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古色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云景谣-第18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也不想错过这见证奇迹的时刻。

    太医们心思简单,只要皇上的病好了,那就万事大吉。可臣子们和允炆却想得更多。如果皇上的病真能彻底痊愈,当务之急就是一定要瞒住她病愈的真相。他们当然不知道那些前世今生的纠葛,只大致从那日皇上在城头和和那个白袍老者的对话中听了个一知半解,再经过自己的分析加工,大致总结出的原因是:皇上除了睿奉帝之外还有一个心上人,就是那个叫什么陆离的,而且还是很深情的样子,于是睿奉帝吃醋了,勃然大怒,与皇上决裂而去。虽然他又拿了灵药来救皇上的命,但并不代表他就不生气了,若是皇上知道了真相再去和他纠缠,难保他不会把刚才的威胁化为真实行动,那样的话,大渊可就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于是大臣们对太医和宫人们下了封口严令,等皇上醒来,就要按睿奉帝刚才交代过的告诉她病愈的原因,而且要说得自然,不能让皇上起疑,动用那种读心的力量得知真相,在谁的身上走漏了消息,就诛谁的九族。

    翌日,下了早朝,贺云阳回到御书房,开始起草分割齐朝的诏书。他刚刚得了线报,陈天景已康复无虞,就是身体虚弱,只要调养休息就好。现在,轮到他兑现对贺云海的承诺了。

    他拿着笔,一字字写得艰难。前日他对贺云海潇洒放言,“我打下的江山,我为何分不得?”其实正因是他亲手打下的江山国土,再由他亲手分裂,这才更不舍,更艰难痛苦。

    “哥哥,你今天可用过早膳吗?”贺云祥推门进来,小心地问道。

    “早膳?”持笔纠结的贺云阳似是回忆了一下,点头道,“喝了碗粥。”

    贺云祥不用猜就知哥哥在说谎,但也不敢说明,更不敢提起哥哥的心结,呆呆地想了一会儿,道,“哥哥,中午我过来和你一起吃饭!”

    “啊?好!”贺云阳停下笔,若有所思地看着弟弟,“你没有和清和吵架吧?”

    贺云祥嗫嚅,“吵……没……吵了!”

    贺云阳叹了口气,“唉,我前天有些考虑不周,其实不该告诉你的。弄得你们夫妻不和,清和是很好的女子,你别委屈了人家。云祥,哥哥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啊?”

    “云祥,”贺云阳看着手下写了一半的草诏,“哥哥做了一件很对不起你的事。”

    “对不起我?”贺云祥诧异,“哥哥,你在说什么啊?你什么时候对不起我?”

    “我现在正在做对不起你的事。”贺云阳有点抬不起头,就盯着这半封草诏,把他和贺云海的交易说了出来。

    贺云祥呆了。他是吓呆的,即使让他连做一百个噩梦也不能把他吓成这样。他心中的神祗,最智慧最英明最无畏最无敌的哥哥,他是中邪了吗?怎么可能和贺云海做这种交易?把他自己的命和齐朝的江山拱手送给了贺云海,只为换一颗药去救陈天景的命。哥哥前天才亲口说过,陈天景从没爱过他。既然如此,哥哥何必……

    “哥哥,你是在开玩笑吗?”他轻声地问。

    “这个玩笑好笑吗?”贺云阳反问。

    “可是哥哥,你到底是为什么呀?”贺云祥觉得腿有点软,他移了几步,靠在一架书上,“哥哥,陈天景不值得你这么做,不值得呀哥哥!你是经过了多少生死,经过了多少艰难才走到现在你忘记了吗?这些生死和艰难有多少是贺云海给你的你忘记了吗?你居然把命交给他去换陈天景的命,哥哥,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你到底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贺云阳苦笑,把笔放在砚上反复地蘸,眼神恍惚遥远,“云祥,我告诉过你的,当年的芙蓉会,我是和陈天景一起进的玉寒山。我们一起对战了火麒麟。当火麒麟发动三味真火的时候,是陈天景挡在我身前,她对我说,‘傻瓜,你就在我身后。’云祥,那是第一次有人护我,在我身前为我抵挡危险,第一次!我看着那个挡在我身前的小丫头,我就在想,她护我这一时,我必护她一世!嗯,就是因为这个!云祥,你知我言出必践!既然决定了护她一世,那么不管她对我怎样,只要我活着,只要她有难,我就不能不管!”

