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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后,走得太慢的问题被红红解决了,后宫很大,她们便捡一些少人走的小路走,看见四周围无人,王芷儿便趴在红红的背上,由她背着狂跑。
如此一来,王芷儿倒又见识到了古代轻功的厉害,对红红更为崇拜了,思摸着等这事儿一过,她便寻机会拜机,学两手武功,以免日后遇到了李迥穆倾城这样的武功高手,打是没办法打的,跑总能跑了吧?
两人来到了永贞被软禁的斜柳宫。
王芷儿对冷宫什么的地方,还只停留在影视里的映象,总以为这冷宫等于疯人院,里面住着披头散发的女人,一走近到里,里面发出磔磔怪笑,从锁了的院门口缝隙伸出一支戴着褪色宝石镯子的枯瘦的手。
所以,她看到干净整洁的院门,和别处宫院没有什么不同时,倒还真怔住了。
红红道:“主子,到了。”
王芷儿轻声问:“这里就是永贞被软禁的地方?”
红红点了点头,“奴婢晚上来过一趟,的确是这里。”
王芷儿瞪大了眼,“你来过?”
她不知道,她眼底冒出了类似小星星一般的东西。
“四周围守卫太多,也有几名高手暗中看着,奴婢不敢多做停留,只确认了此处,便回去了。”红红腼腆地道,“主子,您别把奴婢想成神仙般的人物,奴婢的能力也是有限的,要在宫里面来去自由不惊动他人,怕只有九王爷与神侯能做得到。”
王芷儿抹了把嘴角差点流出来的口水,眼底崇拜不减,道:“我只要有你一半的脚力,也就够了。”
红红沉默地退到了一边,她伺侯人多,自然明白王芷儿打什么主意,她可不敢收她为徒弟,教她武功……真要教了,九王爷一怒冲冠,她吃不了兜着走。
王芷儿拿出腰牌,对守门的人晃了晃,道:“我们要见里面的人,可有什么规矩?”
那两个守门人看清了腰牌,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不敢,不敢,您请进,请进。”
守卫森严的冷宫,这么容易进去?
王芷儿不敢相信,迟疑地道:“你们不检查一下我们有没带凶器什么的?”
那两内侍道:“姑娘说笑话了,您手里边拿的东西,有生杀予夺大权,等同贤德太后亲临,检查……那是对别人而言,你要进去,我们怎敢检查?”
王芷儿不由仔细端详着这不起眼的腰牌,倒没有想到,这腰牌作用这么大?
容长脸的内侍拿出钥匙,打开了院门,弯着腰道:“姑娘,里面的人刚吃过午膳,怕是脾气不太好,您小心些。”
见王芷儿只顾往里边走,并不询问原因,又忍不住告诉她,“姑娘,这里面的饭食自然不比外边的丰盛,她吃惯了外边的,就再吃不惯里边的了,因此,每天都要发两三次脾气,寻死觅活的……”
圆脸内侍偷偷打量了王芷儿一眼,果然,来的这位主子不是好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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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视死如归()
这银子,应当好赚吧?
相对于容长脸内侍的热情,王芷儿的神色依旧淡淡的,只哦了一声,并不答话。
容长脸内侍无法,话他已经带到了,她上不上当,那就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两人一齐退到门边,对王芷儿两人道:“姑娘,您进去之后,依旧,咱们要重新上锁的,如出了什么事,你便在里面喊一声,咱们立即给你们开门。”
王芷儿只笑了笑,招手让红红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红红有些诧异,拿惊讶的目光朝她打量了一番,说实在的,她被派往王芷儿身边时,很不乐意,她是李迥手下最得力的女骑,能指挥得动她的,只能是强者,可不是这位娇怯怯的内宅闺秀。
可今日,她却暗暗吃惊王芷儿的洞察力,想不通刚刚还一幅满眼崇拜望着她的王芷儿,一眨眼便变了一个人。
眼眸清明,胸有成竹。
听了王芷儿的吩咐,红红便身形一闪,躲了起来了。
王芷儿遛遛达达走进了二道门,才刚来到门前,就听见里边有人尖叫,“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本公主怎么能吃这样的东西?”
