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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看守的禁卫渐渐走远,待走进光线昏暗之处后,另外几名禁卫早就按捺不住好奇,围着手拿布袋的人嚷嚷着,“快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好玩意?”
拿着布袋的禁卫笑嘻嘻地将布袋打开,几人凑上前去一看,顿时兴奋地吆喝道:“鼻烟壶!快让我闻闻!”
几人迫不及待地伸手一人掏出来一个,拔掉小塞子就往鼻子底下塞。接着闭着眼猛地席上一口,仰起头沉迷陶醉地发出一声轻叹,“啊太舒服了”
拿着布袋的禁卫见他们的样子不禁笑道:“看你们那猴急的样,真是太给我丢脸了。不过那些小子还真有些眼色”他翻弄着手中温润精致的鼻烟壶,忍不住笑了出来,“呵呵,去一趟花楼腿都软了”
无意之中,他又倏然回过头向西门望了一眼,但见方才那几名换岗的禁卫,后面的三人走路姿势有些奇怪,显得扭捏而小心翼翼。
起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待他转回头回想之时,心中蓦然一惊,他想起来那些人像什么了,像女人!怪不得有脂粉味!
“兄弟们快回去!那几个人情况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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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这边,接应的两位兄弟已将霍兰瑛和薛瑾菡等人带到了城门之下,这个地方正好是城楼上禁卫的盲区。
接应兄弟已提前取到了西门的钥匙,西门一开他们只有打开城门的一瞬间有逃跑的时间,否则就会被城楼上的禁卫发现。跑出城门后的北边的那条小巷里,就停着她们要坐的马车。
终于来到了宫门前,霍兰瑛和薛瑾菡都激动不已,今日真的能离开这座埋葬了自己前半生的皇宫吗?出宫之后真的会比如今幸福吗?虽然她们谁都不敢确定,但事已至此,她们别无退路,必须一直向前!
“请快开门吧!”霍兰瑛深吸一口气向接应的兄弟催促道。
就在这时,一阵缥缈遥远的呼声,夹杂在呼呼夜风中飘入他们的耳朵,“站住给我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立在最后的柳风猛然回首,霎时望见方才已离开的几名禁卫又跑了回来,且面容急迫而凶狠,显然来者不善。柳风惊慌之下赶忙回头催促道:“他们回来抓我们了!快开门啊!!”
柳风的话音刚落,接应的兄弟也恰好嘎达一声打开了门锁。二人齐心协力抬起两米多长沉重的门栓,霍兰瑛立刻上前推门,薛瑾菡和柳风见此也忙不迭地上前帮忙。
沉重而高大的宫门被一点点推开,发出一声哀怨而肃穆的叹息,在寂静空旷的夜幕下回荡。
这叹息立刻引起了城楼上禁卫的注意,再加上先前那些禁卫的呼喊,城楼上的大批禁卫迅速反应过来,立刻组织人手向城楼下赶去。
可这时沉重的宫门只被她们推开了一条缝,她们已经没有了力气。听着耳边的呼喊声和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薛瑾菡和霍兰瑛的心跳仿佛鼓点一般愈来愈快,焦急而惊恐的泪水盈满了眼眶。
232。逃出皇宫()
“你们快来帮帮忙啊!我们没力气了!”柳风急惶而绝望地喊着,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里已带着哭腔。
其中一名接应的兄弟放下那巨大的门栓,赶来帮助她们奋力一推,终于将宫门推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薛瑾菡和霍兰瑛喜出望外,毫不犹豫地侧身钻了出去,柳风紧随她们身后。两名接应的兄弟也在其他禁卫赶到之前,一溜烟灵活地钻出了宫门。
逃出宫门后的几人,互相搀扶着奋力向北边的小巷跑去。身怀六甲的薛瑾菡在方才的紧张逃亡中已耗尽了所有的精神和力气,面色苍白、虚汗密布,两条腿越来越沉,呼吸也愈加沉重。
若是再这样跑下去,怕是就要撑不住了,可后方禁军的呼喊和奔跑声已一刻不停地向他们毕竟。接应兄弟赶忙将薛瑾菡横抱而起,拼尽最后一股力气,终于赶到了那条小巷之中。
小巷中正停着一辆宽敞而轻巧的马车,马儿不时扬蹄嘶鸣,车夫也聚精会神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接应的两位兄弟争分夺秒将她们三人一一扶上马车,众人心中虽慌乱无比,但没有浪费一秒钟。与之同时车夫扬鞭抽打在马臀上,马儿扬首一声嘶鸣,便如一阵风般奔了出去,拐过转角便消失在了黑夜中。接应的两位兄弟也立刻从另一个方向潜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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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皇上不好了!”李振连滚带爬地奔入御书房跪倒在地,额头上汗如雨下,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傅晟泽仍在与兵部尚书及几位经验丰富的老臣商议退敌之策,李振如此慌张莽撞地冲进御书房,将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
傅晟泽愤然自御案上抬起头来,看见李振那上不了台面的样子,紧蹙起眉头怒吼道:“怎么回事!这里是你吵吵嚷嚷的地方吗!”
