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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芷儿摸了摸她的头:“四妹妹,不过是猜测而已,损不了父亲什么清名的。”
王如芸松了一口气,脸上有现了几分羞涩:“大姐姐,你会不会怪我做事畏首畏尾?我总想着做事不能连累别人,姨娘死了,但如果大哥哥因此而受到牵连,可就是我的过错了,这府里,除了姨娘之外,就只有大姐姐你对我好了。”
三姨娘性格温顺,王如芸也遗传了她的性格,现在虽然是悲痛哀伤,但眼神温顺得如一只小白兔一般,让人一见而生怜意。
王芷儿便宽慰道:“别怕,四妹妹,大哥既领了刑部之职,做事自有分寸,不用替他担心。”
王如芸拍了拍胸口,神情未改哀婉:“这样就好,就样就好。”
王芷儿和王如芸再聊了几句,便离了她的住处,慢慢走回到驻竹院。
第43章 长公主很悲悯()
陈留长公主坐在榻上,任由陈嬷嬷拿着玉制的小锤子锤打身上,微闭着眼,神情很舒适:“这件事,你办得好。”
帘子外边有人跪着,此时便拱手作答:“是长公主提携,下官才能就任刑部之职,下官无以为报”
陈留长公主叹了口气:“我原想着只要逼着他生性一点儿的,可没曾想,他却自己往刀口上撞,哎,明日一顿打是少不了的了。”
那人抬起头来,赫然便是王秦月,他道:“长公主仁厚,尽力给他谋了前程,可他却不还是老样子,在刑部无所事事,还经常闯祸,依下官看,这一次,怕是您也保不住他了。”
陈留长公主神情悲悯:“人人都只知皇室贵戚好,荣华富贵眨眼可得,可却没有人想过,身处高位,却也烈火烹油,一不留神,便万劫不复,他偏偏不懂事,也罢,只有我这个做娘的来好好儿教他了。”
王秦月素知这宅门里的龌龊,既要维持表面的平和,又要私底下的手段,陈留长公主虽是公主之姿,但谢家也是豪门大族,多年之前,她赢了,把谢氏从正妻弄成了妾室,但战争还没完,多年之后,轮到了子女身上,又开始了。
这也是王秦月的机会不是?
依他这种身份卑微的人来说,只有攀靠上权贵,才能在官场有一席之地,所以,对构陷王子钦,他没有半分儿的内疚。
谁叫他不是长公主亲生的呢?
“只可惜王兄只在刑部呆了几日,便出了这么大的错,落在九王爷眼底,怕是会让九王爷生隙,对日后的仕途有影响。”王秦月道。
陈留长公主微闭了双眼:“我这个庶子,原就不是当官儿料,强要他做做不了的事,反而害了他,依他这性子,怎么能抵挡得了官场的明争暗斗?”
王秦月恭敬地道:“长公主说得没错,王兄此次只是出点儿小错,落在身上的,也不过几板子,要是日后犯了灭族祸家的大错,连累了整个王府,反而得不偿失。”
陈留长公主听了这话,嘴角微翘:“你倒是个明事理的。”
王秦月再恭敬行礼:“长公主,那下官便去协助王兄办事了?”
陈留长公主慢悠悠地道:“你去吧。”
王秦月这才弯着腰躬身退下。
屋子里静了下来,只有小锤子捶打在绸制衣服之上的声音,陈留长公主挥了挥手,“行了,给我拿些茶点来。”
陈嬷嬷便放下了小锤子,将茶几上的点心端了过来,陈留长公主望了望,却又挥手让她端下,神情怅然:“我到底养了这么久了,这次让她也受了结委屈,总有些心底不畅。”
陈嬷嬷道:“公主仁善,当初将她记在公主您的名下,她便只以为是您的亲生女儿,可最近大了,行事却有些乖张,教训一下也好,要让她知道,公主给她的,随时随地可以收了回去!”
