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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秦月微微一笑:“也好,今日我请,王事中你不必带太多银两。”
王芷儿便露出感激莫名之色:“谢王大人。”
等王秦月一众人走了,谢环便低声道:“上次他不是给你使绊子么,这一次,你可得全吃了回来!”
王芷儿笑而不答,只道:“我换件衣服,马上回来。”
谢环点了点头。
王芷儿进了内堂换了身衣服出来,来到庭院,却没有见到谢环,想着他怕是出去了,她走出角门,正四处打量,便听到远处踏踏声响,呼拉拉地涌来一大帮人,带头那位鲜衣怒马的,可不正是李迥。
只见他一身紧身箭衣,金线织就的龙形纹玄衣披风在夜风之中展开,更衬得容颜如玉,俊颜冰冷。
王芷儿一见,忙急速把头缩进了角门里,她可不想第一天就遇上了李迥这魔王。
李迥从马上下来,把马鞭子随手扔给了旁边站着的牧杉,向大门走了去,还没走到门口,眼角余光到处,便见到了角门处半掩的身形,不由眼睛眯了眯。
第58章 摸出破绽()
正在此时,谢环从一侧走来,从背后拍了王芷儿一下,道:“你干什么呢?咱们快走,要不然他们等不急了。”
说完,带头便往角门走去,王芷儿一下子没拦住,只得也跟着谢环往外走,走出门,便看见谢环正脸色讪讪地向李迥行礼:“见过王爷”
王芷儿忙把头垂下,跟着行礼,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心想今日第一日来衙门,也是她第一日冒了大哥之名,好不容易混了过去,她一穿了过来,就成了李迥首个看不顺眼的人,在这等技术还不熟练的情况之下,一定得让他视若不见才行。
可她只感觉两道目光象两把刷子一般从她的头顶直扫到脚跟,目光所到之处,有如实质,象是**光透射着。
李迥只是嗯了一声。
旁边的牧杉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谢环吞吞吐吐:“大伙儿累了好几日了,郎中大人便相请,请我们出去消遣一下”
李迥目光淡淡的,瞧不清喜怒,却也将谢环看得额头背心直冒冷汗,王芷儿更不必说了,心被吊着,七上八下,腿都有些发软。
她站在谢环身后,悄悄扫了李迥一眼,只见他身上的织金玄色披风垂在地上,头上只系一个玉带,漆黑的头发衬着那玉扣,将他脸衬得如温玉一般,温文和蔼却又冷漠疏远,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尊贵漠然,让他仿如隔世独立。
李迥微皱眉头,摆了摆手,谢环如获大释:“那下官等便告辞了。”
王芷儿忙跟在他身后,微弯了腰急步退走。
两人来到墙角跟处,谢环才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每次见了九王爷,我都会吓出一声冷汗。”
王芷儿奇道:“他一句话也没说,你干什么被吓成这样?”
谢环道:“你别说我,你还不是一样,见了他如老鼠见了猫,你瞧瞧你,脸都白了我说你今日,脸色特别的白啊”说完,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她的脸。
王芷儿吓了一跳,心道装扮的技艺不过关?粉调得颜色不够?
她忙躲过他伸过来的手,“老谢,你干什么?莫非你也有那爱好?我先得声明,我可没那爱好!”
谢环也是世家子弟,是属陈郡谢氏一支,平日里风花雪月是不可少的,但谢家也是最讲究门风,听了这话,吓得两手直摇,“你胡说什么话!”
倒也不敢再动手,两人坐上轿子,赶上了前面大队人马,往紫衣巷而去。
。
牧杉看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身影,转头对李迥道:“王爷,他们怕是也去紫衣巷,听闻今日芙香儿姑娘首次登台?”
李迥轻轻地转动拇指间那老坑玻璃种的翡翠,淡淡地道:“紫衣巷么,一向不是很太平”
牧杉道:“咱们要查的人,和那处地方怕是有些关联,您看看?”
李迥看着远处转过墙角之人的身影,忽尔道:“他不是姓王么?”
