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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膳局底下的官吏也不是摆设。”李承乾别有深意地看了称心一眼,道:“何况,称心手脚利落,轻柔好处,是个该赏的。”
说罢,太子像是很高兴似的,吩咐赵德子赏给称心几个金裸子。
这东宫的金裸子上都刻着福字,或是道家的符画印记,很是精美耐看,底下的宫人一般得了赏赐都存着,并不轻易花销出去,这毕竟也是个荣耀彩头。
称心跟着赵德子去领赏,屋内太子故意清场,只剩下他和房遗爱两人。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太子不依不饶,眼神紧盯着房遗爱,“正问你为何如此关注称心和我?!”
李承乾的语气里很是有一番“暧昧”、“不同”之意,房遗爱知道对方相问的是什么意思。
他太关注称心和太子之间的事情,就怕一个不小心两人之间有奸|情——之前是;再之前,流言出来时他也是很紧张;而如今,不过是称心为太子守夜,房遗爱就被太子看到“细问”并“关怀”称心的场景。
总之,房遗爱自己回忆一下,他还真是毫不遮掩。
太子就是不往歪处想,也早就能体会明白自己心中隐藏的那点意思了。
果不其然,太子眼里蕴着不知名的笑意,语气颇为古怪却不十分严厉的问他道:“你可是认为我‘该是’喜爱称心?”
“”房遗爱眨了眨眼,他尽力想让自己黑黑的瞳仁天真的似孩童,根本听不懂“大人”的话。
可是让他失望了,太子接下来的话很直白,容不得他逃避。
李承乾神情玩味,接着道:“房遗爱,我说的喜爱你懂什么意思,你整日里合计着的不就是我会‘内宠”一个宦官——”也就是称心。
太子终于把话挑明了!
房遗爱神色尴尬,哈哈笑道:“殿下,怎么可能。称心就是长得好看,连我忍不住多看几眼。我绝对没有猜度太子和称心之间有暧昧!我发誓!”
太子似笑非笑,“哦?多看几眼么?!”他倒是没把房遗爱的发誓放在心上,却挑了字眼反问对方。
李承乾接着说道:“我以为是你很喜欢上称心了。孤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不能‘成全’你。”
哈哈哈哈房遗爱咧嘴笑不出声,他真没想到太子会提起称心。
难道太子之前真的认为,他喜欢称心——
“殿下,我再澄清一遍。我对称心的喜欢,可是师父对徒弟的喜欢。”房遗爱很正气凛然的说道,故作端正态度,一脸严肃。“殿下,勿要揣测遗爱之心,我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房遗爱很是觉得现在有必要声明自己的性向和喜好,万勿让太子误会了去。
“——称心不是男人。”太子淡淡道。
“可他也不是女娇娥。”房遗爱急了。
此时却不妨门口的人撞了一下门扉,吱嘎一声,吸引了屋内两人的视线。
太子故意没让人守在门口,“恰巧”称心有事回来,正听了房遗爱一番话个真切。
称心眼目莹莹,里面似有波澜水光,他低下头,向太子跪下告了罪。
晋阳公主因为是夭折而亡,在宫内因为圣人以往的脾性,越是临近某一日,宫人们侍候皇帝陛下,越是小心翼翼。
这日里武媚因为不小心墨研的浓了一些,毁了圣人新写的一笔飞白书,被圣人责了一声,匆匆失落而去。
正巧她又碰见了来此讨好皇帝的高阳公主。
不过高阳公主这回可没从韦贵妃那里带些汤汤水水,而是手捧着一摞卷轴纸张,盈盈过来向李世民请安,外加道恼。
两人回忆了一番往昔,高阳呈上了自己最近的练习的字体——飞白书。
“阿耶看看,可有您的字几分像?”高阳一脸孺慕的望着李世民。
李世民看着这个女儿的表情,怔了怔,然后低头看字,久久不语。
高阳却看出皇帝脸上有感伤之意——
她的眼神幽幽,瞥了一眼自己写的那笔飞白书,却又很快掩饰性地垂下眼睛,嘴角不由暗暗讥嘲地翘起。
她啊,是最不爱这字体的。
第45章 要干坏事房二()
李世民翻完了女儿高阳送过来的所有卷轴字帖;怔了半晌,低头手指不禁摩挲着纸张。
久久
他忽然抬眸看高阳公主;道:“怎么会想着抄写佛经了?”