陈留长公主点了点头:“哎,这些事,真让我烦得头痛,身上流着的是贱人的血液,就只会给我惹事!”
陈嬷嬷道:“明日长公子自寻死路,不是自请挨板子,附马爷对他也不会抱有希望,附马爷自会明白,只有两位嫡公子,身上流着高贵的血统,才会给王家带来荣耀!”
陈留长公主脸上才流露出些真心的笑意来,点头:“其实只要他们安份守纪,别宵想那些不应当想的事,我自会好好儿待他们,这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陈嬷嬷叹息:“长公主扑心扑力地为附马爷着想,可男人的心呢,却总是分成几部分的,长公主前日提醒附马爷去看看三姨娘,他倒是真的去了,全不顾忌公主的心思。”
陈留长公主笑得冰凉冰凉的:“是他自己让三姨娘走上死路,又怎么怪得了别人?”又对陈嬷嬷道,“驻竹院的那一对,有什么动静?”
陈嬷嬷道:“长公主放心,我派人盯着呢,那小的么,今日去探望了老四,大的,整天呆在屋子里,愁眉苦脸的,在后悔夸下了那等豪言壮语。”
陈留长公主笑容未达眼底:“我倒是不明白我这庶子了,往日里糊糊涂涂的便罢了,怎么这等场合,也信口开河?”
陈嬷嬷笑道:“正因为他这等糊涂性子,便要长公主给他些教训,如若不然,他这么下去,带累了王府可怎么办?”
陈留长公主脸色悲悯:“我这是为了王府好,希望附马爷能明白,我们王府,好不容易得了这等富贵,如果出了个败家子儿,一粒老鼠屎可就坏了一锅粥了。”
正说着,外边传来吵闹之声,王启儿一揭帘子,气鼓鼓地走了进来,娇声道:“娘亲,你可得为我做主,不能让那贱人生的女儿随便地冤枉我!”
陈嬷嬷在一旁责备道:“三小姐,长公主正在歇憩,你怎么随便就闯了进来?”
王启儿瞪了她一眼,“这是娘亲的房间,难道我连进来都不可以了么?”
陈留长公主皱眉道:“又怎么了?”
王启儿这才上前,拉着陈留长公主的手:“娘亲,老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推她娘下楼,害得我现在一出门,就被那些下人指指点点,有些还在背后不干不净,娘,您一定得帮我做主,好好儿惩罚她!”
陈留长公主目光冷然:“你推三姨娘落楼,是许多人看见的,前几日,和老四又起了口角,更是许多人看见的,你怎么能怪别人冤枉了你?”
王启儿没想到是这种结果,眼里便蓄了眼泪花儿:“娘亲,是三姨娘直扑了过来,我这才推开了她的,谁知道她那么不经推,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陈留长公主微微闭了眼:“行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只要三姨娘死亡原因找到了,就没有人会这么说了。”
王启儿感觉今日陈留长公主对她态度不同,没有了以往的随和与亲昵,心底升起了股惧意,不敢再纠缠下去,向长公主行了礼,退出了屋子。
她向前走着,走过长廊,没曾想步子太快,一下子踩在裙摆上,差点跌倒,旁边的侍婢忙上前扶着她,她却一巴掌就打了去,直打在那侍婢脸上:“贱婢,竟敢不好好儿扶着我!连你都要看我的笑话!”
侍婢捂着脸垂着头站着,不敢出声。
第44章 挑拨起来没有障碍()
王启儿发泄了一通,心情舒畅了一些,抬眼一望,正巧瞧见王芷儿从花园那头走了过来,想起老四一向和她交好,心底忽起了股怒气,提着裙摆就冲到她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姐姐,怎么,没去安慰我那四妹妹,反而来了这里?”王启儿道。
王芷儿盯了她一眼,懒得理她,径直避开,绕过她往前走,可王启儿就是来找岔儿的,哪会让她避开,身子一移,又堵住了,“别走,你怕是忘了我的身份了,我是郡主,你不过一介草民,跟你说话,你连礼节都不能周全,我便可以代母亲罚你!来人啊,拉住她,给我掌她的耳光。”
王芷儿停住了脚步,似笑非笑:“三妹妹,啊不,郡主,被母亲骂了吧?所以把气撒在别人身上?说得也是,三妹妹连三姨娘都可以推了下楼,又怎么顾忌我这个长姐,三妹妹何不仔细想想当日楼梯上的情形,你怎么就会把人推了下楼的?旁的人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她的双眼直直地望过去,直望进王启儿的心底,“三妹妹,别被人当枪使,还不自觉!”
