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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的妻子不是唐家亲生的女儿,怎么可能还对唐心悦始终如一?加上唐心悦那样蛇蝎心肠,连自己家的生意都能够下狠手破坏,焉知她不会做出别的什么事情来?
如今倒好。顾子晏拉着唐心悦走了,自己倒成了宴会的笑柄。
正愤愤不平地灌下去一杯酒,就一阵侵略性很强的香气席卷她的呼吸。
一个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倒觉得你比唐心悦强多了。”
唐心蕊看见声音的来源是宴会的主人,麦家小姐,不由有点瑟缩。
圈子跟圈子之间犹如天堑,怎么也想不到麦家小姐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一时愣住不知说什么。
麦薇心下冷哼,真是一家子上不了台面的,笑得却温柔:“我是说真的呀。我看到她们都在议论你呢?可是我一看你,觉得你比唐心悦好多了。”
唐心蕊半信半疑,自己与麦家小姐交情不深,怎么就过来这样跟自己说话,但是听到这样的话,没有人能够拒绝:“为什么?”
麦薇依然是温温柔柔的笑:“因为你是唐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啊。而且又比唐心悦小,看起来又更漂亮对了你这个发型是哪个发型师做的?倒很不错,自然又活泼。”
唐心蕊摸摸自己的头发,她也觉得今日这个发型不错,笑的也自然了一些:“是钟山路上的那一家。”
麦薇点点头:“改天我也去,还要谢谢你给我推荐一个好的造型师呢,”话锋陡转,语气一派推心置腹,好像已经将对方看作多年老友似的,“我觉得顾子晏应该娶你才是呢。”
眼睛却盯着刚刚离场的一对璧人的背影,好想要戳一对洞出来。
唐心蕊也看着那个方向,她觉得麦薇这人真是个妙人,不过说几句话,倒好像句句都说道她的心坎里去。
不由点点头:“可是子晏哥哥他眼里只有唐心悦啊。”
麦薇仍是笑着,却冷冽了一些,就凭你,一个私生女,哪里来的资格唤子晏哥哥还唤的那么亲热。真是个不要脸的。
麦薇冷笑起来,倒吓了唐心蕊一跳:“说真的,唐心悦哪里比得上你。你才是唐家真正的女儿啊。又年轻漂亮。怎么嫁给顾子晏的反而是唐心悦,真是让人闹不明白。”
唐心蕊点点头:“对啊,怎么会是她。”
她到忘记了,当年唐心悦因为她爹的手段上了顾子晏的床,反而被人当作不要脸的女人,受千夫所指,尝到过的那些常人所不能接受的嘲讽那些难以言表的委屈了。
甚至她自己当时都曾经暗自庆幸,被爸爸送出去的不是自己。
谁想得到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一开始不是自己。最后嫁给顾子晏,享受尽了雍容的,被顾子晏捧在手心里的那个也不是自己了。
麦薇见状心中暗笑,真是个没脑子的女人。简直不要太好把握了。她朝唐心蕊的耳边越发凑近了一些:“那你想不想嫁给他。”
唐心蕊好像被蛊惑了似的,怔怔点头:“我当然想啊,可是,”她想到方才顾子晏看她如同看到一只蝼蚁的眼神,和看到唐心悦时候那种珍而重之的眼神,“子晏哥哥又怎么会娶我呢?”
麦薇的声音幽幽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又奇迹般的具又鲜明的说服力和十分的笃定:“我有办法,你要不要试一试。”
而此时,唐心悦正坐在车上,偏着头看着窗外夜色溶溶。
顾子晏攥着她的手。他在这个时间,是明白她的。
今天晚上的事情,唐心悦的表现,虽然可能在外人看来,是受了那些女人的言语上的攻击而导致的闷闷不乐。
可是顾子晏却明白的很。
她这是因为她那个从来没有尽到半点义务只顾着利用她的爹。
可能两人都是父母缘分浅薄的人。同样是母亲早亡,在父亲身边长大,然而父亲对他们却都是冷漠。所以在这一点上格外的相互明白。
虽然顾子晏在这么多年的磨砺之后已经不再在乎这些了。
但是他明白唐心悦心底柔软,她不可能不在意这些。
如今她叫了二十几年父亲的人转头就可以说这个不是自己的女儿,一下就将她推入众人鄙夷的眼神里接受一刀刀的凌迟。
虽然唐坤不是她的生父,但是也是她叫了二十几年父亲的一个人。并不是什么相逢陌路的陌生人啊。
为什么两个人要缠斗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唐心悦当然是问心无愧的。
但是这样的局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心里的难受比谁都多。
她有的时候甚至会想,如果真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唐坤是不是会下这样的手呢?
为了自己的前途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的人生扭曲成另外一种模样,将一个女孩子作为货物一样的交换?
其实也会吧。
他就是这样一个为了目的,为了权势地位钱财不择手段的人啊。
从他对付王雪艳不就能够看得出来了吗?
