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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下!”
船长短促而尖戾的喊声还未结束,已淹没在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船长只感觉眼前一黑,便再也没有了任何感觉。
耀眼又灼热的火光,携卷着滚滚黑烟在东海海面猛然腾起,水军的船只被炸出了数个大窟窿,木板桅杆四散乱飞。
船上的官兵们也被炸飞到了空中,再重重掉进海里。幸存者们则愤然跳入海中,奋力抱紧周围漂浮着的木板,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哀嚎沉浮。
“巡航船已炸毁,请堂主指示。”
林煜琛放下望远镜,沉稳而漠然地开口,“三条船下的锁链都准备好了吗?”
“回堂主,锁链都已捆牢。”
“好,全速向水军港口前进,驶到泾河河口处就停下来,随时与后方船队保持联系。”身旁的勤务官立即应了一声,转身便向舵手跑去。
林煜琛仍专注而警惕地注意着前方被炸毁船只的情况,只见几条备用的小船从大船的残骸下战战兢兢地划了出来,船上的几个幸存士兵拼了命地向港口划去。
烈火腾浮在海面上,小船小心翼翼地从燃烧着的碎片间划过。落在海里的水军争先恐后地想要爬上去,可他们越是拼命挣抢,小船越是岌岌可危。最后四条小船中,仅有一条划出了爆炸大船的范围,狼狈又仓皇地向着港口而去,
林煜琛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弧度,请老天让他们划快一些吧,早些告知水军总督,小姐才能将东海水军一网打尽。
而在林煜琛所率领的三条战船之后,略过起伏翻涌的海水,在视线的尽头,正有一大片望不到边的船只,正向着同一方向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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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敌军船只仍在向我军港口驶来”
“报告!三条敌军船只均装备大炮,我军巡航船已被击沉”
“报告!巡航船上的兄弟死伤惨重,只有不到十人回来”
何海平水军总督府里,眼前通报的官兵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在他面前焦急惊恐地大喊,他的眼神却毫无焦距地望着某处,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作为新上任的东海水军总督,何海平才刚上任不到半个月,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在此之前何海平从来没有见过大海,一直在京城兵部当职,在郑利雄手下做事。皇上对郭氏和郑氏一族下手时,他也被贬官降职。
但太后去世后,皇上似乎对太后内心有愧,将郑利雄官复原职,又一点点将原先兵部的官员升职召回。
凑巧这次皇上生辰时东海水军总督犯下大错,何海平才有机会当上东海水军总督。本以为这会是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可谁能想到竟会碰见这茬事情。
“三条船都有火炮!”何海平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们有多少条战船?有几条船装备火炮?”
“回大人,我军共有七十八条战船,其中小型战船三十三条,中型战船二十八条,大型战船”
何海平亟不可待地打断了斥候的话,“行了行了,快说有几条船有火炮!”
“十十条”
何海平不假思索喊道:“十条火炮船全部出动!管他们是赵国人还是什么人,让他们的三条船一起归西!”
“什什么?”何海平身后的军师震惊地说道:“万万不可啊大人!东海水军只有那十条火炮船,若是敌方有个什么伏击,我们的战船主力可就没了啊!”
“我是总督还是你是总督?”何海平眼神凌厉地瞪向军师,“你自己都说了,东海水军只有十条火炮船,敌军还能比我军多吗?他们最多也就那三条火炮船,剩下的估计也就是一些普通的木船。我们只要将那三条船干掉,就能将他们一举歼灭!”
“这这”军师为难又踌躇不决。
“行了,别磨蹭了!派十条火炮船,由丁副将率领立刻出海!再派二十条中型战船,每条船配备一百以上的水军和弓箭手,由张副将率领跟随其后待命,依据战斗形势随时出动!”
壮志成成地说罢,何海平与丁副将等人一同离开总督府,向水军港口赶去。他何海平不识水性,自然而然就成了他不用亲自登船指挥的借口,但面子上的程序还是要做全的。这种表面功夫可是他最在行的事。
209。调虎离山()
何海平与丁副将等人一同离开总督府,向水军港口赶去。他何海平不识水性,自然而然就成了他不用亲自登船指挥的借口,但面子上的程序还是要做全的。这种表面功夫可是他最在行的事。
到达东海水军港口时,港口岸边已等了不少人马。十条崭新的黑漆松木战船也停靠在了港口旁,在碧海蓝天的映衬下,显得蔚为壮观夺目。
五千名水军在港口旁集结列队,整齐划一地面向泾河的方向,头盔上的红羽在劲风的吹拂下不住摇摆。
何海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一番激情澎湃的演讲后,将水军士气推向*。随后何海平一刻不停地催促水军上船,两千名水军分别上了十条火炮船。
余下的两千水军则登上其他二十条中型战船,待火炮船出海之后,再慢慢跟在船队后做好援救的准备。
悠扬高亢的号角声响起,十条战船扬帆起航,海风托举着宝蓝色晶莹的海浪,拍打在战船之上,响起哗哗碰撞之声,战船随着海浪微微摇晃。
熟识大海的水军仰首环顾四周便知今日风向东南,正是水军战船要前进的方向。风力大约六级,浪高两米多,恰好能托引着战船加速行驶。
但天空黑云笼罩,有快要落雨之相,海面上水汽弥漫,这对水军攻击敌军来说,增加了进攻的难度。
丁副将立在船首持望远镜望去,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呵呵,这些来路不明的敌军还真是自不量力,仅凭三条船就想来挑衅我们东海水军。今日我军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兄弟们,火炮准备!”
