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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晟泽听后连连点头,“说的有道理。”他侧首唤道:“林煜琛!”
忽一阵风声响起,一个矫健的黑色身影从空中翻腾而下,稳稳地单膝跪在傅晟泽面前,“微臣在。”
“方才朕与沈女官谈论的事情你都听到了吧。朕就把这件事交给你了,务必尽快找到林巍大人的儿子。”
林煜琛抱拳一拜,看不出任何情绪,“微臣领命。”话毕纵身一跃又消失在书房外。
沈芸梦又想到了什么,对傅晟泽提醒道:“皇上,我们不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林巍大人的儿子身上,还要找其他的证据才行。如今皇上已掌握了贡生们的弹劾疏奏,等于已有了间接的证据。”
“间接证据?”何萱疑惑地问道:“那直接证据呢?”
“臣女以为,郭兴业与冯柏在买卖考题时,不太可能会亲自见面,而是会命自己的心腹私下会面。不管他们是在热闹混乱的酒肆,还是偏僻黑暗的荒郊野岭,都一定会有人看见。我们只要能找到目击证人就好。”
沈芸梦弯唇狡黠一笑,续续道:“就算找不到目击证人和证物,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们也能自己造出来。”
傅晟泽一惊,随后豁然开朗地大笑起来,“哈哈,好一个自己造出来!说得对,只要能扳倒郭兴业,无论采用什么手段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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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赶在郭兴业发觉之前收集好证据,时间紧迫,沈芸梦等人近来都一直暗中在为这些事忙碌。这日他们一直忙到午时已过,傅晟泽才下旨让他们去用午膳。
何萱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将将退出御书房,便拉着沈芸梦向她们的耳房奔去,“快走吧芸梦,再慢一点凝儿给咱门送的午膳都要凉了。”
沈芸梦与何萱的午膳及晚膳都是御膳房做好,由宫女凝儿送来给她们的。但今日在她们耳房门外等着的,却并不是凝儿。
“含春?”何萱与沈芸梦转过拐角,便望见耳房门外立着一名提着食篮的宫女,探头探脑地向四周观望,“今日怎么是你送饭了?”
听到她们的声音含春一惊,忙恭敬地颔首站好依依答道:“二位女官,今日凝儿身子有些不爽,便托我来给您们送饭了。”
“这样啊,”何萱并没有多想,从含春手中接过食篮,“谢谢你啦。芸梦快进来用膳吧,要不然我可吃光了啊。”说着便转身笑着进了耳房。
沈芸梦却还站在含春面前,紧紧盯着她。含春在她的注视下额头竟缓缓渗出了一层细汗,搅着衣角局促不安地说:“沈女官那个没什么事的话,奴婢便告退了。”话毕向她微微福身便打算离开。
“慢着。”沈芸梦抬手拦在她面前,吓得含春倒退两步,惊疑不定地望着她。
沈芸梦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猛地抬起,将含春疼得低呼一声,“啊!沈沈女官您要做什么?您弄疼奴婢了”
沈芸梦面带微笑温和地望着她,手上的力气却是一点也没有放松,“含春,你手指上这些红色粉末是什么东西啊?”
“什什么?”含春的脸色蓦地雪白,直愣愣地瞪着自己的手指,“那那是奴婢方才在门外等您们,许久都不见人影,一时无聊便用手指蹭着红墙玩就抹上红粉了。”
“这样啊,我帮你擦擦。”沈芸梦说着取出帕子覆在她的手指上使劲擦了擦,这才放开她的手。
含春如大赦一般长舒一口气,抱着手腕连连对沈芸梦福身,足下麻利地跑过转角不见了身影。
待含春跑远,沈芸梦一边收好帕子,一边转身跑进耳房,只见何萱已将食篮里的饭菜取了出来,正在摆放碗筷,“芸梦快来啊,今日的菜色不错呢。豆腐烧黄鱼,双菇炖鸡,还有豆角茄子。快坐下吃吧。”
“等等!”沈芸梦大喊一声将何萱吓得愣在了那里。随后她走上前去拔下发髻上的一根银簪往黄鱼里一蘸,银簪的那一端立即变黑。
何萱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一幕,自己也拔下一根银簪往另两道菜里蘸了蘸,银簪同样也变成了黑色。
何萱浑身颤抖地放下银筷子,拉住沈芸梦的胳膊声带哭腔道:“芸梦是谁到底是谁要害我们?”
