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人一听俱是一震,面上血色渐渐褪去,额上渗出层层冷汗。绛梅心虚地匍匐在地哭喊道:“娘娘饶命啊!我们哪有胆子敢做那种事情,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
薛瑾菡微笑,慢悠悠道:“绛梅,本宫只是问你家人何处,你为何说出这种话?你说你不敢做什么事?难不成”她语声忽然压低,嗓音陡然喑哑森寒,“难不成你做了什么背叛本宫的事!”
绛梅吓得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方才太过心虚竟说错了话,忙重重地磕头叫冤,“奴婢冤枉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做!”
薛瑾菡瞥了沉烟一眼,沉烟立刻会意厉声道:“混账东西!有胆子做,怎么没胆子承认!”
绛梅还在不停叫冤,忽然一个尖细扭曲的声音自殿外传来,“皇上驾到!”
是王际的声音,傅晟泽来了!薛瑾菡淡漠一笑,对绛梅道:“你要鸣冤,在皇上面前叫吧!”
王际尖哑的嗓音落下,傅晟泽昂首阔步走进正厅中,带进一股寒意。他边走边褪下玄色乌云豹大氅向后一递,沈芸梦跟随其后稳稳接过搭在臂弯处。沈芸梦在两日前已回宫,傅晟泽在这段时间暗中对莲花池一事调查了透彻,就等着今日上演一出好戏呢。
郑晓怜和吴筠瑶也神色各异地跟在傅晟泽身后走进厅中。
薛瑾菡及宫人齐齐下跪叩拜,“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请起。”傅晟泽扶起薛瑾菡,转身在厅首另一把玫瑰椅上坐下。郑晓怜和吴筠瑶与薛瑾菡相互施礼过后,也在两边的椅子上坐下。
傅晟泽默默扫视一眼厅中的情况,意味不明道:“朕本想来审问可疑的宫人,没成想爱妃已经在审了啊。英妃有孕在身不方便来,朕便只带着庄妃和顺妃来了。”
薛瑾菡点头端然道:“臣妾作为贵妃,有掌管后宫事务之责。臣妾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臣妾定将秉公处理,将此事差个水落石出。多谢皇上将顺妃庄妃两位妹妹请了过来,省得臣妾再派人去通报了。今日恰好当着皇上及两位妹妹的面,查出幕后黑手。”
吴筠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下一瞬又恢复亲切温雅。郑晓怜也娇笑着道:“薛贵妃真是辛苦了。不知可找到罪人?”
薛瑾菡望着郑晓怜浅浅一笑,“这里跪着的,就是两个嫌疑犯。她们都曾与我宫里其他宫人发生过争执,或多或少对臣妾有些不满,更易被人利用。再加上茜纱无缘无故多了笔钱财,绛梅的家人忽然失踪,更令人觉得可疑。”
傅晟泽“唔”了一声,对两位宫女严肃道:“你们两个老实回答朕的问题,若是无罪,朕定会还你们清白。但若是敢有一句不实,就是欺君之罪,诛九族!”
绛梅和茜纱头一回如此接近皇帝,听他低沉森然的语声,被天威震慑地冷汗直流,颤抖如筛,说不出一个字。
傅晟泽露出满意的笑,指着茜纱问道:“你多出的钱财是从何处来的?”
茜纱头都不敢抬,伏在地上抽泣着说:“回回皇上。那些钱是奴婢变卖传家宝要给爹爹治病的钱,绝不是行不义之事得来的。奴婢对娘娘一片衷心,望皇上和娘娘明查!”
傅晟泽右手搭在红漆花梨桌上,食指和中指无意识地交替轻敲桌面,“好,不要忘记你说的话,朕定会明查。”傅晟泽转向绛梅,“那麽你的家人去了哪里?”
绛梅眼眸慌乱地快速转了几圈,吴筠瑶牢牢盯着绛梅,绵里藏针道:“你可要老实回答,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绛梅一凛,呼吸局促不定,磕磕巴巴地答道:“回皇上奴婢的家人奴婢庆州老家出了些事,他们回老家探亲去了。”
59。败露()
绛梅一凛,呼吸局促不定,磕磕巴巴地答道:“回皇上奴婢的家人奴婢庆州老家出了些事,他们回老家探亲去了。”
绛梅的心跳飞快,如鼓般咚咚地敲打着自己的耳膜。其实在事情暴露的当日,自己的爹娘和幼弟就被一伙流氓掳走,还警告自己不要将此事说出去,更不要提到庄妃,否则便再也见不到家人了。此时庄妃就坐在旁边看着,绛梅如何敢说出实情!