牧杉心领神会:“不错,他姓王,王太傅滑不溜手,但他这个儿子么,咱们倒可以利用利用,近年以来,紫衣巷接二连三有女子失踪”
李迥点了点头:“这件案子牵连甚广。”
牧杉笑了笑,“王爷,这不是有王家么?”
李迥兴味盎然,“去准备吧。”
两人走进宅门之内换衣。
。
王芷儿他们上的,是这淮河岸边的紫衣巷,京都最大的欢乐场所,与其它花楼不同,这里却是清雅别致,并没有其它地方那股媚俗之气,往来的女子俱都目不斜视。
再看看屋子里的摆设,桌子边角镶着金玉,摆在屋角里的箱子用铂金包裹,连桌子上的碟碗都是白玉制成,衬着厢房内的灯光,发着温润如玉一般的光。
王芷儿一开始还担心,来到这等场所,被一群女人围住,被摸上两摸那是一定的,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摸出破绽来?
来了这里倒是放心了,这个场所竟是高雅清致之极,专为富贵之人设计,她担心的场景一个都没有出现,虽是女子出来奉茶奏曲,但却言行端正,举止文雅。
而她这群同僚,眼神虽是肆无忌惮,但举止之间却并没那粗俗言行。
紫衣巷分为天字号和地字号两处处所,天字号便类同于贵宾房,地字号则是普通房间,王芷儿一行不过刑部普通官员,消费不起贵宾房,只包了地字号房间。
天字号在楼阁二层,正对着舞台,是全场最好的位置,那里珠帘半垂,在微暗的灯光之下,那珠帘竟是散着淡淡微光,那些珠帘却是用深海明珠打磨之后窜成,单一个珠帘,便这样富贵逼人,可见得屋内的摆投,可堪比皇宫。
谢环凑近了王芷儿的耳边:“老王,你见到没有,那天字号里面的,仿佛是九王爷!”
王芷儿侧过头去,朝天字号望去,正瞧见了李迥一双寒若星辰的眼,半垂着,他换上了一身月白长衫,竟是温文儒雅如世家子弟,全没了刚刚那夺人气势,而牧杉,也是青衫小帽,扮成书生模样,侍立于他的身边,王芷儿吓了一跳,心道,他来干什么?
怎么去到哪儿,都见到他?简直是阴魂不散!
思虑之间,台上丝竹声起,有卡卡的声音伴随着,平台自下缓缓升起,屋子中央多了一个高台,高台上的人面有薄纱,身姿曼妙,有香花从屋顶之处粉粉而落,她姿容浅浅,竟是盘旋舞转,香风带起,那些花瓣沾在她的衣袖襟间,回风旋舞,潇洒轻盈,似要随风而去。
没有丝竹相伴,也没有乐舞,但这台上的人,整个便象一支乐曲,一曲没有唱完的歌,轻哝低语,随着香风,直浸入人耳。
她清凌凌的歌声此时响起,花朵在袖间盘旋飞舞,衣袖上的彩云盘旋流动,好似逆风翱翔在彩云之上,带来满室旖旎,却豪不媚俗,竟给人恍如至身仙宫之感。
良久,歌声舞歇,才听得屋子里传来深深的吸气,这些人,却是定在了那里,眼底痴迷之色尽显。
不自禁地,王芷儿悄悄朝天字号李迥望过去,她只侧看清他的侧脸,却不由一怔,他的目光虽是望着台上之人,可眼神却不知扫向了何处,淡漠疏远,冷意凌凌,仿佛刚刚上演的,并不是一幅活色生香,不过寻常风景。
他看着她,仿如看着一具石雕的女像,全无情感。
王芷儿生生地打了个哆嗦,收回了目光。
这是什么人啊!
又想起在谱一穿回,就差点被他摆了一道,顿时手指尖都有些发冷。
第59章 世间()
“这就是新登台的芙香儿,还是位雌儿来着,和以前的花魁楚楚相比,更添几分鲜嫩”谢环在王芷儿耳边不停感叹,“也不知道她的入幕之宾是谁?”
