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芸梦一听,声音又忽然提高八度,“还没醒!他昏迷几日了?有没有性命之忧?为什么还没醒?”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激动?”易普拉欣头一次见她如此紧张激动,却全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他也不由得眉宇微蹙,厉声问道:“他到底是谁?你为何如此紧张他?”语声中充满了妒意恼意。
“他是他是我的朋友从夏国赶来救我的”沈芸梦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的情绪有些过激了。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薛瑾瑜的身份,不仅伊兰国人会利用他,还会让傅晟泽抓到把柄。所以她不能说。
“只是朋友?”易普拉欣狐疑地望着她,惊讶于她从激动瞬间恢复平静。
“对,他是我很好的朋友。为了救我从夏国赶来,易容成埃米加的神影卫,还为了保护我被狼咬伤他到底怎么样了?还能醒过来吗?”
易普拉欣沉声道:“他伤的很重,身上多处被狼咬伤。我已命人为他缝合了伤口,又敷上草药驱毒。但是他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真主的意思了。”
沈芸梦霎时怔在了那里,眼眸中立即起了湿意,瘦弱的双肩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能不能醒来要看天意怎么会这样她竟然连累他到这种地步!
若不是因为自己,薛瑾瑜一定还在兆京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万不会经历如此多的命悬一线。沈芸梦心中无比自责,一边谴责自己,一边不自觉地狠狠捶着自己的腿。
“你在做什么!快停下!”易普拉欣忙按住她的双手,紧张焦急地望着她,“你不想要自己的身子了吗?你都不问我自己的身体情况。”
沈芸梦眸光涣散地望着某处,以一种颓废无力的语气说:“我清楚自己的身子,不过是被烧伤了一些,死不了的。”
易普拉欣见她憔悴忧伤的模样,心疼不忍地轻抚上她的脸,“可是我很担心你。”
沈芸梦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微微颔首顺势避开他的手,感激道:“谢谢你来救我,也救了他。如果没有你,我早就葬身狼腹了。”她忽然想到易普拉欣的处境,“你救了我们,埃米加会善罢甘休吗?你会不会有危险。”
易普拉欣温柔魅惑地一笑,“不用担心,我已经向父王解释过了,他暂时不会杀你了。”
“你是如何解释的?”伊兰王竟会如此听他的话?
“我说你被处以火刑时上天忽然降雨,定是真主审判了你的清白,才降雨以拯救你。你经历过两次极刑都没有死,证明命不该绝,若强硬杀你可能会引真主震怒。我这样一说,埃米加都找不出理由反对,父王更会答应我的提议。”
是啊,伊兰人举国都异常信奉他们的真主,只要跟真主搭上一点关系,他们都不敢得罪。沈芸梦也是托了真主的福呢。
易普拉欣解释完后提议道:“我想你一定饿了吧,我让阿依莎给你拿些吃的来。”
经他一提醒,沈芸梦才感觉到胃里空空如也,早就咕咕叫了,“谢谢你。那么我什么时候能去看我的朋友?”
易普拉欣心疼地说:“你的脚和三分之一的小腿烧伤,医者已经为你抹了药膏,这几日都不能下地。你若是不放心他,我明日抱你过去。现在就吃点东西,然后什么都不要想,乖乖地休息,我会在这里陪着你。”
========================================
为了不让易普拉欣发觉薛瑾瑜的身份,沈芸梦可是忍了一夜没有去看他。这一夜似乎过得格外漫长,她眼睁睁看着夕阳西沉、繁星闪耀,又眼睁睁看着黎明破晓、旭日东升。
一晚上就在对薛瑾瑜的担心思念中度过。这种爱人就在隔壁,却不能去见的感觉,真真比被火烧还折磨。
待朝阳普照大地,整个莫索尔城也渐渐苏醒。阿依莎端着洗漱用具,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
“萨米拉,您醒了吗?”阿依莎将温水和洗漱用具放在小几上,柔声问道。
沈芸梦不想引人怀疑,便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我醒了,请帮我洗漱吧。”
阿依莎微微一笑行至床边,伺候着她用玫瑰水漱了口,随后细致地用湿面巾为她擦脸擦手,最后为她抹上茉莉精油。
沈芸梦想下床做到梳妆台边时,阿依莎及时制止了她,“易普拉欣殿下吩咐了,您绝对不可以下床!”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下床?”自己的脚真的伤的那么严重吗?