忽然想起什么,道:“皇上,奴婢某晚看见茜纱在莲花池边鬼鬼祟祟,不知她是否与这件事有关?”
“呸!”茜纱一听立时急了,忙不迭地骂道:“你别血口喷人!谁不知道你一直对沉烟姑姑怀恨在心。那晚还是我先看到你蹲在池边,过去问你你竟不由分说地将我骂走。现在又来反咬我一口!”
绛梅还想辩解,傅晟泽停下手指的动作,不耐烦地开口,“够了。”
厅中刹那间陷入一片死寂,厅外冰雨婆娑,轻微的衣物摩擦声都仿佛雷鸣般隆隆作响。傅晟泽缓缓站起身,负手绕着绛梅缓缓踱着,语声幽然道:“你的老家,不是在建州吗?”
此话一出,厅内众人俱是一惊,皇上居然连这小宫女的老家在哪都调查出来了,这罪人岂不是已昭然若揭?
“大胆!”吴筠瑶立刻反应过来,“竟敢欺君罔上!罪无可恕!”
这时绛梅已吓得不知所措,竟直起了腰来,环视了一圈厅内神色愤慨的众人,目光钉在了红漆梨花桌的桌角上,接着号啕大哭起来,“奴婢冤枉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皇上!娘娘!饶了奴婢吧!”哭喊着竟蓦地起身一头向桌角撞去。
一旁的沈芸梦在她盯着桌角时就已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真相被揭穿后就想一死了之。眼看就要血溅五步,沈芸梦一个箭步移了过去挡在绛梅前方,眼疾手快地将她死死抱在了怀里。
绛梅本想撞在桌角上结果了自己,好免去刑罚折磨,也能保住自己的家人,没成想竟撞进了一个绵软的怀抱里,抬头一看居然是皇上身边的沈女官,便越发地发起疯来,死命挣扎着狂叫,“饶命啊!我什么都没做!跟我没有关系!”
见沈芸梦一人已控制不住绛梅了,傅晟泽给王际使了个眼色,王际立即带着几个小太监上前将绛梅抓住扭按在地,“啪啪”两巴掌搧在她脸上,绛梅痛的再也叫不出来了,只被按在地上,口中流着血,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状似厉鬼将现。
厅内的嫔妃宫女们被这一幕吓得惊惶不定,吴筠瑶的贴身侍女柳风更是瑟瑟直抖。直接指使绛梅的人是她,若是绛梅认罪,那麽第二个要死的人就是她。她心知跑不了了,只好把希望全寄托在吴筠瑶身上。
傅晟泽行至绛梅身前,绛梅两眼爆突,只看到那双掐金绣龙的龙靴,问道:“你很久未见你的家人了吧。”
话毕啪啪击掌两声,几名禁卫押着三个人进了正厅,正是绛梅的爹娘和幼弟!
“梅儿啊!”
家人见了绛梅都哭喊着扑了过去,傅晟泽示意禁卫和太监松手,让他们家人团聚。绛梅怔忪地望着家人,难以置信死前还能再见到他们,喜极而泣。
吴筠瑶的脸色蓦地变得煞白,她去求太后无果之后,便找人绑了绛梅的家人用来威胁。可可皇上怎么已经找到他们了!
薛瑾菡则由最初的震惊慢慢变为了然,原来皇上早已查到了幕后指使,在场的众人只是陪他演场戏而已。郑晓怜惊讶过后唇边也荡出了一抹讥诮的弧度,今日有人要倒霉喽。
望着家人团聚、哭做一团的绛梅一家,傅晟泽弯下腰,冕冠上两缕秋香金珠丝绦垂下幽荡,徐徐道:“她都要杀了你的家人了,你还包庇于她。你以为你自尽之后,你的家人还能活吗?快快招了吧,朕还能给你家人一条活路。”
绛梅一震,膝行至傅晟泽脚边,咚咚磕头,口齿含糊地呜呜哀求道:“皇上,是庄妃娘娘身边的柳风姑姑让奴婢做的!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下大错,跟家人无关,望皇上饶了奴婢的家人!”
