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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看过后答道:“您就住在您平时住的耳房里。今日是四月初十,现在刚过申时。”
沈芸梦默默记在心中,继续写道:“外面都是什么人,可靠吗?”
墨竹小声说:“外面都是我们河间会的兄弟,以林统领为首,日夜守护小姐的安全。”
沈芸梦点点头,“给我一把匕首,我要防身。”
墨竹从自己腰间取出一把短小而锋利的匕首交给沈芸梦。沈芸梦握紧了匕首,将其放入怀中。虽然有很多人保护着我,但为以防万一,自己也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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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有墨竹陪伴着不算无趣,到了夜里墨竹吹了蜡烛退出房间,沈芸梦却并无睡意,躺在床上默默计算着时辰。估摸着快到晚上子时了,房门忽然咔嗒一声打开,熟悉的气息及沉稳的脚步声渐渐向她走来。
沈芸梦立刻坐了起来,就算看不见她也能清楚地知道是谁。那人跪坐在她床边,沈芸梦感激地紧紧握住他的手,虽发不出声音,她还是用口型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谢谢谢谢”
“小姐,你知道是我?”林煜琛也握住她的手,感动又难以置信地问。白日里他一直守在房外,不能进去探望,只得等到子时傅晟泽睡下后,才能溜进来看看她。
沈芸梦连连点头,感激的泪水从眼中涌出,浸湿了眼睛上缠的纱布后,沿着脸颊泊泊而下。多少次遇险,都是因他的相救才能得以脱险。她只救了他一次,而他救了她无数次。
屋里虽然没有点灯,借着窗外的月光,林煜琛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她面上晶莹的泪水。他的眼中也是一阵酸涩,嗓子里仿佛卡着什么让他说不出话来。良久,他吸了吸鼻子,一边用手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一边柔声道:“好了,不要再谢我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别哭了,将纱布上的药水冲淡了就没药效了。你要快快好起来。”
沈芸梦深吸一口气对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重重点头。她必须马上好起来,才能完成未完成的事。
“我已经向皇上说明了我的身份,皇上答应我在审问郭兴业时会让我在一旁准备,必要时将他就地正法。你准备证人和证物的事,由我来接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一直都在外面,你有任何事就来找我。”
沈芸梦点点头。林煜琛心中无限珍惜能与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光,多想将她揽入怀中,但还是强忍住冲动,无奈又留恋地缓缓放开了手,“对了,我还为你带来了一个人,你一定想见他的。我先出去了。”
沈芸梦迷茫疑惑地伸出手去抓他,可林煜琛已快步走出了房间,对房外的人冷漠地说道:“你进去吧,不要留太久,小姐要休息的。”
沈芸梦不明所以地望着房门的方向,只听一个沉重却有些迟疑地脚步声渐渐向她走来。待那人来到她身边,她才蓦然辨识出他的气息,竟是薛瑾瑜!
沈芸梦激动地蓦地站了起来,却感觉头重脚轻便摇摇晃晃地向一旁跌了下去。薛瑾瑜立时冲了过来稳稳地接住了她,“芸梦!”一声称呼里含着多少心痛自责。
沈芸梦在他怀中剧烈地挣扎着,将他往外面推,纵使她说不出话来,还是拼命扯着嘶哑的嗓子对他喊道:“快走!危险!快走!”
“没事的,你冷静一点!”在她剧烈的挣扎之下,力气大得薛瑾瑜都有些控制不住。他索性将她猛地紧紧禁锢在怀里,在她耳边不住地安慰道:“不要怕,不会出事的,我就来看看你,马上就走!”
