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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画的右下方有一个签名，正是月牙。
“月牙。”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又摸了摸还未彻底干的墨迹，忽然想到了离去之前董荣的大笑。
脑海中快速闪现跟案子有关的所有线索，终于明白自己真的错的这么离谱。
嘎吱我猛然转头，发现大门在前后摆动。
“有人。”我快速冲了出去。
急促的脚步声，喘气的呼吸声，咚咚的心跳声，让本就沉寂的月牙湖大厦彻底动了起来。
第38章 坦白 反转（）
我的速度很快，能够明显感觉到正在逼近对方。
当一切都柳暗花明之后，一道白衣身影就立在十楼的阳台之上。
“你来了，陈阳。我们等你很久了。”白衣少女背着我，淡淡说道。
“我们？”我喃喃自语，感觉有点不对，但细细一想，很可能指的就是她跟董荣。
如果是这样，看来他应该跑出来了。
我调整自己的位置，尽可能不让董荣在背后偷袭。
“叶绿，我知道是你。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不用再故意假扮成叶玲了。”我对着她说道。
白衣少女转身，一袭长发随风飘舞。在夕阳的照耀下，此刻显的极其美丽。
她跟叶玲长的确实非常相似，只不过她看上去比较青春，活泼，叶玲看上去比较成熟，女人味。
“陈警官，好久不见，我们又见面了。”她轻启朱唇，淡淡笑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才是叶绿？”
“就在刚才，桌上的那副画。”我答道。
叶绿有些愕然，她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了，没想到最后是因为那副画。
“能说说原因吗？”她一点也不担心会被抓，开始聊起家常。
“弹幕连环谋杀案出现后，我们一直在调查，可惜没有太大的进展。直到出现第四起案子，也就是公孙玲珑被杀。那时我们一直以为死者就是公孙玲珑，毕竟有琴姨等人的确认。后来在小绿的误导下，也就是你。我们来到了地下室，发现了那个通往紫金迷宫的通道后以为密室已经被破解，凶手就是通过这个离开现场。”
“没想到后来峰回路转，在同事的提醒下，这才发现一切是个阴谋。那时我们也只是认为，小绿联合琴姨，一起杀害了公孙玲珑，为的就是要夺取她的财产。后来发现了照片上的那颗痣，这才惊觉公孙玲珑并没有死。直到我们要去找琴姨时，她也死了，从她房间找到的那本日记更加证明那个猜测，公孙玲珑并没有死，死的只是那个丫鬟小绿。当时她假扮成了小绿，还特意画了妆。”
“日记。”白衣少女楞了一下，这才想起来，琴姨确实有这个习惯，不过好像很久没写了，没想到竟然还保持这个习惯。
我看着她的反应，心下有些明白：“那本日记从2009年后就没写了，而那时叶绿才刚踏入这个城市。”
由于有日记的误导，我们一直认为公孙玲珑黑化了，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算我们的同事在十里村找到了公孙玲珑的真实姓名，也找到了有一个长的很像她的妹妹，也就是叶绿，还天真的以为无头尸体就是她的亲妹妹。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恶魔，哪怕牺牲自己的妹妹也在所不惜。
“发生爆炸案后，吴天被牵涉其中。然后又爆出他与公孙玲珑的照片，我们找过吴天，知道他们有一个秘密约会的地方，在那里发现了很多画，画上的签名乃是月牙。那时也认为公孙玲珑擅长作画，那只是她的一个笔名。”
“直到去了叶绿读的大学后，我意识到她上的正是美术课，而且在4月1号就提出了休学申请，然后4月4号有人被杀，我开始有些怀疑。在来这里之前，我跟董荣有过一次交谈，他强调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最后看见桌上那副画的时候，才明白自己一直陷在误区里面。事实非常简单，公孙玲珑早就死了，杀她的人就是她的亲妹妹，叶绿，也就是你。”我一口气把大致的意思讲了一遍。
接着我继续说道：“之所以会陷在那个误区里面，正是因为地下室的那些档案。公孙玲珑要杀的那些人都跟她有过不正常的交易，也正是如此她杀了他们。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吴天没有死，虽然他逃过了爆炸案，但后来一直没有被杀，反而是发出照片的卫龙被你杀了。”
叶绿微微一笑：“陈警官，你最后那段话里有一个地方错了。”
“哪里错了？”我下意识的问道。
“死的那些人并不是跟叶玲，也就是我的姐姐发生关系，而是跟我发生的关系。”叶绿的脸上有些怒意。
“什么。”我惊叫了一声，随即明白了。黑化的叶玲确实很有可能做这种事情，她不仅对自己狠，对自己的妹妹更狠。
我的脑海中浮现跟大眼睛少女等人的谈话，那时自称是叶绿的姐夫是就被打了。
想来单纯的叶绿来到城市后，以为能够投靠至亲的姐姐，却没曾想落入了虎口之中。
叶绿说到后面有些生气了：“自我来到这里后，姐姐就开始打我的注意，让我去上学，增加涵养和气质。那时我一直以为这是一个好姐姐，却没想到后来她提出了那些要求。吴天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虽然年龄很大，但有气质，真心对我好，我在他身上找到了父亲的味道。那时我还不是很怨恨姐姐，直到她又让我去诱惑更多的男人。只要我拒绝，她就打我。有她在的一天，我永远都会有好日子过。”
