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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袋子装好了需要的材料以后,她就停止了伤春悲秋,立刻准备赶回克里斯蒂亚诺身边。
他正在等待她。
未免司机又拖延时间,她把酬劳额外多加了一倍,而且好声好气地向他道了歉,才令他比来时快了一倍的速度开回了山谷酒店。
下了车以后,她估算着时限将至,就没有去厨房,而是先奔向克里斯蒂亚诺的房间报到。
克里斯蒂亚诺很快出来为她开门了,脸上却是一副不高兴的表情。
“你迟到了两分钟。”他指责道。
“对不起,对不起。”她讨好地一笑,“给我一个机会补救好吗?我现在就去厨房。”
“好吧。”他冷哼着说,“最后一次机会。”
她正要赶去厨房,克里斯蒂亚诺却发现了什么,惊疑不定地叫住了她。
“你的耳环呢?”他紧张地问,“你不是又被抢劫了一次吧?”
“不是,不是。”她赶忙摆摆手,举起塑料袋,“我只是用它们来交换这个了那家人不肯配合,我只好这么做。”
说完,她忍不住又发出愁苦的叹息。
克里斯蒂亚诺顿时愣住,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下意识地又道歉了:“对不起。”
他的目光变得恍惚茫然,默不作声地呆站在原地。
夜凉如水,月光氤氲,周围只有些微的风声和呼吸声在回荡。他们相对而立,彼此之间只有咫尺之遥,却好像隔了一层透明的玻璃一般。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一时竟怎么也看不透他的心绪。
良久,她终于看到克里斯蒂亚诺眼里泛起波澜。
——他又哭了。
安娜丽塔手忙脚乱:“怎么了?怎么了?对不起你怪我吗——”她慌乱的追问戛然而止。
克里斯蒂亚诺突然抱住了她。
她惊讶地僵在了原地,全然不知所措。
克里斯蒂亚诺默然饮泣着,温热的泪水渐渐打湿了她的肩膀,进而软化了她的全身。
她顺着本能回抱住了他,柔声问:“到底怎么了?克里斯?”
克里斯蒂亚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抽泣,抱着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于是她不再追问答案,而闭上了眼睛,一心沉浸在他的拥抱中,享受那难以言喻的温暖。
他与她分明有过更亲昵的举止,她却莫名地觉得,他们从未这般毫无间隙地贴近对方。
她说不清他们拥抱了多久,或是克里斯蒂亚诺哭了多久,总之当他放开她的时候,她感到黎明已在她心中升起了。
哭够了之后,克里斯蒂亚诺似乎对自己的失态十分懊恼,马上转身背对她。
“该死的”他抽出几张纸巾擦拭眼泪和鼻涕,“我看上去一定糟透了。”
“不,你不管是哭还是笑,都一样好看。”她轻柔地说,“不过当然,我还是更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他不由嘴角上扬,轻哼了一声:“少来了,我都饿扁了。快去厨房。”
“遵命,我的王子殿下。”她说,当即赶去了厨房。
为了求快,她这次做得要比过往潦草,用上了所有速成的手段,而且付钱拖上了两个帮工当助手。
做煎饺终归费时,饶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她还是等到时钟转了一圈才端着盘子回到了克里斯蒂亚诺面前。
“你再晚点来就天亮了。”克里斯蒂亚诺抱怨了一句。
他的眼睛和鼻子还是红红的,她怀疑他不知什么原因又哭了一次。
“对不起,我来晚了。”
克里斯蒂亚诺的眼神很快柔和了起来:“不你辛苦了,谢谢。”
“那么,请用?”
于是,他们依偎在沙发上,一起吃完了整盘得来不易的煎饺。
不知不觉,长夜已过半。
克里斯蒂亚诺拉着她的手,头靠沙发,侧脸凝视着她,目光中是对每一份温存的眷恋。她同样专注地回望着恋人,眼底是丝丝缕缕的缠绵情意。
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令她犹如慈母怀中的婴儿般安心——那是真实的血肉,真实的生命,一如他们刚才的拥抱。
“你会一直对我那么好吗?”克里斯蒂亚诺轻声问她。
“只要能让你笑,当然。”她忍不住轻抚他的脸庞,“我太喜欢看你笑了。太阳、大海、鲜花、山川、瀑布我能想到的所有物象都不如你的笑容那么好看。”
克里斯蒂亚诺果真好看地笑了起来。
她希望能永远看着他这样笑下去,直到时间终结为止。
但到头来她却不得不抬头看向时钟。
“哇真的很晚了,你必须好好休息了。”她虽恋恋不舍,仍是起身准备离去,“马德里见,克里斯。”
然而她才走出一步,便被坚决地拉住了。
她回过头,发觉葡萄牙人那双棕眸中此刻正含有无限深意。
“别走。”
男女主角,你们怎么剧本又拿反了!尔康手
这章能把潜水党炸出来了么。
盛世美颜,每日一舔
ps:上一章的歌词出自泰戈尔吉檀迦利
第二十六章()
“别走。”克里斯蒂亚诺重复道;“今晚留在这里陪我。”
安娜丽塔呆立当场;难以相信上帝的恩赐会降临得如此突如其来。
不这次又是她臆想太多了吧?也许这句话确实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她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不行。”
克里斯蒂亚诺显然对她的拒绝难以置信:“不行?为什么?”