“您的双脚和小腿被烧伤,皮肤上会留下烧伤的痕迹。易普拉欣殿下特意吩咐了医者,为您用最好的药来去除疤痕,要连续抹十天才能有效果,前提是您不能下床走动。”
“也就是说十天之后我才能下床是吗?”
阿依莎点点头,“您不用着急。您就坐在床上,我可以为您梳头。这里有馅饼和红茶,您先吃着。”
阿依莎说着将一碟馅饼和一杯红茶递给了她,沈芸梦警惕地盯着红茶问道:“这杯红茶里放了多少糖?”
阿依莎掩唇一笑,“您不要害怕,只放了一勺。”
沈芸梦暗暗吐出一口气,“那就好。”随后便就着红茶吃了起来。
阿依莎坐在沈芸梦身后,用骨梳小心地为她梳理长发,一边心疼地说:“萨米拉您真是多灾多难,可让阿依莎和易普拉欣殿下担心死了。伤在您身上您虽不在意,可是易普拉欣殿下非常在意。您不知道,易普拉欣殿下平日从不会对下人发脾气,可就是将您抱回来的那一晚,他急得发了好大的脾气,险些要将医者处以鞭刑。”
沈芸梦听着听着,渐渐停下了吃喝,心中五味杂陈。易普拉欣对她的关心爱护她不可能不感动,但另一方面,又让她颇为愧疚不安,似一份甜蜜的负担沉沉地压在她的心上。
“我记得易普拉欣对我的好,可是”沈芸梦无奈地叹了口气,欲语还休。
身后人的动作似乎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梳了起来。沈芸梦并没有注意到,心中暗暗决定,在离开之前,定要找个机会与易普拉欣说清楚。
身后的人细心地梳理她的发尾,时而从她的头顶抚摸而下,还将她的长发捧起细细磨砂。
沈芸梦这时才察觉到有些异样,阿依莎怎么梳了这么久,“阿依莎,随便编个辫子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
她缓缓转过头去,没成想竟对上了易普拉欣那双湛蓝清澈的美眸。他就坐在自己身后,与自己近在咫尺。他深深凝视着她眨了眨眼,那纤长的睫毛便扫到了她的眼睫。
这痒痒的感觉令沈芸梦浑身一阵酥麻,不自觉的一个激灵将易普拉欣推开老远,“怎么是你!吓死我了。”她抬首望去,房间内哪里还有阿依莎的影子。
易普拉欣魅惑地笑着自床上坐起身,再次凑到她身边,嬉笑着问:“你方才想说什么?为什么不说了?”
沈芸梦转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慌乱,“没什么。你打扰我用早点呢。”说着使劲地咬了一口馅饼。
易普拉欣溢出一声轻笑,抬手轻柔地抹去她嘴角的油渍,暧昧低语,“你看你,吃的满嘴都是。”
沈芸梦顿时僵在了那里。他这是在勾引我吗?他到底是想勾引我,还是真心的对我好?
思及此,沈芸梦的防备警报再次拉响。她明白在这里留的时间越长,对自己和薛瑾瑜就越不利。那么她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你昨晚说过,今日会带我去看我的朋友。现在可以去吗?”
156。互诉真心()
易普拉欣闻之收起暧昧的姿态,下了床来到沈芸梦面前,正色道:“他还是没有醒,你要去吗?”
