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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
“我们愿意!”
在一片振奋人心的高喊声中,立即有人拿来纸笔,高健翔下笔如飞,顷刻间便写好了一本疏奏。众贡生一一在其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后,一行近百人浩浩荡荡向皇宫大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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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皇上,近百名贡生正聚集在宫门之外,联名上书弹劾郭兴业泄露试题给今年的状元冯柏,请求面圣。”徐泰有些匆忙地走进御书房内,捋顺了呼吸躬身禀告道。
一身笔挺龙袍的傅晟泽自奏折堆中抬起头,“哦?还有这种事?”他眸光微转,吩咐道:“你去将他们的弹劾疏奏拿来,让他们赶紧散了。”
“这”徐泰疑迟了一瞬,似有些为难,“京卫们已驱赶过他们了,但贡生们仍坚持要亲手将疏奏交给皇上,若是皇上不见他们,他们就在宫门前长坐不起。”
“真是胡闹!”傅晟泽嘭地一声丢下狼毫,“朕是他们想见就见的吗?你去传令,要么让他们将疏奏交给你散了,要么就让京卫将他们强行赶走。”
“皇上此举不妥,请三思。”
这句公然违抗圣意的话让御书房众人无不倒吸一口气,但当众人看清说话者是谁后,皆暗暗点头,也只有她敢反对皇上的话了。
傅晟泽回首,见沈芸梦正跪在地上向他进谏,方才那一点怒气瞬间消失,忙扶起她道:“跪着做甚?你的身体刚恢复,可不要再累着。”
自从上月沈芸梦从高台上落下来昏迷后,陆鸿煊诊断她为受惊过度,傅晟泽特批让她回府休养五日。待她再次回宫,傅晟泽便待她如翡翠一般小心翼翼,什么都顺着他,因此宫里只有沈芸梦敢对皇上的话提出异议了。
傅晟泽对沈芸梦的特意关照在宫里已是无人不知,宫人们对她的态度渐渐发展成了冰火两极。
一部分人对沈芸梦阿谀奉承、鞍前马后,就等着她当上淑妃后能提拔自己。而另一部分人则将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明里暗里对她刁难多次,但都被她机智地躲了过去。
沈芸梦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切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人故意要加害于她。于是她按兵不动,对谁都一视同仁,淡然的态度让大家都不敢轻看于她,宫中的流言这才慢慢平息下去。
流言平息后,沈芸梦才发现,永兴宫里已经有人盯上自己。以掌事宫女荷露为首的宫女及太监们,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而他们最终的去向都是寿宁宫。
难道太后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沈芸梦回想自己十分谨慎,要说疏忽也许只有上个月来月事那次了。难道就是因为那一次被她们猜到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傅晟泽将沈芸梦扶起,她恭敬地退后一步颔首与他保持距离。傅晟泽又柔声问道:“你方才说那样做不妥,为什么?”
沈芸梦微微福身敛去方才的强势,耐心地解释道:“皇上,那些贡生的做法的确不妥,即使如此皇上也不能强行驱赶他们。因为贡生们大多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若是强行驱赶,必定会激起他们的怒火与京卫发生冲突,很可能会让贡生们受伤。而我大夏自来崇文尚武,对读书人很是尊重。若是因此伤害到了贡生们,全夏国的读书人会有何感受?
其次,这些贡生都是经过近一年的科举考试从全国选拔出的佼佼者。他们寒窗苦读数载才取得今日的成绩,就等着为官去报答父老乡亲。若是受伤甚或丧命,这不仅是他们家庭的重大损失,更是我大夏的损失啊。”
92。弹劾()
沈芸梦微微福身敛去方才的强势,耐心地解释道:“皇上,那些贡生的做法的确不妥,即使如此皇上也不能强行驱赶他们。因为贡生们大多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若是强行驱赶,必定会激起他们的怒火与京卫发生冲突,很可能会让贡生们受伤。而我大夏自来崇文尚武,对读书人很是尊重。若是因此伤害到了贡生们,全夏国的读书人会有何感受?