沈芸梦被他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耳边听着他特有的能安抚人心的嗓音,终于渐渐停止了挣扎,这才感到浑身酸痛,筋疲力尽地软在他怀中。好像短时间内经历过这么多阴谋暗杀,让她变得更加敏感警惕了。
感觉到她软了下来,薛瑾瑜松了一口气,将她小心地放在床上。沈芸梦看不见他的脸,只好用手抚摸上去,细细地抚摸辨认,确实是她思念的那张脸,“宫里这么危险你还敢进来,你不想要命了吗?”沈芸梦哑着嗓子说。
薛瑾瑜轻轻按住她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深情哽咽道:“若是再不进来看你,我怕就要杀人了。”
仿佛一阵暖流击中她的心房,沈芸梦感觉眼睛又是一阵酸涩,但她强忍住眼泪对他轻声安慰道:“你不要担心,我还好,养上半个月就能痊愈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找林煜琛和我姐姐帮忙,扮成神影卫的样子混进宫来,见你一面就走,不会有事的。”薛瑾瑜见她苍白憔悴的模样,恨不得自己来替她受这些苦,“又是太后下的手吗?听我姐姐说,这次太后不仅害了你,还害她差点过敏窒息。”他恨地银牙紧咬,一字一句道:“该是让太后尝尝自己恶果的时候了。”
“皇上和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如何对付太后,相信再过不久太后就会变成后宫中孤苦伶仃的老太婆了。”
薛瑾瑜搂着她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薛家也在太后身边下了暗桩,这暗桩的作用也快发作了。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一切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沈芸梦点点头,催促道:“你快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薛瑾瑜又紧了紧她的肩膀,依依不舍道:“你保重好身子,我还会再找机会来看你的。”话毕最后吻了吻她的额头,起身一步一回头地离去。
99。宫禁()
碧空澄净,流云依依,春风送爽,鸟语花香。如此美妙的春色,沈芸梦却不能用眼睛欣赏,只能被困在屋子里养伤。自上次薛瑾瑜来探望后,已经过去了五六日。林煜琛似乎对薛瑾瑜的探望有些不满,沈芸梦询问他薛瑾瑜的情况时,他总是一概不知。
连着休养了六七日了,沈芸梦的嗓子终于能发出一些声音了,不过还是不能多说话。闲着无聊,沈芸梦便拿出古琴拨弄了起来。悠扬轻快的乐曲自她指间流泻而出,飘出窗外,在庭院中回荡。
突然,沈芸梦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对墨竹道:“墨竹,有客人来了,快开门。”
墨竹虽觉得奇怪,但还是照她的话打开了门,门外果然站着正想敲门的何萱,没想到小姐的听力这样好。何萱见她忽然开门也是一愣,随即对她笑着说:“我来探望芸梦。”
墨竹将何萱引进屋,何萱望见沈芸梦立即迎了上去,扶着她的胳膊关切道:“芸梦你起来做什么?如今你的眼睛不方便,快别乱活动了。”
沈芸梦听她吐字如珠的语速不禁笑了起来,“我是眼睛不好,又不是走不了路。让我一直躺在床上,想让我憋死啊。”
何萱也噗嗤笑了出来,扶着她在桌案旁坐下问道:“你感觉好点了吗?”
沈芸梦点点头,“好多了,起码能说话了。这几日我病着,你代我做了两个人的事,我却占着着屋子让你无法休息,真是害你太辛苦了。”
“这是哪里的话啊,”何萱握着她的手心疼道:“我做的那点事算什么,你才是受了不少苦呢,我看着都心疼。”
沈芸梦也握着她的手,摸到她的手腕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对劲。只听她继续说道:“过来时我恰好碰见了陆太医,就顺手将你的汤药拿来了,你快趁热喝吧。”
沈芸梦立时回过神来浅笑着接过,放在鼻端一闻,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当即命令道:“墨竹,将她拿下!”
墨竹毫不疑迟地动手将何萱双手背后面朝下按在了桌子上。何萱疼地哇哇大叫,“芸梦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抓我啊!”
沈芸梦冷冷道:“这汤药的气味不对,你在汤药里加了东西。”
“我没有!汤药都是经过检查过的,怎么可能加东西?芸梦,我是萱儿啊,怎么可能会害你?”
