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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对方舞剑,还唱和了诗经中的那首园有桃——
“园有桃,其实之肴。心之忧矣,我歌且谣。
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
这明明就是表达了房遗爱的某种情感诉说,房遗爱到底要跟他说些什么?!
——李泰翻来覆去的想。
此诗歌有忧思,有挂念却不怎么配房遗爱当时的剑舞,好好的杀人剑术都没了杀气。
李敬业这时都不禁学了房遗爱留下的剑术,练招了几下,有杀气多了。
第96章()
房遗爱在小酒馆喝闷酒,他穿着打扮不普通;也没有那没眼色的敢来打扰;遂只喝到微醺;毕竟以前吃过亏,小七还在一旁絮絮叨叨的拦着,房遗爱也就没那么放纵。
出了酒馆,房遗爱朝朱雀大街走;朱雀大街贯穿长安城东西;回房府这也是必经之路;毕竟是靠皇宫内城近,重臣权贵们的宅邸都在这附近的街巷里。
因为兴致不高,加上这日是小年夜,下午傍晚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几乎都是出来采购的。
房遗爱算了一算时间;马上就要过年了。
衙门这时事务也渐渐减少,除了皇帝预备东征的那套班子还在忙乎;例如房玄龄、长孙无忌和李绩、李靖等军中高级将领们;时不时的仍进宫觐见皇帝。
快到房府的时候;小七眼尖,看到了尚住在房府的白朝凤。
房遗爱顺着小七的提醒,瞄了一眼,白朝凤此时遇到了麻烦。
小七跃跃欲试;要过去帮忙。
白朝凤人看着冷淡;但在小七心里这人算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房府里的仆婢谁有个头疼脑热,去求了白朝凤都会得了方子,并且还不怎么在乎银钱。
小七是知道白朝凤的出身的,他从一开始的疏远到敬着对方,也是因为佩服白朝凤的医术和这个恩泽的。
“找他麻烦的是谁?”房遗爱远眺了几眼,忽然问道。
小七努力认了认,道:“二郎其中后面的是房家七郎。”
房遗爱怔了怔,房家的?
小七忙鄙视啐了一口:“是咱们房家远房的旁支,实不相关。只是拜见过主母一回。”
小七回忆起对方是谁,跟房遗爱讲了弯弯绕绕的亲戚关系。
房遗爱冷了脸,这人明显在是在欺负他的人。
白朝凤再怎么身份低微,现在也是他看重的人,更是争气得了张太医的青睐,一个旁支纨绔还敢欺辱他?!
这事房遗爱不能不管。
自然他过去后,就听了房七郎是为何要纠缠白朝凤了。
原来是这日难得白朝凤休沐,却去了教坊司一趟,回来的路上却被房家七郎看到找茬,原因居然是争风吃醋。
房遗爱听后觉得奇了,看了白朝凤一眼。
等他三两句打发走了他那糟心的远房亲戚,房遗爱问了白朝凤,他还算有成人之美和好奇心的,难道是之前白朝凤在青楼里认识的人?
只是对方在教坊司,却是不能轻易赎身的。
教坊司的人通常都是罚没的犯官之妻女,不说永世不能翻身,但也轻易不能仅用银钱赎出。
房遗爱开始怀疑白朝凤的身份了,但白朝凤并没有说些什么。
事后房遗爱却从小七那里得到消息,知道了对方居然去教坊司居然只是为了一个“男人”!
