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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房遗爱只是算算人心,就能赶走张玄素,于志宁还是李承乾为了辖制他,特意留下来的。
否则圣人也不会这让房遗爱突然升为太子詹士,这太子詹士虽然权位比不上,但品级并不比左右仆射低,清贵又显眼,当然前提是他这个太子将来能顺利继位,当上皇帝。
可房遗爱真不是自谦,他一直是个内心“坦坦荡荡”的君子,非常的不善于谋划心机这之类的事情。
房遗爱张口,可太子就是如此认定,想了想房遗爱他只能默认。“殿下,今日我也是如此想的。咱们英雄所见略同啊,略同。”
李承乾唇角勾笑。
太极殿的早朝上,皇帝很是高兴。
等处理完朝臣们启禀的事宜后,李世民拿着一本在书在手上翻了一翻。
底下的朝臣不明所以,只有个别人知道那是什么
魏王李泰唇角勾起笑意,眼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他按捺心情,咳嗽了一声,并递了一个眼色给某人。
太子的位置微微高于众人,在皇帝下面,特意注意到李泰的动作。
他心里冷哼了一声,眉毛微微挑起。
等皇帝说了印刷术的时候,底下的朝臣众人哗然,然后是纷纷赞叹。
此时收到魏王颜色的那个御史却突然蹦出来,说道:“这活字印刷术,很久以前魏王府的文学馆的有才之士也钻研过,这就是‘活字印刷’出来的书籍。”
说罢,他从袖筒里掏出一本书籍来,然后传给大家看——
果然,上面的字形和墨迹不甚清晰。
“此物虽有些用处,但印刷出来的效果并不好。容易错版和污渍,书页有的还不甚清晰,容易谬传圣人之言,实乃不可取之物,并不相宜。”又有朝臣出来说道,这人亦是文学馆出身,说的是振振有词,头头是道,仿佛他就是见过魏王府内也曾经有过活字印刷这种东西。
李世民拧眉。
李泰状似严肃,实则抿了下唇,抑制心情。
他看向太子,太子却回以他一个冷笑,全然镇定。
李泰不解,但直觉却不好。
果不其然,太子出列,请示皇帝让众朝臣看下东宫呈奉的书籍。
很快大家人手一本,翻看一看却不似魏王门下那些文官所述,居然精美异常,媲美雕版印制的书籍。
“这本书,各位郎官可知道作价几何?”太子卖关子。
李世民笑道,“太子还不快说,朕之前问你,你都藏着掖着。”
李承乾点点头,道:
“东宫的这‘铅活字印刷”出来的书籍,只有雕版书籍的十分之一还要低廉,制作所靡费的时间更短,若是大批量印刷,捡字工熟练,刊印速度会更快。而且每一套的‘机械’,磨损情况也好过预期,可以反复使用很久,恐怕比四郎的魏王府文学馆的‘活字印刷术’更耐用。”
最后一句话音里太子不乏讽意。
虽然李泰心知肚明,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印刷术,但亦是心里很是恼怒和羞愤。
更别提此时那两个之前跳出来的朝官了,众人纷纷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们一眼,然后传阅赞叹起太子的那本铅活字书籍来——
“殿下真是棋高一着,哈哈!”杜荷今日特意上朝去了,作为襄阳郡公,他是有资格列朝的,只不过平时他懒得去,去了也只是站在末尾听着大家唾沫横飞,没他什么事情。有事,也是作反面陪衬。
但今天,他就是特意去看这个情况的。
太子的用意没瞒着他和房遗爱,房遗爱现在无官无职,还算在家反省,自然不会跟着杜荷去太极殿。
杜荷此时特意在房遗爱面前,重点形容魏王和他那一门人的难看脸色——
“房二,你是不知那魏王当时啊那个”
