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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陆太医的药果然有效,朕定要奖赏他。”傅晟泽顿了顿又问道:“你们知道朕身边的女官应做什么吗?”
“奉陛下之命起草诏书,将奏折整理归类,必要时协助陛下批阅奏折。”
“嗯,我夏国高祖开明,令有才学的女子也可为官,所以你们才能在朕身边做这些事。你们现在就为朕写一封诏书吧。”
12。女官()
“嗯,我夏国高祖开明,令有才学的女子也可为官,所以你们才能在朕身边做这些事。你们现在就为朕写一封诏书吧。”
“是。”何萱行至桌边开始研墨,沈芸梦准备好黄绸,沾上墨汁,按着傅晟泽所说提笔开始写。
“兹刺客行刺一案已查清,禁卫军统领张伟救驾及时,并无失职之嫌,特批无罪释放。钦此。”
写到“无”字时,沈芸梦心中一惊,毛笔顿在了那里。前日皇上不是还怒斥郭大人,拒不放人的吗?今日怎么就同意放人了?
再看傅晟泽的表情,说出这封诏书时眼睑微垂,幽深的眸子透着冷冽愠怒,明显不是他情愿的。至于是何人命令的他,整个夏国也只有太后了吧。
心中明镜般清楚后,沈芸梦也不作多问,按照要求流畅地写了下去。写完之后将那卷黄绸呈至傅晟泽案前,傅晟泽看过之后在其上盖上大红玉玺。
内务总管太监王际领了圣旨去刑部宣旨。待王际走后,傅晟泽又吩咐道:“行了,萱儿留下整理奏折,芸梦你带几个人去器物司领御用器物。”
沈芸梦应过之后便找来几个永兴宫的小太监一同向器物司而去。器物司由内官监太监掌管,内官监在官宦体系中排名第二,而第一则是司礼监太监,就是王际。
到达器物司门外,便可见一条长长的队伍一直延伸出来,想必是每个宫苑都要来领取器物,因而这里人满为患。
守门的小太监见沈芸梦带着人走来,见她的穿着便得知她是女官,遂客气地笑着上前问道:“这位女大人,请问您来自哪个宫苑?”
“永兴宫。”
一听是皇上的寝宫,守门太监立即卑躬屈膝地谄媚道:“女大人一路前来真是辛苦了。请随奴才到这边来。”
守门太监带着沈芸梦一行人进了器物司,径直走过那些排队的人,朝着后院而去。后院的厢房中,内官监太监徐泰正伏案查看着记录。守门太监轻扣门框,清了清喉咙,“徐公公,永兴宫的沈女官来取御用器物了。”
“快快请进。”徐泰说着抬起头,正巧望见从门外走进来的这位如春日桃花般的少女,整个人一震,手中的笔“啪”地一声落在了桌上。
沈芸梦走上前去对他微微施礼,见他神色有异便试探着问,“徐公公,您怎么了?”
徐泰立刻清醒过来,恢复常态站起身笑道:“哦,没什么,徐某有失远迎,还望沈女官恕罪。”
“徐公公言重了,我只是来为皇上领器物的。”沈芸梦将手中的器物名册交给徐泰,“这是永兴宫需要的器物。”
徐泰接过,亲自抄录一份之后将名册交给身边的太监命其去库房领。待器物取来后,沈芸梦和徐泰又反复核对,确认与名册无误后,才交给了永兴宫的小太监。
临走之前,徐泰一直将沈芸梦送至器物司门外,“沈姑娘如此年轻便当上了皇上身边的女官,真令徐某佩服。若今后有什么事用得上徐某的,尽管开口。”
经过方才的接触,沈芸梦看得出徐泰是个做事仔细又公私分明的人,而他方才在看到自己时的失态她也看在眼里。但她却不觉得徐泰会对她不利,似乎是真心想帮她,虽然她还不知道为何。
“徐公公客气了。芸梦多谢赏识,若您有事我也会尽力帮您的。”
这时徐泰才算是露出了真实的笑容,眼角细纹浮现,为他添了几丝和蔼可亲,“那徐某就不送了,沈女官慢走。”
回到永兴宫,沈芸梦命小太监们将器物整理放进耳房,自己则去到御书房交差。一踏进御书房前厅,透过玛瑙红朱帘望去,内室那个高大冷酷的黑色身影令沈芸梦浑身血液顿时涌上头顶,她双拳死死紧握,滚烫憎恨的怒火燃遍全身。
就是这个发型!她记得那些杀死苏姨和义兄的黑衣人也是这个发型,这身装束。他们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神影卫。
神影卫乃夏国特设的特务机关,负责监控、打探消息及暗杀。最恐怖的武帝时期,简直到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步。一位农民在自家的茅屋里说一句不当的话,神影卫便会冲进来将其斩杀,整个夏国人人自危。
如今神影卫虽不似那时猖狂了,但其眼线还是渗透进了三国各阶层,为当权者收集情报,铲除异己。
沈芸梦定定立在前厅,只听傅晟泽暴跳如雷的声音传来,“朕让你们做的事情,母后怎么会知道!到底她是你们的主子还是朕是!”
