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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理由勉强算是成立,姚大人便不再说话,目光落在了城主大人身上。
重点不是他生不生气,而是城主大人会不会怪罪下来。
“先办事。”城主大人坐在主位上,眼皮抬了抬,毫不客气地命令道。
“下官遵命。”
“下官遵命。”
姚大人和叶盛曲异口同声。
叶婉这时候终于站了起来,她向叶盛曲行礼:“给父亲请安。”
问好毫无诚意,不过叶盛曲此时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心情来计较这点儿小事:“柔儿,为父俸禄并不多,你母亲的庄子和店铺这十多年来挣的也不算多,除了叶府的开支,家里没有剩下多少现银,为父能给你的也只有五百两现银,你母亲留的庄子和店铺当年指明了给你当嫁妆的,为父把房产文书全都给带过来了。”
听到这话叶婉到是有些惊讶,她是听顾嬷嬷私底下说过母亲嫁进叶府带了不少嫁妆的,只是这十几年一直都握在红烟轻手里,她还真是没想到都翻脸成这样了,红烟轻居然甘心肯轻易地把这些东西吐出来。
“母亲的嫁妆清单父亲也一并带来了?”叶婉多问了一句。
其实不管他带没带都没太大的关系,顾嬷嬷手里可是有一份完全不作假的完整的嫁妆清单。
“这到没有,柔儿还不相信为父吗?”叶盛曲眉头一皱,对于女儿的不信任非常的不开心。
“信,怎么不信。”叶婉跟了一句,只是这语气却听不出半点信任的意思。
叶盛曲有些尴尬。
突然对红烟轻交给自己的那份清单开始不自信起来,该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吧?
接下来叶盛曲把要给叶婉的庄子位置,店铺地址全部念一遍,就把房产文书全部交到了姚大人手中,姚大人亲自核对后开始拟写独房文书。
所有的东西都交接完成,叶婉并未与叶盛曲脱离父女关系,只是相当于分家,家产和身份双方相互都没有任何继承权,双方签字画押,而见证人则是城主景子舒及姚大人本人。
当一切办理妥当,户籍文书也重新修改存档后,叶婉问了一句:“当年母亲的嫁妆单父亲看过吗?”
叶盛曲茫然地摇头:“东西不对吗?怎么刚才不说?”
叶婉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绢帛递给叶盛曲:“这是母亲留下来的,女儿让百灵抄了一份,父亲能另外拿出母亲的嫁妆来已经是爱护女儿了,母亲留下的最珍贵的东西都在女儿自己手中,那些缯书,父亲还记得吗?有它们就够了。”
叶盛曲接过绢帛,疑惑地展开,密密麻麻的字迹让他脸色大变,红烟轻跟他说的产业跟这些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贱人。
叶盛曲在心底暗骂一声,尴尬浮现在他脸上:“父亲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柔儿且耐心等……不对,柔儿昨晚住在何处,还是住在景府吗?”
一夜都过去了,叶盛曲这时候才关心起叶婉的住处来,实在是太迟了。
“叶史官不用操心,本城主的人,当然是跟本城主住在一起。”景子舒哧了一声,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地怼了一句。
“柔儿。”叶盛曲不可置信地瞪着叶婉,难道大女儿真的因为他的决策错误变成贱籍了?
“多谢父亲关心,女儿昨晚一切安好。”叶婉弯膝行礼,恭敬的态度做得很足,却没有任何的解释和回答。
“你当真什么都不要为父管了?”叶盛曲怒火攻心,手中的绢帛被捏成了一团。
“父亲以前未曾管过,以后也不用为女儿过多的操心,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多谢父亲的关心。”叶婉对叶盛曲的关心一点儿也不领情。
早干嘛去了!