李振急恐交加之下,惊得眼泪都喷了出来,伏地大呼道:“皇上饶命啊!方才禁卫军来报,薛贵妃和英妃娘娘都逃出宫去啦!”
“什么?”傅晟泽的思绪停滞了几秒,一时间竟没能理解他说出的话,“薛贵妃和英妃”仔细回想之下,他蓦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喊道:“她们她们怎么可能逃出宫去!”
“是是皇宫西门看守的禁军先发现了前来换岗的几名禁卫有问题。禁军追上前去时,她们已逃出了皇宫。而方才嘉韵宫和岫英宫的禁卫也前来禀告说薛贵妃和英妃不见了”
傅晟泽的嘴角不自觉地抽动着,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不禁颤抖了起来。他的目光毫无焦距地落在某处,似乎在茫然地寻找着什么。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她们两个女人瑾菡还怀着孩子孩子”一想到皇嗣,傅晟泽的思绪立刻清晰了起来,眼神一瞬间变得深邃而森寒,“朕的皇嗣!他们想抢走朕的孩子!一定是沈芸梦那个贱人!一定是她在背后捣鬼!快快派人去追!一定要把她们都抓回来!”
李振忙不迭地应道:“是是皇上禁军们已经去追了,奴才再让他们加派人手!”
李振爬起身正要出门,傅晟泽却忽然叫住了他,“慢着!记住,千万不能伤害皇嗣,一定要把薛贵妃和皇嗣平安地带回来!”
李振领命立刻去通知宫中禁军和神影卫,禁军和神影卫一共上百人从各个宫门有序而迅速地涌出,沿着兆京城内各个重要街道一路搜索,并立刻通知看守兆京城门的京卫死守城门,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出城的人。
突然之间,一阵马车飞驰的轰鸣声自不远处传来。几名神影卫立时分辨出了方位,借着清幽的月色急速绕过转角,向西北方的那条街飞奔而去。
将将转入那条小巷,一辆青色油布马车便擦着他们的门面如野兽一般猛然驶过,好在几名神影卫及时停住,才没有被撞到。
马车与他们擦面而过,风驰电掣地继续向前行驶。几名神影卫一刻不停地追了上去,“立刻停下!否则格杀勿论!”
神影卫们的威胁并没有让马车停下脚步,但在神影卫飞檐走壁的追赶之下,不消片刻便追上了马车。一个后空翻便落在了马车前的巷口处,几人齐齐拔出佩剑,马儿受惊猛地刹住,惊叫嘶鸣一声,控制不住身体斜着栽倒在地。
几名神影卫立即上前跳到马车车厢旁,蓦地推开车门一看,“没有!”