房遗爱掏了掏耳朵,“行了,还没完了。瞧你乐呵的,全赖太子英明呐,当然这里有我的一份功劳,但有你什么事啊。”
说完这句,房遗爱得意的一笑,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杜荷道:“你看我为太子立下功劳,为天下读书人造福!你也得做点什么啊,别这么纨绔下去啊。人生,还是要有目标的。”
“我有目标啊。”杜荷纳闷。
房遗爱睨着他。“你目标什么?”他还真不知道何时杜荷有了“志向”。
“我目标就是靠着太子啊。”杜荷理直气壮。
房遗爱无语。
很好,很强大。
若是没有自己现在搅合,将来杜荷定然会为了这个目标“鞠躬尽瘁”。
李承乾忙活没空回来,赵德子去找人,杜荷跟着东宫的侍女调笑,房遗爱无聊的走出去,却见到了正在外面扫地的称心。
“称心,赵德子给你安排的这活?”房遗爱蹙眉。
“师父,称心给您请安啦。”称心心中房遗爱就是他的武学师父,是真正的师父。赵德子这个师傅呢,是宫内宦官为养老流行认的,何况赵德子还有个叫如意的徒弟,最近也很是排挤他。
房遗爱等着称心回答,称心却谨小慎微,不欲吐露什么。
“你不说我也知道,人走茶凉啊。我走后,你定然在东宫受委屈了。”房遗爱体恤道,目光透着他仿佛在看着谁似的。
称心不懂,也不想知道。
他只需要明白是房遗爱“点醒”自己,让他明白了人生的目的何在——
“师父不必忧心称心,我在太子殿下的这院子里做洒扫,是东宫多少小宦官们梦寐以求的,何况赵师傅对我也好。”称心笑说。
他本来面容姣好,等房遗爱一走,夏日已过,何况午时他也没工夫去练功,自然皮肤日益又渐渐变得白了些,蜜色的肌肤反而比他白白的时候更吸引人注目,竟是康健极了那种美,配合称心那种雌雄莫辩的脸庞,独有一种魅力。
金色的夕阳光照下,称心的脸庞边缘细小绒毛都被晃的金晕晕的发光,非常柔和端丽。
房遗爱看呆了去——
第34章 为徒忧心房二()
“房二郎——”李承乾唇角带着笑;眼里可没有温度;咬着称呼房遗爱;让房遗爱心脏下意识一紧,就听对方继续说道:“你很喜欢称心?”
房遗爱听后不由要摇头否定,可是当眼角余光不小心看到称心可怜巴巴的模样;又觉得不能伤害着“徒弟”的心啊。
他好容易把称心弄成一位积极向上的有为宦官;不能就这么过分打击他;老师的话语有时候非常能影响学生的前途啊。
“称心这么可爱;我当然喜欢。”房遗爱“慈爱”地瞅着称心。
闻言;称心有点脸红;他冲太子道:“请殿下安。”
然后却羞涩地看了一眼房遗爱;这么夸他;他心里高兴;但实在受不起老师口中的称赞。
太子李承乾见状,眼里的温度冷了下去,他淡淡瞥了一眼称心;转头看房遗爱,问起别的事情,边说边带着对方进了屋内。
称心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慢慢地低下头去;看着地上的扫帚,被路过的其他宦官头目叫了一声;跟着其去做了别的活计。
屋内;房遗爱和杜荷在太子这里吃了一盏茶去;房遗爱还惦记着李老道那里,之前约好了有新发明,他前一阵子钱赚的快,可是花的更快房遗爱在跟卢氏施舍完钱财,做完好事后,回府后确实懊恼到现在,那可是白花花的金子银子啊,居然都给他“败家”了。
有时房遗爱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散财童子转世——
人穷志短,夜里房遗爱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钱匣子,辗转反侧,促进了他继续和李老道的合作事宜。
镜子的发明必须提前!
女人的钱必须挣!
肥皂、香皂更不能放过!