有人便劝道:“八公主,您多少吃一点儿,您思忆太子殿下,吃了东西,才有力气思忆不是?”
另一人道:“八公主,您就别为难奴婢们了,皇上下旨,要您好好儿活着,难不成还真让奴婢们喂你吃不成?”
永贞利声道:“你敢!”
“每天都来这么一出,也不知道您累不累,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斜柳宫呢,还真当自己还是高贵的公主?”
王芷儿走进院门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永贞被两个宫娥按着,一个宫娥捏住她的下巴,使她的嘴张开,另一个,便把那粘粘糊糊不知道是什么的食物往她嘴里倒。
她脸上,脖子上全是白色的糊糊,狼狈不堪,哪还有半点儿平日里公主的高傲华贵?
见王芷儿进门,那两宫婢便停了手,永贞一得脱身,便缩往一旁,呕个不停,把刚灌进去的,又呕出来大半。
那两个宫婢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理她,只对王芷儿道:“姑娘,你既进得了斜柳宫,定得了上面特别照应,咱们便不打扰了……”
两人使了使眼色,就想从旁溜走。
王芷儿咳了一声,止住了两人,“两位姐姐,一位原是绣房的绣娘,一位原是管胭脂水粉的,却被八公主连累,一起贬到了这里,倒是可惜了。”
那俩位宫婢脸色变幻,眼底俱有惊讶,心想她知道她们的底细?难道什么人事先向她泄漏了消息?
斜柳宫这里,原本就是布的一个大局,等的就是她自投罗网,只要她走进了这里,和永贞有了接触,便水洗都不清了!
她们这些小喽啰,自然不知道主子安排了什么好戏,仅得到任务,要把王芷儿独个儿一个人与永贞留在一处!
两宫婢互相望了望,齐齐道:“咱们是奴婢,自当听从主子安排,服侍八公主,是奴婢们应当做的。”
两宫婢向她行礼,又想往门后退。
王芷儿似是没有看见两人的动作,往前走了两步,轻轻叹息,“两位姐姐如果走出这道门,就会连命都没有了,却还赶着出去送死,真是视死如归啊。”
瓜子脸宫婢胆子较小,一下子便停住了脚步,嘴唇哆嗦了起来。
而那方脸宫婢则不管不顾的,低声道:“别听她的,咱们快走!”
瓜子脸宫婢脸色煞白,道:“不,芳芳姐,咱们是宫婢,是奴才,原就不该接这个活儿的,真不该听了你的话……”
瓜子脸宫婢扑通一声跪倒在王芷儿跟前,“姑娘救救我们,姑娘救救我们……”
王芷儿转过身来,眼波清明,似洞夕一切,道:“说吧,要怎么样害我?”
方脸宫婢忙上前拦住,把那瓜子脸的往门边拉,斥道:“你胡说什么?别打扰姑娘了,咱们还不退下?”
瓜子脸宫婢犹豫不定,王芷儿哼了两声,“自己不拿命当回事,怨不得别人了。”
她脸上满是可惜。
瓜子脸到底害怕丧命,便没有动。
方脸宫婢显见是个拿主意的,见拉不动瓜子脸宫婢,自己拔脚就往外跑,跑了出去,初开始还听到了脚步声,可隔了一会儿,便远远地传来一声惨叫。
瓜子脸宫婢原本还有些意动,准备跟着跑了出去,可听到了那声惨叫,一下子瘫倒在地,嘴里边喃喃,“都是她,都是她,我都说了,不应该接这笔银子的!”
王芷儿附和着她,语带可惜,“你们也不想想,既是知道了这秘密,那些人怎么可能让你们活着?有了银子,但没有命享,要银子有何用!”