王启儿只觉得她的双眼幽深如井,衬着清丽的容颜,竟让她有了股清凉之感,她猛地一激灵,便想起了当日,她身边是王凤儿,她当时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妹妹,三姨娘身上什么味儿,便还凑了过来
紧接着,三姨娘便往她身上倒了去,她便顺手一推
这些日子,有王芷儿时不时的挑拨,王启儿已不像以前那样对王凤儿言听计从了,如此一想,越想便越觉不对,早忘了想要教训王芷儿之事,呆呆地站着发起呆来。
王芷儿便也不理她,静悄悄地从她身边走过,扬长而去。
很快的,便到了第二日的午时,因有李迥之命,王府相关人等都聚集在大堂之上,有刑部之人在此,女眷便用帘子隔开,其它人等在堂外等着。
隔不了一会儿,李迥身着蟒袍,腰系玉制金带,负手走了上堂,直坐于上首,室内众人行礼之后,王齐恺便坐在了他的下首,其它人等,皆都站着,是没有资格去坐的。
“事中大人,现如今已差不多到了午时,想必您对此案案情已胸有成竹,便请王大人将本案实情一一陈述,以期尽快了结此案。”王秦月走到堂前,向王子钦道。
王子钦望了一眼帘子,向李迥行礼,“九王爷,依下官多方查证,死者范氏初初看来是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的,但经仵作用银针直刺进喉咙查验,银钗成黑色,因此,可以断定,范氏死于中毒,而且这是种慢性毒药,在烧尾宴的前一日晚上,便已毒性潜伏”
王秦月道:“如此说来,事中大人所说那下毒之人,便是前一日晚上出入了范氏居所之人了?可依下官所查,那一日傍晚,只有王太傅去过范氏居所,莫非事中大人怀疑太傅下毒不成?”
此言一出,王齐恺虽端坐于堂前,脸色便沉了下来,眼神冷冷地直视王子钦,王齐恺此人素来看重清誉,最怕的便是不利于已的流言,只要这中毒事实既成,事后既使真凶不是他,但这流言一出,旁的人又怎么可能分得清事实真相,只以为他为掩罪行,找了个替死鬼。
世上之事,流言害人,便会入骨三分。
王子钦被王齐恺的视线弄得全身发凉,又看了看帘子后,定了定神,“郎中大人,这不过是仵作查出来的结果而已,下官还未说出结论,大人便随便臆测王太傅,不知有何目的?”
王齐恺原对王子钦生了厌心,此时听他伶牙俐齿的反驳,心中厌心稍去,微闭了双眼,端坐于堂前。
王秦月没想到平日里除了吃喝玩乐能讲个眉飞色舞的王子钦,会一语中的,堵得自己无话可说,怔了一怔,勉强道:“下官并非这个意思,只是据实述说。”
王子钦见这时常给他下绊子的上司居然还有词穷的时侯,不由信心大增,负手而立,道:“下官以上的陈述,只是仵作查验之事实,但范氏到底是怎么死的,却还有待查证,下官请王爷恩准,传证人上前,陈述证词。”
李迥望了望堂下王子钦,又顺着他的目光往帘子后看了看,便见到帘后那苗条的身影若隐若现,无来由的,便起了阵烦躁,垂了眼眸道:“准。”
王子钦拍了拍手:“请四妹妹上堂。”
王如芸被侍婢扶着,怯怯地走上堂来,半垂着头,连眼睛都不敢四周围打量,只在堂前跪了:“民女见过九王爷。”
王子钦温和地道:“四妹妹,请你将前一日晚间,王太傅去范氏院子里的情形说一遍。”
王如芸便把对王芷儿说过的话再述说了一遍,倒是没有什么差别。
她的证词一出,便将王齐恺往杀妾嫌疑上又推近了几分,让王齐恺刚刚转睛的脸色,便又暗上了几分。
陈留长公主便在帘后冷声道:“钦儿,你可得弄清楚才好,有些话可是不能随便说的!”