高阳的眼神微微扫了一眼李世民摩挲的那本装订好的纸本,不同于其他是折本,或者是卷成卷轴的纸书。
用白线装订的书籍模式,是玄奘大师回来后流行的;如今所有的佛经典籍几乎快要如此装订。
“阿耶;今日是兕子的忌日。”高阳公主语气幽幽且淡淡的说了一句。
李世民听了叹气,神情却很是欣慰地瞅着自己的这个十七女。不愧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居然还记得兕子的忌辰。
“你这本地藏菩萨本愿经写的很好。”李世民不知道是夸高阳的字好;还是高阳她选的经书对。
地藏菩萨本愿经本来就是给过世的亲友祭奠祝福用的;李世民最后摩挲了一下经书书皮,嘴角微微扯出一抹笑,似是回忆似是感叹。
他缓缓说道:“兕子的飞白书是我一手教导的她小小年级失去母亲;是我亲自带大的。兕子她也懂事异常,招人怜爱。”
说道这里;李世民眼中似有水光;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趣事;嘴角竟然微微上扬:“不说这后宫,就是前朝的大臣们都没有不喜她的。”
是啊,你发怒;一准她求情就好使!她们这些做儿女的谁都比上她受到的帝王的垂爱
——高阳公主半阖着眼皮;盯着地面让人看不清的她的表情。
室内的气氛陷入皇帝的略带忧伤的回忆中;高阳也极力表现出一身伤感的情状来;更有皇帝身后侍候的老宦官此时低低啜泣起来。
李世民恍然,忽然唾道:“你个老不休,哭甚么!”
“老奴是哭晋阳公主如今不在公主之好,宫内人人感念,想必今日不少人定会偷偷祭奠或是心里想着公主的。还望陛下万勿过于悲切伤身,要为天下臣民保重龙体啊。”
李世民摇了摇头,逢迎拍马之徒,不过经过他这么一说,李世民伤感之思冲淡了不少。
“不知兕子的嫡亲兄姐们还有几人记得她这个幼妹?”李世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听说太子殿下清晨来宫内供奉了一炷香,只是特意没让老奴打扰圣人。”老宦官说道。
李世民点点头,“难为他还记得了。”
高阳公主听见后,眼珠一转,开口替魏王说话道:“四兄今日还说要让魏王府的文学馆多多刊印一些劝人向善的经书,发放给长安城的百姓们。”
她颇为懊恼,也不知道李泰想着没想着做一做祭奠幼妹之事,为了两人之间的利益,高阳下意识地先替他描补一番。
她不能让盟友魏王落后于某人身后,更不想太子专美于人前。
“哦?青雀也是个重视亲情的。”听高阳这么一说,李世民不由感念说道,心里颇感安慰。
至于晋王李治对兕子的感情,李世民是从来没怀疑过的,今早起床,李治就神情恹恹。
李世民还单独开导过他。
此时高阳的话,让他至少知道兕子的几个哥哥们还念着她,就连高阳这个异母姐妹,年年都不忘兕子她唉。
李世民倒是没想着高阳会有胆子欺君骗他
高阳公主盯着那替太子说话的老宦官认了一下人,然后又和皇帝说了好半晌话。
李世民疲累,最后说道:“你这飞白书倒是有几分火候了,除了兕子,就是你的字最像我了。兕子的飞白书几乎能以假乱真,若不是她年岁小,便能冒充朕的手书——他人定时识别不出。”
他表扬高阳的书法宫里,却还不忘踩着她,夸了晋阳公主一顿。
高阳公主咬牙微笑,谁让她选择走了这一条路。
她就是私下里练习的再辛苦,恐怕在她这父皇的眼里,她这辈子也永远无法比拟一个死人!