房遗爱心急,眼见天色晚,不想再拖一天,就拉着杜荷要向太子告辞。
李承乾脸色沉了沉,但倒也没阻拦,房遗爱和杜荷两人更是没眼色的,哥俩好的勾肩搭背的走了。
许久,太子缓缓道:“让称心进屋侍候——”
房遗爱自然不知道东宫他最关注的事态有所变化,他和杜荷在东宫外分别后,纵马去了李淳风的清风观。
如今的李道长这个太史令暂时很多时间都是在清风观待着,但清风观因为房遗爱上次提供的炸|药发明,此刻已经明里暗里被严兵把手,虽然真正的作坊已经不在这里,但这里毕竟是“实验重地”,李道长带着徒子徒孙迷上了搞实验,整日里瓶瓶罐罐的弄个不停,也危险至极。
太史局那边关心上司,特意请求派人调拨了一队火龙兵卒过来,以便能防微杜渐,不让清风观被大火等意外毁于一旦。
房遗爱过来的时候,李淳风新长出的胡子被一股莫名烟气熏得发黄,末尾还有些焦炭碎末浮在其上,衣着更是凌乱不已,不修边幅。
“弄几面水晶镜面对,贵也得买。”房遗爱指点生意经,和李道长谈及“分赃”事宜。
不是房遗爱不想吃独食,实在是镜子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而且不是专业人员,很容易被其背后的丹砂水银毒气熏死——
术业有专攻,李淳风他们这些道人对炼丹术专精,炼丹术里经常会用到丹砂水银,此刻正是他们所擅长,能派上这用场,房遗爱也就擎着现成的。
不过水晶和投入成本他占了大头,“技术总指挥”亦是他本人,所以他要八成份子。
李淳风表示毫无异议。
两人分工合作愉快。
“这是本月的火柴厂的收入”
李淳风底下的道童拿过来账本,李淳风不耐烦算这个,都是底下人管着,房府也派来一个人帮着监督,房遗爱很信任卢氏的女账房。
账目果然清晰了然,用的数字也是阿拉伯数字,关键地方也用大写汉字标明,两相对照,不容易被篡改。
“不错。”房遗爱放下账本,却没有收账房送来的钱财。
李淳风不解。
“说了这是镜子的投入。”房遗爱好整以暇,他没别的钱财啊。
李淳风拍了下脑门,得,这是钱滚钱,以后房遗爱再来说什么投资,他还真不能当真。人家大部分钱财都在这里。
李淳风也不耐烦,让账房和房府的女账房掰扯这些,他又和房遗爱讨论起各色化学反应。
房遗爱被他骚扰了很久,几近天黑,才得以脱身。
打马离开时,房遗爱还回头深深望着清风观,心里感叹在他的光辉照耀下,大唐朝未来的化学李专家出世了!
转日里,房府里是发放月例钱的日子,这天不管底下仆从,还是大小主子们,都很是高兴。
房遗则蹦蹦跳跳,让二兄房遗爱带着他去街上买糖吃。
“你多大了还吃糖?!”房遗爱横眉竖眼,看看安静如花待在一旁的四郎房遗义,多好的弟弟啊,整日里读书,沉默寡言,却会用大眼睛眨巴眨巴说话。
房遗爱看着可稀罕了,过去揉了揉对方的头:“四郎,你要吃什么零食,二兄给你买来。”
“真的吗?那阿兄帮我买几本书罢,先买这四本罢——广雅、三苍训诂、难要字和证俗音略。对了,我小书房里还缺了一本埤苍。”房遗义一口气说了好多。
旁边的房遗则听后,撇撇嘴:“咱家还真出了一个小书虫。”
就是大兄房遗直从前也没这般爱读书啊。
“好四郎,爱读书这点你像我。”房遗爱轻柔地抚了抚房遗义的肩膀,很是欣慰道:“多读书好,将来有前途。”
“二兄,你——”房遗则绝不认同他二哥是如此无耻的人,居然如此“光大”自己的形象,可是四郎并不傻啊,以往二兄啥样,满府满长安城都知晓。