“我要去。说不定我一去他就醒了。”
易普拉欣无奈地笑了笑,忽然提醒道:“你的早点还没吃完呢。”
沈芸梦毒舌地说:“我看到你就饱了。快带我过去吧”
易普拉欣翻了个白眼,接过她手里的食物放好,再弯身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凑近她的嘴唇暧昧地说道:“你可是越来越放肆了。等你的伤痊愈之后,我可要让你补偿我了。”
易普拉欣亲自将沈芸梦抱着来到另一间房门外,再次询问道:“他伤的很重,你做好准备见他了吗?”
沈芸梦沉下心来点点头,“我准备好了。”
易普拉欣便示意门外的守卫打开门,随后抱着她走进房间。尽管沈芸梦进来之前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到躺在床上的薛瑾瑜时,还是心痛地湿了眼眶。
只见薛瑾瑜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上半身只在右肩和右臂处绑着绷带,绷带下隐隐渗出殷红的鲜血。其他*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淤青和擦伤,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下半身左腿处也绑着绷带,整条腿肿得老高。
易普拉欣一将沈芸梦放在床边,她就焦急地扑到薛瑾瑜身边,眼中的泪水倏然滑落。她强自抑住几乎破口而出的呼唤,转头对易普拉欣说道:“麻烦你在外面等我,我想单独看看他。”
易普拉欣虽然不满,但看到她脸上的泪水还是心软了下来,对她点点头便退出了房间。
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沈芸梦的眼泪终于绝提而出,“瑾瑜!瑾瑜你醒醒啊!我是芸梦,你快醒过来看看我吧!”
沈芸梦的手指细细抚过他的面颊,他的脸颊消瘦凹陷,面色泛着青灰,眼睛下方的阴影十分浓重,下巴上的胡须更为他增添了几分沧桑。
这还是那个风流倜傥的小爵爷吗?如今怎么会消瘦憔悴成这个样子?这段日子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无力地将脸埋在他的颈间,嘤嘤哭诉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你成了这个样子你好傻为什么要来救我为什么要来”
沈芸梦越想越愧疚,心中仿佛有数只刀剑疯狂地乱绞,痛得她无法呼吸。恍然间,似乎有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发顶,一个充满了压抑爱意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道:“因为我放不下你”
沈芸梦猛地抬起头,薛瑾瑜那带着浓浓爱意和喜悦的眸子,正深深凝视进她的心里,其中也闪烁着点点欣喜的光。
“你醒了!瑾瑜瑾瑜”沈芸梦激动地难以自抑,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眼泪流得更凶了,却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又哭又笑,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薛瑾瑜抬起左手异常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虚弱地调笑道:“见到我醒了高兴傻了吗?又哭又笑的。快别哭了,让我好好看看你。”
沈芸梦终于渐渐止住了泪意,与薛瑾瑜深情凝视,二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压抑已久的爱恋,和久别重逢的欢欣。这一刻无需用语言表达,只感觉窗外的阳光头一次如此温暖恬静。
“瑾瑜,你真傻。这里这么危险,你怎么能来这里?”
薛瑾瑜抱着她心疼地说:“你才是真的傻。你为什么要跟我断绝来往?为什么要骗我说你不爱我?”
他顿了顿,回忆的痛楚霎时涌入眼中,“你知道吗芸梦,在你刚离开我那几个月,我每日都仿佛在迷雾之中,心里憋闷地快要死掉。我吃不下、睡不着,只能用酒来麻醉自己。但无论是我清醒时,还是喝醉时,甚至我闭上眼睛时,脑海中出现的全是你。”
“后来我渐渐明白过来,你不可能不爱我,也许是因为某些难言之隐,才故意说那些狠心的话将我气走。当我看到你一家因封禅之事而被重罚时,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所以我怎么能不来救你?”