瓜子脸宫婢脸色死灰,忽然间醒悟了过来,爬到王芷儿跟前,直磕头,“姑娘救我,姑娘救我。”
王芷儿叹息道:“只怕太迟了,你且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如果今日我能平安无事地走出这里,也好日后能替你的坟头上烧柱香。”
她看得清瓜子脸宫婢眼底的狡猾,知道她还在心存饶幸,如果不打掉她仅存的饶幸,她不会将所有一切和盘托出。
瓜子脸宫婢张惶地道:“不,不会的,还有得救的,八公主还好好儿的,只要你们不走进那屋子,就没事的……青玲求您救奴婢一命!”
王芷儿沉思地看着缩在院子一角的永贞,她身上已经脏了,襟前染了一大片的污渍,整个人在寒风中发抖,通常这种情况下,有良心的人都会把她扶进屋子里,替她披上一件厚点的衣服。
没有人喜欢寒风之中站在院子闲聊的。
可青玲没有想到,来的这位,没有按常理出牌,一进院子,就查觉了。
八公主永贞被软禁在这里已有好几日了,她们这些陪同她的人看不到出去的希望,自然而然的,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打算,当有人给她们带来希望的时侯,她们怎么不牢牢地抓住?
永贞虽是她们的主子,但一个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出去的主子,要她们怎么效忠?
而且,平日里的永贞,对她们根本就象对待脚底之泥。
所以,她们便同意了,只求事成之后,能有命活着,到了宫外,能有大笔银钱过下半生。
青铃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只是命不好罢了,遇上的是这么个煞星。
这位娇娇怯怯的平乐郡主,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模样,可谁知道她三言两语的,就把她们心底里藏得最深的秘密揭开了?
“屋子里有什么?”王芷儿似是有点儿惊讶,有点儿愕然,一转眼却笑了起来,“莫不是八公主一进那屋,就会死于非命,然后把这个栽赃到我的身上吧?”
青铃垂了头去,掩了眼底的震惊,嘴里边喃喃,“平乐郡主猜得差不离儿,八公主自被饮禁在斜柳宫后,情绪就不太稳定,有时侯迷迷糊糊的,经常乱发脾气,奴婢们……奴婢们给她吃的食物,虽然都是平常东西,但常吃一种,却可引得她体内郁气凝结,肝火旺盛,性情更是难以接近……”
王芷儿摸着下巴道:“那屋子里,会有什么?”
青铃惊慌地抬起头来,“奴婢不知道,奴婢只听那人吩咐,说平乐郡主会来探她,等到这时,我们便趁机溜走,等你们走进屋子,便可成事了。”
青铃把一切和盘托出,整个人象脱力一般跪在地上。
王芷儿也不理她,走到永贞面前,端详她半晌,见她脸上糊的全是食物残渣,衣襟上湿了一大片,便道:“八公主,臣女扶你进去,换件衣服好不好?”
永贞呆呆抬起头来,看清王芷儿那张脸,吓了一跳,她骨子里的骄横刁蛮并没有丢掉,指着她便骂,“王子钦,都是你,是你害了太子哥哥的!”
显然,她还记得王子钦那一晚去了太子的住处,和永贞永阳起了冲突之事了?
大韩朝男女之防虽有,但与王芷儿所知道的宋朝相比,相对松了许多,特别是她们这些权贵之女,在宫内见到外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之事,所以,永贞与永阳才会借口跑到了太子那里。
有人想要永贞的命,想一箭双雕,定是永贞知道了什么?
可王芷儿想不通的是,永贞既是知道了什么,赶紧的将她灭口了才是,干什么要拖了自己下水。
这布局之人,分不清楚轻重缓急啊!
青铃听王芷儿想扶了永贞进屋,吓了一跳,忙拦着,“姑娘,您不想要命了?”