神影卫统领黄兴即刻抱拳单膝跪地,沉声道:“陛下息怒!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请陛下恕罪。”
“奉命行事?哼哼,”傅晟泽冷笑两声,“是奉太后的命还是郭兴业的命!滚出去!给朕滚出去!!”
黄兴忙磕头告退,转身向外走来,沈芸梦闪身让开,黄兴目不斜视地大步走出御书房。良久,沈芸梦才缓缓抬起眼,望了一眼黄兴离开的方向。心下已明白了一件事,神影卫的实权并不掌握在傅晟泽手里,而是在太后和郭兴业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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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吁”
夜色幽靡,华灯繁耀。兆京最繁华的云兴街上,一架黑漆华盖翠帷马车稳稳停在了福泰酒楼前。车上走下一位锦衣华服的翩翩贵公子,在酒楼小厮的引路下,穿过喧闹迷醉的大厅,步上四楼,来到一间精雅的客房外。
四楼喧声渐小,男子示意书童立在门外,独自一人推门而入,一股沁人心脾的苏合香扑面而来。房内宽敞精致,家具摆设皆颇有品味,地上铺着蜀绣羊毛毯,走上去柔软无声。
前厅与内室只以沉香木雕花圆拱门间垂下的绯红薄纱相隔,圆拱门两边各立着一盏鎏金灵芝蟠花灯,借着朦胧暧昧的光线,透过如青烟般浮动的薄纱望去,隐约可见一女子侧卧在软榻之上,身姿曼妙玲珑,起伏有致,引人无限遐想。
13。玲珑()
前厅与内室只以沉香木雕花圆拱门间垂下的绯红薄纱相隔,圆拱门两边各立着一盏鎏金灵芝蟠花灯,借着朦胧暧昧的光线,透过如青烟般浮动的薄纱望去,隐约可见一女子侧卧在软榻之上,身姿曼妙玲珑,起伏有致,引人无限遐想。
前厅与内室只以沉香木雕花圆拱门间垂下的绯红薄纱相隔,圆拱门两边各立着一盏鎏金灵芝蟠花灯,借着朦胧暧昧的光线,透过如青烟般浮动的薄纱望去,隐约可见一女子侧卧在软榻之上,身姿曼妙玲珑,起伏有致,引人无限遐想。
“世有君子,清俊如玉。也只有小爵爷才能配得上这‘瑾瑜’二字了。就连小女子都差点为您倾倒。”内室中的女子声音柔软妩媚,如游走在丝绸上的细沙。
薛瑾瑜痞痞一笑,在圆拱门对面的桌椅旁坐下,执起酒壶为自己斟上一杯酒,微抿一口,将莲纹青花酒杯握在手中把玩,“郁小姐过奖。薛某听闻郁小姐的美貌才是人间绝色,重霄之上的仙子都比您逊色三分。”
“呵呵”女子发出一阵轻笑,“没人见过我的容貌,就有这种传言流出,男人果然都敌不过‘神秘’二字。越是神秘,便越是令你们沉迷其中。”
确如她所说,薛瑾瑜也有了些一探究竟的想法,“那不知薛某今日可有幸目睹您的芳容?”
