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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哼着小曲,愉快的干完地里活。
“嘿嘿。”没有想能接上这门亲,女儿以后日子就好过多了。
他哪里知道女儿内心的真实想法。
婉儿了解民兵营长的儿子就是个混混。婉儿又急又气对父亲大声的说:“他是个痞子。”
父亲不高兴地说:“那时小不懂事,你看他穿上军装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见到我又是喊叔的,又是分烟,临走时还打了声招呼,多懂礼貌。”
婉儿母亲在一旁插话:“婉儿还小,等两年再说。”这是母亲有意想将婚事缓一缓,这事也就算过去了。没想到又倔又愚的老伴,吐出一口唾沫就是一颗丁。
“不小了,翻过年都十七了,可以订婚了,等他从部队回来就可以结婚了,这是多好的事。”父亲自顾自说着。
婉儿撅起嘴说:“我不同意。”
“别把女儿向火坑里推了。”母亲也很气的接了一句。
“一个女人家家知道什么。”一句话就将其母亲的话顶了回去。
父亲是个爱面子的人,他认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婉儿将碗筷一推,往自己的房间,“砰!”的一下关上了房门。
“你看看都这么大了,还害羞。”父亲对着甩手而去婉儿说。
“婉儿是不喜欢民兵的儿子。”母亲接了一句。
“你好好想想,这方圆几十里,有谁家比得上他家,一人参军全家光荣,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父亲大声对着婉儿房门喊着。
他怎么会知道,女儿出了那么一档子事。
婉儿也不知怎么去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莫说她这个年纪,就是有丰厚阅历的人,也是无从解决。
天苍苍,夜茫茫,孩子无娘苦断肠。有娘这个忙也帮不上。
婉儿合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躺在床上,一会儿蹲在地上,按着自己的小腹,喊也无声,哭也无泪。
世界这么大却没有她的容身所,就连小小的家也容不了她。
今夜,她无法入睡,后天人家就来提亲,太可怕,古老的乡村还延续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习俗。多少代人都受其害。
婉儿对村民兵营长的儿子一点感觉也没有,满脑子都是他的坏印象,打人,骂人,无恶不作。
最恶的一次,有个小女孩举报他偷了人家的东西,他居然找一个机会,等到女孩落单时,将那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衣服扒光,吓得小女孩屁滚尿流,害得小女孩好长时间都不敢出门。
要不是被人发现得早,还不知道这王八羔子,做出什么样龌龊的事来。这件事深深的烙在婉儿脑海里。
婉儿越想越恶心,就是婉儿没有怀上别人的孩子也不跟这恶棍加流氓成亲。她慢慢明白,怒发冲冠是没有用的,她要细细的想想自己该何去何从。
婉儿想到这,起身披上衣服走到窗前,呆呆的看着窗外,这是自己生活十六年地方,难道就这样狼狈的逃走吗。
现在已是农历二十二号;月亮才刚刚升起,红红的月亮,像是哭过,诉说着人生的悲苦、凄凉、无奈。
婉儿又一次想到死,死是最容易解决的问题,活着才是最难的。
我要活,我要活,还得活得好好的,不能让人笑话我!怎么办呢?
她也想过嫁给民兵营长的儿子,肚子里的孩子就不用打了,反正现在也看不出来,只要亲事定下来,好好的同他亲热亲热。这事不就这么过去。
又一想,这么做不地道,就是自己不说出来,以后肯定也会知道的。
不行,婉儿对他没有一点兴趣,难道说,她的一生就这样,破罐子破摔不成?
婉儿回念一想,就是嫁给营长的儿子,就按父亲说样,但她现怀有身孕,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也不会要她,就是要她,她有好日子过吗?
这是和尚头上虱子,明摆着。
就算这一生瞒过去,可瞒不了自己,提心吊胆,又是何苦来的呢。
结果只是自找麻烦,还不如一走了之。
我惹不起,总躲得起。
走了对父亲,对他人,对自己都好。
家里人发现婉儿走了,一定会找个理由,这个用不着操心。
人多是这样,在外过得好不好,没有熟人知道,外人才不管你,好也罢,不好也罢,与他没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在家门口,那就不一样了,那便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特别带有色彩的事,那还不得添油加醋,说得口上牵丝,养嘴又养心。
定会弄得一圈的亲戚朋友都知道,父母脸上无光,兄弟定会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如果没有营长儿子这档事,还能缓缓,想好了再做决定,这下倒好,没给婉儿喘息的时间。
按时间算,明天早晨太阳和月亮会同时出现在天上,这是巧合,还是上帝给安排的。
这时,月亮放出银灰色的光,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可照透了婉儿的心事。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拿什么样主意,一切都是自己做主,下决定的时候不能犹豫不决,一旦怀孕的事暴露,后事不堪设想。
还过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可身上没有钱如何走呢?就是走到市里搭车到东县得要钱,走也走不成,留又不能留?
