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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也曾旁敲侧击地试探过贺先生是否跟皇族有关,他洒脱一笑,“我只不过碰巧姓了贺而已,哪里就能和皇室沾亲带故,村长莫要笑话贺某了。”
村长半信半疑,但是也无法验证自己的猜测,只有对这位贺先生加倍恭敬小心。
这对夫妇委实太过奇怪,不但这位贺先生文武全材。他的夫人也不一般。那一天,村里有个人赶了马车到村外办事,刚进了村,马却不知为何惊了,越奔越快,那人使尽全力也拉不住惊马,一路上已经撞倒了好几个躲闪不及的村人,还好那几个人还都能勉强起身。那人急得红了眼,双手死拉缰强都没有用,马像疯了似的狂奔着。
突然,那个绝望的车夫看到一个女子闪到了这条路上,车夫气得头晕,他亲眼看到那个女人明明不在这条路上,是特地跑过来的。这是谁家的傻婆娘?就是不想活了也别死在他的车轮下呀!
他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已经看清了那个女人。看清了更是害怕,好死不死的竟然是那位村里最尊贵的贺先生的夫人,不会有错,这女人最爱穿红衣,那一身红裙如火,不是她是谁!那女子看着惊马飞奔而来,不动不躲,似是吓得傻了。要是撞伤或者撞死了她,村长会扒了他的皮,但在被扒皮前,贺先生会先要了他的命!
车夫快急疯了,扯开喉咙狂吼,“闪开,快闪开!”
这时,那女人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她双手交叉按在左右肩头,就像怕冷时抱住自己的样子,静静地看着蹄下生风的奔马,口中似是喃喃说着什么!
疯马在离她丈余远的地方猛地停住了,车夫没防备,几乎被这突然的惯性甩下车去,他摇晃着终于稳住身体,惊魂甫定地看着那个红衣女子,她只是笑笑,转身就走了。
车夫一直记得这件事。但他也不敢肯定他的马突然恢复正常,是马本身耗尽了体力,不得己停下来,还是那个女人使了什么手段。
而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才使全村人都相信,这位贺夫人,果然是身怀异术之人。
贺云阳篇4。我不受跪拜好多年()
贺云阳夫妻二人到赫落村的第二年冬天,这里发生了一场百年不遇的暴风雪。大雪足足下了五天四夜,几乎把村子埋了起来。村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村子周围的积雪清理掉,又开出了一条村子通向外面的路。所幸村里有经验的老人们预见到今天冬天可能会有极大的雪,村人们早有准备,野菜野味什么的准备充足,倒不用担心挨饿。
人不饿,可是附近山里的狼都快饿疯了,大雪将山上的野兔野鼠这些狼群的日常食物冻死大半,剩下的也躲在洞穴里再不出来。狼群找不到一点食物,就在头狼的带领下下了山,乘夜突袭人类的村庄。
赫落村离这座落霞山最近,当然是狼群首当其冲的选择。好在村里人都擅长打猎,打退了狼群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可是狼的数量太多,狼性又最狡猾,黑夜又不是适合人类战斗的时间,终于没能守住村口,让一些狼进入了村子。这么危急的时间,贺云阳也不好置身事外地在家里呆着,他拿了青琊要去参予这场人与狼的角力大战。
天景对所有没见过的新鲜事都抱有深厚的兴趣,这么大规模的人狼之战当然没见过,而她当然要见识见识。就缠着贺云阳带她一起去。
贺云阳对她太了解了,就算自己不带着她,她也不可能老实在家呆着,还是跟着自己安全。于是就成了打狼队里唯一带着老婆参战的人。要是换了是别人,一定会被那些粗鲁豪爽的汉子笑话死,可是没人敢嘲笑贺先生,只好对贺夫人视而不见。
打狼队绕着村子一圈圈地转,每绕一圈都能有所收获。队里的那些年青人忍不住兴奋起来,商量着等天彻底放了晴,把这些上好的狼皮带到市集上去,能换多少烈酒,旱烟,还有茶叶和方糖。
正有说有笑地走着,忽然一群人的脚步全定住了。在他们前面一丈开外,站着那只个头最大,最凶猛最狡猾的狼王,它的体型比一头小牛还大,银灰色的皮毛被雪光映得闪亮,它满脸都是血,一双碧绿狠眼里也布满血丝,恶狠狠瞪视着前面这群全副武装的人们,仰头向着还飘着微雪的漆黑夜空发出一阵苍凉凄怨的嗥叫,似乎在为死在这场大战中的同伴们恸哭,同时也是在为它自己悲伤,它本是一个庞大狼群的统治者,现在则是没有臣民的孤独王者。
很快,人们就发现,狼王满脸的血大概不是它受伤所致,因为在它脚下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体,那是一个大概三、四岁的孩子,就躺在狼王脚下。在狼王身后有一道长长的刺眼血痕,说明狼王是一路拖着孩子过来的。
队伍里一个人突然“啊”的叫出来。又忙捂住嘴,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颤抖的哭音,“那是我家的旺儿,是旺儿呀!”