永贞死死地盯住王芷儿,嘿嘿冷笑,“太子哥哥死了,你也逃不了,你们一个一个的,都逃不了!”
王芷儿心底一突,忙问,“怎么逃不了?你知道些什么?”
永贞却又糊涂了,居然一翻手,紧接着,兰花指一翘,尖利悠扬唱了起来,“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归,晓来谁染霜林醉,只是离人泪……”
这是李睿那晚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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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自私自利()
未了望着虚空,“太子哥哥,你最喜欢这首曲子了,我们一个唱男声,一个唱女声,无论到了哪儿,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王芷儿满头黑线,定了定神,好声好气的,“八公主,你的太子哥哥在屋子里呢,还不进去?”
青铃见她一意孤行,心底里直后悔,这位主子,也是个不靠谱的,早知道如此,就不应当把什么都说了出来的。
可她又不敢离开这院子,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王芷儿拉着永贞走进屋里。
隔不了一会儿,屋里就传来一声尖叫,王芷儿大声道:“八公主,八公主,你怎么啦?”
还是死了吗?还以为结果会有什么不同,可还是一样。
青铃垂头丧气地想,她们原本的计划,她们离开这院子,独留王芷儿一个人在院子里,两人定会进那屋子,紧接着永贞出事,屋子里有摔碎杯子的声音,她们在院外不远处听见了,就会发出信号,让人来堵王芷儿。
接下来之事,就不是她们的事儿了。
可如今这样,怎么办才好,青菊跑了出去,不知生死,八公主还是死了。
摔碎杯子的声音虽然没有,再八公主的确是死了。
她到底应不应该发信号呢?
青铃原就是个犹豫反复,摇摆不定之人,平日里什么都听青菊的,如今青菊不在了,八公主出了事,如果她发了信号,是不是会又再立功?也许会饶了她一条小命?
人便是这样,侥幸心理一起,便只往朝自己好的方向来想,更何况青铃原就是个自私自利的。
于是,她悄悄从怀里的火折子,点燃了一个炮杖,炮杖声传得老远,但隔得远了,就好象某样重物摔在地上,并不能引起更多人注意。
那炮杖是特殊制造的,声音与别的略有不同,自有人听得出来。
更何况这斜柳宫,是内宫最偏远的地方,本就没有什么人会来这里。
点燃之后,青铃便静静地等着,眼底含着些希望。
而屋子里却隐约地传来几声张惶的呼唤,接下来却寂静了,想必这平乐郡主也惊慌失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吧?
原以为她是个有主意的,哪知道却是个脑子有问题的,明明告诉了她,别进去那屋子,她依旧进去。
这些个贵人啊,就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青铃坐在地上想着。
院子外间传来了零乱的脚步声,青铃掩了心底的惶恐,慢慢儿转过身去,却看见了一张俊逸夺目的脸。
他一步步走进院门,面容俊美,眼眸暗黑,象要吸进所有光华。
他只带了两名随从,看见瘫在地上的青铃,微微皱了皱眉。
其中一名随从便走上前去,拉起了她,“还有一位呢?”
原来是他?他一向名声极好,人又温和慈悲,他不会随便杀人的!
都是这平乐郡主,口灿莲花,骗了她,青铃悔不当初,被这王芷儿三说两说的,就背叛了他?
只希望他没有察觉才好。
和她们连络接触,答应给她们一个好前程的,原来就是他的随从?
青铃喜极而泣,忙道:“青菊临时变卦,自己跑了,奴婢答应了的事,定会做到,因此奴婢一直便守在这里,听见里面传来响动,就发了信号。”
穆倾城见她眼泪鼻涕直流,直瞪瞪地望着自己,嘴角现了一丝冷诮,道:“你听见屋子里摔杯子的声音了?”
青铃怔了怔,见他眼眸冰冷,望着自己,散着寒意,缩着头道:“奴婢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