。
当众人将谷雪与若漓堵住的时候,上官西楼身形已经站在了谷雪前方,他转过头看她。
侍卫当即让开,他踱步走进,将右手抬起,在她面前展开。
他的手掌中央,一枚簪子静静躺着。簪子的骨朵尖上,染着滴滴鲜红。那是他紧握住簪子时,簪子生生扎进了血肉。
他依旧是温柔的笑“逝儿的发乱了,用簪子束上吧。”
第169章 怀胎3()
她不理,只是眸子中的清流再也挂不住,她仰起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这簪子是逝儿的,逝儿若不要,不如毁了。”他说着将手合上,心中大大一痛。心尖上仿佛被人狠狠剜下了一块肉。他再清楚不过,他这次若是放她走了,终其一辈子,或许就再也寻不到她了。
有时候,错过了一次,可能得失的便是一生。
他不想失去她,他还舍不得她。他还想拥着她那娇小的身子,他还想看她在他怀里撒娇,在赖床的模样。他多么的想,再吻她。
一场戏,原本的棋子是否还是棋子?原本的轨道是否早已脱离?这纷纷扰扰中,他算对了一切,可唯独算错了她的到来。原本一切皆在他手心,可如今,他却握不住一颗棋子的心。
谷雪望着他将手握紧,双手紧紧的攥着,指甲划过手心,勾勒一片鲜红。他捏住的不单单是一支簪子,还有她的心,都被紧紧的握紧,下一秒便要灰飞烟灭。
她哆嗦着唇,迈出一步将手覆上他直接宽阔的大手“逝儿的簪子,要毁也是逝儿毁。你既然给逝儿了,便由不得你再做主。”
一句话,他的眸子霎那涌出无限宠溺,他柔柔的笑起,这是一个赌局,他赢了,她又重新回到了他身边。他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逝儿,无论如何,他都是朕的孩子,朕的鸿福定会保佑他,让他好好活下去。”他妥协了,就在她放下簪子远去的一个转身。
“逝儿的发乱了。”她抬起脸,泪水漫过脸颊。
他抬手拭去那清流,一手执簪子,熟悉的将她的发挽起。
那动作仿佛早已做过很多次,那么随意。
众人呆愣中,若漓已然叹了口气,她最爱的,莫过于他。用这个做赌注,虽然有些悲哀,但若不是爱极了,怎会拿放弃做赌注?
好在,她也赢了。
因为谷雪身子不好,上官西楼决定在清真寺吃斋三天,让她好好养养身子。孩子本就是不好保住,若来回奔波,说不定还没到宫中,她就已经小产。
让太医煮了些安胎药,由未央送了来。
禅房里,谷雪倚在榻上,身上盖着薄裘。香炉里的香烟袅袅飞散,她只淡淡看着。她真的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无论多苦,她都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爱的结晶。他怎么可以死?她要做娘亲了,而他也会成为孩子的爹爹。
她单手轻轻抚摸着小腹,这里有一个生命在延续,一个多月,应该还很小。但是她却怕弄疼了他,初为人母,那份激动,无法用言语表达。
“娘娘,安胎药煮好了,您趁热喝了吧。”门外,未央端着托盘急步走了进屋。
屋中一股青烟飘散,静谧在未央面前一闪而过。
脑海中突然如散落的花瓣一样,每张图纸上画满了令她惧怕的图。那是仙境一般的地方,她被逼到天边,那个长的跟澜妃一模一样的女子一掌将她推下了万丈深渊。
她为什么会看到这些东西?那个背景绝对不是她所见过的。浑身汗毛直立,她忽的冷的打了个寒颤。
