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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主疑惑地看着小孔:“匠人一直都在印,除了吃饭都没怎么歇息。你如何会有这样的疑问?”
说完,他还看了眼小孔背后的好几箱书籍。
小孔拱手解释:“我的意思是,书单上的那些书可还能腾出人手印?当然,若是印刷坊内还有库存就更好了。”
坊主奇怪地看着他:“你要那些书干什么?”
“嘿嘿,”小孔挠头,“这不是看着许多相公买了探花郎写的书,却因为店内没有书单上的书了,只能跑到其他店里去买……我看着实在心痛啊。”
明明那些读书人都是冲着他们的少爷才买书的,结果最后却因为印刷坊人手有限,只能优先印刷少爷写的那些书,书单上那些其他店里也有的书只能放弃,最后倒是让其他书肆也跟着大赚了一笔。
若是店里生意好了,小孔能得到的红包也就更多,他自然会想方设法地帮书肆赚钱。
坊主乐了,“人手确实不够,就连如今帮忙印刷少爷写的那些书的匠人都是从其他印刷坊内请来的,实在没法子再增加他们的工作。”
小孔有些失落,带着其他人便要抬着书走。
坊主将他叫住,“但是印刷坊内倒是有许多库存。”
书肆每月要印的书不多,可匠人都要靠他养着,为了给匠人们工钱,他办法只能坑主家——
印刷坊也是林家的产业,而且只为三家书肆提供服务。书肆每月印多少书,主家每月就打多少钱给印刷坊。他没办法,只能每月偷偷地将书肆想要的书的数量翻倍地印出来,就为了数据好看。
当然,他也没想瞒着文安侯府。
而不论是老文安侯夫人还是现在那位文安侯夫人,抑或是才将印刷坊接受过去的伯爵夫人,他们都对印刷坊的经营状况十分了解,也都允许了他的小动作。
而这么些年,印刷坊内的库存其实已经积累了很庞大的数量。
原本他还愁着怎么处理这些书,现在有了渠道,他自然很高兴地领着小孔就往存放书籍的库房走。
等小孔雇佣了几辆马车哒哒哒地将书拉回书肆的时候,掌柜的都瞪直了眼:“印刷坊究竟是雇佣了多少印刷匠人,怎么可能半天的功夫就印出来这么多书?”
关键是,印了这么多书,明显卖不完啊!
小孔对着掌柜的笑笑,小声回道:“掌柜的,哪儿能全是伯爷的书呢?这里大部分都是伯爷书单上的那些书。”
掌柜的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他拍了下小孔的肩膀,赞道:“你放心,月末的时候老夫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小孔立刻笑开了花。
林家书肆的生意就这么如火如荼地展开了,林如海的名声,也随着他写的书大卖,而渐渐起来了。
当然,正如贾数之前预想的那般,有人觉得林如海时候在帮助广大学子,也有人觉得他一身铜臭味,玷污了他读书人的身份。
不过,这些人全被其他人喷了。
“你要是嫌弃林探花,你倒是别到他家书肆去买他的书啊!”
“就是,在下昨日替老家同窗好友买书,却发现书肆内的书又卖光了,你若是不喜欢林探花的书,卖给在下可好?价钱翻倍也行!”
“林探花能将他这些年读书的经验传授给广大学子,已经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就算他要借此赚钱,也是他应得的。更何况探花郎的书一本的定价,可比其他书籍少了三分之一,你竟还能昧着良心说他赚钱?”
……
而且,林如海的书与他这个人的名声,似乎已经不再局限于京城这一方天地。
贾数这段时间便接到了许多其他地方开的林家书肆的掌柜寄来的书信,全是请求准许他们也开始印林如海的书卖的。
林如海的书都流到其他地方了,因为除了自己抄书的,其他书肆也不敢卖,其他听到消息的读书人只能往林家书肆跑。
结果,外地的林家书肆也没得卖。
贾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傻眼了:“这些书卖得有这么好?”
古代是有多缺教辅指导书啊!
贾数本人理科出身,对文科的了解实在有限。但在现代,无论文科理科什么科目,书店里的教辅书数量都能挑花人的眼。
因为看得多,贾数对教辅书的排版内容也都有一定的了解,在加上手下还有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她只需要提出自己印象中的结构内容,其他自然有人替她完善。
所以最后林如海的书能不能大卖,贾数心里是有谱的,但能卖得这么火……
大概是古代的读书人没经历过课外辅导书的轰炸,所以觉得新鲜吧。
贾数一边让人给那些掌柜回信,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不说,还让印刷坊的坊主将林如海的书全都送了一套过去当做模板。
另一边,她又开始将主意打到了其他文人身上。
比如,和林如海一起科考,名次却在他之前的状元与榜眼……
“若桑,为夫觉得这个想法行不通。”林如海神情有些尴尬,同时,眼底还有一份不甘。
林如海为人稳重端方,贾数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
她有些惊讶:“为什么?”
