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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芸梦思忖片刻点点头,薛瑾瑜灿然一笑,转头耀炫般望向林煜琛,“我们便不打扰林大人执行公务了。沈姑娘请随薛某上车吧。”
沈芸梦向林煜琛微微点头告辞,林煜琛的眼神默默追随着她,直到他们的身影混在人群之中看不见了,他才迅速离去。
沈芸梦随薛瑾瑜来到他的马车旁,见那宽敞华丽的马车不禁心生赞叹,昌国公果然不愧夏国首富,只是
“小爵爷,您方才是坐在这个马车里吗?怎么能如此及时地来救我?”沈芸梦扬起小脸,脑袋微微偏向一侧,用清透纯净的双眼望着他。
在她这样澄澈无邪的眼眸注视下,薛瑾瑜往日不正经的笑渐渐淡了下去,眼眸却愈加深了。
正想着如何回答,身边的程欢已经大大咧咧地开了口,“哎呀,方才我们好好的坐在车里,小爵爷不知看到什么便突然跳下了车冲进人群一眨眼就不见了。我去找才发现唔唔”
程欢的话还没说完,薛瑾瑜不知何时摸到他身后紧紧捂住他的嘴,威胁道:“我看以后要将你这大嘴拿针线缝起来,看你还如何多嘴!”
程欢害怕地“唔唔”叫着想将他的手从自己嘴巴上拉开,但薛瑾瑜就是不放手。沈芸梦望着他滑稽的模样又不禁笑喷了出来,“好了小爵爷,我明白您是救人心切。您把程欢放了吧,再不放手我看他就要闷死了。”
闻言薛瑾瑜蓦地放开了手,对沈芸梦灿然一笑,“不好意思,又让沈姑娘笑话了。”
21。赠扇()
闻言薛瑾瑜蓦地放开了手,对沈芸梦灿然一笑,“不好意思,又让沈姑娘笑话了。”
程欢在旁边弯腰大口喘着气,结结巴巴地说:“小小爵爷你想杀了我啊还是沈姑娘最好了”
“行了,赶紧去驾车!”薛瑾瑜又气恼地将他打发走了。待程欢坐到车前,薛瑾瑜的表情才渐渐平和下来,面上带着清浅魅惑的笑,深深地望着她,“程欢说的也没错,我能如此迅速就赶到你身边,都是因为那是你。”
听他如此直接地说出这句颇为暧昧的话,沈芸梦不禁一怔,再望向他的腰间,那枚昙花会上她为他绑上的玉佩依旧在他腰间摇曳。看来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
薛瑾瑜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轻咳一声道:“沈姑娘,樱歌,请上车。”
“多谢。”沈芸梦道完便携着樱歌一同踩着车梯钻进车内,薛瑾瑜则和程欢一起坐在了车外,与车内仅有一帘之隔。程欢喊一声“驾”,马车便继续向着翡翠湖而去。
一路上平安无事,车外由繁华集市渐渐变为清新的田园。路两旁的两行垂柳抽出嫩绿新芽,柳枝柔弱轻盈若好女曼舞,一团团白色柳絮如碎雪在风中翩飞。深吸一口这清甜微凉的空气,凝望着车窗外恬静旷远的乡野美景,不禁令人心旷神怡。
马车内,樱歌促狭地笑道,“小姐,小爵爷很关心您呢。你们真是郎才女貌。”
沈芸梦望了一眼车帘轻斥道:“休要胡说,小爵爷就在帘子外面,他什么都能听见。”
坐在车外的薛瑾瑜听到这里嘴角微微上翘,想到沈芸梦正坐在自己身后一帘之隔的地方,立时便觉得这春色何其醉人。
“沈姑娘,你手心的刀伤和手臂上被蛇咬的伤可好了吗?”薛瑾瑜侧过头问。
车帘被掀起,露出沈芸梦温婉动人的脸,“用过您送的药膏之后好多了,如今疤痕都快看不见了。”
她在宫里受伤的第二日,薛瑾瑜便派人上沈府送了各种药膏和补药,第一是对她的关心,第二便是因连累她遭受无妄之灾而道歉。
“能让我看看吗?”
