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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是原著的惯性还是怎么的,这东大院的前头还是马厩。这可不是谁虐待他,反而是贾老太太心疼他每日要起大早。若是住在荣禧堂的院子,还得绕一大圈,因此特地划了一块地,修了前厅中堂后堂各五间的院子,外书房修了带廊子的六大间并一座假山,种着各种名贵花木,待到时节只怕美不胜收。
内书房连着后院花园,有一偌大的池子,再往西边,开着一个小门,小门出去就是大街。西北角连着老太太住的荣庆堂和老太爷的梨香院,再往北角过一条夹道就是贾代善夫妇住的荣禧堂。四通八达的,不可谓不方便。
贾赦拎着白毛鹦鹉穿过后花园,很快就到了老太太的荣庆堂。
这会子贾老太太还在洗漱,贾赦也不进屋,就在那儿回廊杵着。他才一坐下,老太太屋里的碧云出了来,“老太太请少爷到耳房。”
想来说的是东边的耳房,贾赦点点头,让人把白毛鹦鹉挂在回廊上,这才放心的进了屋子。
“怎么起的恁早,你这孩子,得闲了偷懒也不会。”贾老太太这会正坐在榻上喝着燕窝,还不忘吩咐丫鬟,“给哥儿也上一盅。”
“祖母,我用过早啦,再吃该撑肚了。”
古人重养生,贾老太太每日总少不了燕窝,不仅她自己喝,还回回不忘的往东大院送。
“那成,今儿个你得闲怎的不多睡会,要么在祖母这儿歪一会。”
贾老太太总担心孙子睡不够,生怕他累着。
贾赦咧嘴一笑,“可不是睡不着了,早早起了过来给您请安呢。”
贾老太太乐的赶紧把碗放到一旁炕几上,“就你嘴甜,尽哄我呢。快快让人把好吃的好玩儿的给哥儿呈上来,我呀,一见到他,心里头就舒坦了。”
一旁候着的白大娘也笑,“那是哥儿孝顺您,哪回不是早早的来您这儿给你请安。”
“就你能说。”贾老太太嗔她一眼,“今儿个高兴,赏了。”
话一落,大家都齐齐行礼谢赏。
每每这时,贾赦总有长辈发小辈压岁钱的错觉,可这都是假象。
这些人都是奴仆,高兴了能赏,不高兴了也能拖出去打板子,命运由不得他们,都是可怜人。可怜人有时候也可恨,譬如在老太太小厨房伺候的曾妈妈,老太太一年一人才吃多少酱菜,统共不过一星半点,这用了一坛子她得记个三坛,还有两坛去哪儿了。老太太心里清不清楚的,估摸着也有个数。不说,是给了体面,说不得哪天发作了,一并算总账,皮都得脱几层。
贾赦不插话也不扫老太太的兴,手上拿着锤子三不着两的敲核桃,前头有个银碟子,全的都捡那儿,不全的往瓷碟上一放。
待贾老太太用过早,开始处理家事,进进出出来来去去的,有外院的大管事,也有内院的婆子。她岁数大也无须避讳,连屏风都不必架,这也是有意如此,当爷们的以后都是要做大事的,屋里事也合该知道些,免得那天被那些个欺上瞒下的哄了去。做主子的给了,那就接着,不给,你若拿了,哪天就能把爪子剁了。
杂事一理就到巳时两刻,贾老太太方才停手。
贾赦这边银碟子里还是那么孤零零的两三颗,瓷碟子上满满的都是细碎的,他倒是不嫌弃,边吃边敲的,也能玩的不亦乐乎。
贾老太太瞧了一眼,对着白大娘笑道:“哥儿可比我还忙。”
“可不是比您还忙。”贾赦回了一句,端了银碟子给老太太送过去。
贾老太太捂嘴,“你瞧瞧,这忙的就三瓜两枣,”仔细瞧着又道:“这可废了老大的劲儿了。”
贾赦顺手喂了老太太一个,又往自己嘴里送了一个,嚼吧嚼吧就了点儿水咽下,“可见这术业有专攻。”
“可不是呢,这些事你小人家家的哪里做得来,可不许把手给砸了。若不是你爷,这东西我都不让你碰。小小的手,哪里受得这个。”贾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让人把毛巾递上来,亲自给贾赦擦手。