林如海扶着贾数坐到椅子上,细心解释:“当初为夫虽然只拿了探花之位,但国公曾漏过口风,为夫的文章其实应该排在第一。”
“只是许多老大人觉得为夫年纪轻,需要压一压我的势头,让我历练一二。”
他双颊鼓气,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而圣上也觉得为夫相貌……咳咳……便同意了他们的排名,将为夫排在了第三名。”
贾数:“……”虽然早有耳闻,但再听一次,果然还是想要打启圣帝一顿。
而且,因为探花是前三甲相貌最出众的,所以不管林如海实力如何,也只能得一个探花的位置什么的,启圣帝怕不是颜控晚期了吧?
“也正因为这事儿,与为夫同科的状元与榜眼对我的态度都有些……”林如海扬起下巴,眼神骄傲,“而且他们也有自知之明,不会将自己写的文章拿出来给其他人品评的。”
若是被其他人拿来与他的文章对比,他们可就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别看林如海如今书卖得挺火,可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外界也不是没有拿着他的文章批判他文章策论写得也不咋地的人。
要是状元榜眼的文章连林如海的都不如……
贾数挺喜欢他自信的样子,忍不住逗他:“夫君为何愿意将自己的文章拿来给其他人看?”
林如海挺胸,小眼神儿特别自豪:“为夫文采虽不及各位大儒,可对比那些连进士都还未考上的学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贾数失笑,拉住他的手:“那可怎么办呢?若是你那科的状元榜眼不愿出书,我们可到哪儿再去找其他愿意出书的状元与榜眼呢?”
林如海瞪眼:“为何一定要状元和榜眼?”
“林家书肆如今靠着夫君的书生意正火,可其他书肆也不可能干坐着什么也不做吧?他们必然会想法子去邀请其他人出书与你打擂台。”贾数此时也有麻爪,因为她原本的计划是几个月后,林如海的书才开始大卖。所以这一步计划也要到几个月后,才会开始准备。
因为时间充足,贾数虽然有趁热打铁的想法,却也并没有着急。可如今林如海的书直接爆了,后续计划可不就得立刻提上行程?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其他书肆就算有了想法,也和她一样,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
好歹林如海也是个探花,因为相貌出众,之前打马游街的时候也是在京城好好刷了一次存在感的。想要与他打擂台,要嘛如贾数之前的打算,找一个榜眼或状元,从名次上压过他;要嘛就找对科举没啥兴趣的“名士”,至少相貌名声能与林如海一较高下。
不过最好的选择,却还是去找那些门下学子成群的大儒。
贾数没说,是因为林家虽然是书香传家,可毕竟顶了个勋贵的名头,那些大儒不一定能卖他面子。
林如海却给了她一个惊喜:“为夫可以去请老师出山啊!”
“你的老师?”贾数有些茫然。
林如海点头:“为夫当年到江南求学,正是拜在大儒刘正清的门下。夫子对为夫印象很好,且一心教化子弟,必然愿意接受若桑出书的请求。”
他也不犹豫,起身就要往书房走。
贾数将他叫住:“你到哪里去?”
林如海回头,似乎很高兴自己能帮得上贾数的忙:“为夫去给夫子写信,他必会同意出书!”
贾数没想到林如海能给自己这么大的惊喜,神情也有些高兴。
她直接站起来就要往林如海身边去。
林如海吓了一跳,赶紧走到贾数身边将人扶住:“若桑你现在是双身子,不要在这么莽撞,若有什么意外,为夫可怎么是好?”
贾数很想说她身体好,不会出意外。但对上林如海关切的眼神,只能无奈叹气:“我下次不会了。”
“你每次都说下次不会了,可每次都只说不改。”林如海小声地嘟囔,显然对贾数“果断认错,坚决不改”的行为早有怨言。
“嗯?”贾数偏过头对上林如海的眼睛,“你刚才在说什么?”
林如海睁大眼睛:“我刚才说什么了?娘子听错了吧?”
贾数:“……”信了你的邪!
她也不想与林如海争论,便只当做刚才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你快去写信吧,我坐在这儿看着你。”
进了书房,贾数便直接走到屏风后的矮榻前坐下,笑眯眯地看着林如海。
林如海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实在想不出来,只得走到书桌前,准备好笔墨纸砚后就开始给刘正清夫子写信。
毕竟是给自己的夫子写信,遣词造句肯定需要细心斟酌。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林如海才终于写好了一封满意的信件。他抬起头,发现贾数靠在矮榻上,已经睡着了。
自从怀孕满三月后,贾数的精力便有些不必之前,特别嗜睡。
她自己自制力好,在刻意控制的时候倒不会显露出来。可一旦放松,不管身在何处,都可能当场睡个昏天暗地。
许是对林如海足够信任,贾数几乎每次不在睡觉的时间睡着,都是在他身旁。
林如海已经习惯了,干脆叫来点墨将书信交由驿站,自己则抱着贾数回了房间。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林如海体质渐好,已经可以做到轻松将怀孕的贾数抱起,晃都不带晃一下的。
每次抱起贾数,林如海便忍不住在心底给自己鼓掌,真是太不容易了!
