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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爱也不傻,哼了一声,懒得和这个损友计较,遂放了杜荷一码。
杜荷见他消气,开始认真想了想房遗爱的提问,不敢有旁的怀疑,至少面上他做到了。
轻咳了两声,杜荷分析道:“你刚刚问我的问题,我想过了——从我自己身上来看,我杜荷,襄阳郡公,城阳公主的驸马——咳咳,那是纯粹喜欢女郎的,绝不是喜欢那些粗粗莽莽的儿郎!”
杜荷再三肯定了自己的性向和癖好。
他就是没对城阳公主一心一意,那也算不上五心六意,基本上还是维护了公主嫡妻的体面和敬重。
杜荷自认为在驸马都尉当中,他还算和公主感情比较好的。
不过最近城阳公主有点忙,好像并不怎么管自己,她和长乐有时候聚在一起,经常去长孙家。
杜荷不喜欢长孙无忌那一派,当然更是和长孙冲不和,所以城阳公主去拜访长乐公主的时候,他是根本不会去长孙家的赵国公府的。
“我没说你”房遗爱觉得杜荷有些跑题。
他要问的绝不是这个。
杜荷哦了一声,继续说道:“对,春宫图男男春宫图嘛,嘿嘿。”
杜荷嘿然笑着,脸上非常淫|荡,房遗爱看着从来没发现这样的笑容真是欠揍和碍眼。
看着房遗爱不满,杜荷赶忙说了自己的高见:“真没,我自己是真没对男男春宫图感兴趣过。偶尔看过一两眼,但真不会惦记没事看他们啊。”
然后,他还继续唾沫横飞,发表了一堆高见,又举例了京中谁谁和谁谁的风流韵事,谁谁有断袖之癖,谁谁看着是喜欢女的,其实男女通杀。
若不是这些内容是亲耳听见是从杜荷嘴里说出的,房遗爱真想不到长安城内勋贵庶民中还有这么多“艳情史”。
“行了行了,你喝口茶罢。”房遗爱叹气,听不得了。
但,他心里此时也有些忐忑了。
他问杜荷这个,完全是因为太子昨晚的举动,没事拿那春宫画看——
当他眼瞎啊,里面要是男女交|欢的图,房遗爱还不至于这么敏感。
上回太子那次围猎时硬送给自己的春宫图,他就怀疑太子对自己“居心不良”。
一开始房遗爱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就是太子有这需要,东宫内有的是好看的宦官和伶人,就是称心不就是太子没事叫去眼前侍候他的么。
因此,房遗爱还担心称心和太子殿下真的如同历史那样发展下去,最后碍眼了李世民,因此作为导|火|索被废除太子之位
合计着,他白担心了。
甚至,引火烧身!
房遗爱眼神迷惘,眉心皱着。他脸色有点别扭,有一点点难看,兼之一点点慌张。
对面的杜荷都唤了他半天,就这么看着房遗爱走神儿半晌。
***********
太极宫,甘露殿内。
宦官进来禀告,李世民和大臣谈着事情。
等长乐公主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外边等了一个时辰。
李世民不由奇怪,长乐一般很少在他忙于政事的时候打扰他的,她一向是个知道深浅懂事的女儿。
长乐公主进殿内来,见到李世民,去没有说话就跪地,郑重的行大礼磕头。
若知道大唐朝只有正式朝拜,或者重大节日时,臣子和晚辈才行大礼给皇帝九叩首磕头。
所以见状,李世民就是一惊。
他是怕长乐公主出了什么大事。
遂,李世民心里咯噔一下,腾的一下站起,急忙问道:“长乐你先起来,这是怎么了?阿耶给你做主!”