    “可是哥哥,你怎么能把你的命交给贺云海!你有没有想过他会怎么对你?”

    “呵,不过就是一条命,交给谁都一样。不过就是一死嘛。人生除死无大事!死,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贺云阳无所谓地笑笑,“云祥,我会把齐朝分为南齐和北齐,你和贺云海各占一半。他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没有那么张狂蛮横了,你们好好相处,你们,毕竟是兄弟嘛!”

    “我和贺云海算是哪一门子的兄弟。”贺云祥此时满脑子都是哥哥即将面对的悲惨遭遇,对什么南齐北齐的根本不感兴趣,随口念了一句,“哥哥你这么说,好像你跟我本来不是兄弟似的。”

    “云祥,你说对了。我和你真的不是兄弟,我其实并不姓贺!”

    这句话落入贺云祥耳中的效果胜过一个惊雷直接炸在头顶。他死死抓住书架边缘才没滑坐到地上。他睁大了双眼死盯着贺云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哥哥疯了!哥哥被陈天景气疯了!”

    贺云阳像是看透了他的心,微笑道,“云祥,我没有疯,我说的是真话实话,我的确不姓贺。这件事还是我母亲去世后,我从她留给我的遗书中得知的。她是父皇最爱的女人,但她的心却另有所属,她和那个人生下了我。我的亲生父亲就是被父皇杀死的。从小到大,父皇对我的种种漠视、虐待、谋害,只为这个原因。我是他至爱之人和别人的私生子,他要是还能对我好,那他就是菩萨了。我其实应该姓韩,我应该叫韩云阳!”

    “可……可是哥哥,如果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还会对父皇那么好,他是你的杀父仇人呀!你,你还对贺云海也很好,为什么?他们都是你的仇人呀!”

    “我不觉得他们是我的仇人。”贺云阳蹙眉道,“我母亲是在嫁给父皇后又和我的生父私奔的,试问有几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这样的羞辱?他杀我生父是情理中事。何况,父皇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痴恋着我母亲的。你也看到了,他退位后,一直长住在我为母亲所建的念慈堂,念慈堂本就是他让我建的,他说想有个地方能为母亲念经。他病重时住到了秋蝉阁,他就是在那里去世的。我得知真相后,不但一点不恨他,反而很同情他,甚至对他有了很多亲切感。我不是他的儿子,但我的执拗和痴念,实在很像他。我不是贺家人却阴差阳错地坐了贺家的江山,我心里是有愧的,所以才一直照顾着贺云海,甚至答应了他这两个荒唐的条件,齐朝江山本就是我抢了他的,现在还给他也是应该,至于我的命,也许我本就不该出生,却偏偏来到这世上,才活得如此艰难,如此凄凉,我是真的累了。既然贺云海想要我的命,就给他好了,只当是我还父皇的。”

    他看着仿佛被夺了魂般呆掉的弟弟,歉意地笑,“云祥,对不起啊,这个秘密到今天才告诉你。我也是想在今天把很多一直没说过的话说出来,心里舒服些。云祥,我把南齐给你,南齐就是……”

    “我哪一边都不要!”贺云祥忽然大吼一声冲了过去,一把掀了御书案,瞬时间贺云阳面前空了,而地上一片狼籍。贺云阳惊怒道,“云祥,你这是做什么?我已经给你解释过原因了!”

