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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爱有点发懵。
还是太子看房遗爱一脸迷茫,想着他以前只是玩闹似的带着侍卫跟着高阳游猎,根本不是真正的打猎,不懂这些也正常。
李承乾解释:“这围场里的动物都是有数的,虎豹熊很少有,即便有也是自小驯养大的,为了给圣人打猎图个兴味。这回并没有放出。”
“有人故意的。”杜荷眯着眼睛,恨恨道。
他的额头都急出汗了,一小半是真怕丧身虎口或熊掌下,另一大半是怕太子殿下有损伤。
若是太子在这里真有个万一,在场的所有人连及其家族,后果可想而知。
在场除了默不吭声的李德謇擦着携带的大刀和数着箭囊里的箭只,属房遗爱最为镇定。
房遗爱拍了拍不安喷气的马匹颈部,安抚了它一下,忽然扬眉笑道:“这有甚么,小荷花,晚上你想吃的烤熊肉和烤老虎有着落了!”
说罢,他“噌”的一声,抽出随身携带的宝剑,打马迎上了最前头——
第25章 害人不断房二()
“房遗爱!”
“房二!”
太子和杜荷惊呼。
房遗爱一马当先;对后面喊他的声音充耳不闻。
入秋的夜;月圆明亮,却也是动物们最喜欢出没的时段。
这时;又是一声熊吼和虎啸。
它们对方仿佛知道彼此是死对头,互相示威,决不相服。
林子中哗啦啦的响;雀鸟也噫噫噫的飞离这不祥之地。
李德謇及时阻止了太子和杜荷的喊声,让所有人保持安静。
一时林中静谧;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吐气声音。
杜荷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明显觉得自己的耳朵很灵敏,最大最粗的“喘气”声一定是那只熊和那只大虫!
李承乾和李德謇拧眉,望着前面距离他们几十米远的房遗爱。
“我们跟过去。”太子做出决定,也不需要听从谁建议;直接抽了马屁股一鞭。
李德謇急忙跟过去;杜荷咬牙赶紧挥手,带着侍卫们围过去。
等他们到了房遗爱跟前,杜荷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差点儿憋过气去。
只见一只两三个人身量粗壮的黑熊正与房遗爱对峙着;那熊的两颗獠牙都外露,耳朵竖立,显然还关注着另一个威胁更大的对象——老虎。
房遗爱拎着宝剑,面容冷静;见太子和杜荷他们来了;也没顾得上招呼;直接趁着黑熊被分散注意力的一个缝隙,一下子蹬离马镫,身子竟然飞跃到那熊背上——
众人惊呼,可这时那只不知何时安静的老虎已经悄悄潜入大家的身后,还是李德謇放了一箭,解救最后的那名侍卫,可那侍卫的胳膊还是被撕咬了一大块肉。
鲜血顿时流淌在地上,侍卫哀嚎一声,急忙有人扶着他进入人群内止血,熊闻到血腥味也更是焦躁。
他甩着身子,想晃掉背后的人,可是这时的房遗爱不知何时一只短匕从熊的眼睛插入——
李承乾心下一紧,这一插这黑熊却未必会死,只怕会更发狂,他不知道为何房遗爱不用长剑或者箭矢射杀这黑熊。
可这时他却发现这熊安静了片刻,然后咣当一下倒地——
“这是死了?!”杜荷张了张嘴,看房遗爱。“这么容易?这么弱的熊!”我靠,早知道他就上了!
李德謇却诧色,该不会这房驸马这时还考虑获取完整的熊皮的主意罢?!
房遗爱就是这么想的,他见这黑熊皮毛光亮水滑,忽然想起父亲还缺一个毛皮毡子,铺在房中的榻上也是极好的。
所以,他半途想了想便换手,直接上了匕首,若是长剑必要伤及黑熊的颈部或者腹部,反而是匕首可以直接从熊耳和熊眼那里入手。
“房二,这熊真死了罢?”杜荷骑着马,马蹄子乱踢,显然是主人不安影响了它。
房遗爱下巴微微抬起,得意地一笑,道:“小荷花,我早就说了,等吃你的烤熊肉——”
“吼——”
混在侍卫中的纥干承基一紧张又射出一箭,花斑老虎一个跳跃躲开,可是却彻底惹怒了它。
房遗爱冷哼了一声,淡淡瞥了一眼纥干承基。
这人胳膊伤看来是好了!
