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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都是狂傲的,从来都是唯我不二的,敢不从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倒是个冷美人,武功卓绝,想来也不是江湖中的泛泛之辈。啧啧,就是手段有些狠了点,尹逝可是你救走的?”想起那个温婉的女子,他就恨上官西楼,他终于将那人掳了来,竟是又叫人夺了走。
“你还不配跟本宫说这个。”扬手一挥,数枚银针直射上官兰翎的眉心。
上官西楼一笑而过,怀中的扇子被打开,将数枚银针全部接住。
“果然不是个小人物,说吧,你是谁?跟上官西楼什么关系?”他眼中狠意乍现,丢掉折扇。从身旁的狱卒手中接过弓弩,懒洋洋的将弓箭架上弓弦。
多么慵懒的动作,看起来都那么随意,却是那么的让她愤怒。
“呵呵,我与他什么关系,与你何干?”看了眼身后的上官西楼,谷雪正对着弓弦,不给上官兰翎一点空隙让他伤害上官西楼。
“红颜知己?七弟这一生过得可真是快活,身旁的女人还真是不少,个个深藏不露。”他依旧在笑,声音大的整个密室都能听到。
大牢变得嘈杂起来,乱哄哄的。
谷雪冷冷一哼“五王爷,阴姬不妨告诉你,只要我阴姬在一天,你就休想坐上那位子。即便你能坐上,我也会把你拉下来。”
“口气不小,这股子霸道劲,本王喜欢。”他勾唇,缓缓将弦向后拉“阴姬,幽冥宫宫主。你不在你的谷中呆着,跑来搀和这些个事。难道是七弟答应了你给你什么好处么?说来听听,他能给的,本王也能给。你不如跟着本王,或许本王高兴了,还能封你做个妃子。”
“哈哈哈,五王爷爽快。上官西楼确实答应本宫,事成之后,他的天下便是本宫的天下。这点,你敢给么?”狂肆的笑声,她大掌一挥,生生将还未拉满弦的弓箭震成粉末,神秘莫测的脸上尽是看不透的风采。她在笑,却似乎也不在笑。
只是那眼中的杀心不改,戏谑声平添不少。
狱卒们被那一掌吓得胆颤不已,纷纷向后退了数步。
上官兰翎也是紧皱起了眉头,这一掌尽碎弓箭,却是武功是个极高的主。若交起手来,他未必赢得了她。
何处来的女子,只是一瞥就能让人心寒?
“你究竟是谁!”收起了面上的笑,上官兰翎变得满脸阴鸷。
好性子终于被谷雪磨没,这才是真的上官兰翎,之前的不过都是假的。
“幽冥宫宫主,阴姬。”面不改色,她踱步走进他。不知哪里刮进来的风将她的发丝衣裙吹乱,妖媚的不似凡尘,却偏偏给那冷硬的面具遮掩的失了那丝仙气。
“弓箭手准备!”忍无可忍,谷雪看上官兰翎退后,整个密室门口堵满了弓箭手。每个弓弦都是满弓而指。
心中不能说是不发寒的,毕竟这么多人用箭指着你。可是她不能认输,今日出不去算出不去的,若是能出去他就能活命。为了他、赌一场吧!外面那么多人,只要她能冲出去,谁还能耐她何?
