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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等尴尬呢,李承乾倒是接过来话茬。
太子坐下,一脸温和的微笑:“你是说我昨天说的那些话?!”
房遗爱点头。
此时有小太监过来上茶,太子殿下接过来,挥手示意,屋内所有的人退下,包括正要有事来禀告太子的赵德子。
小书房内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就剩下陈列着一排排书本典籍架子偶尔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木料吱呀声。
房遗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没话找话说,眼神儿随意飘了些,视线到了那书架,又落到了太子书桌案几上的画纸上,嘴上说着无关的内容:“殿下的书架该置换了。”
他心里却想着,太子原来也会陶冶情操,会画画的啊。
随即,房遗爱脸不知道怎么红润了一些。
他是气的,也是羞耻的。
因为房遗爱忽然想起来,太子定然是“爱好”画的,曾经不就送给他春宫图一本么。
李承乾绝对没有想到就这么几息的时间,坐在他旁边的房遗爱脑子里居然跑题想了这么多事情,还都是他的小账。
太子殿下张口,说及:“借尸还魂,灵魂附体古来有之,只不过你我有上天庇佑,倒也是一番机缘。”
房遗爱呆呆的只管点头,然后半天后,他才反应过来太子口中说了什么话,这些话里的内容代表了什么重要的意思。
太子殿下这是和自己一样,也别是被“异魂”夺舍过
!!
房遗爱大为吃惊,绷直了身子,眼睛瞪得圆圆的,他心里的那点儿想头全都能从他的眼神里瞧出。
太子殿下依旧老神自在,坐在那里端着茶盏,此时微微还低头,掀起茶盖,吹了吹茶汤。
隔着几股茶汤的热腾水汽,李承乾的脸让房遗爱看的不真切了,几乎恍惚。
房遗爱这一系列反应证实了李承乾刚才的话,李承乾自然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两人彼此倒是互相“坦诚”了,尤其是房遗爱,在太子的三言两语下,几乎把自己卖了个干净,不过就是太子先说了自身的险些被“自身”夺舍,却得了“将来的记忆”
“这么说,你不止被一个魂体‘打扰’过?!”
李承乾听到这里,神色严肃起来,本来他还温和的笑脸也收了,不仅皱眉,心里更是一紧。
刚刚他更关心注意在套取房遗爱的话,但从中他发现这事,反而更担心房遗爱往后会不会还有“危险”。
迄今为止,太子殿下却只遇到了一回。
房遗爱这样被一问,得了提醒,这才反应过来,太子殿下就是一次,他却说了太多,自己的那点儿露馅了一大半,好在他还没说都是什么样的人来夺舍过他尤其是后世那些拥有奇奇怪怪职业的现代人,还是不说为妙,少言少失。
房遗爱一脸委屈,和生无可恋。
论及心机和谋略,他关键时刻怎么就这样掉链子!!
他脑子里有好多腹黑计策,怎么此时面对太子,一个都施展不开来。
典型的能说不会用啊令人绝望自卑
这边太子却拧眉沉思后,抬头就瞧见房遗爱唉声叹气,一脸沮丧的模样。
他哑然失笑,心里一时担忧却暂时按下了。
许是房遗爱比自己更深厚,得到的好处更多,现下更重要的是避开将来他们的祸事。
李承乾已然知道自己会因为什么被李世民废弃,因为什么阴差阳错下,将来不得不“被谋反不成”,虽然他阿耶当时没有处死他这个孽障,但发配后的下场和惨状他也是历历在目。
手指握捏着茶杯,李承乾的脸一半在阴影之下,另一半却被窗户透过的光照得异常明亮。
此时已经快到晌午,小书房朝南,正是阳光散进来的时候。
房遗爱也被这细密温暖的阳光耀得眯起眼睛,但他素来是个心大和得过且过的,只想着奇遇后得到的那些好处,心里每次浮起的那一点点危机感,片刻后便也就抛下了。
这么大半年来,房遗爱有很多机会,但他根本也就只是想想,压根没有真特异去找什么“得道高人”给看看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
而依着太子李承乾的心性,他暂时也不会想着去找什么高僧问及这些有关灵魂灵异的事情,否则这就是现成的给敌人魏王或他那好九弟晋王殿下,也就是将来的皇帝李治,一个极具杀伤力的把柄了。
——李承乾亦压根不敢赌博他的父皇那颗冷酷的心。
屋内,一时两人默然无语,都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除了房遗爱收抿了下唇一次,心里还记得太子刚刚试探他的事情这时的房遗爱对李承乾倒是觉得更亲近了些,这些是分享秘密后的下意识的反应。
这种亲近和亲昵,很快李承乾便察觉出来。
太子殿下不动声色,也不再试探提及其他问题。
反而,临走前他还嘱咐了房遗爱——东征在即,房遗爱既然要从军,又要变及他自己和房家的命运,那么一切更需要小心行事。
更况,这场战争也涉及了国家大运。
这时论信息可靠,李承乾本人脑中的记忆更为靠谱。
很多事情他能从记忆中的片段中知道许多房遗爱或史书上不曾知道的,加上如今的重视和分析,太子殿下认为这回东征,如果一切算计妥当,也是大唐的最后一次东征,会彻底解决高句丽这个绰尔小国。
从东宫出来的时候,房遗爱还摸了下耳朵。
门口的小黄门可是亲眼看到了太子殿下亲自形态亲密的送房少詹出门,还替太子少詹扶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髻。