自己向来不受他的疼爱也就算了。他与王雪艳可是缠缠绵绵腻腻歪歪二十几年,说抛弃就抛弃,好像丢掉一个没有用的废弃物一样。
唐心悦也紧紧攥着他的手。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汲取到的暖意和来自成年人的支持。
他们俩没有去接曦曦。
顾子晏给苏家打了一个电话,曦曦已经睡了,那就刚好让他安安静静的睡着。
这样低沉压抑的氛围,曦曦那么敏感的一个小孩子,是不适合的。他一定会知道自己母亲是难过的。唐心悦不想让他知道自己难过,自己为什么难过。
太脏了。不适合小孩子。
唐心悦回到家,就径直将自己埋在柔软厚实的被窝里,一动不动。眼睛空洞地望着虚无的地方。好像什么都想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顾子晏揉揉她的脑袋,走开了。唐心悦空茫的思绪被打乱了一会儿——顾大总裁最近对自己的态度真是越来越温和了。
可能是因为报酬很丰厚。
顾子晏的脚步轻轻。虽然她没有说,但是他就是知道。唐心悦现在最想要的最需要的就是安静。一片安安静静给她放空思绪的空间。
他虽然有点担心,但是他知道唐心悦是一个坚强的人。这点事情而已,算不得什么。
等她想明白了就好了。
但是他现在有一个更大的疑问。
他在书房处理了一会儿文件。站起来,看着窗外夜色沉沉,到底还是抬手拨出去一个号码:“帮我查一查,唐心悦的母亲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94章 豪门冰冷()
顾子晏打完电话,静静看了一会儿窗外灯火通明的夜景,重新处理了一会儿工作上的问题。
这才回转到卧室。
唐心悦已经睡了。
她闭上了之前空洞的眼睛。他觉得放心了一点。
安安静静的,真可爱啊。
可是为什么睡着了,眉头还是拧的这样紧呢?
那种家人,到底有什么好留恋的?那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放在心上。
做了那样的事情,如今有了比他们更高的地位不就应该像对待一只蝼蚁一样轻巧地踩过去,如果仍有怨气就碾上一碾。
算什么大事呢。
可能是因为自己生在顾家对一切都凉薄了吧。
他下意识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头。能松开些就好了,做个好梦多好啊。
刚刚做完这个动作,他一时怔住。
他没想到自己会在无意识间做出这样的举动,好像,好像自己很珍视她似的。
之前在宴会上低头亲吻她脸颊只是一个信号,一个演出。
如今倒好像,有了那么一两分真心。
他感到畏惧。他对真心感到畏惧。
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将真正地自己锁在厚重的壳里,这深夜真我突然冒头,让一向掌控全局的顾大总裁吃了一惊。
原来真正的自己对唐心悦,可能真的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动心?
他甚至对自己方才在宴会上的举动产生了怀疑。
也许那也是因为,喜爱?
他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对别人产生喜爱这种感情的。
他好像自从那一年之后就跟感情绝缘了。
那一年之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呢?
那时候母亲还在。母亲是很温和的人,总是对人笑盈盈。
对小时候的自己也是予取予求的。
记得小时候自己想要一个小汽车模型。小朋友们都有,独独自己没有。顾家家大业大,怎么可能买不起一个小汽车模型?
虽然顾子晏小的时候就是个小大人的模样了,但是到底还是个小孩子,没有一个小汽车模型就好像在小朋友圈里抬不起头来似的。
闷闷不乐的回家。小小年纪已经学会旁敲侧击,不直接表示自己想要什么东西了。
顾正远哪里会看不明白小孩子的这一套,顾子晏至今都记得当时的场景。
他当时正在看报纸,听到顾子晏遮遮掩掩的说想要一个小汽车模型,头都没抬:“我什么都不会给你的。要什么就自己买。”
妈妈后来知道了,表情温柔又歉疚:“对不起。”
当时顾子晏不明白,为什么不肯买东西给自己的明明是爸爸,最后却是妈妈对自己道歉呢?妈妈究竟哪里做错了呢。
后来,顾子晏想过很多次。妈妈当时的对不起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说的呢?
他也反反复复想过很多次,妈妈究竟哪里做错了呢?
他最终得到的结论是,妈妈错就错在痴心错付了。
父亲那么一个顾家教出来的最典型的顾家人,一个冷血冷到骨子里的人,一个全身心只有钱和地位的人,一个恨不得把全天下人都捏在手里当棋子的人。
是不值得妈妈将心事全托付的。
可是妈妈的错,付出的代价也太沉重了。
顾家人都是这样的。
顾家上下,哪里有一对是因为所谓的爱情在一起的。谁对谁又有一星半点真情实感呢。
真情实感对他们来说都是浪费时间的东西,前进路上的阻力。
他们都是机器一样的人,精准而冷酷。
在这样的环境中待的太久了,他不能也不敢从自己的厚重的壳里钻出来,感受外头的阳光雨露。
他是顾家人。他不配。
何况还有那件事。那件事太可怕,一碰就戳心窝子的疼。
他一遍害怕自己像顾正远那样变成毫无人性的东西,一边又一遍遍质问自己,自己真的会不做那样的选择么?