    “那是什么原因,我没听到,我不相信!”贺云阳流着泪对着他大吼,“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是你弟弟。我十岁时母妃去世,因为我残疾,不能长大,以后再不可能有什么做为,父皇嫌我、不要我了,把我放到镜花台去自生自灭。是你收留我照顾我,从那时起,我就当你是世上唯一的亲人。后来我的腿好了,父皇想把太子位给我,我都不要,我跟他说我不做太子,我要和你站在一起,我这辈子只和哥哥站在一起!你以为我和你站在一起要想要借你的光得好处吗?你以为我稀罕皇位吗?你以为我会看着你死,然后安心地做什么南齐北齐的皇帝吗?哥哥,你把我看得太冷血,太势利了!你不用分了,你就把齐朝整个给贺云海好了。你要把命给贺云海,那我也把命给他!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和你站在一起!哥哥,你心里只有陈天景,你根本没有想到过我,是不是?”

    “我?!”贺云阳第一次在弟弟面前无地自容,他从没想过云祥对他这个哥哥的眷恋这么深。因为从小缺失父母的疼爱关怀,他习惯于把亲情看得很淡,包括这份兄弟之情。他觉得他和云祥之间能和平融洽的相处,甚至能同朝执政就已经是皇室亲情的传奇了。他有时甚至也会小心眼的猜忌,如果云祥拥有和他相同的武力,会不会和他同室操戈就不一定了。在这个世上他只完全相信陈天景一个人,也只会为她一人全心全意地着想。对云祥,他所想的就是为他争取到一半的齐朝土地。然后,云祥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再把那一半土地抢回来嘛,也没什么对不起他的。原来他是以贺云阳之心,度了贺云祥之腹。他真的根本不配做贺云祥的哥哥。

    他起身抱住低头啜泣的弟弟。从前天去和贺云海谈判,直到今天早晨,他的心一直都是死灰般的淡然,现在才有些动了,有些后悔了,如果时间能倒转一次,他不会那么草率地就把自己的命交出去,这笔交易他是做亏了,原来以为是一命换一命的公平,没想到,他交出去的是他和云祥的两条命。

    “云祥,”他拍着弟弟的肩,声音沉痛地开口,“你让哥哥怎么办呢?前天,我从贺云海手里拿药,我是和他签了契约的,而且,那份契约上——盖的是墨梅印。如果我要反悔,那就得将他全家抄斩了!”

    贺云阳抽泣着挣开他的怀抱,苦笑道,“哥哥,不是我说你,这个墨梅印盖得真不值。也罢,我这就回去休了清和,把她和孩子都送回大渊去,然后,我再回来和你站在一起。”

第456章一个人的银月原() 
天景醒来了。

    当天景睁开眼睛,看到了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布置,看到她身边满满的人,个个脸上带着欣喜急切的表情望着她时,她愣了。

    在她听过的故事和传说里,在她的意识里,阴曹地府黄泉路,应该是是阴气森森鬼影幢幢,这里怎么暖融融明晃晃的,很像隆华殿。而且这些人她都认识,她一个个望过去,真的全都认识。这些人里,居然还有允炆?

    天景急了,这些大臣、太医、宫人本来不都活得好好得吗,怎么都死了?连允炆也死了,那大渊以后可交给谁呢?

    她挣扎着想起身,允炆伸手扶住了她,欢喜得声音都哽咽了,“姑姑,您的病刚好,慢一点儿!”

    天景撑着身体的手一软,她愣愣看着允炆,“你说什么?不是你们都死了,而是我没死?”

    “正是如此。”丞相李广业一直没离开,就是怕别人不小心把话说漏了,决定亲自来撒这个欺天的大谎,他深深一躬道,“臣等恭喜皇上龙体无恙矣。今天凌晨,前日那位一剑解了昀城之围的……仙人去而复返,为皇上疗治固疾,皇上,您的龙体现在已全然无恙了。实是我大渊之幸,万民之幸。”

    在丞相的带领下,所有的人都一起说着恭喜话。身体躬得格外低,只盼着千万别让皇上看出些什么。

    这个欺天大谎撒得太顺利了。因为太顺理成章严丝合缝。天景一点都没有怀疑,她重又躺下,转过头去不看这些人,淡淡冷冷地道,“没什么可恭喜的,你们也累了,都去休息吧。记得,我现在已经不是皇上了,以后再不要用这个称呼叫我。允炆,你传旨礼部的人,速速为你准备登基典礼和大婚的事宜。国不可一日无君,你就先登基再成婚吧,这虽然不合祖制,但也没有办法了。姑姑今天晚上就回明华苑去,你明早就可以迁进隆华殿了!”