这会贾赦就听着老太太说就好,不然还能招出一堆来,实在盛情难却。
祖孙俩人都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腻歪,一大早很快就过去了。
用过点心,贾赦才想起这一大早都没见到老太爷,心里还怪想的,“祖母,祖父去哪儿了。”
贾老太太放下象牙箸,漱了口才道:“你祖父和他那些老友一大早就出城去了,说是钓鱼去,回头钓一条大鱼给你补补。”
得了,贾赦觉的今天跟着老太爷的小厮机灵,说不定还有几条鱼,不机灵的,只能空桶而归没指望了,“今儿个王爷家的帖子,祖父不去么。”
桌子撤了下去,祖孙俩移步到榻上,贾赦就这么歪歪扭扭的瘫着,贾老太太也不说他,还给他递了个枕子,好让他歪的舒服些,这才接话道:“你爷是不去的,就你和姐姐。”
说的是贾代善的庶女,因着贾母还在禁足,这些事都得贾老太□□排。
贾赦点点头,他的这个姐姐,除了初一十五请安见过一面,连最基本的印象都没有,也接不了这话。不过以他的经验来说,估摸着是顺带相亲。
“你懂什么呀,就知道点头。”贾老太太点点贾赦鼻子,拉着他的手道:“可不许瘫着了,若是你老子知道你这般,小心他捶你。快起来走走,小心午歇积了食。”
养生,还得养生。
贾赦艰难的爬起来,溜祖母……
“都不说,”
皇上拿着本奏折,在二人身上巡视了一个来回。
“禀皇上,臣这是私事,还请皇上屏退沈大人。”
当他傻啊,贾源撇撇嘴,跟看二傻子似地瞅着沈阁老。
好悬沈阁老没气笑,这老匹夫,无理还要搅三分,如今倒是学聪明了,“老臣告退。”
“你啊。”
泰安帝无奈笑笑,也不知怎的,这二人就从未心平气和过。
贾源也很无奈,文臣武将天然就有一道鸿沟。
许多年前为了贾家封爵一事,朝上的的文臣都驳了多少回,沈七是文臣头子,没有在从中作梗那是不可能的。断人财路无异杀人父母,何况还是封爵这种大事。
也罢,现在可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老臣有罪。”他说着便直挺挺跪下。
瞧这眼眶都红了,泰安帝面色一肃:“莫要如此,有事咱们说来便是。”
贾源历经三朝,每一代帝王都当他是心腹,自然有其过人的本事。
他说着话用袖子把脸一抹:“臣有罪啊,齐家治国平天下,臣连家都治不好,又何谈其他,臣有罪。”
连连三声有罪,又谈到家事,泰聪帝心里有了数:“老国公快起,即是家事,不是一时能理的清的,咱们慢慢道来便是。”
泰聪帝与勋贵之间,尤其这老勋贵还是有几分香火情的,纵有一时失察,他也都回护一二。
更何况贾家老臣都很识趣,既是家事,又何罪之有。
见好就收的道理贾源自然明白,也不拿乔,“说来惭愧,老臣此次是为了分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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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第一百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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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输自然有赢,当今的身体每况愈下; 二皇子一派越发坐不住了,自立太子以后; 贾赦瞧着府里的礼单越发厚重,就知道贾家这次站队成功了。