“因为这次你真的不能再指望我不想歪了。”她埋怨道,“别折磨我了;克里斯。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定力。”
克里斯蒂亚诺恍然大悟;不禁失笑起来。
然后;他优美迷人的口唇中吐出了最危险的诱惑:“那如果我说你这次可以想歪呢?”
她头脑中轰然一震;一片空白。
如果她可以如果她可以还用得着多想吗?
面前是人世间最崇高、最美丽的造物——她渴慕已久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她永生永世唯一的爱人。
有不知名的火苗在她身上窜动。她想得到纾解,想忠实于内心的诉求,但一根警惕的弦却被扣动了;阻止她释放自我。
“我不知道。”她喃喃地说。
他疑惑地歪歪头:“你不知道?”
安娜丽塔只是毫无意义地又说了一次:“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更不会知道。
但克里斯蒂亚诺也不是非知道不可——他一贯果敢直接、想到就做;从不必瞻前顾后、深思熟虑。
于是;克里斯蒂亚诺从沙发上起身;迫近她跟前,缓缓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触手间尽是温柔的暗示。
“为什么?”他再次压低了性感的嗓音;“难道你不想要我吗?”
纵使刚刚哭得狼狈,克里斯蒂亚诺依然美得令人窒息。当他有意而为时;他脸上那些华丽的线条更是无时无刻不在发出致命的邀请——是来自地狱的邀请么?她很怀疑。
她渐渐惊惶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克里斯蒂亚诺却很快托起她的下巴,令她不得不看着他——不得不接受他的迷惑。
“你真的不想要我?”他的语气十分受伤;那勾魂夺魄的微笑中却流露出胜券在握的自信。
他也确实有充足的理由感到自信。
安娜丽塔几乎第一时间便被他的味道、他的容貌、他指尖的温度给迷醉了。
克里斯蒂亚诺缓缓地倾下头;预备吻她的时候;她呆呆地任由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庞不断向她凑近,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她突然触电般地摆脱了他,并向后倒退几步。
克里斯蒂亚诺怔住,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不想要我?”他再问,这次带上了真心实意的挫败。
听到这个问题,安娜丽塔总算回过了神。
“我不想要你我不想要你?”她好像觉得荒谬极了,神经质地不断发笑,“你说我不想要你?”
克里斯蒂亚诺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对她的反应茫然不解,无言以对。
然后,安娜丽塔近乎愤怒地盯住了他。
克里斯蒂亚诺心里一凛,遍体生寒。
他永远看不透她迷雾般的眼睛背后是什么,但现在他看到那掩藏在深渊中的秘密了——至少看到了一部分。
是仇恨、贪念、嫉妒、掠夺、破坏而这还并不是最令人生畏的。
那是一双非人的眼睛——她就这样盯着他,目光聚焦得如此集中,比太阳的聚光点更炙热,仿佛要把他烧穿空间是广阔的,无论多么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一样物件,人的视线范围都总会由一个世界而不是一个东西构成然而,她眼里却真的只有他,只有他。这种目无他物的绝对专注,不可能属于人类。
她不是人。
克里斯蒂亚诺不确定此刻如蝼蚁般爬满全身的感受,到底是恐惧还是别的。
“你做梦也想象不出,我到底有多想要你。”她冷冷地说。
他深呼吸了一次,鼓起勇气正视她。
“那么你来告诉我。”他要求道。
安娜丽塔则在这时看向了窗外,入迷地盯着天上的月亮。
她该告诉他么?有些东西克里斯蒂亚诺永远不该知道,但是她不可能,或许也不必隐瞒她的偏执。
于是她终于问:“你小的时候,有试过向父母说,你想得到月亮吗,克里斯?”
他一时不明所以,只好说:“可能有,可能没有。”
她则陷进了伤痛的回忆里,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没对任何人说过,但我一直想要想到发疯,直到今天也没有改变过。我当然不可能拥有月亮,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我摸不到的月亮却有人能摸到。”
说到这,她将视线转向克里斯蒂亚诺,凄凉地笑了:“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吗?你的母亲,你的哥哥,你的姐姐,你的朋友,你的队友我都嫉妒。当然,我也嫉妒你的情人。你的上一个女朋友如果不是我相信你们会分开我想我真的会杀了她的。”
克里斯蒂亚诺呆呆地说不出话,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渴望没有用,嫉妒更没有用,我只剩幻想。”她自嘲地继续说,“我幻想了很多种荒谬的可能都是说出来都让人发笑的白日梦。在这之中我想的最多的,就是能像海的女儿一样拥有一个等价交易的机会。”
他深思了一阵,探问说:“你也会愿意付出你的声音?”
