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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兴田连滚带爬的跑到谢慕华的面前,敬畏的看了看谢慕华和张咏等人,低声道:“经略相公怎么一大早就来武家庄了,下官一早去客栈侍奉谢大人,没想大人却已经走了。这才急忙赶来武家庄看看大人有什么吩咐。”
谢慕华懒洋洋的看了看马兴田:“怎么了?你这个知县倒是当的很清闲啊,公事都办完了?要来武家庄听我吩咐?”
马兴田大汗淋漓,躬着身道:“不敢,下官是想大人要是有什么吩咐,下官可以鞍前马后为大人效力。”
“来的好,这儿正有事要你处理,今日本官来到武家庄就是要查查玉石案的。你是一方父母官,在旁边陪着也是理所应当的。走吧,咱们去挖出玉石的地方重组案情去。”谢慕华嘿嘿一笑,站起身来,当前向村口走去。
那名老汉这次是真的傻了眼,居然遇到了经略相公,那是多大的官儿,这老汉并不十分明白,但是看县太爷在谢慕华面前点头哈腰,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老汉的心里多少也知道这位爷的来头不小,随手拿起谢慕华刚才喝过茶的碗,看了看上边豁豁丫丫都是缺口,老汉倒抽一口凉气,方才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说那个谢大人也是官官相护的主儿,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得罪了大人。
老汉越想越是忐忑,牵着两个孩子急忙追着谢慕华的方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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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案件重演
谢慕华带着张咏等人慢悠悠的走到开采出玉石的地方,乡里的百姓听说是江南东路的经略相公,江宁府的知州谢慕华大人来了,顿时炸了锅,这些百姓一辈子也未必能见到个比县令大的官儿,如今能有机会看看朝中的二品大员,那还不是抢着跑出来看吗?
那位刘大官人一大清早听说县令老爷就往武家庄跑,他倒是颇为机灵,知道十有**要坏事,马兴田只不过是前脚到,刘大官人后脚就到了。只不过刘大官人胆子可不算大,看到谢慕华远远的站在那里,就是死活不敢靠过去。
谢慕华看着许多乡亲,心潮起伏,今天咱也过了一把下乡巡查的瘾啊,可惜没有事先安排好,没有小朋友来送红领巾,也没有泪流满面的老汉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用力的摇来摇去。实在是美中不足,不过这些都是小节罢了,总是要办了正经事才算,不然的话,就算他这个二品大员天天蹲在乡下,也是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那儿采出了玉石?”谢慕华朗声问道。
四周的百姓约有一百多人,静了一会终于有人壮了胆子走了出来,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山石:“老爷,就在那儿采出来的,好大一块呢。”
谢慕华点点头,对张咏说道:“复之,今天咱们就重组一下案情,看看到底是老百姓有理还是那些衙役有理。”
张咏知道谢慕华的点子多的很,这个什么案情重组虽然没有听说过,但是听名字就可以猜测个**分了,当下笑着点点头。
谢慕华回头一看,指着马兴田和刘大官人:“你们两个,过来过来。”
马兴田和刘大官人对望了一眼,心下都有些忐忑不安,可是谢慕华叫他们过去,又不能不过去,于是两人一起缓缓的走到谢慕华的面前,躬身道:“大人有何吩咐?”
谢慕华笑道:“你们先在这儿候着。”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的百姓,挑中几个身强力壮膀大腰圆的汉子,叫道:“你们几个也过来。”
那几个汉子走了过来,规规矩矩的在谢慕华面前站好。
谢慕华吩咐道:“当日是什么情况,本官不知道。如今你们几个汉子就扮作衙役,那些衙役是如何说法的,你们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他们是怎么做的,你们就怎么样做出来,明白吗?不用担心什么,本官在这里看着,现在你们就是当日的公差。”
谢慕华转身一指马兴田和刘大官人:“麻烦两位扮一下当日的村民。”
马兴田和刘大官人顿时急了:“大人,我们可不知道那些村民到底是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的,如何能扮?”