“是不是驸马打你骂你了——长孙冲那小子!”李世民吹胡子瞪眼。
他下意识的就认为公主的不幸福,定然是驸马的原因。
哪次高阳公主进宫来,不是告状,乃至要和房遗爱这个驸马都尉和离的。
“阿耶,并不是。驸马对我还算敬重。”长乐跪下没起来,抬头看着李世民,眼眶却红红的,强忍着没有落泪。
可是她的眼仁很快便湿润了,看得李世民心慌慌。
“还不快扶着公主起来——”李世民怒。
皇帝发话,宦官和宫女们忙扶着长乐起来,长乐不想起,却是被硬扶着起来。
“阿耶,求你为兕子做主!”长乐哽咽的说。
“兕子?”李世民闻言一怔。
他没有反应过来,兕子也就是晋阳公主去世了好多年了,前一阵子高阳过来提起,也只是祭奠兕子而已,此时长乐的话头怎么不对劲儿,怎么给死去的女儿做主了?!
李世民心中一惊,他并不是心思浅的,马上反应过来,长乐这个女儿话里有话啊。
长乐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流出了,她从袖子里掏出从晋王李治那里拿来的供状给皇帝。
李世民狐疑,他接过来,等低头看了半天,脸黑如墨。
高阳公主府里,魏王李泰过来探望了高阳公主这个妹子。
“十七妹,你这是下了血本。”李泰在屋内转了一转,等屋内都剩了下他和高阳彼此的心腹时说道。
“四哥,我这真是被刺的——一定是前朝余孽,或者是”高阳没说下去,但她看了一眼魏王。
李泰一下子就懂了,“你的事情神神秘秘,你四兄我也搞不懂,也不想懂和我无关的。”
魏王还真是不知道高阳公主搞这么一出是做什么,但他绝不信是什么人要刺杀高阳,要刺杀也是驸马房遗爱刺杀,但若是房遗爱动的手,高阳也不至于是这么个反应。
“听说还求了驸马救你?”李泰问。
高阳哼了一声,道了一句“他”,便转移了话题,和魏王说起了别的事情。
等魏王出府后,却马上脸上的温和气质收敛了。
“去查查高阳做这一处背后的隐情?!”李泰很不喜欢被瞒着,事情不可被掌控的情况。
等魏王后续查探的时候,宫内的皇帝也就是李世民此时却听着负责手底下掌控情报的陈慕之低声禀告。
“这么说,刺客都死了——查到那个庄子线索便断了?”李世民蹙眉,神情不满意。
陈慕之低头不语,面无表情。
李世民瞥了他一眼,咽下了要责备的话。
他踱步说话,不知是在问陈慕之,还是在自语:“建成太子余孽——建成太子——”他那个好大哥和那个好四弟。
玄武门杀死太子兄长和亲弟,一直是李世民备受诟病的心结。
此时多年后再次听到他们的名号,李世民不知是何种心思。
他道:“查!给我狠狠查!”
转过头等陈慕之走了之后,李世民去了韦贵妃宫内,本来想传唤高阳进宫问话,但刚刚陈慕之带来的消息,让李世民犹豫。
高阳毕竟是被刺杀,极可能是建成太子余孽做下的。
加上对韦贵妃的旁敲侧击,没有证据说明韦贵妃和高阳做下那等事情。
只是李世民还是试探的拿出供状给韦贵妃看,韦贵妃跪下痛哭。
“圣人,这事臣妾万万不敢做下的况且高阳那时才多大,此回又遭遇刺杀定然是有人从中作梗,挑拨天家亲情!还望圣人明鉴!”