王芷儿四周围打量了一番,便见着王秦月等脸上全都有痴迷之色,还全都没有从舞蹈中回过神来。
正在此时,又有女子从侧门上台,她身穿一身艳红的衣裳,眉间一点美人痣,红若珠玉,娉娉婷婷,娇若桃李。
和台上的芙香儿站在一起,就仿佛春日艳丽桃花,衬着冬日雪梅,花开两枝,美不盛收,竟是齐收天下之妖,绝世间之美。
“楚楚,楚楚她竟也来了?”
台下的人更是起了阵骚动。
谢环直了身子:“老王,这是你最喜欢的楚楚”转头一看,看清王芷儿脸色平静,“咦,你怎么啦,神色很平静啊,怎么,移情别恋,也喜欢芙香儿了?照我说,芙香儿不适合你,你还是适合那热辣的楚楚你可不能和我抢芙香儿!”
王芷儿满头黑线,只得又扮出少许色迷迷的激动模样来:“老谢,怎么会,咱们俩什么交情,我怎么能和你抢女人?”
谢环叹了一声:“哎,咱们也就是嘴上过过干瘾,想咱们俩的薪金,家里管得又严,咱们又不能娶她,哪里能享受得到象她们那样的女人?她们啊,只有王爷和神侯才能”
王芷儿道:“你说的神侯?”
“不错,咱们大韩,除了那位神侯,还会有哪一位?虽是佛道出身的俗家弟子,但却深得皇帝信任,有治国安邦之才这是咱们家老爷子说的,咱们老爷子一骂我就提起神侯,说他也不过我们这般年纪,却已位居人臣!”
王芷儿不由想起了王府之时,在她处置了贞莫宁时出现的那个男人,他有一双美丽的凤眼,一身清淡的檀香味,眼眸却含着微微的残恶,冰冷酷然,让人一瞧而遍体生寒。
那个人,她一直没有查到是谁!
也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
能和尊贵的永阳公主拉上关系之人,还会有谁?
说话声中,芙香儿和楚楚便退了下来,上了其它的歌舞,台下之人兴味未尽,却没有几人再瞧台上,各自喝酒聊天。
王芷儿一边敷衍着和谢环等聊天,一边仔细打量这台下之人,倏地,她看见有一熟悉身影从侧门而入,被几个人凑拥,向廊间走了去,而陪同之人,竟有鸨姐儿玉湘!更有那刚刚才下台的楚楚!
什么人这么大排场,竟得到花魁亲自相迎?
那人用披风盖住头顶,竟是全不露容颜!
王芷儿正看得聚精会神,却听谢环凑近耳边:“老王,那便是神侯啊,你不知道?”
“什么?神侯也来了这里?”
“是啊,今日不知道怎么了,九王爷与神侯不期而至!难道都是为芙香儿而来?”他哀叹一声,“我等便更没有机会了么?”
王芷儿趁机道:“是啊,是啊不行了,老谢,我要去趟茅房,到外边缓缓心情才行,你先乐着。”
说完,她站起身来,往门边走去,谢环也不理她,兀自借酒浇愁。
王芷儿悄悄闪身门外,跟着那群人往前走,她一定得弄清楚,那一日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神侯!决不能敌人在暗,而她在明!
那样邪恶而俊美的男人,仿佛草丛中伏着的毒蛇,有着艳丽的皮表,却有冰冷的心肠,她不想日后被他咬上一口,反倒不知道是谁!
她天生有识辨危险的能力,知道怎么去躲避防范危险,知已知彼,是不二法门。
她看到那群人被迎上了二楼,楚楚作陪,珠帘半掩。
可他身上的大氅始终没有拿下!
他就在李迥的隔壁!
王芷儿想了一想,到底想查明真相的愿望占了上风既使再不愿意见到那位魔王,此时也只能利用他了。
她一眼瞅到旁边桌子上放了一瓶酒,上前便打开喝了两口,又淋上少许在衣襟上。
看见牧杉从那夜明珠的帘子揭帘而出,走下楼梯,忙上前拦住,道:“牧侍卫,您也来了?”