“好,谢谢你了,未央。”她披上狐裘,起身下了塌。上官西楼去上香,若漓更是被上官燕迟给揪走了,临走时,她又看到了若漓那副懦弱到要哭的面容,她倒是逍遥,自己不愿意见上官燕迟了,就让那个人出来。
“澜妃娘娘折煞奴婢了,这都是奴婢的本分。”未央将汤药放到桌子上,又将勺子在汤药里搅了搅才放到了谷雪身前。
“难为你这丫头了,如此细心。”汤药的味道钻入鼻尖,味道不似中草药那般苦,反而有丝丝的甜。
一碗安胎药悉数下肚,她还来不及品位,腹中却是狠狠一痛。她第一个念想便是腹中的孩子。
冷汗当即溢了出来,她咬住牙,强撑着将站起来。一手护住腹部,她大怒“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谁知未央阴森一笑,扭曲了面庞“打胎药。”
“谁。。。给你的胆子。。。”剧痛搅着身体,额头的冷汗凝成一小股汗水,拼命的落下。握住的指缝间,鲜红溢出。身下,一股暖流,将袍子悉数渲染。
“啊。。。”终于忍不住,那种蚀骨的痛,她低声喊了出来。跌坐在地上,她看清了晕开的红,看见了白衫霎那成了红袍。
她的孩子。。。孩子。。。谁来救救他们的孩子。。。
“太医。。。太医。。。”她唇色苍白,语气亦是稍稍比叹气声大些而已。
“太医不会来的,我让他熬下一碗了。”未央冷眼看着蜷缩在地上的谷雪,只觉自己恨极了这个女子,至于为什么,她还不懂。只是突然之间,她想杀了这个女人。
“上。。。官西楼。。。让你熬得?”唇瓣抖动的不成模样,她伸出指节摸上鲜红,染了一手绚烂。惊得是心,痛的也是心。他还是决定打掉这个孩子?
“皇上让熬制的确实是安胎药,只不过未央添了一味药。”为何心中那么恨呢?恨到想现在就拿出匕首插进她的心口。她与澜妃并无仇,平日也只是不喜她而已,完全到不了想要杀了她的地步,只是她控制不了身子。任由身子做出一件件令她惊惧到极点的事情。
第170章 落胎()
“你。。。”未央。。。未央。。。师父心中的人,师父等了八百年的人,亦是她一心想要护得人,如今却杀了她的孩子。。。
怎么样的抉择才是抉择。。。
“你便是个祸国的秧子,我今日便替大兴皇朝除了你!”她说着在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举在空中。
谷雪忍痛在地上捻转,鲜红不住的落下,将她的身旁弄得皆是触目惊心。她一手抚住腹部,另一只手支撑着身子,摇晃的站起。
她直觉未央仿佛变了个人,往日安静懂事的人就如若漓一般,霎那两个性子。
牙齿将唇瓣咬破,她紧握的手抠进血肉“我与你无仇。。。你这般想。。。杀我作甚?”
“你不该的太多了,你根本不该走进皇上的世界,不该让他因为你乱了朝政。”她说着,言辞愈来愈激烈。
“他因我乱了朝纲?”那个能掌控天下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子乱了朝纲,日日早朝,何时乱了?
“你去死吧!”她迈着步子,手中的匕首迎着寒风直直扎向谷雪。
谷雪本就没有什么力气,此时只能尽全力的避开。
“撕拉”身子躲开,胳膊却被匕首划了上。她用左手捂住腹部的手未曾离开,右臂上,飘扬的白袖,染了一层鲜红的边。
身体是不能承受的痛,孩子流掉了,她身子本就虚弱,如今一来,她更是力不从心的躲避。未央似乎有些身手,凭她挥舞匕首的姿势。
谷雪眸子眯起,她现在连一个小丫头都打不过,如何对付的了未央?