“今日怕是不行了。”女子缓缓从软榻上坐起,暧昧红光剪出她妖娆的身姿,“不过,若是你有本事征服我的话,当然不只可以看我的容貌了”尾音托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丝丝扣扣搔弄人心。
“好了,那些互相恭维的场面话都说完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她站起身,几步走到绯红薄纱边,掀开薄纱走了出来。
薛瑾瑜抬眼望去,见这女子身着一件流彩暗花纱衣,高挑纤细,黑亮长发随意盘成一个垂云髻,凌人的盛气和慵懒的媚气同时蕴在她身上。待想看清她的面容时,却发现她的面上带着一个银质的蝴蝶状面具,将她的上半张脸尽数遮去,只能看到一双明亮锐利的眸子,两瓣红润樱唇和尖瘦的下颌。
薛瑾瑜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有些失落,不由得问了出来,“郁小姐乃江湖儿女,理应直爽豪放,怎么还学那些个闺阁女子带着面具?”
女子抬眸望向他,“带面具怎么了?世上恐怕没有几人不带面具的吧?只不过你们带着许多张面具,而我只带了一张面具而已。”
薛瑾瑜一愣,细想之下又不禁笑了出来,“有些意思。”
女子不理会他的调笑,正色道:“小女子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连小爵爷都觉得棘手,还要来找我们河间会?”
薛瑾瑜站起身,在房间中踱步,“想必你们已经听说了,西临城近日流寇横行,薛家运去的货物屡屡被劫被烧,损失颇重。我派人暗中调查了一番,发现那些流寇似乎是当地一个帮派,而幕后指使者就是我们生意上的敌人闫家。”
“这闫家与郭兴业是亲家,背后有郭兴业撑腰,连昌国公都敢动。”女子顿了顿又问道:“那麽,小爵爷希望我们怎么做?”
“首先将流寇摆平,让我们的货物能顺利运到西临城售卖,之后找到闫家与帮派勾结的证据交给我,待时机成熟时参他一本。”薛瑾瑜狠绝道:“他敢用帮派来对付我,我便找夏国第一大帮来对付他。”
“小爵爷放心,铲除一个小帮派对我们来说轻而易举。”
“我会先付一半定金,事成之后定会重金酬谢。”
女子嫣然一笑,“重金酬谢就不用了,我河间会不缺那些钱。”
“哦?”薛瑾瑜眸光一闪,“那你们想要什么?”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女子依然条理分明,侃侃而谈,“我们要的不多。第一,今后薛家所需的原材料都由河间会提供。第二,近日河间会在兆京的生意被那些官员排挤地也不太顺,想请小爵爷帮我们在兆京站稳脚跟。”
薛瑾瑜心中一惊,原材料都由河间会提供,这等于说是垄断了原料的来源,他们随意要价都必须接受,而且如何让他跟原先合作的供货老板交代?帮助河间会在兆京站稳脚跟,无异于为河间会撑腰,若是被人弹劾勾结帮派,也是不小的罪名。
晚风吹进窗棱,房内温度骤降,气氛也渐渐紧绷起来,压抑地令人有些喘不上气。薛瑾瑜唇边虽还挂着那放浪不羁的笑,但说出的话却森寒入骨,“若是我说不呢?”
女子挑眉望向他,脚下将将移动一小步,薛瑾瑜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过来。女子忙抬臂一挡,二人便在房内动起手来。
薛瑾瑜脚下快如疾风,一招一式刚劲却有所保留,颇有些试探的意味。女子虽看似随意,但掌法招式皆在上乘,毫不松懈大意。二人过招间动作十分优美精彩,远远看去像是在一同翩然起舞,盈满了诗情画意。
突然之间,薛瑾瑜右手猛地掐住了女子的喉咙。与此同时,女子一把拔下脑后的金簪向薛瑾瑜下盘刺去,一头乌黑长发如瀑布般倾斜而下。
打斗就这样戛然而止,二人保持着这个姿势,牢牢地盯着对方久久未动,房内静得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末了,还是那女子先开了口,“小爵爷,我们是来谈生意的,用不着将自己的命根子都搭上吧?”