房遗爱倒没忘记还有一只老虎,他不屑地来了一句“滚开”,不知是不屑大家,还是故意针对纥干承基。
纥干承基脸色胀红,脸带怒色,但此时大家都没空理会他的心情。
房遗爱上前,离那老虎最近。
老虎虎视眈眈。
它刚刚见了血肉后,一直围着后面侍卫人群转圈圈,但这只老虎似乎是个聪明的,见那林中死对头黑熊被房遗爱一刀扎死了,居然闪避房遗爱远远的,换了一个方向,只是还甩着粗尾巴晃悠示威其他人。
“直娘贼!”杜荷唾了一句,这老虎真是成精了,都会欺软怕硬了。
因为老虎正在他正前方,杜荷身下的棕马和他一样害怕,直往后退,弄得杜荷险些仰倒。
太子李承乾就在杜荷身边,他眉毛蹙起,手搭着弓箭。
李德謇默默侧面护着太子的身躯。
“殿下,我来——”房遗爱见状很是英勇地大声喊道。
此时没人阻他,太子贵躯最为重要。
李承乾素知房遗爱有些武力,但今日之前他与大家一样,只担心是别人对房遗爱的吹捧。
房家二郎尚公主时的圣旨明显是拟旨的李世民和底下的人找不出什么优点来形容他,这才来句“有武力”的夸赞之词,身为他好友的杜荷都不信,男人力气大点是有的,有武力就扯淡了。
可今日的房遗爱另李承乾当真是刮目相看了!
他真没想到房遗爱真是“文武双全”的人物,一时倒是忘记了一旁老虎的威胁,只双目看着挡在他前面的房遗爱的背影。
面对太子信重的眼神,和其他人求救的神情,房遗爱很高兴,他也不上马,直接去“处理”掉那只老虎。
——对,是“处理”!
在众人眼中,房遗爱一箭几乎射穿了那老虎,箭眼也是从老虎的眼睛进入的,只是这回是左眼,和那只右眼受伤而死的黑熊正好对称。
林中静谧。半晌,呼啦啦啦的鸟儿们又开始动作乱飞,连蚂蚁们都要爬上熊身虎躯去占便宜
“掌厨”杜荷哪里干,急忙喊侍卫们抬着猎物上马。
只有太子和李德謇深深地看着房遗爱收回射箭的胳膊,李承乾若有所思,李德謇也确定了房遗爱一定会一门高绝的运气调息内功。
普通人一箭射过去,不会有这么大气力,除非是项羽、李元霸再生,那可是天生神力。
一夜折腾过后,第二日他们依旧一无所获。
这回杜荷倒是不愁了,有这熊和老虎就足够在圣人面前显眼的,他决定了自己英雄辅助者的身份,他就是那个给房遗爱递箭的。
“这兔子给你,就当是你射杀的。”一直憨憨厚厚、老老实实的程处亮,此时听了杜荷的“妄想”言语后,突然打岔,并从自己马匹上拎出来一只老灰兔,很是不在意地递给杜荷。
杜荷一脸嫌弃,却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中,还是把兔子抢过来挂在身后的马匹上。
程处亮倒是浑不在意。
房遗爱撇撇嘴,远离杜荷这个不要脸的朋友。
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马匹上擎着的那头熊和老虎,肚子里馋虫出来了。
房遗爱真的很想吃那熊,可只能忍着,他知道那是战利品,拿到圣人面前太子一脉来看更有益处。
可能太子也馋了罢,李承乾瞅了一眼房遗爱,命令杜荷今日就吃这熊肉了。
太子的“贴心”让房遗爱决定好好回报一下,他偷偷的单枪匹马“猎”了一头鹿回来。
活的。
“二郎,你行啊。居然捉了一头祥瑞回来。”杜荷惊讶,看着被房遗爱敲晕的白色的小鹿。
房遗爱闻言一怔,这不就是一头得了白化病的小鹿么,他看着它可怜可爱,房遗爱善良的没杀它,但也没大方的放它跑掉,反正就给逮回来了。
他这时想起,千百年来异色的动物还真是“祥瑞”,尤其在帝王眼中,尤其这是一头鹿——所谓逐鹿天下不外如是。
原来如此!