其次,这些贡生都是经过近一年的科举考试从全国选拔出的佼佼者。他们寒窗苦读数载才取得今日的成绩,就等着为官去报答父老乡亲。若是受伤甚或丧命,这不仅是他们家庭的重大损失,更是我大夏的损失啊。”
傅晟泽听到最后,连连点头,“说的真是太对了,还好有芸梦提醒,否则朕就要犯下大错了。那依你之见,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沈芸梦颔首惶恐道:“臣女不敢妄论圣意。一切请皇上做主。”
“好!朕明白你的意思了。”傅晟泽转身对徐泰道:“徐泰,你去宫门给京卫和禁卫传旨,让他们好好劝说贡生离开,若是戌时还不离开,就赶他们走。而朕便在戌时去到宫门阻止他们,让贡生们今后死心塌地为朕办事。”
徐泰双眼一亮,欣喜敬佩地领命而去。御书房中的宫人齐齐跪拜高呼,“皇上圣明!”
傅晟泽与沈芸梦相视一笑,心中暗想这是对付郭兴业的绝佳机会,自己绝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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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门前的贡生们,从白日坐到黑夜。阴云密布的夜空一片青黑,没有月光,只有宫门楼上的火把将此处照亮。守卫宫门的禁卫和京卫们早已劝了他们多次,但他们没有一个人离去。
春日夜晚依旧寒如冬夜,寒气自身下穿过厚厚的衣物侵袭而上,他们也没有一个人动,如一座座洪钟目光坚定地望着宫门,岿然不动。
眼看就要到戌时了,京卫们对着贡生们下了最后通牒,“皇上有旨,若至戌时你们还不离去,可不要怪我等不客气。如今已近戌时,你们还不走?”
京卫的话音在宫门前回荡,近百名贡生仿佛听不见一般,定定地坐在原地,铁了心要见到皇上才肯罢休。
京卫们无奈,待一过戌时,便互相交换了眼色,十几名京卫利落地走进贡生中间,开始将他们一个个强行从地上拉起来。
“快起来!走啊!”
手无缚鸡之力的贡生哪是京卫的对手,被他们轻而易举便提了起来。不少贡生见京卫真的动了手不禁慌了起来。
就在这时,高健翔的声音突然自人群中响起,“兄弟们顶住!京卫只有十几人,我们五六人对付一个,一定要坚持住!”
贡生们一听此话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激动愤怒地呼喊着,五六人一组向着京卫推搡而去。一时间宫门前人声鼎沸,呼喊声震耳欲聋。
京卫见场面已失去了控制,也不禁怒意渐起。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当真以为他们五六人便能打得过一个京卫吗?
一名京卫大吼一声,奋力一挣便将围在他周身的五六名贡生推到在地,继而又对倒在地上的人拳打脚踢,打得贡生们哀嚎连连。但又有更多的贡生扑了上去,与京卫扭打在一起。宫门前形势焦灼,呼喊声、哀嚎声、打斗声交织在一起,混乱不堪。
正当贡生们被打得连连后退,快要支撑不下去时,一个稳重清朗的男声恍若仙音一般在他们头顶响起,“都给朕住手!”
有的人听见了声音,回过头去不可置信地望着宫门楼上方,霎时定在了当地。而有的人在打斗中未听见,于是徐泰清清嗓子,对楼下的人群尖声道:“皇上驾到!!”
这下所有人都听见了,纷纷停下动作向楼上望去,只见一位挺拔高大的男子,身穿明黄底绣五色龙袍,负手立于城楼之上。虽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那尊贵无上之感及睥睨天下的霸气还是清晰地传给了他们。在熊熊火光照耀下,他的周身仿佛绽放出缕缕耀眼的金光,刺得他们睁不开眼。
“皇上驾到了!”
“皇上终于来了!”
“皇上万岁!!”