房遗爱起了兴致,晚上睡不着,趁着距离宵禁还有两个时辰,带着小七去了一趟教坊司。
晚上掌灯时分的教坊司自然是最热闹的,但今天大小算是个小节,一些人家都收敛着,房遗爱能出来还是因为一家之主房玄龄太忙,没空过节这才能在晚餐后出府。
但教坊司毕竟是销金窟,最繁华热闹所在,不少纨绔浪荡子或者异地留在长安都城的商贾当家的或者郎君们,还有一些准备来年在京城应试或求官的读书人,此时很多都选择在教坊司风流一夜。
教坊司的人对房遗爱眼熟的很,一般情况,房遗爱还是和杜荷这个狐朋狗友来此玩耍,这单独来的情况并不多,但老鸨子对房遗爱这个驸马爷很熟悉。
她亲自过来服侍,房遗爱这回却唤了小七打听到那个“男人”。
说是男人,等房遗爱见了对方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青涩男童。
只是这男童年岁介于童子和少年之间的尴尬年龄,长得虽然干爽清丽,房遗爱却着实没什么兴趣。
他只是奇怪白朝凤居然常常见此人——
房遗爱耐着性子问了男童的身世、年龄和姓名,这名叫李凤哥的孩子自小就是在教坊司长大的,问及对方是谁的后人,这凤哥却是摇头。
房遗爱能看出对方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懵懂不知,小七叫来老鸨询问,老鸨却也摇头,只道肯定是一个犯官家的孩子,具体却查不清了,很多档案找寻不到。
房遗爱点点头,这凤哥还没接客,还是个清白人,只是他的年岁也到了,教坊司却不是能白白养着他的,有一些嗜好男子的恩客喜欢这口,自然是逃脱不过这一劫。
房遗爱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看着凤哥小心沉默的小脸蛋,恻隐之心大起,问道老鸨:
“教坊司不是只有女子接客么,妈妈手底下还一直有一些清倌人”
确实大唐的教坊司不是普通青楼,有些才貌双全的女郎,其实能保有清白很久,乃至个别的被人护着或旧友世交关照着,并未被折辱太过,年岁大了,还有自梳做了嬷嬷的。
老鸨尴尬一笑,“倒不是我们故意的,只是这里偶尔也需要个小哥们养着,做些背柴烧火的活计”天长日久了,一些勋贵纨绔们除了女人,还有好这口的,一些姿容貌美的男童被抄没后,就会被送来这里。
“这些孩子到了这里,虽然比女郎们还卑贱些,但到底这里还有活路,有一口饭吃若不然大多都得死在流放的路途上。”
房遗爱听了默然。
那对面低着头的叫着凤哥的少年敛目沉默,神色中有些麻木,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一生的命运。
小七看着自家二郎的脸色担忧,果不其然,二郎大发善心,居然要赎了这凤哥——
“二郎!?”小七着急,郎君这能救得过来么。
“能救一个是一个。”况且他也不傻,白朝凤明显盯着这个。
可老鸨子为难,这可是教坊司,不是要赎人就能赎人的,改户籍难着呢。
房遗爱让小七拿出几叶金叶子,让老鸨暂不要让这李凤哥出来陪客,当然白朝凤例外。
房遗爱出门,下楼就要离开教坊司,却不妨旁边的门口出来几个浪荡书生和纨绔郎君。
“哟,这不是驸马爷么?怎么改喜欢伶童了?”他们看到了紧随其后出来的凤哥和老鸨,不禁吹了几个口哨,并且一脸调笑着,还有人要上手去摸那凤哥一把,占占便宜。
一柄利剑横挡——
正是房遗爱拦着他。
这人他认识,是长孙无忌的堂弟长孙诠。
长孙诠虽然是辈分大,但年岁却是比长孙无忌的儿子长孙冲还小了一两岁,但除了一副长相还算英武拿得出手,为人却惯是浪荡风流,素来荤素不忌。
原来同为长安城内有名的纨绔勋贵,但长孙诠却不是房遗爱、杜荷等人一路,素来两方相厌。
长孙诠开始怼房遗爱,房遗爱懒得理会他,却没想到这人眼珠子一转,居然非要让凤哥陪客。
这人原也不喜欢男人,此时完全是在借机找茬。
房遗爱蹙眉,他不想因为自己让凤哥遭难,否则那白朝凤还不得恨死自己,虽然他是无心的。
这不是房遗爱此时做人的原则,他拦着长孙诠,冷冷道:“李凤哥是我的人,已经包下。长孙郎君恐怕晚了一步。”
房遗爱的目光淡淡瞥了那老鸨一眼,老鸨子衣袖里的金叶子还热乎着呢。
何况她也不敢得罪房遗爱,但也不敢得罪长孙诠,此时欲哭无泪。
长孙诠哼了一声,眯起眼睛,说道:“如果我非要他呢?”