入秋的第一场雨刚过; 天未凉,反而越加闷热。立太子之后想走贾家路子的人络绎不绝,就连贾赦也免不了一场应酬。
午后; 儒学先生布完课业,贾赦扇了扇风; 瞧着外头乌云聚顶,心里莫名烦躁。
“该教的为师都教了; 往后还得看你自。”
吕攸既得意学生天资聪颖; 又失落自己再无学识可授; 比起书香世家的底蕴; 他还是差了些。
“先生,此话何解。”
贾赦一愣; 先前听贾代善帮吕先生的儿子谋了个官职,却未曾说起辞馆之事,听着意思; 竟是要走。
吕攸轻叹; “承蒙贾府恩德; 本不应该辞馆,只是为师并不如那世家,科举授业已教无可教,如若再待在贾府,只怕误了你。”在学生面前承认自己的不足他也是鼓起了很大勇气,却奈何他也不过进士出身,还是个半道的官。
贾家的继承人学的可不止科举知识,他有自知之明,又何必贪恋贾府庇护误人子弟。
贾赦同吕先生相处时间最长,老头子为人通达豁朗,他学到的可不仅仅是知识,还有比书上更宝贵的东西。如今人要走,他也不愿看着敬重的先生在贾府孤身一人,早早回家享天伦之乐,也是学生的应有之义。
天下无不散宴席。
贾赦如何也说不出挽留的话,只起身行了大礼,“恩师每日言传身教之辛劳,弟子必不堕恩师之名。”
“快别这般。”
吕攸快快扶起贾赦,抬袖擦拭眼角,“我教了许多学生,唯你一人天赋奇高,也唯你一人赤诚坦荡。”说着他又是一叹,正了正面色又道:“为师今日再教你最后一课,你需一生牢记。”
见得吕先生一脸正色,贾赦难免忐忑。
“你跪下。”
吕攸转身背对着贾赦,天空中传来轰隆的打雷声,他也是万般纠结,终究硬下心来,“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贾公和侯爷都是能耐人,凭的也是武道。想来他们也是思虑了许久,才由你来改换门庭。可你要知道,你的路与他们不同,无有借鉴,只怕前路难行。文官一道,不止在文,还在于独在于慎,然而这些都屁话。”
吕先生的神转折吓的贾赦一懵。
“修身齐家平天下,这也是屁话。你只需谨记,你们家已经为你铺好了路,你要做的不过是紧着自身优势,踩着勋贵和所有文臣往上爬,不要回头看,只要往上爬。世家门第也好,勋贵人家也罢,只要你把这些人踩下去,重建为你所用的势力,无论是哪位帝王,都会用你,不得不用你。”
话一说完,吕攸只觉的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
这一番话委实大逆不道,他担心啊,学生心思太正,一点阴谋诡计都不使,坦坦荡荡的让人害怕。若是这番心思去做官,那些文臣还不活吞了他。
正是因为贾府的门第,贾赦从未受过委屈,自然不曾用过阴谋诡计,他坦坦荡荡的应对任何事。这番在勋贵圈大家给面子,在文臣里头可就不吃香了。吕先生的担心也是贾演和贾代善的担心,只因都疼爱贾赦,不忍让他见到黑暗,总想着岁数大一些,再大一些。
贾赦前前后后加起来快四十岁的人,又不是毛头小子,偶尔有点愤青也都憋在心里,多数时候完全符合长辈期望。逼的老先生临走还要担心他的智商,实在汗颜。
是他扮正直演太深入人心了,可怜老先生一把年纪还为自己操碎了心,可他总不能摇着老先生肩膀呐喊,阴谋诡计只要能用,他也不会拒绝的。
“先生待赦如子,学生无以为报,定当铭记在心。”吕先生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贾赦也只能暗自记下他日来报,就让这些成为美丽的误会罢。
“只盼你一生平安喜乐,为师足矣。”吕攸多正直一个人,这番教诲已让他心力交瘁,便摆手不再多言。只希望学生时刻铭记,莫要重蹈他当日的境地。