他真正的女儿可是早就死了,现在摆出一副关心女儿的态度出来,有什么用。
“孽女。”叶盛曲几乎快气得吐血。
第169章 解蛊()
“柔儿,咱们该走了。”景子舒站起来,直接走到叶婉的身边牵起她的手带她离开。
叶婉只来得及向姚大人点点头就立刻被拖走。
独户文书和那一堆房产文书被百灵装在一个木质的木盒夹子里,出了衙门,百灵跟卫十三坐在马车前方,景子舒和叶婉再一次在马车内单独相处。
无人看到,两人说话甜蜜的了许多,康妃一样看叶婉不顺眼,但她去检查了两次服药后的脉相与状态,现在已经到了康妃的最后一次服药。
眼看着黑色的药汁被喝进嘴里,叶婉自己有有些紧张地盯着康妃,取蛊她即使是非常清楚流程,可是她没有自己亲自试过,还是有些没有谱的。
“药喝完了,没有药了吧?”康妃喝完药后等了一柱香都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舒服,或者舒服的感觉,于是一脸不善地瞪了叶婉一眼。
“确实没药了,不过蛊还没动静。”叶婉面对康妃的神情一点儿害怕都没有,只是不舒服。
任那个医生在拼用尽全力救治病人后,还被病人下杀手整治都不会心情好。
“没动静?也就是说你根本治不好我的病,只是骗本宫饿了大半个月,喝了大半个月的苦药?”康妃第一时间发怒,所有的责任直接往叶婉身上推。
“母亲,说话留点口德,柔儿不是这样的人。”景子舒实在看不过去母亲的态度了,本来他带柔儿来之前跟她提过,母亲脾气不好,让她不要跟母亲一般见识,可母亲这些话也太过分了。
“事实摆在这里,本宫冤枉她了吗?”康妃绷着脸,常年处于高位的威风在叶婉面前表现得淋漓尽致。
“可惜了我手里的止疼药。”叶婉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可惜地冒出一句话来让康妃摸不着头脑,景子舒也一愣。
目光一闪,看到叶婉嘴角恶意的微笑,景子舒脑子开窍明白了点什么,他闭上嘴不再劝母亲。
该发生的还是得发生,他已经尽力维护了,谁让母亲自己作呢!
正当康妃冷笑一声要再次诋毁叶婉时,她突然忍不住地从嘴里喷出一口黑血来,剧烈的疼痛猛地袭击向她。
康妃一声尖叫:“啊!~”
她整个人像理只失去生气的树木一样开始枯萎无力,她全身像被人用千万支针在不断地一下一下地扎着,不管她怎么疯狂的尖叫和乱滚,那针扎感不止没有缓和,反而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好疼,舒儿救救母妃,救救母妃,啊~”康妃涣散的目光不断地搜寻景子舒的位置,她嘴里无意识地向自己的儿子求救。
“母妃忍忍,过一会就好了。”景子舒无动于衷,嘴里劝着康妃,自己却一点动作都没有,反倒是拉着叶婉的手退远了一点,防止康妃因为动作太大而触碰到两人。
这边的康妃不断地打滚尖叫来减缓疼痛,另一边景子舒把玩着叶婉的手:“这得持续多久,真难听。”
景子舒说得一脸的嫌弃。
叶婉无奈:“不是你母亲吗,你怎么这种态度,生气我没有把止疼药给她吗?”