牧杉皱了皱眉,看清她沱红的面颊,又闻到嘴里的酒气:“王大人,您这是怎么啦?喝醉了?”
他这是在提醒她,不是喝醉了,怎么胆敢拦着九王的人?
平日里王子钦可是躲着他走的。
王芷儿一眼瞧见了在楼上站着的顾海,低声朝牧杉道:“牧侍卫,我有些私事,要向王爷禀报,能否麻烦你通知一声?”
牧杉才不会相信他,冷冷地道:“王大人,您还是清醒一些之后,再来见王爷吧。”
王芷儿语无伦次起来:“牧侍卫,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我妹妹,我妹妹”
牧杉莫名其妙:“你妹妹怎么了?”
他虽然不明白,顾海可一下子竖起了耳朵,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王爷做下的好事,那王芷儿告诉了王子钦,他也知道了?看王子钦的样子,喝了不了,酒意翻涌之下,头脑发热,要给他妹妹打抱不平?这要是大声嚷嚷起来,可不得了!
他想起了王芷儿要胁他家王爷时,老提的王爷臀部的那一颗痣,而王爷的病,也落在了王芷儿的身上,依他的想法,这王芷儿最后定是被王爷娶为侍妾侧妃之类的这一大声嚷嚷的起来,王爷就要因为这颗痣而闻名京都不成?
顾海忙道:“牧杉,让王大人上来吧,王爷正好想见他!”
牧杉满头雾水:“王爷不让人打扰啊?”
王芷儿早从他身边挤了上去,脚步摇晃:“还是顾兄你好,是兄弟,好同袍”
顾海忙想扶住,把她往一边带,可哪里扶得住,只觉面前身影一晃,王芷儿便如滑不溜手的泥鳅一般,直冲进了那房间。
顾海一怔,心道这厮是草包王子钦么?他这是怎么做到的?身形这么快?这种武功却是从未见过。
李迥坐在八仙桌边,手里拿着一盏白玉的杯子,冷冷看着她,他眉头微皱,眼底却有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阴冷。
第60章 冷酷与狠辣()
顾海忙上前,附在他的耳边,把王芷儿刚刚的醉话述说一翻。
李迥面色更冷,使了使眼色,顾海领会,伸出掌来,正想一掌将王子钦打昏了,却见他向李迥行礼,摇摇晃晃,行到半途,忽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顾海上前,用脚踢了踢他,他却是全身软绵绵的,全无动作。
顾海道:“王爷,看来他真的醉过去了。”
李迥道:“也罢,省得麻烦等咱们办了正事再问他!去!”
顾海会意,将王子钦如提死狗一提的提起,随手扔在墙角。
王芷儿头撞在墙上,咚地一声,撞得生疼生疼,可她却半点儿也不敢稍动,只是放软了身子,沿着墙边滑下,扮酒醉之人么,这可是她擅长不过的事。
隔不了一会儿,珠帘揭起之声响起,有和悦的男声响起:“九王爷,想不到您也喜欢这等场所,本侯倒是不知!”
李迥站起身来,向他拱手:“神侯不也来了么?”
两人哈哈而笑,相对而坐。
王芷儿从眯着的眼缝中望了过去,只见坐在李迥对面之人,玉面朱颜,风流可人,身上一袭紫衣长衫,腰系白玉扣带,一双眼睛似笑非笑,仿佛带着悲悯。
虽说那日不同,王芷儿却瞧得清楚,这位神侯,便是那日之人,那个时侯,他的眼底只有残忍与杀意。
可此时,他身上仿佛披了圣洁光环,眼底一眸一笑,俱是慈和煦暖,夺人光芒。
他是一个天生能吸引所有目光的男人。
两人坐在八仙桌旁,竟如刚刚的两位花魁一般竟夺天地颜色,华丽耀目。
王芷儿不敢睁开眼睛,只敢在眼缝中仔细观察,但既便这样,也让神侯穆连城似有所觉,朝这边望了过来:“九王爷,这位是?”
李迥道:“我的一个手下,喝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