听了这段话，我想起了吴天说过的话，他也说自己狠喜欢她，因为她的第一次给了自己。
原来他说的真的，只不过弄错了人，一直以为那个人是公孙玲珑。
“陈警官，等这起案子结束后，你能替我带一句话给他吗？”叶绿的眼角竟然有些湿了。
我明白他是谁，然后点了点头。
“吴天，我爱你。”简短的几个字却能感受到其中的真情。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卫龙发出来的照片可是毁了她的爱人，他岂有不死之理，哪怕冒着被发现的风险。
“既然你爱他，为什么要绑架吴天，制造那起爆炸案。”我问道，希望得到一个解释。
“爆炸案不是我做的，那是董荣联合卫龙做的。目标也是他选的，只是没想到选中了他，也许这只是一个偶然。那时我非常生气，但他告诉我你可以的，于是我选择了相信。”
“他？”这一回我听的真真切切，跟最开始的我们有了一定的联系：“难道说你的背后除了董荣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是当然了，要不然你觉得我能做好这一切吗？”叶绿点了点头。
“那个人是谁。”
“董耀。”这两个字深深刺激了我。
“这不可能，他现在可是被关在局里。现有的一切证据都表明他才是凶手，他已经完全疯了。”我有些不大相信。
叶绿呵呵一笑：“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如果我没有猜测，他看见那个拍下自己监控的时候就喊道自己是冤枉的，一切都是董荣设计的局吧。”
这时我有些相信了，心开始逐渐的下沉。假设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这两兄弟还真是厉害，相互给对方设局，局中局中局。
只是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吧，整个董家都一起陪葬。
“从你的表情来看，我就知道他成功了。”叶绿又笑了起来。
；我没有否认，再次追问：“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
“因为他们俩兄弟都不是好人，而我也完蛋了，所以他们都要一起陪葬。”叶绿俏皮一笑，好像对这种背叛同伴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
随后她把这些案子的前后原因都说了出来，我听着这些话，心里不由得想到：“我去，这年头果然不能惹女人，也太记仇了吧。”
按照叶绿的叙述，她是在半年前遇到董耀。那时她已经上了大学。
后来她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说可以帮他摆脱现有的困境，同时做她一直以来很想做的事，信的最后写了一个时间和地点。
她想了很久，在约定的时间来到了那个地点，却没想到见到的人竟然是董耀。
她还很清楚记得当时两人见面时他说的第一句话：“叶绿，你果然是我看中的人。”
那时我才知道董耀是姐姐的秘密男友，两人已经交往了很长一段时间。
姐姐为了嫁入豪门，想要生子逼婚。没想到中途出现了一些意外，孩子没了。
她有些疯狂了，时不时的开始逼婚，否则就把事情告诉他老婆。
无奈之下董耀选择了忍耐，一面拖延时间一面想办法。接着他发现了叶绿，也有意无意的从叶玲的口中了解到那些肮脏的交易等等。
当然他除了摆脱公孙玲珑之外，还想好把自己的弟弟拉进来，然后让其出局。
于是他寄出了那封信，两人的合作也就此开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请了专门的老师教叶绿很多东西。
她非常聪明，很快就学会了催眠，表演，化妆，开枪等等。
然后那些早就在脑海中蠢蠢欲动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写了出来，然后又不断完善，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杀人计划。
她在杀人之前，先是接触了董荣，告诉他能够除掉董耀。
一开始董荣当然不愿意相信，直到叶绿连杀了三人之后，他才同意加入其中。
叶绿说了那个计划后，董荣也非常有兴趣，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别墅里面竟然有一个密道通往紫金迷宫。
于是那天晚上，他假做与人争吵，还故意拉着管家来到了那里，就是想去找找看。
只可惜没有找到，不过他达成了一个小小的目的，与警方的第一次碰面，同时也了解对方的实力如何。
不得不说董荣的骨子里还是有着非常疯狂的想法，同时也是对自己的无比自信。
第39章 死亡 再临（）
我在那边仔细听着叶绿的话，所有案子的分析都与先前推理的差不多。
但也稍微有些不同，比如地下室的那些档案，并不是凶手两人之间协调的不好，而是叶绿故意为之。
她想要把姐姐龌蹉的一面彻底暴露出来，虽然只有警方知道，但也已经足够发泄内心的仇恨。
还有何凡，他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发现了跟他上床的人并不是公孙玲珑，而是她的妹妹。
为了证明这一点，他一直在跟踪公孙玲珑，甚至主动出现在面前揩油。
只可惜他还是死了，在警方围捕紫金别墅，挨家挨户搜查嫌疑犯的时候，小绿早就跟他约好了时间。