边说着,她一边在旁边的案桌上点燃一支蜡烛。
景子舒摇摇头:“她自作自受。”
“其实不给止疼药也算是为她好,虽然受罪了,可是忍过之后她的身体会比吃了止疼药要好上一个度,那个下蛊的人被反噬也会重一些。”叶婉抿抿嘴,解释了一句,手里的动作没停,她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往里面灌入特制的酒后开始不断地摇晃起玻璃罩子中的酒来。
以德报怨这四个字,她做得到。
毕竟,她现在的呼吸已经是偷来的,能在这段偷来的时光里遇到景子舒,还能跟他相知相爱,她可能都能为了他勉强原谅。
康妃的叫疼声慢慢地变小,她大汗淋漓地瘫在小院正堂的地板上,双眼无视地瞪大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突然,她开始干呕起来,一个劲地反胃,可是大半个月没有吃东西,她什么都吐不出来。
手臂半撑着自己,康妃低着头呕吐半天,忽然,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地挪动着,随着她干呕的频率,那个东西终于从她的喉咙里滑了出来。
啪唧……
一段像成年蜘蛛大小的血红色的虫子从康妃的喉咙里掉出来,落在地上,紧紧跟随的还有一堆苦涩的黑色的胆汁。
见此情景,叶婉立刻用蜡烛把玻璃罩子点燃,她单手抓着这个着了火的玻璃罩子冲到康妃身边,在她恶心的眼神下用玻璃罩子把地下的那只红色的虫子罩了起来。
玻璃罩子中蓝色的火焰不断地涌动,那只蜘蛛模样的血虫在蓝焰中不断地翻滚,甚至有一种细琐尖锐的声音。
玻璃罩子紧紧贴着地面隔断了氧气,蓝焰不断焚烧着血虫的身体,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那只血虫终于在蓝焰的焚烧下不再动弹,并慢慢化为灰烬。
景子舒一直陪着叶婉蹲在她的身边,见此情景他立刻问道:“这就可以了?”
“嗯。”叶婉松了一口气点点头:“下蛊的人应该在容貌上有非常大的变化,你注意一下是谁,要防着点,虽然重伤了她,可是这种程度恐怕还不致死。”
景子舒谨慎地点头,他猜测,能这么早在母妃身上下这么恐怖的蛊,恐怕是皇后的人。
“一定是皇后那个贱女人。”康妃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听到叶婉的话,她眼底尽是怨毒地瞪着叶婉,好像她就是皇后一样。
“康夫人的忍耐力真不错。”叶婉站起来拉着景子舒退了几大步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康妃半眯着双眼,危险地盯着叶婉:“你什么意思,别以为救了本宫你就有筹码勾搭本宫的儿子,告诉你,有本宫在一天,你永远不想进本宫的家门。”
心头大患解决了,没有了生命的威胁,康妃不再掩饰,直接向叶婉宣战,不允许叶婉跟自己的儿子有任何瓜葛。
她的儿子是未来的帝王,怎么能被一个小小史官的女儿给拌住手脚,她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母妃还是先去洗漱一下吧!本王的婚事……”
第170章 迅速衰老,惊恐()
她的儿子是未来的帝王,怎么能被一个小小史官的女儿给拌住手脚,她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母妃还是先去洗漱一下吧!本王的婚事母妃忘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来管了吗?”景子舒冷着脸丢下这么一句,拉着叶婉就离开了小院。
“站住,给本宫站住。”康妃这才回过神来,在闻到自己身上散发的浓烈的异味后她才明白刚才叶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个卑贱的丫头敢嘲笑她。
该死的。
之前就不应该手软地放过她。
……
京都皇宫。
歌舞升平的皇宫依然如常,今日后宫的康福宫大殿里,面貌年轻像是只有四十的太皇太后原本悠闲地吃着水果与皇后聊家常,突然她脸色一变,心口开始剧烈地抽痛。
刹那间,一口鲜艳的心血从她嘴里喷了出来,太皇太后以眼见的速度迅速地开始衰老,容颜老去,发髻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灰白。
“太皇太后。”皇后惊慌失措地站起来,立刻扑了上去。