贡生们激动地热泪盈眶,人群如朝圣一般依次跪伏于傅晟泽脚下,不停地呼喊着、跪拜着。傅晟泽望着臣服在他脚下的这群人,心中对权利的欲望不断膨胀。若是太后与郭兴业也能这样顺从地跪在他面前该有多好啊。
“咳咳。”身后立着的沈芸梦轻咳两声,打断了他的神游。
傅晟泽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挺直脊背对下方众人高声威严道:“是何人在宫门前聚众闹事?”
“皇上!”一位青年自人群中矫健地跑了出来,手举一封疏奏凛然跪于宫门之下,“草民高健翔,今年科举探花,今带领九十二名贡生联名上书弹劾吏部尚书郭兴业私卖考题与大理寺卿。请皇上准许草民将疏奏亲手呈上!”
高健翔说罢,近百名贡生一同伏地高呼,“请皇上收下疏奏!请皇上收下疏奏!”呐喊声高亢雄健,气震山河。
傅晟泽亦朗声命令道:“打开宫门,放他上来!”
禁军领命上前缓缓将宫门推开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伴着宫门与地面摩擦的轰隆声,高健翔已敏捷地从缝隙中钻了过去,三步并作两步向着城楼上跑去。
城楼上每个垛口都燃着熊熊火把,呼啸的夜风将火焰吹拂地肆意摇摆。高健翔跑上城楼,向着那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天子而去。
“参见皇上!”高健翔在离傅晟泽五步之遥的地方单膝跪地,抱拳敬畏道。
“你就是高健翔?”傅晟泽转过身向高健翔走去,禁卫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草民正是!”
“你可知擅自在宫门前聚众闹事该当何罪?”傅晟泽的语声并不高,却给人异常压迫之感。
高健翔却不卑不亢,昂首望着傅晟泽明明灭灭的英朗面庞,一字一句铿锵道:“草民知罪,所有罪责草民愿一人承担。但恳请皇上收下贡生们的联名疏奏,还我们一个公道!”
傅晟泽定定凝视他半晌,暗想这个人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仍能镇定自若,真是不简单。待事成之后收入麾下,定有大用。
“好,你擅自煽动贡生在宫门前聚众,朕罚你在大牢监禁十日,其余贡生各回住所禁闭十日,再不得聚众闹事。听清楚了吗!”
高健翔垂首,从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情绪,“草民谢皇上!”
宫门外的贡生们也齐声高呼,“草民遵旨!谢皇上!”
待呼喊声湮灭,傅晟泽伸手接过高健翔手中的疏奏,“贡生们的疏奏朕收下了,定会查清此事,还你们一个公道!”
此话一出,高健翔瞬间抬起头,眼中闪耀出惊喜震撼的光,“皇上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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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时分,近百名贡生联名上书弹劾郭兴业一事早已传遍了朝纲。大臣们都三五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着此事,听说皇上已收下了疏奏,要还要严查此事呢。
而当郭兴业一踏入正和殿,殿中刹那安静了下来,众臣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静默端立在殿中,等待皇上到来。郭兴业见众人刻意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奸诈地暗笑,就算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又如何,还是没有人敢动他郭兴业分毫。
稀奇的是,早朝时皇上竟也没有提昨日的事,众臣都纷纷猜测难道皇上昨日收了疏奏只是做做样子?不过待早朝结束后,皇上传郭兴业至御书房单独会面,又有何用意?
早朝结束后,傅晟泽乘肩舆回到御书房,郭兴业随后便也赶到了御书房门口。傅晟泽见他到来殷勤地笑着迎了上去,“郭大人快请进。”
郭兴业对他微微一拜,不顾君臣之礼与傅晟泽并排进了御书房,傲然问道:“不知皇上召老臣前来是为何事?”