和他相熟的几人忙仔细看,孩子是趴在地上的,但从身上的衣服分辨,的确是这人的独生子旺儿。
尽管那人及时捂住嘴,还是惊动了狼王,它低头把孩子轻轻叼了起来,锋利狼牙只是虚合着,但也把孩子细嫩的皮肤划出血来。那孩子似是从昏迷中被痛醒,呜呜地哭了出来。
孩子还活着,但怎么能把他从狼口中救出来呢?人们一起看向贺先生,他们今晚见识了好几次贺先生的剑法,遇到的最凶的几头狼就是死在他剑下的。
可贺云阳眼下也无能为力。孩子就在狼嘴里,它只要上下牙一合,孩子的小命就不保了,他的剑再快,也快不过狼牙咬合的速度。
“我来!”忽然响起的这个声音让大家都是一愣,竟然是贺夫人!这样一个纤弱的女人,她说的她来是什么意思?
更奇怪的是,一向爱妻如命的贺先生,看到自己的妻子越众而出向狼王走去,竟然毫不阻止,点点头表示同意,只是嘱咐了一句,“小心些!”
贺夫人走路的样子很奇怪,她双手交叉按在肩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狼王,一步一步踩在积雪上居然没有一点声音,而她的口中发出奇怪的声音,柔和呢喃,既像是念颂,又像是吟唱。
站在她后面的人当然只能看到她慢慢前行的背影,站在侧面的人却可见那头狼王的变化。那头狼凶光毕露的眼渐渐失神,迷糊,它的嘴一松,小孩子又掉到了地上,呜呜地哭着,慢慢往前爬。狼王却也不再上来咬它,反而步步后退,最后干脆伏卧在地,粗硬的狼尾啪啪地摇着,把积雪拍起阵阵雪雾,口中狺狺地呜咽着,有经验的猎人都知道,狼在被同类打败认输时,就会发出这种叫声。这头面对一群猎人也要作最后搏杀的狼王,竟然是在向这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低头认输吗?
贺夫人已经靠近了那头狼,她又走了几步,在狼的身边蹲下来,伸手在狼头上拍了几下,像安慰一头受了惊吓的家犬,轻声道,“真是挺可怜的,你别在村里晃了,回山里去吧,那儿才是你的家呢!”
然后她站起,转身抱起了可怜的旺儿回到了队伍里,对那些呆若木鸡的猎户们说,“别伤它,放它一条生路,其实它没有害人的心,不过是饿了。”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住了,都觉得这女人简直比他丈夫更神奇,谁敢不听她的话。旺儿的爹接过差点没了小命的儿子,激动得要给贺夫人下跪磕头。贺夫人拦住他,淡淡笑道,“别这样,我不受跪拜好多年了。”
这句话又让众人一愣,难道她从前常受人跪拜吗?常常受人跪拜的女子,那是什么人呢?