若是父亲知道,后果也是可以想象的到的,走也只能偷偷的走。
天一亮,父亲一准逼婉儿嫁给那个混球,这是板上定钉的事,无法更改的,何况婉儿还孕着别人的孩子,父亲那还不得暴跳如雷,到那时婉儿想活,也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婉儿想到这里迅速穿上衣服,收拾几件平日穿的衣裳,决定走!走也要走到东县。
婉儿轻轻地的关上门,转身对着大门双膝一软跪下,算是给二老瞌了三个头,拎起包袱走出了院子。
回首望,泪水茫茫,何时才能返回家乡。
一路上,她回忆着她采茶人家的后生对她的好,在她采茶结束返回到家,打开背包,才发现给她扯了一身布料。
去时还将煮熟的鸡蛋塞到她口袋里。但他比不上夏林皓有才,家庭状况也差一些,可比村民兵营长的儿子强上百倍,这也许就是她的宿命吧。
不一会儿身后来了一辆摩托车,婉儿想躲开已经来不急,摩托就停在面前,只能向回跑,刚转身就被骑在摩托上的人叫住了。
“婉儿是我。”这声音好熟悉,那人摘下头盔。
婉儿才看清是哥。婉儿喜出望外,她正想着,那段山路,还有一片坟地,她如何过去。
出门时,是一股气,也叫糊涂胆大。出来后,被凉风一吹,就感到怕了。
“哥,你怎么来了。”
“妈妈昨晚上上我那了,说了你的事,叫我天不亮就送你走。”
“爸,知道不?”
“不知道。没事,回头我对爸爸说就是了,家里有我,你放心去吧。”
“谢谢哥,你怎么知道,我出了门。”
婉儿哥,结了婚就分开过了,是住下村,仅隔两百来米,母亲趁父亲洗澡时出去找哥的。
“我去家轻轻一推门,门开了一个缝,门没闩,就知你走了,我就一路赶来了。”
“哥;你不来,那片坟地,还不知如何过。”
“哥也知道你怕,小时候,想要你的东西不给,就吓唬你,你就马上给了。”
“哥,你就是坏,总逗我玩。”
“好了上车吧,坐稳了。”
摩托一阵风似的,钻进清晨的薄薄的雾纱里。
婉儿的头靠在哥的背上,这是一件多么享受的事,可是,她将要离开,心情一下沉重起来。
在家时怎么没想起哥呢?不是没想起,就是不想家人担心。有哥真好!
她这一走,她也不知道她的命运如何?
第八章 豁出去()
婉儿哥哥送婉儿上了乘市里的客车,才返回去。
“妹妹放心,家里的事有哥,你自己可要多保重。”
“嗯。”婉儿声音有些哽咽,泪水就流了出来。
婉儿隔着车看着哥哥的模糊的背影,心里却有万箭穿心的疼痛。
三十多分钟的车程就到市里,天放大亮了。
婉儿看见路边的烧饼铺子,烧饼的香味随着微风,一阵阵送到婉儿鼻孔里,好香。
婉儿感到饿了,才想起来昨晚没有吃饭。
哥给了钱,除掉路费,所剩无几。
她攥着哥给的钱,手心里都出了汗,她又塞进裤子口袋,现一分钱对她来说都是好的,要是万一去了,吃了人家闭门羹,或者林海家人对她吹胡子顿眼,那还不得滚。
想到这里,她的心难受极了。
她双手向两裤袋一插,扬起了头,有什么了不起的。伸进口袋的手感觉有钱,哥给的钱不是放在左裤子口袋里吗?右边怎么也有。
婉儿将两边裤子口袋里的手,拿出一看,心里一阵惊喜,还真是钱。
婉儿全明白了,这是母亲为她准备的,母亲真的很懂女儿的心事。婉儿真想说:“妈,我爱你!”