“哦,是这样的。”傅晟泽脚步轻快地行至御案后,从奏折堆中抽出一本暗红色的奏折,“昨日有些贡生在宫门外聚众闹事,还联名上书弹劾郭大人出卖试题。”傅晟泽意味不明地顿了顿,抬眸望向郭兴业。御书房内静得可怕,紧迫的情形压抑地人喘不上气来。可郭兴业并没有什么反应,将所有想法都隐藏在了面皮之下。
傅晟泽随即笑了笑,“这简直是无稽之谈。郭大人一心为国为民,刚正不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郭兴业嘴角微翘,俯下身深深一拜,“老臣谢皇上信任!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理这疏奏呢?”
傅晟泽将疏奏拿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这疏奏朕可用不着,摆在这还占地方。不如将这疏奏就交给郭大人如何?”
郭兴业立即眉开眼笑,面上的纹路愈加深刻,“那臣就谢过皇上了,臣定会将疏奏好好处理。”
“嗯。”傅晟泽将疏奏交给郭兴业,拍拍他的肩膀敦厚殷切地道:“自朕即位以来,郭大人给予朕的帮助朕都记在心上。这夏国不可一日无郭大人啊。所以还请郭大人多多保重身体,为大夏效力千秋。”
93。下毒()
“嗯。”傅晟泽将疏奏交给郭兴业,拍拍他的肩膀敦厚殷切地道:“自朕即位以来,郭大人给予朕的帮助朕都记在心上。这夏国不可一日无郭大人啊。所以还请郭大人多多保重身体,为大夏效力千秋。”
直至此刻,郭兴业眼中的防备才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深切的感动和惊异。他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能听到自己儿子讲出这样一番话,看来二十多年前自己做的那个决定,没有错!
“皇上言重了。为君分忧乃是老臣的职责。皇上请放心,老臣定会尽力辅佐,为大夏鞠躬尽瘁!”
“好!”傅晟泽连连点头,“有郭大人在朕就放心了。那么朕就不留郭大人了,您请便。”
郭兴业躬身一拜,“老臣告退。”在徐泰的护送下退出御书房。
郭兴业一走,傅晟泽唇边殷勤的笑容渐渐转变为奸佞的冷笑,“呵呵呵,想不到郭兴业竟如此好骗,朕三两句话便让他放下了防备。他绝对想不到朕给他的那封疏奏是假的吧。”
“郭兴业自负大权在握,皇上准备地周全定会让他自己自投罗网。”沈芸梦站在屏风旁赞赏地笑道。
“是啊,”何萱也笑着接口道:“皇上谋略过人,哪还用怕郭兴业那个老贼。臣女的父亲督察院都御史何彦已联合左右副都御史及朝中地方几十位大人,按照陛下的命令收集郭兴业在负责筹备封禅及其他事宜中收受贿赂的证据。相信大人们不久定能传来好消息。”
傅晟泽欣然朗声大笑,“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何大人。那么如何证明郭兴业与冯家买卖考题之事?”
沈芸梦思忖片刻,娓娓道:“臣女记得六年前的那次科举似乎也出现过买卖考题之事。当时郭兴业怀疑是前任吏部文选司侍郎林巍大人买卖试题,便请求太后派神影卫严密监视林家。神影卫发现林巍意图逃走,便杀了他全家,只有林巍大人的儿子至今下落不明。”
傅晟泽似乎也回想起了那件事,“这件事朕确实有些印象,但当时仍是太后摄政,所以此案的细节朕不甚清楚。”
“如今想来,这件案子其中应大有文章。”沈芸梦思路清晰地分析道:“科举考题每年均由翰林院草拟,再交给吏部尚书审核。吏部文选司只负责考题的评判,不可能在考试之前就拿到考题。因此林巍大人出卖考题的可能性不大,倒很可能是郭兴业出卖了考题,再嫁祸给林大人的,之后为了灭口便派神影卫灭了林大人全家。若是我们能找到林大人下落不明的儿子,或许能让他做证。”
傅晟泽听后连连点头,“说的有道理。”他侧首唤道:“林煜琛!”
忽一阵风声响起,一个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