贺云阳忙把天景拉回去,轻声笑道,“今天晚上可是露了脸,别太得意,再得瑟,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天景笑着依在他肩上,反驳道,“我是老虎,不会露出狐狸尾巴来的,你才是狐狸。你要小心啊,别惹我。我今晚可知道了,上好的皮毛能拿去换酒和糖。”
他们落在了众人后面慢慢走,她的唇在他脸上轻轻掠过,眼波如水,“要是你不听话,我就把你换了酒喝!”
贺云阳篇5。天景,带你去看极光(贺云阳篇结局)()
时间是一匹自顾自狂奔的烈马,任何人的手中都握不住它的缰强。转眼间,贺云阳和陈天景的袤合极北生活,就进入了第四个年头。
天景承认,在赫落村的日子过得是挺惬意舒服。这里民风淳朴,一旦真正接纳了他们,就好像溶入了一个大家庭般,自然亲切。
可是,他们来赫落村的最初目的是什么呀?是要来看极光看极光!天景原本想得好好的,袤合洲最北虽然比不上人间最北,极光不会常常出现,可是她和贺云阳就住在这里等,一年总能看到一次吧?总算一年也没有一次,等三年,极光它……它总该赏脸出现一次吧!
可是没有!一年没有,三年没有,这都已经第四年了,她还是从来没有看到过极光!
贺云阳倒不在意,他对能不能看到什么极光根本无所谓。他不像天景,怪念头层出不穷。他此生梦想只有两个:一是让袤合洲成为齐朝和大渊共享之疆土,二是和陈天景厮守终生。这两个梦想第一个已经实现,第二个正在进行中。赫落村虽然小,但也是他的疆土。他和自己的疆土上和自己心爱的女人执手相依,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极光什么的,都是浮云,见之他幸,不见到也没什么遗憾的。
可是他很坏,不会放过这个取笑天景的好素材。每次天景偷懒赖床,日头好高了还缩在被子里不肯起。他就倚在窗前,打开一扇窗向外看,然后大惊小怪,大呼小叫,“极光出现了!哎,天景,快起来看极光了。哇,果然好漂亮,真是人间奇景哪!这道红光不错,那一道绿光也好漂亮,天景你到底看不看?再不起来极光就要消失了!”
天景再怎样用被子蒙头,也挡不住贺云阳促狭带笑的吆喝,她忍无可忍绝地反击,从被子里探头伸手,抓过床上那只属于贺云阳的枕头,瞄准他的背影扔过去,正中目标,再加上一声大吼,“贺云阳,你再吵,今晚就带着你的枕头去睡柴房!”
这个威胁很给力,世界从此安静了。天景满意地缩回被子梦周公去了。
最近天景越来越懒,她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累,总也睡不够似的。这天贺云阳从学堂里回来,时间已过正午,天景居然还高卧未起。他有些担心,这个样子不像是偷懒,不会是真的生病了吧?
他坐在床头,掀开被子,拉出她的手腕就要把脉。天景迷迷糊糊地把手抽回来。含糊道,“我没病,我就是觉得身上没有力气!”
“全身无力还不是生病了。有没有发烧。”他试她的额头,温度正常。
“贺云阳,或许我就是生病了吧,我是得了思乡病。我想回大渊了。我想去看看允炆。我还想去看清和姐姐,这都几年没看到他们了,我好惦记他们。”
“那你不想看极光了?”
“我的运气不好,极光总也不出现,估计等到老也见不着的,还是算了吧!”
贺云阳捋一缕她的发在指间缠绕,笑道,“行,什么都依你。我给孩子们讲的这本书还有几章就结束了。等讲完我们就离开这里。先去大渊看允炆,先回朔越城,我也真是很想云祥呢!”
“哎,”天景想起了一件事,抬头看着贺云阳,“几年前云祥是因为你在这里,才下旨免了赫落村的一切赋税和徭役,那等咱们离开之后,会重新开始征收吗?”