随着丁副将的一声令下,水手官兵分工合作给大炮中放入炮弹并上膛。甲板上的五门大炮,齐齐对准了正向他们驶来的三条大船。
船上的将士们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同一个方向,全体肃声而立,皆沉静地等待着敌军船只驶入大炮射程范围内。
少顷,三条敌船呈箭头型逼近,已进入了水军战船的攻击区域。丁副将气沉丹田,朗声高喝道:“准备,攻击!”
丁副将一声令下,“轰隆”一声震人心肺的轰鸣,一股黑烟伴随着炮弹一起冲膛而出。
几颗炮弹在铅灰色的天空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眼看着就要落在三条敌船之上,东海水军都已经准备好了要弹冠相庆。
可那三条船却身形诡异地扭了个方向,不知怎么的就躲开了炮弹的攻击,几枚炮弹擦着船身落在了海里。
丁副将眼睁睁看着那些珍贵的炮弹落入海中,心里一阵心疼,但炮弹在水中爆炸的威力还是将那些船掀得东摇西摆,险些有翻船的危险。
丁副将昂首傲然遥望着敌船,暗想他们见识到夏国水军的威力,应该会立刻掉头逃跑吧。谁知他还没站稳身子,几声震耳欲聋的炮声突然响起,从三条敌船中瞬间射出几发炮弹。
丁副将惊呼一声,不自觉地向后退去,一颗炮弹恰好打在船首装饰的金色龙头之上。
只听“嘭”的一声,那硕大的金色龙首应声断裂,而炮弹也在空中瞬间爆炸。爆炸产生的强烈冲击力将船上的水军尽数震倒,船也不受控制地在原位旋转起来,弹片与*灰在空中四散飞溅。
丁副将与其他水军一样双手护头趴在甲板上,待爆炸声过去,头顶不再落下弹片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只见船首不仅龙头没了,船头也被炸去一半,如一只被削去半截的残破头颅,狰狞而可怖。但万幸的是船体并无破损,也没有水军受伤。
“该死的家伙给我打!今日定要打烂敌军的船只,让他们葬身鱼腹!”丁副将大吼着从甲板上爬起来,气急败坏地指挥着士兵再次填炮弹准备发起攻击。
在此过程中,敌军的炮弹仍旧一刻不停地向他们射来。丁副将战船上的舵手使尽浑身解数不断躲避着炮弹,但其他船只就没那么幸运了。有的被炸掉了船尾,有的被炸掉船帆,失去风力和平衡向着入海口飘了过去。
损失最严重的要属泰兰号,泰兰号被正正打在船身之上,留下几个硕大的窟窿,瞬间海水倒灌,船体向一边严重倾斜。
泰兰号燃起大火,在橙黄色熊熊烈火,与墨蓝幽魅的海水之间,船上的水军大叫着落入海中。
好在泰兰号统领翟总兵及时出面控制住了船上士兵的秩序,命人立刻放出小船,组织泰兰号上幸存士兵乘小船去往别的船只。至此,夏国水军只剩九条战船。
待夏军九条战船再次做好进攻准备,对敌军船只发动猛烈的炮火攻击,但敌军船只却调转方向向入海口逃窜。
丁副将见此不亦乐乎,夏国水军也士气大振,想也不想就加足马力向着敌军追了过去。
“林堂主,敌军并未怀疑,正跟随我军船只而来。”林煜琛的得力手下宁宿向他禀报道。
林煜琛微微点头,“很好,待夏国船只驶入我们埋伏好的海域,我一下命令就立即行动。”
“是,堂主!铁索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击。”
“副总舵主的船队离我们大概还有多远?”林煜琛问道。
宁宿答道:“还有五十海里,大约需要半个时辰便可追上我们。”
“那我们可要抓紧时间了,让船长再开快一点,一定要在大批船队到来之前将夏国船只困住。”
林煜琛说罢便拿起望远镜,密切注视着夏军的一举一动。只见夏军船队为首的一条战船一马当先,其他船只分列两侧紧随其后,九条战船成箭头形向林煜琛的船队逼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随着夏国船只的速度越来越快,双方相去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夏军的九条船即将驶出泾河的出海口,相对狭窄的河道逐渐变为一望无际的海面,水流与海浪也愈加汹涌湍急。
就在夏军船队将将驶出出海口后,丁副将手下的瞭望员端着望远镜突然“咦”了一声,“哎?敌军船只竟然迎面向我军开来了!”
210。弹尽粮绝()
就在夏军船队将将驶出出海口后,丁副将手下的瞭望员端着望远镜突然“咦”了一声,“哎?敌军船只竟然迎面向我军开来了!”