除了太后还能有谁?沈芸梦心中如明镜一般,只有太后有杀她的能力,也有杀她的理由。若是今日自己没有发现,不仅自己出事,还会连累了何萱。太后真是恶毒至极!
沈芸梦将她搂进怀中,轻声安慰道:“别怕,我们去告诉皇上,让皇上帮我们查出真凶,为我们做主!”
太后以为她不敢告诉傅晟泽吗?真是笑话,她偏要告诉傅晟泽,待傅晟泽查到太后身上时,看太后如何解释。太后敢将真相告诉傅晟泽吗?
打定主意后,何萱和沈芸梦带着那些菜饭立即赶往傅晟泽的寝殿。傅晟泽将将歇息下,徐泰便匆匆忙忙赶来禀报,“启禀皇上,沈女官和何女官正跪在殿外求见皇上,说是她们的午膳里被人下了毒!”
“下毒?!”傅晟泽猛然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命宫女为自己更衣,一边向徐太问道:“她们有没有中毒?”
“多亏沈女官及时发现,二位女官并没有中毒。”
傅晟泽心中的大石放下了一些,“快传她们进殿。”傅晟泽迅速穿戴整齐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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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萱和沈芸梦已经在寝殿外间候着了,见傅晟泽现身,二人齐齐下跪。何萱惊惶地哭了出来,“皇上请为臣女做主啊!”
“不要哭,起来好好说话,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朕!”
沈芸梦搀扶着荷萱站起身,将食篮里的菜和变黑的银簪都呈给傅晟泽看,“皇上,这是今日含春给我们送来的饭菜。往日都是凝儿来给我们送饭,今日却是含春,臣女怀疑有异便检查了一下饭菜,里面果然有毒。”
“是含春给你们送的饭菜?含春在何处?将她给朕押过来!”
禁卫领命而出,半晌才押着含春进了正厅,禁卫禀告道:“皇上,臣等去找这女子时她正要出宫。”
傅晟泽负手踱步到她身旁,弯下腰轻声问,“含春,你出宫做什么?”
含春惊惧地跪在地上颤抖如筛,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奴婢出宫采办些物品”
“这饭菜是怎么回事?”傅晟泽不待她说完便打断她,厉声问道:“你给朕老实交代,是谁让你下毒的!”
94。暗杀()
含春惊惧地跪在地上颤抖如筛,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奴婢出宫采办些物品”
“这饭菜是怎么回事?”傅晟泽不待她说完便打断她,厉声问道:“你给朕老实交代,是谁让你下毒的!”
“皇上饶命!”含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奴婢不知道!跟奴婢真的没关系啊!”
“跟你没关系吗?”沈芸梦忽然上前一步,自袖中取出帕子,“皇上,这帕子上的红色痕迹是臣女从含春手上擦下来的。只需将饭菜与帕子都送去太医院检查一番便知有没有关系了。”
傅晟泽赞同地点点头,对含春喝道:“你还不肯承认吗?待检查出来你再认都没有用了。”
含春止住了哭泣,低着头不知再想些什么,忽而呵呵笑了起来,笑得癫狂疯魔,笑得声嘶力竭,“哈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有一手。”
沈芸梦眉梢微挑,“这么说你是认了。那么是誰让你这么做的?”