怪不得啊怪不得啊
房遗爱想到了什么事情,幸灾乐祸又得意洋洋,别人不明所以,只当他是高兴的。
房遗爱把鹿献给太子,自然没人敢说吃烤鹿肉,李承乾倒不是那不知变通的人,生受了这头白鹿,预备献给李世民。
这一路上猎物都无,也不是大家没能耐,只是魏王做得太绝,但对方万万没想到出了房遗爱这么一个人,零星的漏网之鱼都被他“处理”了。
“——房遗爱,你去了魏王那边?”等晚上,房遗爱被太子传唤进帐篷里问话。
房遗爱眨眨眼,“殿下神算。”太子太聪明了,他没露出马脚啊。
“这白鹿该不会是你偷来的罢?”李承乾唇角勾起,眉眼在昏暗的灯火下显得柔和许多。
房遗爱嘿嘿一笑。
他艺高人胆大,意外发现魏王的宿营地后,一时冲动就偷偷潜入。
房遗爱说起这事时眉眼飞扬,手舞足蹈:“哈哈,殿下你不知道,我临走时还顺道把关着活物的那些栅栏大门都打开了。”
魏王那里好手不少,不仅收货丰富,还捕捉了不少活物,但现在都应该一个不剩了。
倒是这头白鹿他见着可爱,一时没忍住就顺手牵羊活捉了回来。
太子一行人打道回府,因为早晨一场雨,行至一处,偶遇山体崩塌,危险倒没有,只是必须得绕道而行,路程被耽误,没能傍晚前回去。
这夜,他们扎营在一处山坳中。
山林中早晚湿润,更容易下雨。
早晨那一场大雨可能下的差不多了,傍晚这场淅淅沥沥的,不大但也很冷。
“快快生火!”等半晌,赵德子急了。
他见太子和几个贵人的脸都凉冷的发白了,气冲冲的去找那帮惫懒不会服侍人的侍卫去了。
可片刻后,他却得知了一个严重的事情。
“——殿下,咱们没有火种了。”赵德子愁眉苦脸。
“怎么可能?”杜荷惊叫。
“都被雨浸湿了?”太子蹙眉问。
赵德子摇摇头,低声道:“殿下,老奴问过了。这火折子他们今日就使用完了。这回的火折子每个只能燃半个时辰。”
火折子就是纸卷经过特殊处理,先点燃,暗火烧着,然后扣起来,等用的时候掰开使巧劲儿吹燃,通常一个火折子可以使用二个时辰以上,宫中和军队中使用的火折子只会更好更耐用。
没想到这回的火折子都是燃了一会儿便没了,尽管侍卫多,但这火折子的数目是有限的,加上早晨的那场大雨确实浸湿了几个,到此时已经用尽了。
李承乾望了望天色,嘴角泛起冷色:“看来四郎是不想让我活着回去——”
也许他没那么大胆子,只是让他病一场,三天之内赶不回去,这场比赛他们就算输了。
况且,他魏王英姿飒爽风风光光带着诸多猎物,若是没有房遗爱意外解决那些“猎物”,身为太子的他就算逃得一命,却也只能会狼狈不堪的回去。
真是好算计!
赵德子表情恨恨,身为宫人的他知道,他们身上配备的这些,基本上都是宫中韦贵妃和阴妃负责管理发放的,但他万万没想到他们会在火折子上做手脚,毕竟火折子是好使的,只是使用时长是短的。
此时他们连个证据都没有,圣人那里也无处喊冤。
杜荷摸摸搜搜的从怀里没找到火折子,只摸到了一枚金叶子。此时金子何用啊!