打定了主意,谷雪转身小心的将上官西楼抱在怀里。
“上官兰翎,我无心与你作对,只是你不容他,我便不会罢休。阴姬是江湖中人,不懂朝廷中的尔虞我诈,阴姬只知道,要杀我者不可留。”她说的镇定自若,左手抱住上官西楼,右手握剑。随着她往前走一步,剑尖就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线路清晰的跟随在脚下。
“本王若答应跟你平分天下呢?”毫无征兆,他突然将话吐出。
“阴姬不稀罕江山,江山在阴姬眼里不过一片废墟,要来何用?七王爷是阴姬的君,不为君死,为谁搏?”看不清的剑法,眼花缭乱中那还来不及放手的弓箭手皆被那个女人砍下了手。
惨叫声弥漫,上官兰翎凝眉,这哪里是个女人,哪里来的仙尘之姿,这就是来自地狱的修罗,杀人不眨眼,媚笑间斩了多了人的手。
“果是不识好歹,来人,命所有人围剿,杀了她!”看着那女人渐渐逼出密室,上官兰翎怒吼道。
“是。”狱卒内侍们蜂拥而上,挡住了门口。
并不亮的大牢内,火把骤灭,大牢内顿时一片漆黑。
谷雪一滞,下意识的将上官西楼抱得更紧。右手的剑不停的挥舞,她不敢分心,不敢不小心。她输不起他。
身后重量猛增,她突觉左臂一痛,深入骨髓。
抱住他的手在发抖,她能感觉到温热溢出她的伤口。
胳膊上上次划的口子好不容易结痂,此时别处又是被人一刀砍了上。
“嗯”刀与肉的再一次接触,她终于支持不住。
“嘭!”他沉重倒地的声音,仿佛匕首插进她的心尖,她痛的喘不过气。
“西楼!”这一句,她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语毕,胸口一痛,左手一摸,胸口那里,多了支箭羽。苦笑漫上脸颊,西楼,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我怎样才能救你?
“游戏结束了,上官西楼,你终究不是本王的对手。帝龙阙在本王手上,这帝位非本王莫属。”大牢内灯火霎那通明,上官兰翎站在火把旁,满脸狞笑。
谷雪低头看了眼那个男人。他全身血色,身上插了好几把刀,刀刀穿身而过。
第139章 死生2()
她颤抖着将手指放到他的鼻尖。
好平静的空气,没有了丝毫的流动。
身体抑制不住的发抖,泪水夺眶而出。
大牢内传来一个女子嘶声裂肺的哭喊,那声音痛入骨髓,见景落泪。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冲出去的,她就抱着那个男人的尸体冲出了那么多人的包围。她踏过的地方,死尸遍布,鲜血横流。
大牢外仍在血战,她抱着他迈出大牢,对着大军只说了六个字“撤退到朝歌外。”
之后,她一身火红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无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直到朝歌外辛若漓看见这帮人时,她都没有回去。
辛若漓看着大黑的天,心中紧紧揪着。那人死了吗?那她呢?她会怎么样?她的选择是什么?她听那些人说她胸口顶着箭羽出来的。她能想到那个场景,她是疯了吧。猩红的眸子,见谁杀谁。
她想去寻她,但也不能。她此时估计想要的就是那份安静。她也不能走,这里这么多人,等着她的裁决。放任让她去疯狂,她却要替她撑起这片天。
老天,若让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你的杰作,那为何让我们活的都这么心痛,都这么难?你是让我们来做什么?见识这一场?然后就那么死去?
嘲讽的笑了一笑,辛若漓转身进了帐子。
罢了罢了,怨天尤人也是无用,不如先安顿好。
谷雪早已不知身在何处,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她就那么抱着他坐在那块大石头下。月光稍稍可以看清石头下就是一片断崖。
这里很是清冷,怀中的人身体已经渐渐僵硬,她呆呆的望着他,眯上眸子贴上他的脸。他的脸好凉,怎么也捂不暖。
西楼,这一生你可曾安静的看过一场闲庭花落,云卷云舒?
山的那一边金光已经渐渐透露,西楼,你看那就是日出。她一手指着远处的山巅,嘴角尽是柔和的笑。金光将山头笼罩,渐渐亮起的天将这一对人勾勒的宛如仙侣。
“咔嚓”她一手折断了胸口的箭羽,任鲜红继续弥漫。
西楼,你痛么?谷雪陪你一起痛。
她摸着他的脸,静静的看他,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天渐渐亮了,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背着柴火停在断崖旁,看到她们,惊讶的张大了嘴。
“姑娘在这里呆了一晚?这里可是经常有豺狼出没的,姑娘家的多危险。”
安静的世界终于有了丝声音,谷雪睁开眸子,瞥了眼那个农夫,没有说话。
他死了,将她的心也带了走。
“姑娘若不嫌弃,可以去我家里歇息片刻,我给姑娘煮些姜汤,去去寒。”那人见谷雪不理会,又是说道。
“谢谢。不需要了。”她什么也不需要,她只想呆在他身边陪着他。
黄泉路边,你可孤独?不如谷雪陪你好不好?