高阳暗自舒了一口气,她何必去和一个死人计较。
人死了,一死百了。
高阳公主收敛了神情,这时李世民却操心她的事情来。
“你往后和驸马好好过日子,生下几个儿郎来,驸马会回心转意的,听说她一直也没有纳二色。”李世民道。
“驸马有个妾。”
“哼,那还不是你赐的。别以为你阿耶不知道你的‘鬼机灵’,那个妾至今还是清白之身。”李世民眼神洞若观火。
就算他那日当时不清楚事情真相,但都用不着差遣陈慕之去调查,皇帝稍微跟身边的宦官提了一嘴,李世民很快便知晓了高阳公主耍的心机。
在皇帝的目光审视下,高阳公主低下头,至于心里面怎么想的,除了她谁也不清楚。
李世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儿女都是债啊——
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强制的赐婚了。
可是他这也是为了朝堂利益,也是为了女儿们的幸福,赐予有爵位产业的勋贵子弟,公主们衣食无忧不说,将来生下的儿孙们还会有爵位传承,自然这些人血脉中都有李家皇族的血统。
李世民摇了摇头,他这番心思恐怕高阳并不能体会,她向来性子随性倔强,有时候他觉得她有些和兕子有一些共同点,有时却觉得她们一点都不类同。
——除了这笔飞白书
太子詹士于志宁出去收购鸡鸭鹅毛和羽绒出了问题,这问题越发严重了。
严重到,他必须求助太子这里来了。
于志宁很是沮丧,对他来说,这是他的无能,但此时情景已经不容他有时间周旋了——
“市面上的鸡鸭鹅毛绒都被人恶意提前收购,或囤货居奇,价格极其昂贵。”于志宁皱着眉头禀告。
上回房遗爱来的时候,于志宁就说过这个问题,但是与太子单独在书房说的,房遗爱那时还纠结称心和太子“睡觉”的问题,并没上心留意此事。
太子这回特意唤了房遗爱过来,房遗爱今日本来想继续去李靖府上,缠着他教导一些从军的事情,却被太子截胡了。
杜荷今日也来了东宫,结果被一起过来,和太子、太子詹士讨论起这事来。
杜荷火了,“这事定是有人和东宫过不去,不用说肯定是魏王那边。”
太子和房遗爱都懒得回应,这是理所当然的,当然不排除其他人使坏,盯着太子位置的皇子可不是仅仅魏王一个人。
不自量力的如齐王李佑,在封地据说也不太老实,借着打猎的名义,招揽了不少游侠和死士、门客。
于志宁虽然心中也做此想,腹诽圣人对魏王宠爱太过,但此时没有抓到证据,他却不在嘴上逞能。
只是忧愁眼下的事情——
“殿下,您看怎么办?”
李承乾拧眉,问道:“长安周边的县城可派人去了?”