说罢韦贵妃不卑不亢的叩头,也不再哭哭啼啼,只等着圣人裁决。
李世民听后神色不定,只是让韦贵妃起来,并未再多问或降罪下去。
转即,他唤了长乐公主进宫。
李治和李世民同住甘露宫,有心之下他知道了一些情况,然后大惊。
他根本没想到阿姐会亲自去说,一边劝说自己,一边自己这么急切的去发难。
李治内心叹息,阿姐根本不知道韦贵妃的手段高浅,对方棋高一着,先行一步。
这边的房遗爱第二日要去给太子“治病”,只是和杜荷的一番交谈后,他有些神不思蜀,更是有些胆怯了。
房遗爱真很责怪自己的“抽风”和心软,太子跛脚关他什么事,用得着自己逞能么。
因为是要看腰臀之处,太子要宽衣解带——
房遗爱眼睁睁的看着赵德子领头清场,屋内就剩下了他和太子李承乾两人,当然赵德子本人也让太子撵下去了。
毕竟侍候太子的人都知道,太子并不十分喜欢别人特别注意到他的足脚之处,赵德子心里自然不奇怪,哪次太医来给太子殿下瞧着伤处,他身为太子的贴心人,都不用太子说,就自动自发做好一切。
此时,屋内静谧,房遗爱有些愣神。
因为李承乾正在解开腰带,只听见太子身上的腰环佩玉叮当作响——
第52章 推倒太子房二()
“怎么了?”太子解完腰带顺便瞥了房遗爱一眼;见他神色奇怪,不由问道。
房遗爱恍过神儿;哈哈两声,说了句没什么。
他随便端了茶碗;呷了一口茶汤;然后装作欣赏太子屋内的装饰;四处走动看看。
这片刻间,房遗爱东瞧瞧西摸摸的,但他的眼神儿总忍不住瞥向太子那边。
很快太子殿下的衣服解开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亵裤——
房遗爱脸颊上微微有些热,他清咳一声,心里劝自己这没什么。
大家都是男人可是关键就是这个。
太子殿下的历史名声——房遗爱咬牙;只当自己不知道未来;不能带着偏见和未发生的事情来揣摩猜度现在的太子殿下。
李承乾脱得只剩下亵裤,大大方方的一坐,抬头看对面的房遗爱。
他道了一句:“还不过来?”
房遗爱站起来;磨磨蹭蹭的往李承乾那边走过去。
太子殿下对于房遗爱的迟钝,感觉略微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
李承乾等房遗爱走过来的时候;还问道:“用我把亵裤脱了吗?”
他是自小被人服侍惯了的,并没有什么身体不能在别人眼前露出的概念,但房遗爱不是啊;他心里正防备着太子呢;见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斟酌”半天。
所以,当他一听李承乾说这话,就心里一紧张,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置了。
李承乾抬眸,等房遗爱动作,他眼里目光闪烁,配合着屋内昏昏暗暗的光线,太子微微带笑的脸上蕴溢出了微微不明的意味。
房遗爱只顾着紧张,只能深呼一口气,再磨蹭下去,太子殿下好就不满或者起疑了。
他很快镇定起来,等脑子真想着治疗太子的事情,心思就专注了起来。
房遗爱道:“冒犯了,还请殿下脱下亵裤——”
李承乾闻言眉毛微动,但也知道看病时并不容的病患羞怯,他现在就是房遗爱的治疗对象,遂自然也就没拒绝。
太子很随意自然的脱下亵裤,只是脱的动作有点缓慢,房遗爱屏息,低着眼眸没去看。
等太子弄好一切,房遗爱这才搭上了手,摸到了太子殿下的髂骨尾椎等处查看。
房遗爱的手指有点冰凉,太子被触摸的时候肌肤微微一紧,李承乾眼眸微动,神色依旧未变。
有一炷香时间,房遗爱忽然道:“果然如此殿下跛脚却并不全是足部和关节的事情,反而是骶骨附近这处有伤着,腰臀若是伤到,极有可能压迫坐骨神经,和其他经络,加上太子的心理作用,长期之下这经络就更加淤塞。