沈芸梦犹豫了一瞬,之后缓缓伸出手去,将衣袖撩了上去,露出一截如粉藕般皓白纤细的小臂。小臂上除了有两个淡淡的红点之外,再无其他瑕疵,手掌上的刀伤也看不出痕迹了。
薛瑾瑜细细查看之后心中却有些失落空虚。猎户女的手和手臂上有许多伤痕,但她却没有任何瑕疵。不是她。
“是瑾瑜唐突了。”
沈芸梦淡淡笑道:“无碍。小爵爷也是好意。”
“你的受伤薛家多少也有些责任,况且瑾瑜还要感谢姑娘的机智,为令姐洗清冤屈。”
“小爵爷过誉了,就当芸梦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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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马车到达翡翠湖,在距翡翠湖边不远的一家奢华酒楼——翡翠酒楼门外停下。这家酒楼是翡翠湖边唯一的一家高端酒楼,豪门商贾来翡翠湖游玩都会住在这里。这翡翠酒楼也是薛家名下的产业。
薛瑾瑜首先下车,沈芸梦也掀起车帘,薛瑾瑜握住她的手像捧着一件无价之宝一般万分小心地扶着她下了车。
待樱歌也下车后,薛瑾瑜对笑着沈芸梦说,“沈姑娘,我还有些客人要在翡翠酒楼碰头,瑾瑜就将你送到这里了。”今日约好了与刑部侍郎千金刘娟同游翡翠湖,他要先在酒楼里接到她之后再一同上游船。
沈芸梦急急唤住他,“等等小爵爷!为了感谢您数次相助,芸梦特意画了一副扇面送您,希望您能收下。”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装饰精美的长条木盒递了过去。
薛瑾瑜惊喜地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整齐地叠放着一柄折扇。取出来打开,只见白底扇面上映衬着几株娇娇盛放的粉艳海棠,华美妍丽,几只银蓝色蝴蝶在海棠花丛中轻巧翩飞,有一只阖翅落在花蕊中微颤着,更显得整个画面栩栩如生。
“没想到沈姑娘的画艺也如此之高,瑾瑜真是佩服佩服!”薛瑾瑜不住地赞道:“这海棠真美,沈姑娘也喜欢海棠吗?”
沈芸梦谦和一笑,“小爵爷过誉了,我是觉得这艳丽秀美的海棠,和小爵爷您很像呢。”
“海棠和我很像吗?”他促狭地笑着,“沈姑娘眼光不错。”低头深嗅一口,一股清甜的花香扑鼻而来,“还有香气?”
沈芸梦点点头,“我画的这西府海棠,是四大海棠品种中唯一有香气的一种,所以我还在扇面上薰了海棠香。”
22。游湖()
沈芸梦点点头,“我画的这西府海棠,是四大海棠品种中唯一有香气的一种,所以我还在扇面上薰了海棠香。”
程欢好奇地凑了过来,看到扇面上的海棠后赞叹地说道:“画的真好!我还听说海棠又称‘解语花’,沈姑娘不就是那解语花吗?沈姑娘将海棠扇面送给小爵爷,难道是想哎呦!!”
不待他说完,薛瑾瑜飞起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臭小子你胡言乱语什么!当着沈姑娘的面都敢如此唐突!”
程欢疼得嗷嗷直叫,两手捂着屁股委屈地躲来躲去,“小爵爷饶命!程欢不敢啦!”
薛瑾瑜没好气地训斥道:“还不向沈姑娘道歉!”