房遗爱手握宝剑,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剑柄和剑鞘那里噌楞一声,出窍分离了三寸长,露出剑身锃亮的闪光——
长孙诠面色一白,显然半晌才恍过神儿来,看向气势汹汹的房遗爱。
此时的房遗爱眼神铮铮,有杀气。
长孙诠退后一步,只是嘴里还喊道:“房遗爱你身为驸马却喜欢男人,看圣人不——”
“嗯?圣人如何?”房遗爱逼近一步,眸色更加冷然了,继续逼问长孙诠,忽然笑道:“你继续说,圣人要如何——”
他边说边把刚刚露出的宝剑随意敲在走廊的横栏杆上,露出的剑身回缩进剑鞘里,可是众人都看到了那栏杆突然断裂。
噗啦一声,栏杆木棍砸落到了一楼,引得底下不知道情况的某人喊骂了一嗓子。
但此时楼上的诸人都无心计较这个。
“”长孙诠吞咽了一口唾沫,默不吭声,扭头就走。
遗留下的其他人此时也纷纷都退后一步,房遗爱周身冷然的气息收敛了七分。
他回身看向了李凤哥,那李凤哥小小年纪却是个知道好歹的,瞅着房遗爱的目光湛然通透,好一双清澈如底的眸子。
房遗爱微怔一下,随即挪开眼神。
他抬腿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可身后的李凤哥却开口道:“郎君——”
房遗爱脚步顿住,回头看他。
第97章()
“房遗爱你行啊!居然好这口啦?”杜荷品茗;听了房遗爱的绯闻后;他特意过府相问。
房遗爱否认了他喜欢李凤哥的事情;但没否认他喜欢男子的事儿。
杜荷咂嘴琢磨了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房遗爱;问道:
“房二啊;你得走正路啊。咱们这身份;你就是梦里都想与那高阳公主和离,你将来也是得娶妻生子的难不成你还想娶男子为妻不成?!”
杜荷话音越来越低;周围侍女和男仆离得还算远;但假不准周围有谁的探子;这话“事关名节”不好高声相问。
杜荷这般体贴入微的心思是白费了;房遗爱闻声后反而挑眉扬声道:“喜欢男子怎么了?难不成喜欢男人我多久低贱不堪了?!”
他说话一点不避讳;惊了杜荷一跳。
杜荷瞪大了眼睛;手上茶盏中的茶汤洒了都不知,他此时也没心情喝茶品茗了。
“我说你真喜欢那李凤哥;要赎替他赎身啊?别介啊;就算你真就喜欢男的,我看那白朝凤也比李凤哥强,他虽然年岁大些;论相貌和本事大抵更好些。”
杜荷开始品头论足了。
更何况虽然白朝凤也是房遗爱慧眼识人,亦是从青楼里挖出来的,但到底现在身份漂白了;更加上其人医术高超;有超越张太医的趋势;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杜荷也不是傻子,只不过宫内宫外的人更相信胡子白的太医罢了,但实际上他认为白朝凤的医术更青于蓝了,只有那孙神仙更胜一筹。
但孙思邈是可遇不可求,皇帝都不好逼迫他老人家长留京城,最近老神仙又带着徒弟云游四方了。
总之,杜荷身为房遗爱的铁杆损友,那也是坚决不想房遗爱走上“歧路”的。
杜荷十分负责的想道,但他说完抬头去看房遗爱,却见他听后却依然巍然不动,居然还坐姿端正,一派风光霁月的模样在斟茶饮用。
杜荷气极,怒其不争啊。
见状房遗爱叹气,微微摇头。
“你为何反对男子相恋?”