“快,回寝宫。”太皇太后颤抖地抓住皇后的手,满头大汗地说了一句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皇后立刻给了太皇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林嬷嬷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合力把太皇太后扶了起来往寝宫走。
“今日之事你们都把嘴给本宫给闭严实了,若有半个字传了出去,本宫剥了你们的皮。”皇后气势汹汹地留下这句话,给自己的贴身女官一记眼神便立刻与林嬷嬷一起扶着太皇太后走了。
走到寝宫的短短路,只花一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可是太皇太后居然从四十出头的妇人模样快速老化成了她真正年龄该有的模样。
六十多,脸上手上的皱纹深刻,老人斑也若隐若现的让人心生恐惧。
太皇太后坐在寝宫的铜镜前,看着自己容颜大变的样子,她怒火攻心地推翻了铜镜,还掀翻了周围所有的东西。
“是谁,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把本宫的小蛛给弄死了。”太皇太后暴跳如雷神色粗暴地发着脾气。
皇后亲自把太皇太后扶进了寝宫,她把门关上,就连太皇太后的贴身嬷嬷也被吩咐守在门外。
太皇太后发怒,皇后则立刻到寝宫的一角找到一个隐秘的机关,从里面拿出一个碧绿色的瓷瓶快步地走出来。
“太皇太后,快把它吃下去。”皇后把瓷瓶里的药丸倒出来递到太皇太后的嘴里,神色焦急地哄劝。
太皇太后的无名孽火无处发,她耸起眉毛瞪了皇后一眼,最终还是把那颗药丸吃了下去。
终于,刚才一直觉得身体亏损过度的感觉慢慢地消失了,太皇太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去探探康妃的寝宫,本宫的小蛛是怎么被她无声无息地给杀了的。”
“儿臣明白了,太皇太后您好生歇着吸引这药力,儿臣会请御医过来探望您,亏损的尽量补回来,到时候您称病休养半月,气血亏空导致容颜老去,这个理由应该勉强能说得过去。”皇后点点头,应对之计已经了然于心。
“太子那边用点心。”太皇太后一脸憔悴地挥挥手,任由皇后扶着她到床榻上躺下来。
“儿臣知道,太皇太后您安心养病。”皇后点点头,转身出去。
拉开门后皇后对站在门口的贴身嬷嬷说:“林嬷嬷,太皇太后劳您好生照顾着,御医马上就到,您可得监督太皇太后好好把药给吃了,千万不能因为苦不吃,那可是伤身子的。”
“皇后请放心,老奴记住了,老奴会好生照顾太皇太后的。”林嬷嬷恭敬地点头,做为太皇太后的贴身嬷嬷,有很多事情她也是知道个一星半点的,这种时候就是体现她忠心的时候了。
……
赞阳城。
解决了心头大患的叶婉一脸轻松,她直接反方向绕了一小圈去到了东巷,那里有让顾嬷嬷出面买下的小院子。
说来也真是巧合,她买下了城西的东巷的第三幢民宅,而安心医馆居然就在东巷与西巷的街口。
景子舒带她去吃烤羊肉的地方是东巷的第七幢,而他给他的母亲买下治病的小院是西巷的第五幢小院,看起来是两条路,可是实际上,东巷和西巷的房子全部都是是背对背式的,它们之间仅仅一道高高的院墙隔着。
鬼使神差的,叶婉独户后就选了这里居住。
离城主府不太远,离安心医馆也近,离叶府是最远的,其实就是景府,非常适合叶婉想隐密的特点。
景子舒厚着脸皮跟叶婉回到了她的小院。
“娘子,你闹这么大让自己的医术出名,现在又在别人几乎都查不到的地方隐居,你难道不准备嫁给为夫了?”这一点着实让景子舒想不通。
当然她可是故意去景府门口表示会医治好景家大公子,以这个为条件退婚的,现在又是独户又是隐居的,那惹了这么大的名声出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叶婉坐在了自家小院的会客堂,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挥手让跟着的百灵离开后她才说道:“还不都怪你。”
景子舒有些莫名。
关他什么事?
“我不是跟你说过,要找到景云志完成他三个愿望,你没有能力,那只能自己亲自想办法了,出名是一个非常快速的捷径,而且婚约的事我也觉得是个累赘,所以想着一并解决了。”叶婉喝了一口水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