王子钦恭敬向长公主行礼:“母亲,孩儿省得”又向李迥行礼,扬声道:“这一些,便是那凶手故意造成的假象,其真相是怎么样的?下官已尽知真相,但牵涉人等相关内宅隐私,请九王爷摒退众人,只留下王府亲眷,下官自会向九王爷一一陈述。”
王秦月皱眉道:“事中大人,这堂上全是刑部同僚,有何事不能尽对人言的?”
王子钦慢吞吞地抬起眼皮望了他一眼,“郎中大人不相信九王爷么?在他在堂前坐阵,自会公正严明,下官所求的,不过是禁止内宅隐私外传,下官相信九王爷没有兴趣到处传这些,但其它人等么,下官却不敢担保,郎中大人,您说呢?”
他这一番话连消带打,再次堵得王秦月无话可说,他能说他不相信九王爷么?不能!加上王子钦明打明地告诉他,他不信任他!就是看准了他会将内宅隐私四周围乱讲!他能在此再纠缠下去么?
也不能!
第45章 深藏不露的庶女()
王秦月抬起眼来,望了一眼陈留长公主,帘子后边,他看不清她的面容,无计可施,只听此时,李迥道:“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王秦月忽地明白,王子钦那番话不但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李迥听的,让他不得不按照他的提议往下走。
可他离开了,怎么能搅混这湖池水?
王秦月有些担心,完不成陈留长公主的任务可怎么办?
可此时此地,他只得领着刑部其它人等退下。
陈留长公主看着他退了下去,暗暗咬牙,不敢置信地望着王子钦,这位庶子,难道平日里都是扮痴作哑?深藏不露?
他早已洞夕了一切?明白了这次的局是针对他的?
不可能!
陈留长公主的额头开始一跳一跳地痛。
她忽地发现,王子钦那番话一出,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秦月退到门外,竟是无法阻止。
一句内宅隐私,便封住了所有人的口,剪除了她的羽翼,但偏偏,有九王李迥作镇!
陈留长公主忽然间感觉,这天衣无缝的计策,其实也不是那么完美,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掌控着王府,掌控了里面所有的人与事,但此时,她却有一种掌控不住了的感觉,可偏偏却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大堂的门关上了,将原本明亮的正堂弄得有些昏暗,李迥的面孔也明明暗暗,“王大人,有什么话,你便说罢。”
王子钦目光闪动,团团地打量开去,道:“既只有王府眷属,便将帘子撤了,王爷您看可否?”
“准!”
李迥抬起眼皮,看清了王子钦的脸,忽想起上一次审案,不也是由帘子开始?
两兄妹异曲同工?
他不由把脸转向了另一侧,正好瞧见王芷儿前面的帘子撤下了,露出张娇若花靥的脸来,迎着他的视线,朝他微微一笑,目光恁地含有深意使他身上生生又起了层寒毛他忙把视线调回。
就是这样,她老是这样,又没把他怎么样!怎么他就感觉她正用眼神把他怎么样了?
此时,王子钦已开始陈述:“九王爷,请您恩准下官让第二证人上堂,陈述案情。”
李迥沉着脸道:“准。”
陈留长公主额头的抽痛还未曾消散,缓缓地道:“不知道事中大人这次要传谁上堂作证?”
王秦月被赶了出去,可她还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