房遗爱并不是能有什么现代方法治疗李承乾,这时大唐医疗条件有限,他一时沉吟,脑子里在琢磨排除各种治疗方案,最终还是紧缩眉头,不由叹气。
李承乾听了,语气索然道:“我本不强求,你不必如此。”
房遗爱挑眉,忽然站起身,身子挺拔,他眼神略微冷淡,因为他是站着,李承乾反而是坐在榻上,矮了他不少,让太子不得不微微仰头,此时的房遗爱睨了太子殿下一眼,整个人显得比之前有气势得多。
李承乾的这个感觉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因为他的注意力全然被房遗爱此时的话吸引了。
“殿下你这脚,我却是能治。”
说罢,房遗爱言语却顿了一下。
李承乾心中自然是欢喜的,但他却有犹疑和不安,再强大的人面对影响健康和终身之事,也由不得他不去重视和计较。
只是太子殿下身居高位已久,还是维持着一副安稳的神态,只是眼里确实透露出一股喜色和期颐来。
房遗爱此时非常善于察言观色,稍微以观察就知道太子此时的心态,他反而非常淡定的微笑,低垂着眼眸,收敛身姿,完全看了让人舒服和感觉他的顺从和可靠。
就听房遗爱继续说道:“太子殿下不必忧心,只是殿下的腰臀这处和这处的经络不通,加上这些年殿下缺乏锻炼,若是治好尚需要些时候和辛苦。”
他却是有法子的,只不过这不是未来西医的办法,反而跟武功内力相关。
房遗爱此时的手碰触着太子殿下腰臀部的几个穴位,慢慢又清晰的对李承乾解释哪个穴位哪个经络有问题,他将运用独特的手法替太子按摩疏通
他特意点名了耗费内力的问题,嘴里却谨慎又礼貌的征求了太子殿下的同意。
李承乾奇怪的瞥了一眼房遗爱,讶异道:“这倒不像你平常的话,尽管施手罢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死马当活马医。
他的腿脚还能被房遗爱治疗的更差劲么。
李承乾摆出一副信任的模样,房遗爱让其趴下,微微弯腰,双手按了上去——
只是,在下边趴着的太子殿下,并没有瞅见房遗爱他忽然露出一抹微微奇怪韵味的眼神,他的手指顺着太子殿下的臀部曲线动了起来。
李承乾躺在榻上,后方的敏感部位被房遗爱碰触,本来他没当一回事情,太医院的御医和给太子殿下沐浴的宫人们也不是没做过,就是他调用过来的称心也曾经服侍他,李承乾都未感到过什么异样。
可是片刻后,他略微不自在的动了动。
许是房遗爱的按摩指法问题,或是他运用了内功使得他的身体逐渐发热和敏感起来,这种身体不自发受控的感觉让李承乾略有些窘迫。
小半个时辰,太子殿下一直强忍着,鼻尖上微微有些细汗。
等房遗爱辛苦了大半天,双手酸痛,浑身无力——因为运功过度无力,他挪开了放置在他太子殿下身上的双手,急忙收了他微薄的内力。
“殿下今日就会感觉好一些,殿下不妨下来先走动看看。”干完活就要看成果,好表功啊。
房遗爱此时恢复了他一贯以来的笑容,和行事态度,只是他唤了半天,太子殿下的身躯却一动未动。
这让房遗爱不由觉得奇怪。
“太子?殿下?”
“你没事罢?”
房遗爱急了。
“我没事,待会儿下去。”李承乾趴着,咬着牙把话泄出来。
可房遗爱觉得不太对头。
“殿下,我感觉,你的声音不太对。是不是刚刚我按的力气大了,不对了?”房遗爱纳闷,挠头,“不能啊!”
他回忆了一圈,怎么回忆怎么觉得没问题。
房遗爱对自己的反常知道一些,但基本上其实那些“性格”的人还是他自己本人,只是性情比平时略微放大了一些,他多了一些技能而已。
所以,房遗爱的记忆都在,之前的手法触感还流淌在他的指尖上,整个过程操作都没问题。
他牺牲还挺大的,内力空空。
房遗爱练功并不勤奋,着实是因为他有时只是偶尔对武功“热爱”,一时兴起的练功,说不得哪天功力还不如称心厉害。
房遗爱奇怪,就要过去扶太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