“就是那边传来的不利消息,老臣这才无法啊。”于志宁顿足叹气,恨不得唾骂那些无良之人。“称心提出的羽绒服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居然有人大胆行此恶行——圣人若是知道”
——当然会大怒,会彻查。
太子知道皇帝的反应,李世民眼里不容沙子,现在东征的事情是他心里第一紧要之事,旁的都要靠边站,就连李靖都被带病拖进宫中讨论战事,可见明年开春与高句丽的一战,绝对是不可避免的。
李承乾正是因为直到这些,也懂得于志宁为何没奏上奏折给圣人言明此事,是因为这本来是一件很容易办的事情,结果东宫连此事都没做好,虽然当时不是言明让太子督办羽绒服这差事,但称心是东宫的,于志宁接下来揽过此事,成了是太子之功,不成于太子声望也有影响。
皇帝和朝臣们心里面恐怕对太子的理事能力会有所质疑,于志宁忧心忡忡,他虽然忠于国事,可也忠于太子,心里诚心实意的维护太子的地位和权威。
这也是李承乾知道的,也是他向来还能忍耐此人的缘故。
这时杜荷心里面的主意却没有了,房遗爱没在东宫的时候,他有时候是会出一些损招的,虽然他都避讳着当时的太子詹事张玄素和于志宁等人,但太子有时确实会受到他的启发。
杜荷一直认为自己挺机敏的,但他听了半天也不太懂这“羽绒服”为何物,还是称心带着一些东宫的宦官和宫女们做好的几件样品呈上来,他研究了半晌才搞懂。
“这东西,冬天我要一件。不,给我十几件!”杜荷觉得这是好东西啊,捂着手半天,暖融融的,这要是全身穿上,冬日里大雪天,他也能出去跑到冰湖上玩耍了。
若是再来个羽绒鞋,羽绒袜总之,是极好的东西。
房遗爱拍了他一下,让杜荷别打岔。
“房二,这东西我不信是称心发明的,也只能是你瞎想琢磨出来玩意儿”感觉不像称心的主意,杜荷眼珠子一转,盯着房遗爱问。
于志宁诧异,看过来——
“别胡说。这事就是称心的主意,因此称心还受到圣人的表扬。”房遗爱警示了一下杜荷,让他别乱说话。
杜荷嘿嘿一笑,一副彼此心知肚明的颜色,然后话题一转问:“我意思是你这么聪慧,有才合该有个主意罢?”
杜荷好整以暇,他早就对房二郎刮目相看了,那诗真假不论,但在围猎之时遇到的危险之时,可是房遗爱的大展神威,身手了得的救了他家。
那可是真功夫,做不得假。
房二现在可真是出人意表——
果然,这人就得激将一下,逼迫一下就有好主意了。
房遗爱脑子此时突然很灵光!
他看到了太子这屋子里的墙上居然挂了一件突厥弓,还有突厥的衣帽与服饰,不由脑子里想到了草原上独有的一种东西——
“羊毛和羊绒。”房遗爱眉毛一扬说道。“这羊绒得的不多,但羊毛可以纺线——”
众人闻言一怔,纺线能做什么么,羊毡子么。
大唐又不是没有,这波斯地毯也是羊毛和羊绒编织而成的,但极其昂贵,做工据说十分不易,大唐的匠人仿制却总不得其法,做的质量确实不如人家,可见即便是这羊毛毯子,也是有保密之法的。
“我的意思是说,纺出来的羊毛线,需用‘棒针’编织成衣——”房遗爱解释。
他详细形容了一下,像编小辫子似的可以编织勾勒成一件衣服,太子、杜荷和于志宁理解起来稍微困难,还是称心这个心灵手巧,侍候人的一听就懂了。
他拿了几个绳子,在房遗爱“设想”的胡乱言辞下,竟然自创了二三种法子,钩织成了一段编织物——
“这是这样。现在这是棉线绳子,若羊毛织成的衣裤穿在外衣里面,不必那羽绒缝制的衣袍差。而且还容易清洗。”房遗爱又补充了一下这羊毛衣服的优点。
听完房遗爱的话,和看完称心手中的编织物。
此时此刻,李承乾紧锁的眉头一松,就连于志宁都紧抓着称心的手,一把抢夺过来那编织物过来,翻来覆去的琢磨看了下。
还问了称心编织难度与否,称心说很简单,若是玩出一些花样来,则会费些功夫。
“不须美观,快速保暖即可。”于志宁高兴拍手道。
然后他转头,目光炙热的看向房遗爱,看的房遗爱退到太子身边,却听于志宁再三对太子夸赞房遗爱的“贤德”,他又一次提起要退位让贤,甘心当房遗爱的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