当警方离开的时候，她就与董荣一起行动了。然后布置了蜡烛机关，让他在远处用狙击枪等待。
“这一切都是谎言，董耀不可能有这种智商布置所有的一切。”董荣从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还穿着病号服，显然是急忙从医院跑出来，并没有时间换衣服。
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毕竟才恢复了一天而已。
“为什么不可能？还是说你只是不能接受而已。”叶绿冷笑一声，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
“不能接受？可笑，我永远都比那个虚伪的哥哥厉害。他只是仗着长子的身份而已，要不然怎么可能成为我的竞争对手。”董荣一说到董耀，整个人完全狰狞起来。
叶绿反问一声：“是吗？我倒没看出来。”
简短的一句话更加激怒了董荣，他大声吼道：“你个臭婊子，早知道我就该干掉你。”
“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陈警官就在这里。我可是非常重要的证人，他不会让我就这么死掉，对吗？”这句话很显然是在对我说。
下一刻我就明白了，这个女人是在利用自己。
只不过这一回她失算了，我之所以会在这里，就是为了替方队报仇。
可是我刚想开口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了方队的身影，想起了他曾对我说过的话。
“陈阳，只要你还是警察，哪怕只有一天，都不能违法乱纪。”
我挣扎了很久，最终掏出证件，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方队，对不起。但我一定要为你报仇，这不止是对我，也是对嫂子许下的诺言。”我在心里默念一句。
“哈哈小贱人，这一回我看你往哪里走。”董荣看见我的举动后冷笑一声，向前走去。
叶绿并没有因为我的举动而有些不安，反而更加的冷静起来。
“陈阳，你做的很好，正如他所说的一样，这一次是我失败了。”话音刚落，叶绿径直向后仰倒。
“他？”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哪怕我飞快的冲了过去，也只能看见急速坠落的她。
咚的一声，她重重掉到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身上的鲜血不停的流了出来。
她的眼睛开始变得空洞，直到最后一刻才终于离开了肮脏的世界。
或许对她来说，这一切都是值得。
“不。”我痛苦的喊道，这不是为了同情她，而是我忽然发现一切都错了。
正在这时，一股疼痛传遍了全身。
原来董荣冲了过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杀了我。
只要我死了，他才能活下来。
“臭警察，给我去死吧。”董荣死死掐住我的脖子，他的眼睛已经充血。
如果说前一刻他不能接受自己败给了董耀，那么这一刻他是为了生存而战。
尽管他的身体还有些虚弱，但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不断的反抗，可是呼吸越来越是急促。
忽然我的心脏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快速的跳动起来。
咚咚的声音宛如在耳边一样，是那么的清楚有力。
我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但我能感受到右手的力量正在不断的增强。
咔擦一声，一道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响了起来。
然后我就听见董荣在撕心裂肺的尖叫，他的一只手已经完全变形。
整个人摔倒在地上，不断的滚来滚去。
这时我已经能够顺畅呼吸，急促的心跳声也渐渐慢了下来。
我艰难的站了起来，看着还在嚎叫的董荣，看着他那变形的手臂，总有种错觉，那真是我做的吗？
我一步一步的靠近，他却不断的向后退去，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他想要反抗，可是一想起刚才的情况，整个人又再次退缩了。
我找到一根绳子，把董荣绑了起来，然后向一楼走去。
当我来到叶绿身边时，她已经死了。她的脑浆已经迸裂，整个身体也有些扁了，给人一种恶心的感觉。
如果换做平时，我断然不会做那种事情，但脑海中还浮现着她掉落的那句话，希望能够从她身上找到一些证据。
两三分钟后，我从她的怀中找出了一张照片和一只录音笔。照片的背景看上去应该是黑色，但重要部分已经被模糊掉了，只能隐约看出应该是一只手的轮廓。
我按了一下录音笔，里面播放的正是先前在十楼的对话，还有重重砸地的声音，那应该是自己把证件狠狠摔倒了地上。
突然我感受到背后阵阵发凉，仿佛黑暗中有一只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我，好像我就是对方的猎物。
我霍的抬头望去，入眼只是一片死寂的建筑。
“死寂。”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把照片揣进了怀里向着十楼奔去。
当我再次来到十楼的时候，董荣已经死了。
他的眼睛中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