“你只要说出来,朕可以将你从轻发落。”
含春猛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沈芸梦,啐了一口骂道:“你这个贱人!宫里想让你死的人何止我一个!你就等着吧!”说罢,含春紧咬牙齿,表情变得异常痛苦,蓦地吐出一口血来。
“不好!她给牙里藏了毒!”沈芸梦大喊一声,禁卫上前掰开含春的嘴,却已经来不及了,她早已服毒断气。
“岂有此理!竟敢服毒自尽!”傅晟泽气急败坏地一挥衣袖,“把尸体拉出去烧了。”
此事似乎陷入了僵局,傅晟泽在正厅中来回踱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向沈芸梦道:“你方才说含春是代替凝儿来给你们送饭的,凝儿在哪?传凝儿过来!”
半晌,凝儿被带来正厅时还是一头雾水,不知出了什么大事,众人的神色都如此凝重。
“奴婢奴婢叩见皇上”凝儿忍着腹痛跪伏在地,惊惶不安地微微颤抖。
傅晟泽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凝儿,听闻你今日身子不爽,是为何?”
凝儿蹙着眉,睁着无辜的双眼,委屈地望着傅晟泽,“回皇上,今日奴婢本来好好的,没成想用过午膳后竟腹痛难忍,上吐下泻了多次,实在没力气去送饭了。恰好含春经过看到奴婢这样便好心揽了我的活。奴婢便回耳房躺着休息到了方才,如今腹内还有些不适。”
“哦?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你的午膳有什么问题?是谁送去给你的?”
“这点说来也奇怪,”凝儿努力回想着道:“往日都是奴婢们自行去膳房领午膳,今日竟是掌事宫女荷露提前领了午膳给我们分发的。”
“荷露给你的?此话当真?”傅晟泽凌厉地质问道。
凝儿紧张地磕头发誓,“皇上明鉴,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
傅晟泽不言不语盯着她,他知道以无声的眼神盯着下人最能令他们畏惧。半晌,凝儿怕地快要哭出来了,却依然没有改口,看来她说的是真的。
“来人,传掌事宫女荷露。”
当徐泰找到自己时,荷露便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但她并不害怕,因为她如今可是太后最为器重的心腹,太后会想办法来为她开罪的,她只需一口咬定不知道便好。
跟着徐泰到了正厅,荷露镇定自若地行礼,仿若不知道傅晟泽为何要押她过来。
傅晟泽坐在红漆云母龙椅上,手里正拿着一块玫瑰莲蓉糕慢慢地咀嚼品尝着。午后浅金色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就连这样的动作都显得尊贵威严无比。
“荷露,你掌管永兴宫中宫女的事务真是辛苦了。这是御膳房新做的点心,朕赏你吃了。”
荷露听后立即警惕了起来,心中抗拒着,但宫里有规矩主子赐的食物必须当面吃完。因此她只好强颜欢笑着叩谢皇上赏赐,随后跪着接过那盘玫瑰莲蓉糕,一个一个往嘴里塞,强迫自己不要显得太慌张。
傅晟泽微眯眼眸望着她,忽然语气诡异地说:“这是你从御膳房拿给凝儿的点心,味道如何?”
猛地听到此话,荷露心中咯噔一下,一块点心卡在她喉咙里呛得她连连咳嗽,满面通红。
“怎么了?不好吃吗?”
荷露赶忙将喉咙里的点心咽下去,又塞了一块在嘴里,“不是不是是太好吃了,奴婢谢皇上!”就算一会儿会闹肚子,她也得这么做!
“那你有没有感觉腹痛难忍,恶心欲吐?”
荷露的确已经有些不适了,这药的效力果然迅速。但她还是淡定地笑着道:“奴婢并无不适。敢问皇上传奴婢来是为何事?”
饶是她努力地伪装,额头上还是渗出了细汗,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傅晟泽讥诮地笑笑,“都痛成这个样子了还在装,你还真是衷心啊。不过这衷心却并不是给朕的。快说!是谁命令给沈女官和何女官下毒的?”
荷露咬紧牙关忍着难受,“奴婢不知皇上说的是什么。”
“事到如今还在嘴硬。拉去慎刑司,七十二种刑罚都让她受一遍,看她说还是不说!”