瞭望员的话音刚落,丁副将立刻注意力从别处立即转了过来,也端起望远镜望去,眉头渐渐蹙起,“他们竟敢不要命地向我们冲过来,难道有什么诡计不成?”
瞭望员忧心忡忡地问:“大人,那我们要撤退吗?”
“暂且不要撤退,抓紧时机将他们击沉。快,火炮准备!开炮!”
丁副将一声令下,船队炮火齐齐对准敌军船只,震耳欲聋的炮弹发射声经久不绝。眼看着那些炮弹就要击中敌军船只,迎面而来的两条船却忽然分了开来,从夏国船队的两侧前进,另一条船则与夏军保持同向缓缓前进,尽量躲避着炮弹。
这一变动更是让夏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他们想仅凭两条船就冲去水军港口吗?
尽管不知道敌军计划,丁副将仍旧趁着两侧的敌船靠近时吩咐开火。而就在这时,负责火炮的传令官带来了一个严峻的消息。
“报告大人!我军船只的火炮消耗过快,只能满足九条船上的四十五门大炮发射两次。请大人明智指挥!”
什么!炮弹快没有了!这个消息仿若晴天霹雳,令丁副将脑中嗡嗡作响。是啊,如今的东海水军早已不是五年前的水军了。
五年以来皇上不断削减水军军费开支,库存的火炮也被用得所剩无几。今日用的这些炮弹,怕是水军库存的最后一批炮弹了吧。
敌军的两条船已从夏军船队两侧驶过,丁副将抬首环视了一圈呈三角形行使在水军船队周围的敌船,眉宇间尽露沧桑之态,嗓音沙哑着吩咐道:“停止进攻!停止前进!先观察敌军的动向,我军再因势而动!”
传令官立即将丁副将的命令传至各船指挥官处,水军众将士早已不想再开火,于是立刻停下了装载炮弹。舵手们也停止了划船,但船队还是顺着水流的方向,渐渐飘进了海里。
这时,三条敌船也停了下来,夏国水军静静地注视着敌船,耳边只有强劲的海风呼呼拂过。
突然,三条船忽然调整了方向,皆用船尾对着夏军,随后加大马力向外侧驶去。随着三条敌船的距离越来越远,幽深的海面之下似乎也在发生着某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起初,立在甲板上的水军好似感觉到甲板在微微颤抖,不一会儿,这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海面上的浪涛也如猛兽一般越来越高,战船在浪涛中仿似几个木质的玩偶,跟着海浪剧烈地摇摆起伏,随时都有可能翻船。
船上的水军惊恐地高喊尖叫着,蹲坐而下紧紧抱着附近的桅杆和船舷。惊涛拍打着船壁,巨浪呼啸翻涌而上,水花如银泉从水军头顶喷涌而下,将甲板、水军尽数浇湿。
就在夏国水军如坠地狱之时,船队周围的海面上蓦地发出一阵刺耳又磅礴的轰鸣,仿佛潜藏在海底深处的巨大海怪蓦然腾出海面,发出撕裂耳膜的嘶吼。海面顿时炸裂开来,海水迸溅起几丈之高。
水军们的心同时狠狠抽了一下,似乎全部停顿了几秒,皆不自觉地缩首打颤。待那轰鸣声淡去,丁副将从船舷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一看,顿时震惊地钉在了当地。
只见在敌军的三条船之间,拉起了三条比桅杆还要粗的铁链。铁链一环扣着一环,海水哗啦啦从铁链上流下,就像一条条大章鱼的触手,围城一个三角形,将夏军船队尽数困在其中。
“他们是要把我们困住!”混乱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丁副将猛然醒悟过来,立时攀上船舷向四周望去,三条敌船还在不停地行驶,将铁链拉得更直更紧绷。
“他们挖空心思要将我军困住,难道是为了”丁副将的喃喃自语还没结束,茫茫大海的视野尽头,恍然出现了一条黑线。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有望远镜的水军立即端起望远镜,没望远镜的水军一手放在额头,眯起眼睛极目远眺,众人都聚精会神地观望着那一条黑线。
渐渐地,那条黑线越来越长,越来越宽,直至覆盖满整片海面。“咚”地一声,一支望远镜重重落在甲板上,原本端着那只望远镜的士兵,仍旧维持着原先的动作,睁目结舌地望着那个方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见大海与天空的尽头,墨蓝与铅灰的交界处,一排高大黝黑的战船正乘风破浪,昂扬而来。
绘制着金红色凰鸟图腾的巨帆鼓满了风,每条战船之上的金黄色旗帜迎风猎猎飘扬,在铅灰色天空的映衬下愈加耀眼夺目。
“这这有几十条船上百条船!”
一记惊雷在头顶打响,耀目闪电自铅云密布的天空霹雳而下,将众将士惊得心肺战栗。
原来他们派来三条火炮船就为了吸引夏国水军主力,将他们击垮困住之后,再用大批战船去攻击水军港口!
“即刻传令!”丁副将当机立断道:“我军船队立刻分成三组攻击敌军三条船只,务必尽快冲破他们的包围圈,否则我们必死无疑!”
传令官甫一得令,便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