沈芸梦讥讽地笑了起来,“你根本就不是何萱。”
“何萱”一震,额头上渐渐渗出细细的汗珠,却还是硬气地说:“我看你是被吓疯了,整天疑神疑鬼地,草木皆兵。我若不是何萱是谁?”
“你的容貌可以易容成何萱,甚至声音也模仿得很像。但她有一点是你绝对没有的。”
那女子不可置信地问:“什么?”
沈芸梦弯沉一笑,“何萱的左手腕上有一支翡翠镯子,那是她娘临终前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带在手上从未摘下。而你的手腕上却没有。”
墨竹愤怒地扬手将她面上的面具撕下,果然是一张陌生的脸。那女子脸色煞白,望着沈芸梦的眼中闪着恐惧,“你你果然厉害”
墨竹狠狠地按着意图挣扎的女子,“沈女官,该如何处置此人?”
沈芸梦微微扬起下巴,轻笑道:“皇上不是要去给太后请安吗?就把她送到皇上那去,让皇上将她带给太后,看太后有何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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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的火都没有把她烧死,她的命可真硬啊。”
寿宁宫繁花似锦的宽敞庭院内,太后携着五彩金刚鹦鹉将军在庭院内放风。被寒冷困了一冬的将军,近来终于能去室外活动筋骨了。太后将将把它放出来,它便尖声鸣叫着拍打翅膀直飞云霄而去,在寿宁宫上空盘旋翩飞。
“是啊,听说只是伤了她的眼睛和嗓子,如今不能看不能说。”
刘嬷嬷伺候着太后在庭院中的软椅上坐下,又细心地在她膝上盖上毯子。宫女们紧随其后,将将军的鸟食及木架子都端来放在石案上便退了下去。
太后舒服地坐下后,轻声问道:“人派过去了吗?”
“已经派过去了。太后请放心,就算皇上安排了很多神影卫对她严加保护,但只要她喝下那药,就一定能了结了她。”
将军飞了几圈后高兴地落了下来,站在木架上梳理着自己五彩缤纷的羽毛。太后侧身凑上前去,拿起鸟食喂将军。将军亟不可待地在木架上跳来跳去,待太后喂它后便发出兴奋激动的尖叫,“太后最美!太后不怕!太后保重!”
听到后两句,太后原本怡然惬意的表情渐渐笼上了一层阴云。刘嬷嬷忙不迭地安慰道:“这畜生听什么便说什么,太后莫放在心上。”
太后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道:“它听了才会说啊,哀家的身子近来真是不行了。”
自从听雨轩闹鬼一事,到得知沈芸梦的真实身份,太后可谓是日夜忧虑,白日食欲不振,夜里又总是辗转反侧睡不安稳,再加上这眩晕之症搅得她头痛不堪。刘嬷嬷常年伺候身边,总是将“太后保重”、“莫要担心”之类的词挂在嘴边,到如今连将军都学会了。
见太后已喂完了鸟食,刘嬷嬷为她递上帕子擦手,耐心地宽慰道:“待今日将那女人除掉,太后就可以不用操心了,身子自然就会好了。”
少顷,寿宁宫的太监快步走进庭院通报道:“启禀娘娘,皇上驾到。”
太后一怔,“皇上怎么今儿个过来了?”又对刘嬷嬷道:“扶哀家起来。”
刘嬷嬷方搀扶太后起来,傅晟泽便春风得意地走进了庭院。见太后站起身要对他行礼,傅晟泽忙疾步走了过去,搀过太后的胳膊关切担心道:“母后快免礼。母后近来身子不爽,儿臣怎么还敢母后对儿臣行礼。”
太后慈爱地笑笑,又坐了下去,“皇儿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
“儿臣是来向母后请安的。近日政务繁忙,不能每日来给您请安,请母后原谅儿臣。”
太后摆摆手打趣道:“母子之间何必如此生疏。皇上日理万机,只要心里还挂念着我这个老太婆便好了。”
“母后说笑了,儿臣自然时时刻刻将母后放在心上。”傅晟泽恭孝地弯身,在太后身旁的石凳上坐下,刘嬷嬷为他奉上君山银针。
“母后近来身子如何?晕症还严重吗?”