“怎么,我如今身负才名。难道你如今还认为我不喜欢读书?我如今腹有诗书气自华——”房遗爱睨着房遗则道。
“正是,三哥你别嫉妒阿兄了。”房遗义紧紧拉着房遗爱的手,从称呼上就表明了他对房遗爱的靠近和敬仰,他继续举证道:“上次是阿兄给我讲解,解答了我一处疑问。阿兄还帮我填了一首韵诗呢。”
房遗义笑眯眯,显然提起这事很高兴。
那首韵诗给阿耶看后,阿耶很是表扬了他一番,还赏给了他一方好砚台,那砚台此刻正摆放在他的小书房里呢。
房遗爱得意地瞥了一眼弟弟房遗则,这孩子不识趣,也不爱学习,成日里学武还不知道吃苦,上回教他的太极拳,竟然练得软绵绵的,丝毫没有成为高手的希望。
一时受不住两个弟弟的痴缠,房遗爱带着房遗则并房遗义出去一起逛街,卢氏第一次同意房遗爱这回的申请。
二郎越来越长进,做父母的也就放心许多,但还是让小七带了几个男仆和仆妇随侍,以防止房遗则淘气,小心走失。
反而是小儿子房遗义让人放心,不会乱折腾。
不说房遗则有多么欢脱,根本不计较阿娘对他和其他兄弟的不同待见,他一路上左买买右买买,花的都是房遗爱的钱。
房遗爱叹气,好在他只管付钱,身后自然又房府的男仆和仆妇帮着看管两个弟弟。
卢氏怕房遗则淘气,特意选了家里的哑娘跟过来,哑娘是一位中年恶妇。
——说其恶,也只是长相凶恶,这人说不出话来,可是整个人却阴沉沉的,却不知道卢氏怎么信任对方的。
房遗则更是相信,可能是因为阿娘卢氏看出来他的心虚命门,一定是他小时候,这恶妇人吓唬过他,否则怎么觉得这仆妇可怕。
脱离“群众”的房遗则不解,一不小心又被这恶妇拎着回到房遗爱身旁。
房遗爱瞅看了一眼哑娘,点了点头,哑娘低头,默默跟在房遗则他们身后。
等他们溜达到了东市深处,一个穿着孝衣的俏丽女郎,头插草标,跪在一处酒楼旁卖身葬父。
对方哀哀戚戚的哭咽着,身形柔柔弱弱,她旁边还有一个年岁更小的女孩,几乎是和房遗义一般大小。
房遗义年岁尚小,第一次出府见到这场景,不由一怔。
他停下脚步。
房遗爱跟着驻足,凝视了其一眼,忽然道:“今日倒是奇了,这云来酒楼掌柜的居然如此大发善心,没撵了这人去——”
小厮小七也是点头纳闷,云来酒楼就是上回自家郎君大发神威,救治了卢氏小郎君一命的地方
那卢照邻府上的人时候还来过房府送礼,卢氏还见了卢照邻一面,论起来和卢氏竟然是拐着弯的一家人,算是很远的分了宗的堂亲。
正经起来,房遗爱是卢照邻的表兄。
“阿兄,酒楼掌柜的为何要撵她?”房遗义听完房遗爱说的话,不解问道。
“四郎,你可知道人市否?东市这边不同于西市,就算想卖个好价钱,也不该是在这里卖,然后穿着丝毫不见紊乱,一身干净,面容虽然哀戚,但细看还带些许妆容”以为他眼瞎看不出来吗?
这是要攀权富贵的主儿。
一旁也是兄长的房遗则也教育起“单纯弟弟”的房遗义来,说了他出府以来的见闻,房遗义不时“喔”“喔”,但视线还是落在了那跪着的两个人身上。
房遗爱眯着眼睛笑了下,这小子的竟然是看中了那个小的。
“阿兄,咱们买了她罢。”房遗义犹豫了下,开口恳求道。
“没门。哑娘咱家不缺女仆罢?”房遗爱随意问了一声。
哑娘是后天哑巴,倒是能听懂大家说了什么,比划了一下,表示不缺。
“阿兄我我是因为”房遗义吭吭唧唧也没说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