心念及此,倒是也不痛了。她颤抖着身子站起,身下万丈悬崖,抱起上官西楼,她张开一个臂膀。
农夫有些着急,将身后背着的柴火扔下,爬上了石头。
“姑娘,什么事都会过去,何必寻死?”
迎面的风寒凉至极,谷雪嗤嗤笑着,抱着怀中的人走到悬崖边,往下一跃。
西楼,你等我,地下我来找你。
身子猛地一滞,谷雪抬眸,她的手被那农夫紧紧抓了住。
而她怀中的人却因为身子一震,脱离了她的怀抱,迅速的坠落了下去。
那玄色的袍子离自己越来越远,她的思绪空了。满脑子只是那下坠的身影。
“啊”痛苦的喊叫声一声声回旋在山崖,农夫身体一颤,一个用劲将谷雪拉了上来。
“啪”清脆的掌声,她满脸泪珠的掌掴了那个农夫。
“姑娘,命都是父母给的,你轻生了,岂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农夫一脸担心,显然没有在乎那一巴掌。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脸面上,面具不知去了何处,她脸上汗珠与殷红混在一起。
“再说,就算是你心爱的人死了,你不去为他报仇,与他一起轻生有什么用?还不如报了仇在去陪他,这样不还有些意义?”农夫叹了口气,小心的跳下石头,挑起柴火便向山下走去。
谷雪愣在那里,刚才农夫的话回旋在耳边。是啊,她该去报仇,她要杀了上官兰翎,杀了老皇帝!
不然怎么去见上官西楼?
心尖仿佛又有了一股气力,她看了眼走远的农夫,步履蹒跚的跟在他身后。
她要活下去,她要杀了那些人。
农夫的脚步很慢,似是有意等她。
谷雪一步一停的跟在身后。
山间有一间小茅屋,栅栏里面种着几样蔬菜,稀稀疏疏的。
“人呐”农夫将门推开,挑着柴火进了去,并没有关门。
谷雪站在门前,一抿唇,跟着进了去。
“我这山间小屋,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是给你煮了碗姜汤,你趁热喝了吧。”农夫看她进来,将一个做工很粗糙的碗递给了她,汤正冒着热气。
谷雪咬唇,看了眼农夫,低低道“谢谢。”
汤温热正好,谷雪几口便全喝了下去,心尖倒是真的暖和了很多,冰凉的手也是渐渐有了些暖意。在这么个荒郊野岭,有个将她在崩溃边缘拉回来的人,她有些感激“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
“我是个粗人,只是看不得人寻死,挺俊的姑娘,怎么不行?姑娘既然喝完汤了,便在我这休息休息。我一会还要出去把柴火卖了赚点贴补家用的钱,你不用害怕,等你睡醒了,我差不多也回来了。等我回来,给你买块肉,补补身子。”他憨厚的笑了,摸了摸脑袋就要出去。
第140章 死生3()
“哎,你等一下。”她胸口的断箭还在,厮磨着她的肉。
“怎么了?”