真的不想离开家,想想和父母在一起就温暧,自己酿成的苦酒只得自己得喝。
她想念母亲,一股暖流流入心房,眼泪在眼眶转了转,还是落了下来,也不知这是感动的泪,还是一股苦涩的泪。
擦了一把泪水,快速来到烧饼炉前,买了几块烧饼,便步履如飞向车站赶,现在她心有底了。
人是英雄,钱是胆。底气无形中足了。
就是父亲叫人来,哥哥也会阻止的。
退一万步,只要她上了车,他们就找不到了,东县那么大,到哪里去找,就是等他们找到了婉儿已经是生米煮成了熟饭。
这事不成,婉儿暂时,她也不会回去。
她知道父亲毕竟是父亲,不就是一时之气,最后还是自己的儿女好。
几天前,婉儿哭天喊地,要回家,这回又来找人家,真是丢人,无奈!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可说是,能屈能伸,大丈夫之为。
人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了许多了,谈不上要脸不要脸的。这次来,一路并不陌生,但没有一点高兴,几乎是麻木状态。
婉儿坐在车上,晕晕沉沉想睡,但又无法入睡,却也丝毫不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只要不让她恶心就好,心想掉了才好呢。
唉,婉儿真的好倒霉,自己还是个孩子就要生孩子,就要当妈妈了。她也在担心万一夏林海不要她了,那该么办?这样的问题,在婉儿脑海里翻来复去千次。
其实,是婉儿多想了,有了他们家的后代,就是不认她,也得看在肚子里孩子的分上,也会接纳她的。
这回没有退路,就是撕破脸皮也得同他们斗,有什么可怕的,不就一条命吗?自感没一点女人味,更不像是个女孩了,而是一个泼*!想到这里,她微微翘了一下嘴角,她也不知哪来的这般勇气。
突然间,她变成了女汉子。是不是角色的转变的原因,当初的窈窕淑女,含情脉脉,楚楚动人,明眸皓齿,温婉可人这些都能描写婉儿的词,现在一个也不复存在。
曾经发誓不再迈进这里一步,一切都成了空话。
是人善变么?不,是生活将她逼到了这个份上。
可今天她又怎么了,为何她要来找他,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出于无奈,还是心存爱意。
她也想过,拿身上的钱到医院去,将孩子*掉,也是可以的,这点痛算得什么呢。
若是真的一点感情不在了,婉儿不会再来的。
汽车才不管你有多沉重的思想包袱,勇往直前是它一惯的性格,不达到目的地决不罢休。
到了东县汽车站,没有了两个月前的紧张和恐惧,却有了一丝惆怅,泪仿惶。
大街上,行人和车辆川流不息,婉儿无暇顾及,一心想着早一点赶到夏林海那里。
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她有的是时间,返回东县,她就会来一个将被动变为主动。
婉儿走在熟悉的路上,就有人认出来:“你来搞树的吧。”婉儿一时间回答不上,吱吱呜呜,“嗯”一声,算是回答。或是“呵呵”笑笑也算完事。
这次江北的茶女出现,也是东县为了吸引江北的女茶工的办法,出了一个政策,来东县采茶,每个茶工可以带两棵杉树回家,有村镇两级证明,林业部门批就可放行。
东县这一措施主要是鼓励江北女子来江南采茶,这是弯刀对着瓢切菜,一个锅破,一个要补锅的好政策。
江北那边木材是紧缺物资,置办家具和嫁妆需要木材,在此同时帮了江南的茶农,让茶农不误季节采茶,价格就会大大提升,增加了茶农的收入。
为江北紧缺木材地方,开了一个方便之门。
有了这个新政策出炉,吸引着大批的江北年轻的女子涌到这里。会采茶的女子,大多都很优秀,手巧必定心灵,心灵美的人自然美。婉儿就是这支浩荡的队伍中的一员。
婉儿越接近夏林海家,心里越发紧张,一个女儿家家,她怎么有这个胆量闯进他人家之门,她会不会临时改主意?
婉儿心里骂到,这个夏林海真他妈的不是一个东西,欺骗了我,是对我最大的伤害,我怎么还来找他呢?
她想着,停下了脚步,可是,回她是回不去了,家里这时一定是炸开了锅,她恨高巧丽,也恨夏林皓,沾了便宜,就这么算了不说,还躲她就像躲瘟神一样。
婉儿来到路边一家小店,买了一瓶泉水。
小店老板,认得婉儿。
“你来是搞树,还是找夏林海?”婉儿心里一惊,这小店是这周边的新闻中心,一定听说了她与夏林海的一些事情。
“我是来搞树,也找夏林海。”
小店的主人是位中年妇女,对人很是和善,夏林皓与高巧丽的事,就是她对婉儿说的。
“夏林海呀,这个小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懒可是出了名的。”
中年妇人感到自己说露了嘴,马上改口道:“林海要是有一个好妇媳管住他,也许会改变,头脑还是好用,唉,再好,也是零。”
当中年妇女说到‘零’字,婉儿对这数字,太熟悉了,这是婉儿的小老师给她全释过,她记忆犹新。
他说,零是没有的意思,可不能小看,如果万一个零,若是在前面加上一个一,它就变成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婉儿能将夏林海变成无穷无尽的力量么?
她有这个信心,她不知道有没有这能力。
中年妇女说着,看了一眼婉儿,婉儿心思不在这里,她想等到夏林海的出现,这样她就好说话了。
她这样冒冒失失去,一定很是尴尬,像是**了衣服站在夏林海全家人的面前,让人审视着,那是什么的窘态。
“姑娘,你既然来了就去吧,也没有什么,如果他家不给树给你,你就到村里去,村里人会帮你说话的。”中年妇女看到婉儿有些犹豫不决。
“好,谢谢你,我去了。”
婉儿快到夏林海门口,忐忑不安起来,这次丢人算是丢到了家,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爬上心房。
婉儿自问是自己做错了吗?为什么这样,这本不是她这个年龄所承受的。
她突然明白,错不在她身上,要错也是夏林海。她恨他,怎么又来找他,一种矛盾,无法说得清楚。
告他,这种丑事还到处宣扬,对自己有个好,毕竟夏林海对她还是不错的,能找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