那边绛梅话音未落,这边柳风已噗通跪在地上向吴筠瑶磕头求道:“娘娘休要听她胡言乱语!奴婢跟她从无干系!娘娘救命啊!”
众人的目光齐齐转向了吴筠瑶,她双手在袖中死死紧握,强自镇定住身形和面上的表情,锋利的指甲都剜进了肉里。
60。降位()
绛梅一震,膝行至傅晟泽脚边,咚咚磕头,口齿含糊地呜呜哀求道:“皇上,是庄妃娘娘身边的柳风姑姑让奴婢做的!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下大错,跟家人无关,望皇上饶了奴婢的家人!”
那边绛梅话音未落,这边柳风已噗通跪在地上向吴筠瑶磕头求道:“娘娘休要听她胡言乱语!奴婢跟她从无干系!娘娘救命啊!”
众人的目光齐齐转向了吴筠瑶,她双手在袖中死死紧握,强自镇定住身形和面上的表情,锋利的指甲都剜进了肉里。
傅晟泽也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眼底一派幽深冷酷。只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吴筠瑶突然扬手“啪”地一声狠狠搧在柳风脸上,往日清丽柔美的面庞此时凝上了一层寒霜,纤瘦羸弱的身子不住地微抖,“该死的东西!竟背着我做出此等歹毒之事!太让我失望了还不将快她带下去!”
说罢行至傅晟泽面前,蒲柳般跪在他面前梨花带雨道:“臣妾无德,未能管教好下人,请皇上责罚”
傅晟泽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讥诮着笑道:“你以为将罪推给旁人,就能平安无事了吗?”说着扬首向柳风问道:“柳风,你给朕说说,是不是她指使你的?”
柳风立刻便全部招了出来,“是的,皇上!是庄妃娘娘让我干的!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庄妃?呵呵,她如今还配得上这个头衔吗?你给英妃宫里送的两盆花朕已经搬到永兴宫了。”
皇上连送花一事都已知晓了!吴筠瑶再也无可反驳,垂下眼睫,两行清泪倏然流下。
傅晟泽如粘上什么污物一般甩开吴筠瑶的下巴,向王际吩咐道:“传朕旨意,吴氏褫夺封号,降为贵人,禁足华瑶宫,今后无召见不得出宫。还有,把绛梅和柳风都押下去,送去辛者库,永服劳役。茜纱无罪,仍旧就在嘉韵宫。”
众人皆伏地跪拜高呼,“皇上圣明!”
吴筠瑶如破败玩偶一般瘫倒在地,连求饶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一双妙目空洞绝望,任由禁卫架起拖出了嘉韵宫。
傅晟泽望着脚边臣服着的一大群人,第一次感受到大权在握、唯我独尊的快感,心中对权利的渴望如倾泻的洪水般越发膨胀滔天。
下一个要倒霉的人是谁呢?傅晟泽森森然睨了一眼王际,与沈芸梦相视一笑。
===================================
暮色四合,天空一派阴霾灰暗,压抑迫人。前日一场大雪为红墙金瓦的皇宫覆上一层银白绒毯,整座皇宫银装素裹、寒气逼人,更增添了几分庄严肃穆。
太后得知傅晟泽对吴筠瑶的处置之后,也曾劝说过一两次,傅晟泽只松口准许吴筠瑶自由进出华瑶宫,却拒不肯恢复她的位分。太后心知这件事是她自作自受,便也不再过问。
时近年关,朝中事务更加繁忙。才过申时,天色便暗了下来。御书房内灯火通明,炉子里烧着松木碳,偶尔发出几声“噼啪”爆鸣,阵阵暖意袭人。
王际打着门帘进来,带进一股寒气。他端着锦盘,深垂脖颈稳步走向坐在御案后的傅晟泽,弯腰恭敬道:“皇上,请翻牌子。”
傅晟泽抬眼看了看锦盘中的几块牌子,想起今晚的计划,思索片刻道:“英妃快要临盆了,朕应多陪陪她。今晚就去岫英宫吧。”说罢翻了霍兰瑛的牌子。
“皇上英明。奴才这就去准备。”王际脸上堆起奉承的笑,麻利地退出御书房。
待王际的身形消失,傅晟泽才古水无波地唤道:“芸梦,让你准备的事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准备妥当,皇上请放心。”