房遗爱摸耳朵,是因为李承乾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手指尖不知怎么的刚刚碰了他的耳后一下,弄得他浑身一酥麻,只觉得血液上涌,脸腾腾的潮热。
房遗爱知道他的脸一定红了。
他心中有点惶然,都不知道怎么回到家中的。
这坦白之后,他这是彻底上了太子的贼船,然后下不来了。
呜呜
呜呜
风的呜咽声,混合着某人心中的委屈哭诉
这煌煌长安城冬天的北风有些刮骨,房遗爱心浑身被冷风吹个透心凉。
他坐在花院子里,伤春悲秋,心事难书。
还是房遗则这个熊弟弟逗弄完猫熊后,路过花园看到兄长,过来问了一句。
知道他的苦恼后,他微踮脚拍了拍他这二兄的肩膀,并语重心长又一脸你很蠢的模样感叹道:
“阿兄,你傻不傻啊!自从你去了东宫,一个劲儿的升官又发财这大唐谁不知道你是太|子|党啊。”
说道发财,身为弟弟天生有理的房遗则,又开始挤眉弄眼,摊手向兄长要零钱花。
这边房遗爱一遍神不思蜀琢磨了下弟弟刚刚说的大实话,一下子就恍然明白了——他这是彻底栽在太子这棵歪脖树上了。
这可怎么办?!
这可怎么办?!
房遗则搞不懂,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啊,连他这个未成丁的少年郎都能看清,现下太子储君位置越发稳当了,他家有二兄这个东宫的人,将来等太子继位,还是能富贵一代的。
这可有什么不好的。
“你不懂,遗则。”房遗爱表情又变得可怜兮兮的。
问题不是站队的问题了,他和太子的情况,两人之间的那一段**关系,不是能忘记就能当它没发生过的尤其是明显是,太子殿下现下明显还对自己抱有“某种性致”。
房遗爱摸了摸耳根,太子指尖拂过的地方特别温热。
房遗爱这个愁啊!
瞄了兄长衣兜半晌的房遗则,他摊手半天没有要到钱财好处。
他撇撇嘴道:“我是不懂。”他边说边悻悻然的收回手。
不过房遗则倒也没生气,因为兄长的脸上此刻的表情,他竟然觉得和家里的你两头公猫熊挺像的,都还挺可惹人怜惜和疼爱哩。
真不知这大好青春韶华,身为王公贵族子弟,二兄他愁个什么劲儿。
******
刚过了正月,三十万大唐军卒整装待备,随时要准备出发。
定下出征日期的这段日子,不仅皇帝和将军们忙,东宫也很紧张。
毕竟太子要监国,李承乾奏请了皇帝,李世民却不准他去,毕竟太子是国之副君,大后方还需要太子和东宫的小朝廷体系留守,帮着皇帝处理政事,稳定军心和后方臣民。
李承乾也知道如无意外,李世民是不会答应父子一同上阵,毕竟他是太子。
反而是魏王跟了大军去了,皇帝竟然也没有阻止。
李承乾却是知道李泰是去不了的,他受不住这个苦,最近魏王又白胖了一些,他的口腹之欲着实大了些,但大唐不说以胖为美,但也是爱极了丰腴美人,臣民上下俱都不喜瘦子。
临行前的一夜,李承乾去了梁国公家,特意拜访了已经回家几日,正整装要随军参战的他的东宫太子少詹事——房遗爱本人。
第106章 待遇不同房二()
房府内;因着要去东征;他长时间将不在家;怕会出一些意外事件;房遗爱刚刚清理了高阳公主在房府内留下的人手,借着卢氏的名义开恩一律打发了出去。
虽然算是便宜了他们,但高阳公主自不是好性子,这些公主的间谍手下没完成潜伏的任务;高阳公主那边自然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这就不是房遗爱同情得了的了。
房遗爱本人这时在他的院子里读书,可天寒地冻的他不坐在暖融融的书房里,却拿着一本书坐在院子内的石矶上,目光看似落在书页上,眼神却呆滞在一处。
李承乾被下人引进来的时候,就见到房遗爱这一副颓废的呆样;并且他还衣着不整;衣襟都叠错了位置,目光根本没有聚焦。
见状,李承乾嘴角不由微微一松;脸上沾了几丝笑意快步走过去。
此时微风轻拂,房遗爱脸颊的一缕凌乱发丝刮了刮他的鼻头,弄得他不由打了个喷嚏。
因为这儿;房遗爱的头颅略动了动;但细看他的目光仍旧是散射的;还没回过神儿来;低垂的眼眸似乎是看书看得专注,并未发现太子殿下的到来。
太子的目光睇过去,这才发现房遗爱他的鼻尖冻得有点红,神情看似因读书专注,实则脑子里的思绪不知道跑马到了哪一片大草原了。
李承乾不禁摇了摇头,伸手扯过房遗爱手中的那本书,这才令房遗爱抬头发现他。
“”房遗爱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太子咋又来了。
他心里愁苦,脸上不由就带出来几分了。
李承乾挑眉毛,看出来了,但他故作不知,也不跟房遗爱计较。
房遗爱只好命人好吃好喝招待不请自来的太子殿下,他们房家的门房都快是东宫的手下了。
房遗爱不满的撇下嘴,起身问候了两句,毕竟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每次房遗爱都这么警告自己,李承乾没倒台呢,他还得敬着。
至于两人之间不纯洁的关系嘛——
这个就就暂且忘记罢。
不提也罢。
房遗爱自我麻痹的挺好,他刚刚一直思考自我、本我、超我的问题,后世的佛洛依德学说中的这个理论对他来说挺有用。
他现在就是“我”太多了,分不清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了。
弄得他之前一时心血来潮,非要在朝堂和皇帝面前,说什么区战场上建功立业,又瞎显摆什么才华——
才华有个屁用!