程欢忙跑到沈芸梦跟前,揉着屁股可怜巴巴地嗫嗫道:“程欢嘴快失言了,请沈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沈芸梦当初选择画海棠时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今日让程欢点破确有些尴尬。她不在意地笑笑,“这是哪里的话,我若真能成为解语花,也是我的福气呢。对了,这扇骨是用生铁制成,打开时还能做防身之用。”
薛瑾瑜又打开折扇轻摇几下,欣喜道:“还是沈姑娘考虑周全,如此好的礼物瑾瑜定会好好珍藏。多谢沈姑娘。”
沈芸梦螓首微垂一拜,“芸梦便不多作打扰了。有缘再见。”话毕对他清浅一笑,转过身便与樱歌向码头走去。薛瑾瑜望了一眼她纤细婀娜的背影,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在腰际盈盈轻摆,他又低头细致珍惜地抚过折扇,唇边不知何时荡出了幸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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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芸梦和樱歌还未到湖边,凉爽的湖风已吹了过来,柔亮青丝在空中翩飞。在码头付钱坐上一条小船,船夫在船尾撑一支长槁,沈芸梦和樱歌坐在船头吹着湖风欣赏这明媚鲜艳的美景。
湖面广阔平静,如一面明镜在沈芸梦眼前铺展开来。湖上的风吹皱了一湖碧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湖边的堤岸上每隔几米便种着一颗翠柳,春日细柳抽芽,一簇簇绿意聚在枝头,随风飞舞如碧发,煞是灵动可爱。
远处的青山倒映在碧蓝如洗的湖水中,轮廓微微摇晃抖动着,仿佛山在动,水也在动。小船在船夫的划行下,船头将湖面划开两道水纹,缓缓向两旁阔去,荡出层层涟漪,不禁令人生出人在画中游之感。
望着这壮丽锦绣的美景,一种快意畅达的愉悦感充盈了沈芸梦的胸膛,不由得便和樱歌唱起了歌:“千古涟漪清绝地,海岱楼高,下瞰翡翠尾。水浸碧天天似水,广寒宫阙人间世。霭霭春和一海市,翱戴三山,顷刻随轮至。宝月圆时多异气,夜光一颗千金贵。”(米芾,蝶恋花…千古涟漪清绝地)
与此同时,薛瑾瑜正在另一艘装饰华丽的画舫上与刘娟相对而坐,静默无语。他一手执杯,一手执着沈芸梦送他的折扇翩然轻摇着,眸光幽远地望着画舫外的风光。程欢百无聊赖地立在薛瑾瑜身后,恹恹地打着瞌睡。
刘娟很想与薛瑾瑜说话,话题却仅限于与刑部尚书有关的事,聊了几句之后薛瑾瑜便不再说话,除了湖水荡漾的波声外,画舫内一片寂静。
她为今日的会面激动地一宿未眠,清早起身便开始梳妆打扮。本想给小爵爷留下个美好的印象,但见面之后他却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虽礼笑脸相迎,但也有敷衍之嫌。
刘娟正苦思冥想接下来该说什么时,耳边隐约飘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悠扬歌声。循声望去,见是一条小船越来越近,船头坐着两位少女正欢快地放歌。
“小爵爷,那边有歌女向我们的画舫来了,我们不如将歌女请上画舫为我们唱几曲?”
薛瑾瑜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循着刘娟所指方向望去,但见万里无云的蓝天下,清澈碧绿的湖水上,一叶扁舟缓缓飘荡。身穿紫白衣裙的少女,娴静温婉,清透高华,仿若九天仙子降临人间,圣洁清灵到无以复加。
再次与沈芸梦相遇,薛瑾瑜心中升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欢欣雀跃。忆起她临走前的那句话,“有缘再见。”他觉得他们真是缘分颇深,仿佛有种宿命相连之感,却忘记了一个事实。他们都在翡翠湖上游玩,再次遇见实属平常。
随着小船越来越近,沈芸梦清滟的容颜愈加清晰,她也注意到了那条华丽画舫上的男女,停下了歌唱。
23。相亲()
随着小船越来越近,沈芸梦清滟的容颜愈加清晰,她也注意到了那条华丽画舫上的男女,停下了歌唱。
薛瑾瑜和刘娟都走到了船舷边,沈芸梦也命船夫将小船划向画舫。小船最终在画舫旁停下,沈芸梦立在船头,微微扬首望着薛瑾瑜莞尔一笑,墨发被湖风吹拂着在脸颊旁顽皮跳跃,“小爵爷,我们又见面了。”
薛瑾瑜正想说话,不料身旁的刘娟忽而冷笑一声,尖刻地说道:“原来是沈大人的千金啊,我还当是哪位歌女呢。”
樱歌听后气得站了起来,作势要与她理论一番。沈芸梦立即抬手制止了她,目光落在刘娟的身上,认出她就是昙花会那晚与吴峰一同嘲笑她的小姐,还骂自己不要脸。于是沈芸梦轻巧一笑,“这位姑娘看着面生呢。小爵爷,她是您请来陪游的青女子吗?”
“你说什么!”刘娟一听到“青”字便明白了她侮辱自己是青楼女子,又气又羞,脸颊通红,“你给我记清楚了!我是刑部尚书的长女刘娟!”