傅晟泽满意一笑,眯起眼桀桀笑道:“今晚又有好戏看了。”
==========================================
夜半时分,傅晟泽批阅完奏折后便宿在了岫英宫,沈芸梦和王际也伴驾岫英宫。王际服侍着傅晟泽和霍兰瑛睡下之后,便熄了寝宫的灯火,悄无声息退出寝宫。
“咳咳咳”
不知过了多久,岫英宫寝宫的罗纱帐内忽而响起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在漆黑空旷的寝宫内回荡。。
“皇上,您怎么了?”霍兰瑛被身旁傅晟泽的咳嗽声惊醒,忙起身询问。
“咳咳朕要水”傅晟泽嗓音嘶哑,咳得说不出话来。
霍兰瑛立即高声吩咐道:“来人啊!王际,快上茶!”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夜风灌进寝宫,床边的罗帐被吹拂地如云雾飘散。几名小太监提着灯笼急急地跑了进来,为首的一位手脚麻利地倒上一杯热茶递给傅晟泽,“皇上请用茶。”其余的迅速点起宫灯,照亮了漆黑的寝宫。
傅晟泽喝过茶水后长舒一口气,喉咙舒适了不少。借着逐渐明亮的灯光,定睛一看,那根本不是王际,而是王际的心腹小鄯子,“怎么是你?王际呢?”
小鄯子跪伏在床边细声道:“回皇上,王公公他他出恭去了。”
“出恭?你赶紧把他叫回来。”
“是,皇上!”
小鄯子告退后连忙躲进阴暗处,焦急地盘算着。皇上今晚为何会突然起夜啊,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王公公今晚去了安婕妤那里,必须要通知他回来才行。可宫门已落锁,只能从那个狗洞出去。
想罢,小鄯子四处张望了一番,见四下无人,便小心翼翼地向岫英宫花园走去。在花园最后那排芙蕖花枝后,有一个隐秘的狗洞,可以从那里出去。
冬日夜晚的花园静谧无声,花枝光秃嶙峋,只余冬青和绿萼梅在月光下神采奕奕,缕缕暗香浮动。
小鄯子一路谨慎地走到芙蕖花枝旁,拨开花枝弯身想要钻过去,没成想竟蓦地被人抓住后领提了起来,一个熟悉的温婉女声自身后传来,“鄯公公,您大半夜的钻到这里干什么啊?”
小鄯子浑身一震,被她猛地提了起来,见是沈芸梦带着几个小太监立在他身后,紧张地打了几个寒颤,硬挤出来笑意谄媚地说,“是沈女官啊,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呢?”
沈芸梦打着哈欠慵懒地回道:“我倒是想睡呢,可方才皇上唤我服侍他更衣,还问我说让小鄯子去找王公公,怎么还不回来,于是就让我来找您了。您不是说王公公在出恭吗?恭桶可不在这里啊。”
61。捉奸()
小鄯子浑身一震,被她猛地提了起来,见是沈芸梦带着几个小太监立在他身后,紧张地打了几个寒颤,硬挤出来笑意谄媚地说,“是沈女官啊,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呢?”
沈芸梦打着哈欠慵懒地回道:“我倒是想睡呢,可方才皇上唤我服侍他更衣,还问我说让小鄯子去找王公公,怎么还不回来,于是就让我来找您了。您不是说王公公在出恭吗?恭桶可不在这里啊。”
在如此森寒的冬夜,小鄯子竟急出了一头冷汗,语无伦次道:“我是要来找王公公的,却找不到了”
沈芸梦眯起眼冷冷道:“你要说什么去给皇上说吧!把他带走!”
几个小太监上前扭住他的胳膊,痛的小鄯子嗷嗷直叫,押着他向正厅而去。
傅晟泽和霍兰瑛已穿戴整齐坐在正厅中等候多时了,见沈芸梦押着小鄯子和几个小太监进了正厅,便放下茶杯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沈芸梦施礼禀告道:“回皇上,臣女派人找遍了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