薛瑾瑜的目光顺着她的手缓缓下落,望见她的金簪正不偏不倚地抵着自己的下身,遂畅然笑道:“郁小姐果然身手了得!薛某为方才冒犯之事给您道歉。”说着放开了她的脖子。
女子也收回手退后一步,细嫩的脖颈上出现了淡淡的掐痕,但她依旧神色如常,“没想到小爵爷的武艺也如此精湛啊。”二人相视一笑,女子又道:“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条件?原先跟您合作的老板们要多少钱,我们只收九成。而且若是能帮我们在兆京站稳脚跟,河间会也会成为您的耳目,您的拳脚。”
14。遇蛇()
二人相视一笑,女子又道:“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条件?原先跟您合作的老板们要多少钱,我们只收九成。而且若是能帮我们在兆京站稳脚跟,河间会也会成为您的耳目,您的拳脚。”
薛瑾瑜钦佩地叹了口气,“郁擎天总舵主安排自己的千金来掌管兆京分舵,真是明智之举。也只有郁小姐这种有七窍玲珑心的女子,才配得上‘玲珑’这个名字了。”
郁玲珑莞尔一笑,自袖中取出一卷白绸,“多谢小爵爷夸奖。玲珑已将协定拟好,您在这里印押就好。我会通知西临城分舵尽快铲除那些流寇。若您有事要找我,请提前联系忠叔,我会安排好时间接待您的。”
薛瑾瑜揶揄道:“听起来你比我还忙啊。下属竟敢用命令的语气对主子说话,不怕我惩治你吗?”
郁玲珑垂睫嫣然笑道:“也许是我看到了您眼底那抹淡淡的戏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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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阴霾蔽日。近日春寒倒逆,似又回复到凛凛严冬,将红墙金瓦的皇宫蒙上一层青灰。
“芸梦,你今日怎么想起来围丝巾了?不过这丝巾颜色真美!”
何萱手里捧着傅晟泽让她们送去给顺妃郑晓怜的首饰,与沈芸梦一同沿着甬道向惠霖宫走去。
“是吗?”沈芸梦摸了摸脖颈上的丝巾,浅浅一笑,“这是我爹从云绣坊买的,你若喜欢的话,我明日回府给你带一条。”
何萱笑逐颜开,惊喜地叫道:“真的吗?那我就先谢过了!”说罢顿了顿,表情又沉郁了下来,满面愁容道:“芸梦,我们上次得罪了顺妃,这次她会不会为难我们?”
“萱儿你别太担心,我们送完东西就走,她不会太为难我们的。”沈芸梦安慰道。
何萱虽点了点头,心中不免还是有几分担忧。待行到惠霖宫,经宫门口的太监通报后,她们步入宫内,穿过前院向主屋走去。惠霖宫内花团锦簇,绿意盎然,院内种着几颗榆树和樱树,一派奢华繁盛之象。
将将走到一颗榆树下,郑晓怜便从主屋走了出来,恰好向她们迎面而来。沈芸梦与何萱忙停下脚步,跪地施礼道:“参见顺妃娘娘。”
郑晓怜今日衣着妆容依旧华贵繁复,见她们跪了下来,便抚着鬓发疏懒道:“今个儿拿着东西也知道跪了?”
沈芸梦本想解释,何萱已先她一步赔罪道:“上次是臣女不懂事,望娘娘见谅。”
郑晓怜没有立刻让她们起身,只是得意嘲讽地望着她们。沈芸梦暗想,这个下马威给的也太小儿科了。待沈芸梦感觉膝盖已经酥麻,才听得郑晓怜慢悠悠地说,“将东西递上来。”
宫女们便走到她们身边,弯腰准备将首饰从沈芸梦和何萱手中接过。就在这时,从她们头顶的榆树上忽然掉下来一堆盘在一起的条状物体,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何萱端着的锦盘上。众人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条碗口粗的青蛇!
“啊!!”何萱和那准备接锦盘的宫女吓得同时尖叫一声,一扬手便将锦盘上的蛇连带着首饰抛了出去。
首饰散落一地,青蛇也掉在了沈芸梦与郑晓怜之间的空地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