“皇上对外宣称你去了广善寺带发修行为父恕罪。我派人去广善寺查探,发现你并不在那里。随后又经过多方打听,我才知道原来你被皇上派去了堭州。战场上刀剑无眼,随时都有阵亡的可能。仅是想到你可能受伤,我就再也坐不住了,招募了一群雇佣兵后赶去堭州。就算会惹怒皇上,也要将你带回来。”
“可等我赶到堭州,却得知你被伊兰军俘虏,被押去莫索尔城。于是我带着雇佣兵再次启程。到了莫索尔城后经过一番打听,得知你被二王子易普拉欣看管着。我不敢轻举妄动,潜伏在城里等待机会。直到得知你要被处以火刑,才易容混进了大王子的誓盟卫,部署好一切准备救你。”
“但万万没想到还是没能将你救出来。我真是没用。”
“不要这样说。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听完他这段日子的经历,感动、愧疚、疼惜之情一股脑地涌了上来。他已经为她付出了那么多,怎么还能说自己没用?
薛瑾瑜用一种爱到深刻的眼神望着她,语声微微颤抖,“那么芸梦,不要再骗我,不要再欺骗你自己的心了好吗?答应我,如果我们这次能活着回夏国,就永远不要分开。”
沈芸梦心中的感情如惊涛骇浪般翻涌,她等了二十年,不就在等他这句话,等着与他在一起吗?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个二十年,还有没有机会与他厮守到老。那么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抓紧当下的每分每秒,尽情地与他相爱,这样自己才不会后悔。
她坚定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答应你,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夏国,我与你,再也不分开。”
薛瑾瑜一瞬间怔住了,心中的激动甜蜜溢于言表。自己苦苦追寻了多年的幸福,在这一刻终于到来。他情不自禁地将沈芸梦拉入自己怀中,沈芸梦却怕压到他的伤口,微微撑起身来,“你伤得很严重,小心我压到你。”
“没关系,”薛瑾瑜再次将她拉入怀中,与她面对面深情对望,“想让我迅速恢复的药只有一个。”
沈芸梦好奇地问:“是什么?”
薛瑾瑜弯唇一笑,“世间最好的良药,就是你。”话毕微微倾身,吻住了她的唇。
二人的唇在相接的一瞬间,仿佛有绚丽的烟花在心中怦然绽放。那熟悉又美妙的触感,仿若在宿命轮回中已演绎了千百遍,拥吻得轻车熟路。
原来跟随自己的心意去爱一个人的感觉是如此美好,就算下一刻等待着他们的是分离和死亡,他们也要用心去享受当下的快乐。二人忘情地相拥在一起,如玉露相逢金风,胜却人间无数。
就在他们情到深处时,等在门外的易普拉欣有些不耐烦地推门而入,“梦,你该休息了。”他一踏进房中,顿时被房间里的一幕震惊,紧接着愤怒、嫉妒、心碎、伤痛种种情绪自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沈芸梦听到动静蓦地坐起身,一边慌乱地整理着衣衫,一边尴尬地说:“哦好我这就走”
易普拉欣危险地眯着眼睛,走到床边,对薛瑾瑜冷冷道:“你醒了?”
薛瑾瑜对他礼节性地点了点头,“多谢二王子相救。”
易普拉欣忍住妒恨,淡淡道:“你是梦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我要带梦去休息了。”说罢挑衅地睨了一眼薛瑾瑜,弯身抱起沈芸梦便离开了房间。
在返回沈芸梦房间的一路上,易普拉欣全程赌气似的不看她,也不说话,脸拉得老长。沈芸梦亦很是尴尬,因而也是一言不发。
待回到房间,易普拉欣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毯子后,忽然开口醋意浓重地问道:“他就是你爱的人?就是因为他,你才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沈芸梦被他突如其来的提问搞地一时语塞,涨红了脸不知该如何作答。易普拉欣见她为难的样子,缓和了语气道:“我们伊兰人生性直爽,你不用觉得为难,心里如何想的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我不会强求你。”
听他如此一说,沈芸梦更坚定了要与他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