沈芸梦小声提醒道:“皇上,还有凝儿。”
傅晟泽微微点头补充道:“将凝儿也关起来,事情查清之前二人都要严加看管,谨防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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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傍晚,西方天际橘红色的夕阳渐渐隐没在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之后,深黛色的暮色随之缓缓弥漫而上,最终遮蔽住了整片天空。
皇宫西边的一扇角门发出一声喑哑的低吟,徐徐向外打开了门,一架朱漆马车自门内慢慢驶出,沿着前方的大街逐渐加快速度远去。
今晚轮到沈芸梦回府休息,她换下宫装,着一身蓝白珊瑚纹素裙坐在马车内。马车微晃,她能清晰地听见车外街市喧闹之声,这让她的心绪愈加混乱。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回想着近来的事情。太后显然是已经猜测到了她的身份,所以才如此急于不择手段杀她。但太后应该不知道林煜琛的身份,以及林煜琛与自己的关系。
目前她已安排了河间会的人帮助她寻找能证明郭兴业买卖试题的证人和证物。每次傅晟泽与他们商量对付郭党时留下的都是心腹,太后和郭兴业应该还不知道他们正在做准备。待他们准备妥当,林煜琛在寻个机会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傅晟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太后便没有能力再杀她了。这段时间她要做的就是时刻保持警惕。
思及此,沈芸梦的心平静了下来,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外面似乎太过安静了一些。她悄悄掀起车窗帘向外望去,外面光线幽暗,隐约可见是一条偏僻简陋的小街,街两旁的民房大都一片漆黑,似乎没有一点人气儿。
这条路并不是回沈府的路,而且往日从皇宫回府仅需一盏茶的功夫,今日天已黑尽却还未到,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沈芸梦的心立即提了起来,警觉地向角落里挪了挪,镇定地对车外的车夫问道:“修叔,怎么还没到府上呢?”
车夫憨厚地笑着答道:“小姐莫急,马上就到。”
没过多久,马车拐了一个弯,缓缓地停了下来。外面一片死寂,沈芸梦屏住呼吸做好准备,突然一把锋利的长剑从车帘中部猛地刺了进来,好在沈芸梦提前坐到了角落里。
她一个侧身,双手抓住那人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那人猛然吃痛手一松,剑已落入沈芸梦的手中。沈芸梦持剑奋力朝车顶一划,车顶连带着车壁瞬间一声巨响裂成两半向两边飞去。
沈芸梦持剑站起身,立在马车底盘之上,长发飞舞,长剑反射着清冷的银光。此处是一条僻静的小巷,仅容得下一辆马车而过,果然是个杀人的好地方。她抬眸向车夫寻去,见车夫已立在了马车旁,唇边擒着狠辣的笑,向两侧的屋顶上望去。
循着他的目光,沈芸梦抬首一看,见两侧的屋顶上各站着两名蒙面黑衣人。他们身材高大强壮,手握长剑,浑身散发出阴冷暴戾之气。再转身望去,巷口处又走出一位蒙面黑衣人,与其他五人一起将她包围在了中间。
“想不到神影卫里竟然还有太后的人。”沈芸梦淡定地开口,“今日是我疏忽了,竟没有看穿你的易容术。你们把修叔怎么样了?”
易容成车夫的神影卫在自己脸颊旁摸索了一下,猛地一拉,人皮面具下果然是一张陌生凶狠的脸,“想知道那老头在哪吗?我们这就送你去见他!”
话音未落,那人便向她疾速冲来。沈芸梦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与二人缠斗在了一起。其他五名神影卫却不出手,仍镇定地站在原地,胸有成竹地望着他们的厮杀。
沈芸梦轻蔑地暗笑,原来他们以为我不会武功,那今晚就让他们大开眼界一番吧!
沈芸梦持剑而神影卫未持剑,神影卫便矮身侧倒在地躲过她的剑,双腿向她下盘铲去。沈芸梦跃起躲过,迅速回身将剑横劈而去。而神影卫站起身后敏捷地向后一仰,躲过了剑,顺势腾跃而起抬腿向她头部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