而与此同时,在兆京城各处搜寻的禁卫和神影卫们都截获与之相同的马车,推开车门后竟都不见薛瑾菡等人的身影。
“怎么会没有!”他们这才恍然大悟过来,“这是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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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薛瑾菡和霍兰瑛所坐的马车已经驶进了兆京东面的内河的港口。
“来,主子慢一点。”柳风先行跳下马车后,四下里一望,见没什么动静,才依次搀扶着薛瑾菡和霍兰瑛下来。
“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小爵爷准备了八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吧。八辆马车向不同的方向跑,可有他们追的了。”柳风欣喜而骄傲地说道。
霍兰瑛点头赞道:“原来如此,难怪就连神影卫都没有追上来。”
而薛瑾菡早已疲惫困倦到不行,被柳风搀扶着都显得摇摇欲坠。霍兰瑛忙替柳风搀扶着她,沉稳而急促地鼓励道:“薛姐姐你怎么样?再撑一会儿,我们马上就能上船了,上船后我们就能到青州了!”
薛瑾菡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的虚汗将她鬓角的发丝浸湿,软软地黏在她的脸颊旁,看起来愈加羸弱。
纵使身体沉重万分,肚子又感觉一阵一阵地往下坠,她还是咬紧牙关,硬挺着一步步往前走,“我还能撑住快快上船!”
夜半三更,河畔潮湿阴冷的大风仿佛黎明前的狂风呼啸着向她们吹去,让脱去了禁卫软甲的三人冻得瑟瑟发抖,松垂的发丝在狂风中乱舞。
就在她们顶着狂风向停泊着船只的渡口赶去时,后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233。兰陨()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再不停下格杀勿论!”
三人骤然一惊,走在后方的柳风回首望去,之间几名黑衣软甲的禁军,正策马迎风向她们疾驰而来。
不好!禁军追上来了!薛瑾菡和霍兰瑛同样转头惊恐地望去,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而柳风却向渡口望了一眼,那辆载着希望的小船就停在数米之外的地方,随着河水轻晃。柳风心知这是最后的机会,若是此时上不了船,她们就再也无法离开了。
当机立断,柳风将霍兰瑛和薛瑾菡往前一推,“我去拖住他们,你们快走!”
“那你怎么办?”薛瑾菡惊诧地问道。
“你们不要管我了!快跑吧!坐上船就立刻出发!”
她的话音刚落,不待霍兰瑛和薛瑾菡再次挽留,柳风便甩开了她们的手,毅然决然地向禁军的方向跑了过去。
“柳风!”
薛瑾菡蓦地一震还想再上前,霍兰瑛一把拉住她,忍住心痛将她一边劝一边将她拉走,“快走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柳风独身一人冲到禁卫们的马匹前,禁卫们情急之下蓦然勒住缰绳,马儿受惊嘶鸣一声纷纷高扬起前蹄,或将禁卫们掀倒在地,或调转头向后跑去。
几名摔倒在地的禁卫立刻爬起身向柳风而去,马上便有人认出,“这是薛贵妃身边的贴身侍女!那两个一定是薛贵妃和英妃!”
禁卫们一听顿时兴奋向想要冲上去抓回她们邀赏,那个不起眼的贴身侍女却又走了上来,挡在他们身前,死死地瞪着他们,银牙紧咬,“你们休想过去!”
“哎呦,就凭你?快让开,否则别怪我们刀剑无情!”
可谁能料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侍女,脚下却纹丝未动,坚定而决然地望着他们,冷然道:“你们今日想要过去,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禁卫们一听愈加恼怒,“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我们今儿就成全你!”
身后传来金属碰撞地尖锐刺鸣,薛瑾菡猛地转过头,见瘦弱地柳风正与几名禁卫缠斗在一起。
柳风身形身姿轻盈,动作敏捷而有力,一看便知是有功夫在身。她同时在与七八个禁卫打斗,谁要是想要往渡口走一点,都会被她缠住。
霍兰瑛不忍地劝道:“快上船吧,我们上船了柳风才能上来。”
在船夫的搀扶下,薛瑾菡和霍兰瑛终于登上了船,可还没等她们坐稳,一声刺破夜空的惨叫从岸边传来。
“不!!!”薛瑾菡尖叫一声站起身来,只见三四名禁卫的刀剑,齐齐插在柳风的身体里,泊泊的鲜血从数不清的血洞中流出,将她的黑衣都染成了红衣。
不知何时薛瑾菡的眼中已盈满了泪水。那是自她进宫以来就一直陪伴照顾她的柳风啊,她还没有机会回报柳风,她怎么能救这样离开呢?