谢慕华笑道:“这有何难,那些村民能做什么,你们好好的扮,本官就在一边看着。”
说罢,谢慕华和张咏、杨刚正等人就走到一旁去,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做了下来,谢慕华喃喃自语道:“AREYOUREDAY?”张咏却高声叫道:“这就开始了吧!”
那几个汉子互相看了一眼,为首一人走到马兴田和刘大官人的面前:“听说前些日子你们从山里采出来一块玉石,是也不是?”
马兴田侧过脑袋偷看了一眼谢慕华,却见谢慕华脸色一板,他心头一抖,低声说道:“是啊,是采出来一块玉石,不过……”
“不过什么……这玉石是山里的,不是你们的。这个……什么天下的东西都是皇上的,这块玉石应该上缴给朝廷。你们快些把玉石交出来吧?”那汉子越演戏越是进入状态,厉声喝斥,还真有几分衙役的样子,身后几条汉子也都跟了上来,气势汹汹将马兴田和刘大官人围在中间。
马兴田愁眉苦脸的说道:“现在去哪里找玉石给你们,玉石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谢慕华忽然叫道:“停!”
谢慕华一溜小跑跑到马兴田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嘴巴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那卷宗我看了,你判他们是刁民,刁民可能这么说话吗?给本官拿出来点胆气,好好扮一回刁民。话说本官在开封府这么久,还没见过刁民是什么样的呢。马大人,你判的刁民,别告诉本官说你不知道刁民是什么模样。继续继续!”
谢慕华闪到一旁,马兴田揉了揉脸,冲着那几条汉子叫道:“你们说要交就交么?之前县里有告示,开山挖地,开出来的都是私地,挖出来出了矿脉都是百姓的私产,你们凭什么叫我交出来。这还没有王法了吗?”
张咏暗自好笑,再一看柴郡主也面带春风,笑盈盈的看着这儿几个人斗来斗去。
那几条汉子大怒,当胸推了马兴田一把:“叫你交,你就得交,当大爷手里的钢刀是吃素的么?今日不交,来日你们哭着喊着还得给大爷送来。”
一群人安静了下来,谢慕华不耐烦的叫道:“第一天就是这么简单么?”
为首的汉子躬身答道:“大人,那日公差来问我们要玉石,我们不肯交,确是如此说法,后来公差先动手推搡了几下,但是草民们不敢还手,只是不叫那些公差进村罢了,后来那些公差骂了一会,就走了。”
谢慕华皱了皱眉头:“那就继续把抓人那天的情况给本官演示一番,人手怕是不够吧,再叫几个人来装公差。本官要看清楚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几条汉子又叫了几个同乡,围住了马兴田和刘大官人,破口大骂:“今儿个你们知道怕了?爷们今天是带人来抓人的,你们前些日子殴伤公差,胆子可是不小。今天就把你们全抓回去,下到大牢里,识相的现在就把玉石交出来,大爷还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进到大牢里,有你们苦果子吃的。”
马兴田暗暗叫苦,偷偷踢了刘大官人一下,刘大官人本来就战战兢兢的,被他这一踢,忽然叫起撞天屈来:“我们哪里殴伤公差了,大人,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啊,前些日子草民根本就没敢动手,大人……”
“刁民,不打不行,来,兄弟们动手……”为首那汉子一声暴喝。
场子里却安静了下来,百多老百姓眼巴巴的看着谢慕华,那马兴田和刘大官人到底一个是官一个是财主,今儿个要是真的打了他们,将来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了,这位谢大人也只不过是说要重组案情,没说要打那些官儿,谁个敢真的动手?
“那天官差没有打你们么?”谢慕华故作诧异的问道。
“回大人的话,打了!”那汉子恭恭敬敬的答道。
谢慕华一拍巴掌:“那还愣着干什么,打啊!”
那群汉子愣了一下,却还是不敢动手,马兴田和刘大官人却朝着谢慕华的方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大人,小人身子弱,经不得打!”