今晚要给自己加个鸡腿儿!
周围都是自己熟悉的气息,而且林如海也不止抱了她这一次,贾数早已习惯,并未惊醒。反而因为他抱人的姿势不太舒服往林如海的身上蹭了蹭,然后安静下来。
整个过程,林如海身体绷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快吃晚膳的时候,林如海才将贾数叫醒:“若桑,该吃晚膳了!”
贾数立刻睁眼:“这么快?”
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从床上起来。
林如海赶紧将人拦住,然后走到一旁取下披风披在贾数身上:“夜晚寒凉,注意保暖。”
贾数瞪了林如海一眼:“如今是夏天!”
说着,她直接将身上的披风扔在床上。
林如海皱眉:“若桑,孕妇身体不比常人,你……”
“我身体好着呢,”贾数都快气笑了,“大热天的,你还给我披一件披风?”
林如海坚持,“可是房内放了冰盆,有些凉。”
贾数无言地看着林如海,见他不为所动,抬手在自己额头上抹了把汗水,然后直接上手去摸他的脸。
林如海:“……!!!”
他被吓得猛地往后一退,不敢置信地看着贾数,“若桑,你这是干什么?”
贾数面无表情:“让你感受一下我有多热!”
林如海:“……”
他摸了下自己被贾数抹了一脸汗水的脸,然后,脸黑了。
黏的……
贾数走到他面前,伸出之前碰他的那只手:“夫君,你还觉得我身体不好,需要披风吗?”
林如海兔子一样,瞬间跳开三米远,而后确定了下这个距离就算是贾数也不可能马上过来,他才松了口气。
他强笑着摇头:“不,不需要。”
林如海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他知道夏天的晚上也很热,正常人穿披风肯定很难受。
可谁让娘子这段时间一次也没喊过热,甚至他问娘子是否要添冰盆,她也说不需要?他当然只能猜测,娘子体质与众不同,就算夏天也不会觉得热。
那夏天不觉得热了,相比对比较凉爽的晚上,再穿着单衣,肯定就会觉得冷啊。
林如海:这想法不对吗?
贾·心静自然凉·不想让林如海担心·数:不,你的想法很对,真是太对了!真想给你套几件羊毛衫!
林如海终于没再试图给贾数披披风了,她自己将外套穿好,便直接走了出去。
净手擦面后,这才坐到了餐桌前。
贾数才坐下,林如海便在她旁边坐下了。
贾数偏头看他,林如海还跟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挺开心地对着她笑。
贾数:“……”
整个吃饭的过程,林如海都特别注意贾数的碗,只要里面的菜吃完了,便立刻给她夹菜。
旁边的雪浮和霜泠就那么站着,神情无奈。
明明伺候主人吃饭是她们的差事,可因为少爷,她们只能站在一旁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偏偏林如海为了让贾数吃得好,有时还会自己尝一口,再给贾数介绍饭菜的味道。他文采好,哪怕只是介绍一道菜,说的话也跟念诗一般,悠扬婉转,用的词也十分贴切,勾得人口水直流。
贾数倒是吃得多了,可旁边站着的雪浮霜泠却遭了大罪。
偏偏这是她们的职责,就算贾数让她们离开去吃饭,她们也不敢走开。
贾数:“……”好吧,你们开心就好。
而雪浮与霜泠二人每次到了林如海夫妻用晚膳的时候,都觉得生不如死,而且这些怨念全是冲着“得罪”人而不自知的林如海去的。
每次一听到林如海介绍菜品,知道内情的两人都特别想对林如海说一句——
少爷,你的尾巴翘起来,赶紧收收!
就算因为夫人曾经说了句“只要是你觉得好吃的菜品,我都能多吃一两口”,您觉得高兴,您也不能每次用膳前都跑到厨房去特意点一道少奶奶没吃过的菜,然后跟科考似的跑回书房斟酌用词,然后在晚膳的时候介绍一遍吧?
每次听得口水直流却不能吃,真的好想哭啊!
贾数倒是不知道其中还有内情,她只是觉得这段时间,餐桌上出现新菜品的几率有些高。
但看着林如海介绍菜品的时候兴致勃勃的样子,她也就没多问。
等吃晚饭,贾数已经累得不想动了。可她忍受不了身上的汗水,只能在雪浮与霜泠的搀扶下进入耳房沐浴。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雪浮和霜泠才觉得自己是个丫鬟,而不是两个活着的木头桩子了。
林如海守在卧房,认真听着耳房内的动静。
母亲说洗澡的时候很容易出意外,林如海很担心,所以每次贾数要洗澡,他都会乖乖地在靠近耳房那一侧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