薛瑾菡悲痛之际便要冲上岸去。霍兰瑛即刻回过神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强硬向她吼道:“不要傻了!柳风为了救我们而牺牲,不要让她白白牺牲!”随后立刻向四名船夫喊道:“快出发!”
四名船夫从震惊中缓过神,迅速拿起船桨奋力划水迅速离开了渡口,而这时,禁卫们又追了上来。
“划快点!快点!”
眼看着七八名禁卫已追到了渡口边上,有几人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水里。这可将霍兰瑛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干脆拿起船上的备用船桨与船夫们一起奋力划了起来。
好在渡口处的水并不浅,几名下水的禁卫只得游泳划水前进。厚实的棉衣浸了水,重得直把他们往下拽,再加上外套的软甲,禁卫们没游多远,便渐渐失去力气,沉入了水中。
眼看着薛瑾菡和霍兰瑛乘坐的小船原来越远,岸边剩下的四名禁卫也急的不知所措。这要到手的鸭子,就这样眼看着她们飞走吗?
最为强壮的一名禁卫不甘心地从旁边兄弟手中突然抢过一把弓箭,对着小船拉紧了弓箭。
“你疯了吗!”另一禁卫猛地将他推到一边,厉声喊道:“皇上有命绝对不能伤害到皇嗣。这么远的距离你一箭出去,万一射中了薛贵妃怎么办!”
像根柱子一般的禁卫立时回过头来,吼道:“难道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她们逃走,皇上就不会追究我们了吗?”喊罢不顾其他禁卫的阻拦,举箭行云流水地射了出去。
在禁卫举起弓箭的那一刹那,霍兰瑛就已注意到了那紧急的情况。她来不及细想,条件反射一般挺身挡在了薛瑾菡的身前,眼看着那闪着银光的箭尖攒撑一个点,如一道流星一般向她飞去。
“嗤”地一声,利刃穿透皮肉的恐怖声音响起,随即一声疲惫而悠远的*自薛瑾菡怀中传来。所有的喧嚣都戛然而止,时间仿佛都放慢了脚步,薛瑾菡缓缓低下头,望见霍兰瑛染血的身子,慢慢地倒进她的怀中。
“兰瑛!!你不要啊你不会有事的!”
薛瑾菡语无伦次、歇斯底里地喊着,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仿佛她与她被隔绝在了两个世界。她的世界崩塌毁灭,而霍兰瑛的世界,则会永远宁静安详。
这个一向清冷疏离的女子,这个永远倔强独立的女子,这个本性善良坚韧的女子。虽然薛瑾菡与她在宫中没有过多的交集,但如今才发现,她们是最像的。
皇宫禁锢住了她们的身体和梦想,可禁锢不住她们自由的灵魂。而如今,她的灵魂在逃离中解放,在解放中自由。
霍兰瑛想来是瞑目的,至少在她离开的时候,她已经逃离了皇宫。那一刻无论她做出何种选择,都是她的自由。她已回归自由。
东方高远的天幕由墨蓝渐渐变为戴青,海天相接之处,一条火红的弧线倏然从海面下升了上来,盛放出无数条灿烂的金光。
细波摇曳的河面被金光一照,刹那化为千万条金红色鲤鱼,闪着耀目的光芒跃出水面。水鸟也被这朝阳唤醒,结成一支“人”字型的队伍,在朝阳前方自由欢畅地飞舞。一切都是新生,一切都这么美好。
234。归顺()
 恍然间,薛瑾菡好似感觉到一样十分重要的东西正在徐然而逝。随即,一阵斧砍锥刺般的疼痛自小腹突然席卷全身。紧接着下腹一热,一股股温热的鲜血从她的下身倾泻而出。
宝宝连你也要离开我了吗?不要不要丢下娘亲一个人老天将我也带走吧!
“主子!主子!”
船夫惶急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