“都是老毛病,治是治不好了。”太后品着竹叶青淡淡道:“哀家喝着太医开的方子能多少缓和一些。”
傅晟泽端起茶盏,执起杯盖轻轻撇着茶叶,漫不经心道:“听太医说这晕症是心神不宁、焦虑担忧所致。太后平日都在操心什么,以至于寝食难安呢?”
太后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晃,随即立刻稳住,面上又带起淡然的笑,“哀家还能操心什么?不就是操心我的皇儿和大夏江山吗?”
“哦,”傅晟泽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犀利地直视着太后轻嘲道:“看来沈女官的性命可是关乎我大夏江山呢。”
太后心中一震,但还是维持着镇定从容的神态,缓缓放下茶盏,装出一无所知的表情说道:“哀家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母后真的不明白吗?”傅晟泽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随后对徐泰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徐泰领命退下,带着几名禁卫进了庭院。而禁卫手中押着两名女子,一名便是今日伪装成何萱给沈芸梦下毒的女子,另一名面目全非的女子,则是在慎刑司待了多日的掌事女官荷露!
二人哭喊着在禁卫手中拼命挣扎向太后求救,一时间惨叫哭喊声充斥满的整个庭院。
这下太后的表情终于有些绷不住了,沉下了脸狠狠地望着傅晟泽,“你这是做什么?”
傅晟泽也撕去了面上的伪装,冷冷道:“朕正想问母后呢。您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杀沈芸梦?”
太后嘴角微微抽搐着,深吸了几口气才开口,“她她是个祸水,若留下她你一定会后悔的。哀家都是为了你好啊!”
“她是不是祸水朕自己清楚,不劳母后费心。”傅晟泽站起身朗声对寿宁宫众人下令,“太后凤体抱恙,需安心静养。从今日起,没有朕的旨意,寿宁宫人一律不得外出,寿宁宫外人也不得与宫内人传递消息。违者立斩!”
太后直挺挺地坐在软椅里,气得牙关紧咬,脸色毫无血色。傅晟泽转过身得意地望向太后,“这段时日母后您就在寿宁宫里安心养病吧,不会有人来打扰您的。”
话毕直起身,望着太后愤恨却无可奈可的表情桀骜一笑,转身便潇洒地走出了庭院。一直走到寿宁宫门口,还能听到太后透着疲惫担忧的喊声,“听母后一句,沈芸梦留不得,一定要杀了她啊!!”
傅晟泽嘴角凝着一抹邪邪的笑,仿佛没听见一般向徐泰吩咐,“将禁卫军统领张伟传到御书房。”
徐泰点头应了,转身便向禁卫统领室快步而去。一行人消失在寿宁宫外,寿宁宫的大门伴着低沉的吱呀声缓缓关闭。寿宁宫中的宫人们跪倒在禁卫军身前连连哀求阻挠着,却都被禁卫军拳打脚踢地赶了进去。最终宫门轰然关闭,禁卫军给宫门锁上铁链和巨锁,全副武装守在寿宁宫外,将哭喊哀求声都隔绝在了门内。
100。捉奸()
傅晟泽离开后,太后仿佛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倒在软椅之中。刘嬷嬷吓得赶忙扑到太后身边,“娘娘!娘娘!您怎么样?”
但见太后眉头紧促,痛苦地紧闭双眼仰面躺在软椅中,唇色和面色都苍白如纸,嘴唇不住地颤抖着,呼吸沉重而费力。她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挣扎着抬起抓住刘嬷嬷的手腕,虚弱无力地说:“头好痛药药”
刘嬷嬷听后立即急急地在自己袖中摸索,掏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将其放进太后口中,再将茶水灌入太后口中,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将药吞了下去。之后来到太后身后蹲下身为她轻轻按摩头部穴道。
过了许久,太后的呼吸才渐渐平稳。她微微睁开双眼,脸色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