    允炆惊道,“姑姑!您这是什么意思!您的传位诏书只是草诏,可以不算数的。侄儿年纪还小呢,现在您的身体也好了,您再教侄儿几年吧。”

    天景回过头来,凄然一笑,“允炆,有点自信,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姑姑没什么可以教你。再说姑姑也做得不好,姑姑毕竟是女人,心太软,眼光不够长远。曾经……有人跟姑姑说,陈氏兄弟手握重兵,日后必生异心,应该削了他们手中兵权。姑姑不信,没听他的话,结果就弄成这样……姑姑差点就成了大渊的千古罪人,怎么还有脸教你。你还是多想想你师傅教你的,他才是真正了不起的人。”

    听到师傅两个字,允炆毕竟年轻,脸上就有些不自然了,所幸天景此时并没看他,她目光茫然地出了会儿神,突然问道,“允王陈玄明的遗体和头颅找到了吗?”

    臣子们一震,脸上都浮出哀凄之色,李广业道,“昀城城下方圆百丈,连棵草都不剩,允王殿下的遗体……”

    天景闭目,两道泪划过眼角流入鬓发,“那就给允王准备衣冠冢罢!正好,我先前病危,想来你们是准备了后事的吧,现在我是用不到了,为允王以国丧之礼下葬!”

    群臣皆惊,“皇上,这可不行,从来都只有帝王驾崩才用国丧之礼,允王殿下毕竟只是亲王,这太僭越了!”

    天景冷笑,“我当然知道是僭越了。可玄明哥哥委屈了一辈子,被薄待了一辈子。最终的后事,僭越一次怎么了?他一番忠心热血,还不值得一场国丧的虚礼吗?我就偏要为他以国丧之礼下葬,你们谁不许吗?”

    当然没有人敢说不行。众人唯唯诺诺地退下,为玄明办理国丧去了。

    当天晚上,天景带着几个宫人回到了明华苑。这座院子一切如旧,在这座富丽堂皇的皇宫里显得清幽安静,透出几分恬淡的农家气息。

    天景还是住了西厢房她的旧居。她打开临窗那张书桌的抽屉,把御风符,变幻符,昏睡符等等的符咒都放进去,然后就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宫女们进出忙碌,看着她在桌前静坐,觉得好奇好笑又不敢笑不敢问,皇上,不,现在应该是太上皇了,静静坐在书桌前,面前既没有书也没有纸笔,却铺开一块手帕,太上皇就看着帕子发呆,居然就这样坐到了二更天。

    其实天景是在等,等有一个人轻敲窗棂,她就会跳起来,拿出各种符纸来布置现场,确保她偷溜出去不会被发现,然后就可以跟那个人去银月原了。

    天景等到二更天,被宫女好说歹说劝得躺下,开始睁着眼睛听动静,但毕竟身体虚弱撑不住了,迷迷糊糊睡去,但睡不踏实,每每会被风拍窗户的声音惊醒,身旁的侍女睡眼惺忪地起身解释,“陛下别在意,好生睡罢,这是风拍窗户呢。”

    她“哦”一声,又靠回枕上。满耳都是他轻击窗棂地轻响,和他慵懒低沉的笑语,“天景,你准备好了没有?”

    一直到天光透进了窗格,空等了一夜的天景抱着失望沉沉睡去。明华苑还是明华苑,西厢房还是西厢房,但陈天景已经不是当年的陈天景,她做了十几年皇帝以后寂寞地回来,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明白自己这十几年里都在忙什么?是忙着得到,还是忙着失去?

    贺云阳不会再来敲窗户了,但天景还是想去银月原。回到明华苑的第三天晚上,她布置好了现场,一个人去了银月原。

    她身体里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