吕先生的心意,贾赦愧受。
多说无益,他不去纠结,只搀着吕先生,亲手执伞送回院子,这才自行告辞。
文言只觉奇怪,“少爷今日心情不好。”
“很明显。”贾赦苦笑问道。
文言一呆,抠着手指甲半响才吭吭哧哧道:“娘亲总说少爷平日不得闲散,少有舒心的日子。可我想着少爷写文章也是舒心的,今日少爷与吕先生相处总比往常不同些。”
“你倒知道了,走罢,这雨越发大了,待会着凉了仔细白嬷嬷心疼。”贾赦抚了抚小童的头,内心颇为不平静。就连最呆的小厮都看了出来,可见他遇事还不够镇定。
其实在贾代善准他进入大书房那一刻,一切都不同了。
别看贾府不过一家勋贵,可抬起手来,权利大到有些宗室都要求着贾家办事。如此显赫的贾家,能少的了藏污纳垢。里头的交易随便拿出一条,不是死罪,也是罢官的下场。可偏偏,他就投身在贾府,想视而不见都不行。
贾源贾代善倒是有心不让他接触这些,怕他移了性情。他们以为文人清高,断不比武夫粗鄙,可是他们不知道,文人下作起来只会更下作,又批了一层礼教的皮,让人吞咽不是,更加恶心。
若不是教他进了大书房,他一个现代人,又能从历史的一角看到多少黑暗。
吕先生有句话说的对,以后的路终归要他一个人走,贾府上下还得他背负。既不能堕了贾府名头,又不能如贾家这般粗暴行事,他还要学的更多,心还得更硬。只有这样贾家才能走的更远,以至于那场祸事不要到来。至于死后,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谁知道。
只是在意外来临之前,他都必须撑起贾府的天。
这是嫡长子的宿命,也是贾赦的宿命。
“少爷今儿个回来的倒早。”菘蓝举着一把油纸伞在院门口笑吟吟道。
“可有喜事。”贾赦收敛心神。
菘蓝红着脸低头不语,待进了屋子,冬青呈着姜茶插嘴道:“老太太恩典,菘蓝过几日要回家去了。”
贾赦接过姜茶一饮而尽,随手用毛巾擦了,抬头看了菘蓝一眼,“待会让莳萝到书房一趟。”说罢他挥退丫鬟回到里间洗漱换衣。
丫鬟是伺候惯的,倒也不奇怪,应声都退了出去。
待贾赦进了书房,莳萝早已在书房等候多时。
他披着头发,绕过桌案到了屋檐下,盘腿而坐,面前还摆放着一副残局。
滴滴答答的雨水从房檐滚落到庭院的石子上,叮咚声不绝于耳,听着自然旋律好半晌才道:“菘蓝那边你按着例给她红封,另加两匹大红蜀锦。”
莳萝一向心思细腻,当下只觉的少爷并像见到的那般,这种感觉在两人独处时越发明显,因此紧绷着身子赶紧应声道:“只是菘蓝姐姐这一走,谁来接替她的活。”
贾赦执起一枚棋子眼也不抬道:“就你吧,余下的你来安排。另外,你去问问卓大师玉可雕成了,我紧着要送人。”
“是。”莳萝松了呼吸,又等了片刻,见再无吩咐,这才悄声退下。
贾赦放下棋子,看着莳萝退下的方向沉思了许久。
这么多天走亲下来,贾赦倒是知道文武官娱乐生活还是差别挺大的。
如同这戏曲,这会子京剧才兴起,好些武将家都请了徽班,热热闹闹的。
孟家不同,还是老一辈做派,请的是有名的昆曲大班庆喜班。
台上唱的春灯谜,台下也猜起了灯谜。
孟传葆抛砖引玉:“都在望明月。”
“大家赏光。”
说话的是孟传葆的堂弟,不过总角之年,长的异常可爱。
众人非常给面起哄叫好,一来二去也都热闹起来。
猜着猜着,不知道怎么到贾赦这儿了。
“瞧着也对,他家从武,皆是大老粗,哪里有这些个雅好。”
说话的孟家奶奶的内侄儿,姓吴名霂,不过总角之年,体态瘦弱言语刻薄。
这年头亲戚多了,总有那些脑子不清楚的,贾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