“世人都反对。”这是什么问话啊,不是明明摆着的么。
“不过是世俗之见罢了。”房遗爱说的轻描淡写。
杜荷撇嘴,“你还别和我犟嘴,以色侍人,岂能长久——那李凤哥就算跟了你,我估摸着也没啥好下场,房二我还不知道你,早晚你得腻歪,这叫什么来着,喜新厌旧哈哈!”
杜荷一副我已看透你的模样,目光似在诉说房遗爱的人品道德问题。
“你这话说的也对,做菟丝花不行,既然走了不同的路,本人要有能立身的东西这东西可以是一番事业,可以是富足的钱财,可以是强大的心理,最好更是无可撼动的权势——”
房遗爱说话意有所指,面色稳重,眼中有深沉的野心。
杜荷此时听后却是张口结舌,他从未见过这般野心勃勃的房遗爱,锋芒毕露,自信满满。
接着房遗爱却又瞥了他一眼,道:“还有,我不喜欢李凤哥,赎身也只是给他一个脱身淤泥的一个机会罢了。”
当然事实是,房遗爱想着这李凤哥和白朝凤恐怕有关联,一个笼络手段罢了。
白朝凤虽然原本是自己救的,但现下居然听从太子的话,虽然还未背叛自己,但房遗爱也很不爽。
若是哪日里李承乾和自己意见相悖,这白朝凤听谁的。
还不是太子权势大,能给白朝凤的多些。
房遗爱皱眉,他觉得这李凤哥却是白朝凤的一个软肋,只是不知白朝凤为何没求太子,或者太子没答应?
房遗爱和杜荷的这一段喜欢男子的谈话被人跟太子说了去,赵德子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子殿下的表情。
想了想赵德子添了一句话夸了房遗爱道:“我看少詹事定然是心悦殿下的,对殿下情深义重。”
那个什么李凤哥什么的,看来不足为虑。
倒是襄阳侯杜荷多那么一句嘴,说喜欢白朝凤的那番话,估摸着会得罪太子。
赵德子很有良心的想着,是不是看在襄阳侯赏赐金银大方的情谊上,适当的提醒对方一两句。
听了赵德子的话,李承乾神情玩味,“情深义重?呵。”
太子哂笑了一下,写了两笔毛笔字,被人用温热毛巾擦拭了双手,开口让赵德子去唤房遗爱过来。
房遗爱这回却没有避讳太子,坦坦荡荡的来参见太子殿下。
这和李承乾设想的微微不同,以房遗爱之前两人欢爱前后的情状,他还以为房遗爱会别扭许久,却没想到现在他能心平气和的站在他跟前。
“你之前说和杜荷说的,可是真这么想吗?”
房遗爱挑眉,他就知道太子殿下消息灵通,何况他在家和杜荷说话的话毫没遮掩,他早就料到太子会找他。
何况,这也是他的谋算。
房遗爱微笑。
“殿下,其实喜欢男子对我来说,没有甚么不可告人的。只是要看是不是我本人心悦欢喜的更况乎,只要有足够的力量,不惧世人闲言碎语和世俗拘束。”
房遗爱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抬眸盯着太子,露出一抹说是轻视不是,说是暗示也不是的莫名眼神,继续道:“只是太子殿下身份贵重,一言一行受天下关注,非一般人能承受得起。”
闻言李承乾与房遗爱对视片刻,他眼眸暗了暗,良久不言,他的眼梢的微微挑起,看人的时候自带一股威势和深意。
那日,赵德子只知道还未正式领旨,但基本上已经确定升职的太子少詹事房遗爱,和自家太子殿下在室内待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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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爱跟太子说了要赎身李凤哥出来,李承乾却说这事不急,他就知道李凤哥确实身份存疑,更是让房遗爱别太理会白朝凤。
陈慕之盯着那李凤哥,你远着点儿方好。”李承乾如是道。
房遗爱听后记住,却也没刨根问底。他这几日来一直很识趣,知情体意,为人处世非常地道,待人接物让人如沐春风,更是天天剑不离手,晨起必练剑数息。
贴身小厮谢天谢地,自家二郎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