“毫不犹豫。”她说,“但我想那是绝对不够的。我要的可是月亮。”
紧接着,她的眼神变得恍惚起来:“月亮如果巫婆连那样的东西都答应给我,她一定会要求我付出所有的东西的。我要放弃金钱、声望、健康我要放弃亲情、友情、良知我也要放弃我的歌声、我的头脑、我的灵魂”
克里斯蒂亚诺不禁胆寒,脱口问道:“那会是怎么样?”
“具体地说我大概余生都不会再有安适体面的生活,必须永远衣衫褴褛、饥肠辘辘地流浪,像过街老鼠一样求生。为人的情感联系也从此与我无关,我不会有任何亲人、朋友、伙伴此后世上所有人看到我,都会像看到麻风病人一样厌恶地别过头我或许还要交出眼睛、耳朵、健全的手脚,成为瞎子、聋子、瘸子之一。”
她幽幽地描述出与魔鬼交易的幻想,如同一座黑暗古教堂里的穹顶壁画,在夜晚被一只蜡烛缓缓照亮,而克里斯蒂亚诺则为呈现出的景象目瞪口呆。
最终,她作结道:“总之,如果有巫婆的话,她大概会对我说,她可以把月亮给我,但代价是我要付出月亮以外的一切从今以后,我会有月亮,也只会有月亮。”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愿意吗?”克里斯蒂亚诺终于问出口。
夜色茫茫,她面容苍白如雪,神秘的褐色眼睛显得愈加幽深,有种令人心惊的诡魅魔力。
“你知道答案。”她说,怅然地向他伸出手,却在即将触及时停止,仿佛撞上了无形的屏障,“那么多人为你着迷可谁又愿意只为了月亮活着呢?”
克里斯蒂亚诺恍惚地望着她,如在梦中,找不到一丝生存实感。
她也确实始终仿佛幻梦般飘渺。
她的脸、她的手、她的脚、她的身体那么轻如无物。她的血肉之躯似乎从来只是个假象。
而那双非人的眼睛克里斯蒂亚诺还是不知道他害不害怕。
他应该害怕吗?
克里斯蒂亚诺试图通过回忆拼凑线索,得出答案。
记忆如飞鸟般在他脑海中掠过。
训练场外飘来的,鬼魂般的沉郁生灵盛大的舞台上,美丽不可方物的图兰朵公主聪敏大方,热情可人的求爱少女与世格格不入的边缘人刚烈高傲的灵魂他最虔诚的崇拜者、最情深的爱慕者。
是的,没有人这样爱过他,没有人能这样爱他。
——而他感觉到的并不是恐惧。再也不是了。
确定了心迹,克里斯蒂亚诺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
接着,他抓住她顿在半空中的手,贴到自己的心口处,令她微微一颤。
“我不是月亮。”他轻声告诉她,“月亮很冷,很荒芜,要了也没什么好处我可不一样。感觉到了吗?”
安娜丽塔体会着他有力的心跳,仿佛把握了生命的本身。
她感到了摇撼身心的狂喜——毫无残缺的美,是与人生互相对立的,而克里斯蒂亚诺统一了矛盾。
他既是美,也是生,活力无穷,却没有可鄙的残缺。
“是的。”她感慨说,“你太好了。”
克里斯蒂亚诺粲然一笑,然后又努起了嘴:“那你到底要不要我?”
安娜丽塔没有立刻给予肯定回答,而是惘然地上下打量了他一阵,似乎因他的存在而迷惑不解。
“你先让我看看你好不好?”她说。
不知怎的,克里斯蒂亚诺竟第一时间领会了她的意思。
没有什么迟疑,仿佛顺理成章似的,他轻轻点了点头:“好。”
于是,在她屏息凝神的注视下,克里斯蒂亚诺缓缓地开始除去自己的衣物。
克里斯蒂亚诺和外人一样清楚他相貌极其出众,因而也总爱见缝插针地展示自己的魅力,但此时此刻,他的动作自然而闲适,没有一份刻意引诱的含义在内,只是若无其事地在向他初生时的姿态回归。
很快,一个连他自己衣衫整齐时都无法比拟的,前所未有的英俊男子站在了安娜丽塔的面前。
这是何等完美的身体?她想。
蜜色的光泽、充满爆发力的坚实肌体、修长优雅的骨架沐浴在柔和的月夜清辉之下,他身上仅有的两处缺陷,和那不甚雅观的隐秘部位,也被修饰得并不分明了——这令克里斯蒂亚诺看上去过于,过于完美了,就像降生于月华之中的静止艺术品,以至于她反而无法升起应有的兴奋感。
她此时看到的是一种建筑结构般稳定的永恒之美,而非短促热烈的生命之美,难以激发任何危险的冲动——永恒之美本也会唤起一种毁灭的欲求,然而他完全袒露的美,力量实在过于强盛了,似乎不可能有一丝被征服,被破坏,被占有的可能性,使她深觉自身的卑琐无力,只能心甘情愿地屈服跪拜。
“你为什么那么美?”她茫然地问。
克里斯蒂亚诺不由低声发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我很普通。”
她差点呛到,用力翻了个白眼:“这不是谦虚,这是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