他好像在这样无谓的思绪上纠缠了太久。
平静地直起身。
不过就是一个协约而已,就算身体上有一点点的吸引力,也不过尔尔。关怀也是出于协议的义务。明天还有一个客户要见。
抬脚往另一个卧室去。不再留恋。
第二天早上唐心悦起来的时候,时间也不早了,顾子晏已经不在家里了。
问阿姨才知道顾子晏今天有个客户要见。顾子晏还让阿姨给她准备了一份熬的稠稠的粥。
唐心悦对自家总裁大人的敬业表示了十二分的钦佩。又对自家总裁大人今日非同凡响的体贴表示了赞赏。然后给曦曦打了一个电话,发现曦曦小朋友在苏家过的相当愉快,早已经乐不思蜀,让妈妈晚点儿再去接他。
她就将总裁大人的难得一见的善意抛诸脑后,放心又愉快地睡了一个回笼觉,才再次爬起来。
这次是被电话铃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戳了通话键,坚强地支起眼皮看了一眼打电话的人。
是言柝。
言柝温和的声音已经在电话那边响起:“心悦。”
唐心悦迷迷糊糊地应好:“学长啊,早上好。”
听到她明显就是刚睡醒的声音,言柝轻轻笑了一下:“你看看时间,现在都几点了。”
唐心悦问:“几点呀?”
言柝听到她微微上扬的尾音只觉得心头被一只手指娇俏地戳了一下,酸酸软软:“都十一点啦。”
唐心悦反应犹是慢半拍:“唔,都十一点了呀。”
言柝笑起来:“是啊,你可醒醒吧。”
唐心悦点点头:“嗯。可是学长,你打电话找我做什么呀?”
“我有个朋友新开了一家咖啡店,想不想去尝尝?”
唐心悦清醒了一点,点头也真诚了许多:“感谢学长,有这等好事都想着我等升斗小民。学长有约我是一定要去的呀。”
言柝苦笑,如今你哪里是什么升斗小民,你可是盛天的总裁夫人了。
两人约了时间地点,这才挂了电话。
下午,唐心悦如约而至。言柝已经到了。
言柝的朋友自然不是平庸之辈,咖啡厅装潢的相当有格调。价格也跟装潢一样有格调。
唐心悦扪心自问,自己那点工资不够这里两杯咖啡的。
掬一捧辛酸泪。
言柝见她一来就发现了,她今日心情好像很不好。
他隐约知道一点原因。那个宴会上的事情,他听人讲了一点。
绘声绘色的,什么唐家父女唱双簧把她的名声往死里糟蹋,什么她舌战一群质问她的女人,什么她跟她的妹妹对峙什么的,最重要的还是顾大总裁挺身而出护娇花,彻底奠定唐心悦的地位。
他当然是希望她能够过得好。她嫁的也算好得很,至少在平常人眼里,顾氏总裁算得上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了。
可是那个男人用一种保护所有物的姿态保护了她的时候,他心中还是涌动着强烈的不满。
一半是因为他见过另外一个她。一个飞扬的,有成就的,骄傲的,浑身散发着光芒的她。
他不能够容忍那样一个她,如今变为一个冠着丈夫的名头,因为丈夫的名头而饱受伤害的人。
另一半,也是让他唾弃自己的一半,明明知道她已经成婚,明明见过她的骄傲,还是希望那个能够保护她有资格保护她的人是自己。
而不是什么其他的人。除了自己,剩下的都是别的什么人。
她的不开心的原因在他看来显而易见。她那么骄傲,被那么多无知的人群起而攻之,被质问,都不说背后还有多少难听过的话,当面射来的这些箭簇,就足够伤人。
他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跟她说起了大学时候的趣事:“你还记得我们那个社团里面那个圆嘟嘟的男生吗?”
她点头,心不在焉的样子,搅了搅咖啡:“记得啊,叫周什么的那个是吧?”
翘起的小指头好像戳到他心里去,只道:“我前阵子见到过他,他做公诉人去了。当时我都没认出来他,瘦了好多”
她好像有了一点兴致:“那我可得问他要点秘诀什么的”
言柝笑:“你还用得着吗?”
“那是自然啊”
“我问他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他怎么说?”
“他结婚啦。”
“欸,这两个有什么关系么?”
“他妻子叫他一定要吃自己做得饭菜,不吃就不足以表达对她的爱可是他夫人手艺欠佳。”
“啊,你怎么在背后说人家夫人的不好哦”
言柝眉头一皱,相当难过的样子:“我只是说了实话我有幸也尝到了他夫人的手艺三月不知肉味。”
唐心悦笑起来,轻轻拍他:“哎呀,学长越来越促狭。”
言柝只觉得好像有一只蝴蝶曾在他的肩上短暂的栖息。
正说着,她就见一个熟悉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