贺云阳好笑地拍拍她的脸,“你以为云祥是个小气鬼啊。我在信里和他说过,赫落村偏僻苦寒,产出有限,生存不易,他在回信里就说,不管以后我们在不在这里住了,永久免除村里的赋税和徭役。”
“那就好。贺云阳,我觉得我还是适合住在暖和的地方,这里太冷,冻得我都快冬眠了。”
看着她才说了几句话又昏昏欲睡的样子,贺云阳还是不能放心,坚持给她诊脉。
诊过她的脉,贺云阳愣愣的,脸上的表情似惊似喜,又似有些迷惘。他亲吻着天景的额头,轻声道,“天景,我们不能走了。或者只能用御风术回去,墨雪只有暂时留在这里。”
“为什么?我喜欢骑着墨雪慢慢走,用御风术的话什么好风景都看不到。”
“可是你现在不能骑马了。”贺云阳眼里的光很亮,像是有水气,声音也有些激动的哽咽,“你有孩子了天景,你要做母亲了。”
“啊!”天景一下子坐起来,瞪大了眼睛惊喜道,“你是说我怀孕了?我的肚子里有了……有了我们的宝宝!”
“我,我也不太敢肯定,毕竟我没给女子诊过喜脉,天景,你快起来,我这就去把村里的丁大夫请来给你诊脉。”
丁大夫诊过天景的脉象,拱手向贺云阳笑道,“恭喜贺先生,尊夫人的脉象果是喜脉,已怀孕一月有余了。”
不等贺云阳说话,天景抢道,“丁大夫,您可能诊出我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
“现在时日尚短,还诊不出,等再过三个月,应该就能诊出了。”
天景有了身孕。她和贺云阳决定,既然是在赫落村里有了孩子,那就在这里生下孩子,然后等孩子大一些,一家三口一起回大渊去。
贺夫人怀孕的消息很快就全村皆知了。村里人都替他们高兴。他们自来了村里定居,给村子带来了很多好运和福气。可是这一对人中龙凤般的夫妻却始终膝下荒凉,村人看着都为他们着急。现在可好,老天总算开了眼,给了他们孩子。阿弥陀佛!
这几天,贺家是络绎不绝的热闹,几乎全村的妇女都来探望了天景,并向她介绍了自己怀孕生产带孩子的种种经验之谈。
这一年天景已经四十岁了,这个年纪早过了生育的最好时候。可他二人这几十年的感情着实辛苦不易,如今终于有了结晶,谁也不舍得不要。于是二人就在又纠结又期待的心情下看着天景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四个月时,丁大夫的妙手果然诊出了孩子的性别,一男一女,龙凤胎。
这个消息又一次震撼了村子。赫落村气候酷寒,这样的环境不适宜女子受孕,因此这里的夫妻一般都是独子,能有两个孩子的就很让人羡慕了。而这位贺夫人不怀孕则已,一怀居然就是双胎,而且是极难得的龙凤胎。
几乎全部的男人都在家里抱怨自己的女人,“看看人家贺夫人,人家多厉害呢,在咱们这样的地方还能怀上双胎,你怎么就不能和人家一样。”
女人们脾气爆得就恼了,性子柔得就笑了,不管是恼还是笑,回答都差不多,“你和人家贺先生一样吗?这种事情,首先要男人比较厉害才行吧?”
于是,所有的男人都闭了嘴,觉得自己真是蠢,没事干说这话做甚,徒然自讨没趣。
五个月后,天景和贺云阳的孩子来到了这个世界,过程异乎寻常地顺利,天景没受什么苦就把两个孩子带到了世上。是一双兄妹。女儿像天景,眼睛和她一模一样,儿子则是贺云阳的翻版。
天景拉着贺云阳笑,“怎么办,这小子长大之后会让多少女孩子情丝缠绵,相思流泪。贺云阳,都是你不好!”
“我有什么不好?”贺云阳一手抱一个孩子依在天景身边,“等儿子长大了我要告诉他,遇到喜欢穿红衣,明明是兔子却偏要装老虎,古灵精怪的大眼睛女孩子可要躲远一些,可别步了我的后尘。”
“你嫌我不好是吧!哼,贺云阳你好大的胆子。你快点给孩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