身为纨绔子弟,混吃等死,安全站队,才是他应该做的和思考的。
房遗爱使劲儿的敲了敲脑门。
“再敲就更傻了!”李承乾玩味的一笑,问他:“想什么呢?”
“想怎么摆脱你!”
“嗯?”
“啊哈哈,开个玩笑!玩笑。”房遗爱打个哈哈。
太子殿下此时狭长的眼睛目露“凶光”,不带善意啊。
房遗爱懊恼他脱口而出的心里话,李承乾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目光不错的盯着他。
房遗爱清咳了两声,转而东拉西扯,说得多了,就透露出来了,他此时有点不愿意上战场的心思了。
“不去也好,孤早就说了,兵戈扰攘——任你武力高强,智谋再深,那也是凶险极恶之地我不欲你发生什么不测。”
太子殿下本来不想再劝,但见房遗爱去战场的心思有动摇,还是没忍住心里话,劝了一劝。
“怎么会不测!哈哈!嘿嘿!”房遗爱眼珠一转,口风也瞬时变了。“这事不容置疑了,我必须去。在圣人面前我也是夸了海口。男子还大丈夫,马革裹尸,怕个鸟!”房遗爱故意瞪圆眼睛,逞足英雄气概。
他的心思很简单,太子不是不希望他去么,希望他留在长安陪他值守朝廷嘛,可他就是非去不可了。
在这里皇帝一走,长安城里可就是太子一手遮天啦。
哼哼,到时候还不知道太子会出是幺蛾子,折腾自己呢。
房遗爱心绪翻滚,精明的想到。
李承乾嗤笑一声,神情莫测,不知道是不是看透了房遗爱的心思。
他淡淡说道:“依你便是,我还能阻拦你么。”
房遗爱不自在的咳嗽一声,今天的他意外的胆小,可能是之前了解彼此更多,反而越是觉得相处的不自然了。
更可能是害怕。
房遗爱内心唾骂了自己一句,怕个什么。
他故意装得坦然,大大方方的和太子殿下告别,各自饮酒三小杯。
杯子特别小。
酒水淡如水。
房遗爱这是十年怕井绳,喝酒误事!喝酒**!
不是第一次了!
呵呵一笑,李承乾见状也没说别的,与对面的那个人碰了下杯,却见房遗爱眼神有点飘忽,月色下,见他颊边微红。
他淡淡的温笑了下。
月色迷人,酒淡似水,但架不住人心迷醉。
两人在这大好美景之下,差点儿发生了什么不可言说的激烈事情,但关键时刻,房遗爱反应过来他自己是个笔直的汉子,决不能妥协。
之前的错误是他神魂不控的缘故,于是他明示暗示太子殿下,他是威武不能屈的,深刻的拒绝了太子殿下,破坏了那种暧昧了一院子的难以言说的气氛。
太子殿下也没发脾气,只是出了房府大门,神情怅然所失,但很快他收敛了眼神,打马回了东宫,并深夜见了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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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过皇天后土,各路神仙,大军晌午之前开拔。
皇帝自然在中军,军卒众多,浩浩荡荡,迤逦好几十里,好不威武。
这且不说,其实还有其他几路大军在他处,等皇帝快到辽东,才会汇合。
更有海军所在。
房遗爱一开始知道这事,还惊奇了一下。
看来李世民多年前早就有所准备,也是,这不是李世民第一次攻打高句丽了。
不说大唐,就是在隋唐时候,李渊李建成、李世民父子三人好像就随军过,隋炀帝杨广三征高句丽可不是小打小闹的,最后连累的大隋朝这个帝国都亡国了。
大军行走了还没到半个月,路过刚过半,这边就有长安城来的探马过来。
是太子给皇帝送信来了。
李世民毕竟还是惦记着朝廷和太子殿下的,接到问候的信件很是高兴,当然信差并不是只带了一封信给皇帝,其他各种公函信件都有,其中夹带着给房遗爱的一封普通家书。
房遗爱一开始还以为是家里的阿娘和兄弟姊妹们给他的关怀,结果打开一看字迹,就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