“那也请刘小姐记好,我是礼部尚书的独女沈芸梦,不是什么歌女。”
薛瑾瑜薄唇边弯起一抹魅惑的浅笑,她还真是牙尖嘴利,这傲然不服输的性子跟猎户女确有几分相似。
刘娟心知她想要激怒自己,那麽自己便更是不能动气,遂深吸一口气又露出大气从容的笑,“沈姑娘方才的歌声纯净悦耳,余音绕梁,三日不决,刘娟还想再听几曲呢。小爵爷您想听吗?”
薛瑾瑜像看好戏一般配合地点点头,“想。”
刘娟一喜向沈芸梦道:“沈姑娘你听见了吗?小爵爷想听你唱曲呢,还不快上我们的船来唱?”
沈芸梦含笑摇摇头,眸光淡然又带着些轻嘲,“抱歉,我只为美景和美人而唱。画舫上既无美景,又无美人,我又为何要上去呢?”
“你!”刘娟被呛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忽而身旁的薛瑾瑜发出一声轻笑,“沈姑娘,瑾瑜算是美人吗?”
沈芸梦一愣,之后促狭笑道:,“当然。”
“那真是太好了,我可以让沈姑娘为我唱曲了。但既然你不想上画舫”他拖长了语调顿了顿,瞥了一眼刘娟愈来愈黑的脸,“那麽就由瑾瑜上姑娘的船吧。”
话毕薛瑾瑜身手矫健地迅速翻过船舷,潇洒一跃便立在了沈芸梦面前。小船因他的忽然到来蓦地摇晃了一番,薛瑾瑜顺势搂住她的肩用内力稳住了小船,推着小船快速远离了画舫。
待扶稳她之后,薛瑾瑜放开手转过身昂首微眯双眼,向画舫上的刘娟朗声道:“刘姑娘,瑾瑜要去听曲了,恕不能奉陪。程欢会将你安全送回府。改日我再亲自登门拜访。”
说罢转过身,刘娟的声音被风吹散在空中,断断续续地传入他耳,“小爵爷,不要阿娟一人
程欢见薛瑾瑜跳下了船,也连忙跑到船边,火急火燎地探出身去喊道:“小爵爷!我也想听沈姑娘唱曲啊!别丢下我!!”
一听此话刘娟更是妒恨万分,朝小船气急败坏地尖吼,沈芸梦狐狸精!”
薛瑾瑜皱了皱眉,沈芸梦疑惑地问,“小爵爷,她说了什么?”
薛瑾瑜的眉宇即刻舒展,朗笑着道:“没什么,只是抱怨我将她抛下罢了。”
“可是您这样做适合吗?”
薛瑾瑜毫不在意地笑笑,携着沈芸梦走进船舱,在舱内的小几两旁坐下,“有何不可?在那画舫上委实无趣,瑾瑜还是想听沈姑娘唱曲,不知可有此幸?”
在他说话期间,船夫已再次撑槁,小船又幽幽地在湖上飘荡起来。樱歌从她们携带的食篮中拿出两碟点心,一壶陈年佳酿,两个冰瓷酒杯放在小几上,执起酒壶分别为薛瑾瑜和沈芸梦斟满。
薛瑾瑜执起杯畅快地一饮而尽,沈芸梦却仍担忧地问,“您今日与刘姑娘单独出游,想必不是为了游湖这么简单吧?”
薛瑾瑜饮完一杯放下酒杯,啧了一口道:“我已弱冠,爷爷免不了要操心我的婚事。可最终能决定我终身大事的人,只有我自己。”
沈芸梦释然一笑,“小爵爷英俊潇洒,志勇双全,京城的小姐哪个不想嫁给您呢。相信您定能寻得知音佳偶。”
樱歌再次给薛瑾瑜斟满,他握起酒杯,纤长玉指在杯壁上反复磨砂,唇边牵起一抹暧昧的暖笑,目光幽然又带着几分期盼,“那些小姐中,可有沈姑娘?”
24。献歌()
樱歌再次给薛瑾瑜斟满,他握起酒杯,纤长玉指在杯壁上反复磨砂,唇边牵起一抹暧昧的暖笑,目光幽然又带着几分期盼,“那些小姐中,可有沈姑娘?”
沈芸梦一顿,侧头避开了他的目光,淡淡道:“芸梦还未及笈,暂且未想过这些。”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有太多的变数。
“我等你。”薛瑾瑜静静地望着她,眼神坚定而清明。
听见这句话,沈芸梦一怔,他是说他会等自己及笈吗?这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