躲开的一瞬间,她将内力悉数提起,只为了拼命一逃。
未央果然被她晃了一招,闪到了屋子里。谷雪手臂一震,将桌椅提起猛的扔向未央,扔出的那一时间,她转头拼命往外跑。
鲜红不住的落下,滴了一地。禅房内,桌椅劈成两半,那个女子跑了出来,站在门口,风吹过,她额上的桃花痕愈是泛着淡淡的光。
上香过后,上官西楼按耐不住一直不安的心浮光掠影般奔到了禅房门口。
地上一地的血痕直至很远。他心中一紧,眉头紧紧蹙起,大步迈进屋子。
屋子内一片狼藉,却掩盖不住一地的鲜红。那撕磨了一地的红色,漫过他的瞳孔,他黑潭般的眼底有着滔天的怒气。
“何萧,你把碗拿去太医那。”他冷声道,旁人再看去,屋子里哪还有那个男人的影子?刚才屋子里发生过什么?竟是将屋子弄成了这个模样?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地的鲜血,究竟是谁的,若是那个澜妃的,这个帝王眼底的怒气已经说明了一切。这回到宫中,怕是又是一场杀戮。谁都知道,这个帝王真的是怒了。
那伤澜妃的人,怕是免不了见阎王了,也或许。。。或许还会牵连很多人。。。
当上官西楼沿着血迹寻到一个死巷时,他疯了。
一个女子白衫已经全部染红,她的腹部,一把刀没入。她躺在血泊里,大口的喘着气,他明明看到了她眼角的泪珠,他明明看清晰了她眼底的害怕。
她的身边,一个女人一把将匕首拔出。
地上的女人身形猛地一震,继而抖着唇瞌上了眸子。
心中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他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腰间的软剑被抽出,他对着那个手握匕首狂笑的女人一刀劈了下去。
未央预料不及,眼中带着惊恐倒下。
他不敢碰她,单手将龙袍解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面颊一滴泪水划过,不是她的。而是那个冷血的帝王落下的。
后来,他将她带回了宫中。半路上她醒来,问的第一句话竟是‘未央呢?’
他冷眼看她,怒气不减‘我命人将她绑了,拉在队伍后。’
她惨白着唇掀开门帘,她看见若漓满是冷意的面庞,手中牵着一个绳子。绳子后方绑了个人,其实能说是绑,是拖拉着。她的身上已是大大小小的伤。
她总觉得师父来找她不是假的,她看到的也不是假的。所以她求他放了未央。却不想他咬牙蹦出一句话‘杀了朕的骨肉,朕会把她碎尸万段。’
再后来,她执意求他,不惜忍着小产的痛楚跪行在回宫的路上。
他痛,却也冷眼看她。
十里,她一直跟着队伍回了朝歌,终于在刚刚进了城,他坚韧的心被她消磨殆尽,他明黄色龙袍一掀,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抱进了皇辇。
后来马车不进宫中,她便昏了过去,不省人事。群医围着关雎宫守了七天七夜,终于保住了那个澜妃的命。
来年三月,草长莺飞时节,她依旧躺在那里,不曾醒来。
好多人,忆起这件事不禁纷纷惊悚的起了汗毛。那帝王回宫后,一怒之下废了后宫,宫中三千佳丽一夜之间被遣散。就连那曾经七王府中的琳夫人都是被遣了走。
那冷血帝王为了查这件事,一夜之间斩杀数百人,将宫殿染成了炼狱。却单单饶过了那个叫未央的人。听众人说,那澜妃跪行十里,才求得那人的一条命。
但是那个未央却也活罪难逃,那帝王怕是恨极了她,将她锁在千年玄冰的冰窖,并拷上千年玄铁,一锁就是一年,直到现在都未放出来。
第171章 苏醒()
听闻,那冷血帝王每日都会亲手擦拭澜妃的身体,每日都会用口渡给她喝粥。
也听闻,大兴第一美人璇儿郡主回归,那帝王只是淡然一瞥,便起驾回了关雎宫。
关于这澜妃,世人众说纷纭。有人说她是祸水,狐媚子。也有人说她是菩萨心肠,为了救一个丫头,不惜小产后跪行十里。
他终究是没有立后,郎璇儿也似是不着急,面上安然自在。
上官燕迟对辛若漓进,辛若漓便退。时光渐转,边关吃紧,辛若漓请兵,带军镇守边疆。
记得那日,她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