“你可以先帮我把箭拔出来吗?”指了指胸口,那断箭被鲜红渲染,早已看不出来。
农夫果然下了一跳,奇怪的看了眼谷雪。
“你怎么会被箭射中?你是城里通缉的人?”农夫虽然说着,但还是走进她,面带关心。
“你不用害怕,帮我找个钳子来,拔出来就好。”谷雪一笑,大口吸了口气,胸口很痛。
“好,那你等会,我马上去给你拿。”农夫慌忙的走了,谷雪看着他的身影,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袭遍全身。若上官西楼活着,他们一起这样生活多好。
农夫不过一会便拿来了钳子,谷雪看了眼农夫,将钳子接过。农夫赶忙转过了身子,不再看她。撕裂了一点衣衫,她将钳子夹住胸口处断箭的头,一咬牙,手上一使劲将断箭拔了出来。
“嗯。”闷哼声在她口中溢出,她一把丢掉了铁钳,舌尖一丝甜腥涌了上来。
农夫闻声赶忙转身,却见她喷出一口血腥,猛地倒在了塌上。
“姑娘?姑娘!”摇了摇她,见她不再动弹。农夫叹了口气,有一个妇人听闻叹气声推门而进,手中端着白色的粗布麻衣,另一边放着几个药瓶,几条纱布。
“她晕厥了?那正好,我来帮她上药吧。”
农夫点了点头,看了眼妇人,吩咐着“一会给她煮碗粥,清淡点的。”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看她的。”妇人将托盘端至床榻边,示意农夫出去。
“嗯,那我走了。”看了眼榻上的女人,农夫抿唇推门出了去。
妇人看着农夫将门关上,又看了眼榻上的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将帕子蘸水把她全身都擦拭了,又把她的伤口处理好才包上纱布。她的身子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好好一个女子,怎么将身子弄成了这样?这深深浅浅的伤痕,新伤旧伤,一层覆盖一层。
女子似乎被梦魇住了,头不停的摆动,口中呢喃着什么,她听不清楚。但是她好像很绝望,眼角划出泪水。
大牢里的景象又是呈现在了她的脑海,她惊恐的抱着上官西楼想要躲开,却仍是没能躲过那些刀,那些箭。她又一次看到他被那么多刀穿身而过。
妇人将干净的衣服给谷雪穿了上,起身又将铜盆中被血染红的水端走。
屋子里一下子很是安静,都能听清她的哽咽。谷雪睁开眸子,恍惚一瞬,她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特有的味道。
睁着眼看着屋顶的横梁,她怀念的想要再闻一下他的味道,却是再无了那丝气味。是她太想念他了,所以才产生幻觉了?
百味瓶被推翻,心中说不出什么感受。她看了眼全身,一身新的衣裳,粗布麻衫。但不难看出这是个新的衣装。很合身呢倒是。
农夫走了,屋子里也空了,她就那样看着横梁,直至推门声再次响起。
“你醒了?若说你也是命大的,那一箭可是不浅。我家夫君出去卖柴火了,托我照顾你。我们这乡野偏村没什么好招呼的,只能是给你煮些白粥,你醒了就趁热喝吧。”她亦是一身粗布麻衫,但是却面含笑意,看起来很是舒服。
谷雪回以一笑,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她快一步摁了下“你躺着吧,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喂你就好。”
“那多谢夫人了。”谷雪赶忙道谢,她却是没有力气了,气力都在昨日用尽。
白粥被一口口喂进嘴里,谷雪一口口喝着,泪水却汹涌的流出,止也止不住。
“姑娘,你怎么了?”妇人一愣,将碗收了回。担忧的看着榻上面色苍白,滚着泪却不发声的女子。
“我也想起我夫君了,他也曾这么喂我吃东西。”他也曾用唇渡给她喝药,那景象仿佛就在眼前,她却再也看不到。
犹记得她喂他喝自己的血,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心疼。他终究是对她动心了是吗?可是为何却是那么短暂,为什么这么短暂就要夺走他。
“哎,年轻人,你要看开些。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顺心的事?听夫君说姑娘你想要跳崖,还有人还掉了下去?”
“那就是我夫君,我夫君死了。我突然觉得整片天空都黯了,天塌了。”她苦笑,将眸子闭了上,仍是抑制不住流不停的泪。
“倒是个可怜的人,都怪老身,非要提这个。姑娘伤势过重,莫要伤心,好好养伤。”妇人将被子盖到谷雪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