天突然起风了,没火就不能埋锅造饭。
“要不咱们效仿古人,钻木取火罢。”杜荷说罢就要指挥人去找木头。
房遗爱嘲讽:“你傻啊,小荷花。这天气有干木头吗?!”还钻木取火,理论是这样,但等钻木,不如等雷劈。
房遗爱仰头看看阴沉沉的天,只下雨不打雷唉。
程处亮这时开始默默的用刀剑砍一块擦干的石头,刀石碰撞,擦出零星的火星。
李德謇也命侍卫去找些埋藏的干爽枯叶,折腾一番,他们总算顺利吃完晚饭。
太子也赞扬了程处亮和李德謇,房遗爱一点不意外程处亮的“聪慧”,这人才是扮猪吃老虎的,按照历史他将来有个好下场,现在看来一切都有征兆,一点都不奇怪。
程处亮不像杜荷聪明外露,也不像以前的自己不学无术,虽然跟着一帮纨绔混着玩儿,但出格的事情可是一点没沾。
房遗爱在篝火前擎着脑袋沉思,神色难得的沉静起来,竟似个忧郁的书生公子模样。
“想什么呢?”不知何时太子坐到他旁边,而好友杜荷早就和程处亮勾肩搭背的另一头睡着了,李德謇命人抬他们回帐篷。
篝火堆前只有房遗爱和太子,赵德子都被打发了。
房遗爱注意力没在这里,他望着篝火,说道:“我在想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太子等他继续说,递给他一个酒囊。
房遗爱接过喝了两口,反问太子:“殿下,你信吗?有一种东西,只要轻轻一划,呲的一下,就能引火。”
“你说火折子?”
“不是。”房遗爱摇头,对太子形容了一番未来的火柴模样和使用方法。
然后他道:“这是一个发财法子太子若是有意,将来亦不会缺钱花了。”
他话里的意思就是这方法要上交给太子。
房遗爱其实内心很肉痛,但他装得很大公无私,努力绷住自己的脸蛋,不让太子瞧出任何表情。
李承乾脸色并不好,他不是针对房遗爱的话,他是想到了张玄素和于志宁弹劾的谏言,奢侈么,七万钱
他知道房遗爱一直为此愤愤不平,李承乾轻笑道:“怪不得你之前敢说大话。”
提到钱,房遗爱总是很豪气,可任谁都知道,房府没分家,官职爵位所得的钱一律都交入公中,这也是世家的做法。所以房遗爱只有零花钱,将来房府的家产不说大部分会分给嫡长子,剩下的也都是田亩,轻易卖不得。
房遗爱清咳了一声,“为太子殿下效力,排忧解愁,是臣的本分。”
李承乾眼角一勾,“是么。”他执起房遗爱的手,房遗爱一呆,只觉得耳边有热气,听太子说道:“卿真乃吾之子房”
房遗爱干笑,撤回手。
本来上位者欣赏下位者,表达欣喜之情,两人就是同塌而眠,也是下位者的荣幸。
参见三国刘备和诸葛亮,曹操与郭嘉。
可这位不同啊,房遗爱还记得称心这事呢。
李承乾不知道房遗爱的心思,他本来糟糕的心情此刻确实挺好,房遗爱自从来东宫后,总算主动“做事”了一回。还有之前,他“冲锋陷阵”,捅熊射虎就当是为了保护他这个太子罢。
“赵德子,你把那件礼物给房膳郎。”
房遗爱不解,等赵德子过来,拿过一个小匣子。
等房遗爱打开借着火光一看,先是眼睛一亮,然后想到是谁给他的,脸色顿时就古怪起来。
这是一幅春宫画,看得出来是大家名篇,但没有署名。
说不得是阎立本画的,房遗爱腹诽。
关键是,这春宫画很是黄暴,不仅男女有,男男有,男男女也有,女女男也有堪称混乱之最!
房遗爱尴尬,警觉之心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