谢慕华冷笑道:“你们倒是好生矜贵,打不得骂不得?那些老百姓就是天生的贱骨头,该你们打,该你们骂了?没他们种地交粮,你们吃什么喝什么?这些老百姓辛辛苦苦一年到头,不但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还要被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土豪恶霸欺压。不打你们,难道打那些老百姓么?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打!当天是怎么打的,今日就给我打回来……”
那群汉子这才明白,经略相公这位大人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这还不打,更待何时?
一群人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将马兴田和刘大官人按到在地上,左边一记黑虎掏心,右边一下猴子偷桃,拿脚照着胸口踹,抓住了头发噼里啪啦就开始抽耳光,一边打一边骂:“狗官,叫你欺负我们老百姓,大官人,大你妈的头……”
谢慕华笑眯眯的看着场中,转身对五郎吩咐道:“带几个人看着,打得半死不活就行了,别真的闹出人命来了!”
五郎点头答应了,随手挑了几个侍卫出来。
没想到那些老百姓打发了性子,围在外边的百多人哗啦啦全都拥了上去,你一拳我一脚,打得马兴田和刘大官人叫苦连天,先开始还能听到他们呼痛求饶的声音,后来连听都听不到了。谢慕华急忙叫道:“五郎……抢人!”
五郎急忙带着人拼命分开众人,杀到中央将马兴田和刘大官人抢了出来,两人都是被打得像猪头三一样,鼻青脸肿,歪鼻子横眼,满脸都是鲜血,身上的锦袍根本就看不出来眼色,灰蒙蒙的邹在一起,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五郎伸手一探鼻息:“大人,没死!”
“你说得什么话啊,大人我肯定没死……”谢慕华瞪了五郎一眼,心也放了下来,对着那些愤怒的村民叫道:“这件案子本官已经看清楚了,下边的事就交给主管刑狱的提点刑狱公事张大人来办。”
张咏快步走了出来,冲着村民喊道:“本案已经水落石出,句容县马兴田勾结恶霸刘某,欺压百姓,草菅人命。实在是罪大恶极,要是这么乱拳打死了他们,各位少不得要担个杀官的罪名,那就不值得了。不如交给本官带他们回到提点刑狱司。本官一定按照大宋律例从重从严判决,各位,可好?”
那些村民顿时喝彩起来,许久没见到这样的青天大老爷了,一个个激动的热泪盈眶。
张咏苦笑着扭头看了看谢慕华:“大人,你又把我推出来了……”
谢慕华笑眯眯的说道:“能者多劳,能者多劳……”
第四十六章 保人连坐
张咏只得着手安排余下的事情,安抚村民,承诺回到江宁府就将被关押在大牢里的村民都给释放出来,那块玉石?自然是让这些村民自行处理好了……
谢慕华松了口气,接下来回到江宁府之后还要面对曾监当那群南唐官员,那也是颇为费神的事情。这时身边忽然走过来一人,轻声说道:“经略相公,本宫有几句话想和经略相公说,不知道相公可否移步一叙?”
谢慕华转身一看,原来是柴郡主走了过来,急忙答道:“郡主有何吩咐?”
柴郡主淡然一笑,转身朝山上走去,谢慕华跟在身后。这时已经是秋天,满山的树叶飘落在地上,厚厚的一层,脚踩在上边软绵绵的,那些金黄色的树叶在阳光下看起来金光闪闪,乡间的空气都格外清新,虽然山路有些崎岖,,好在并不陡峭,走起来有些辛苦却不甚危险。
柴郡主缓缓的朝前走去,到了一处崖边停下了脚步,看着远处的小河和水田,还有那些忙碌的农夫们,轻声叹道:“原来做一个村夫也自有他的快乐……”
谢慕华微微一笑:“其实知足者常乐,若是一直不知足,又怎么能感受到快乐呢?”
“小女子受教了!”柴郡主款款欠身,施礼道:“经略相公,其实本宫找你,为的是……”柴郡主脸上微微红了一下:“为的就是杨家的事。”
那倒是,皇上有心要将柴郡主许配给杨六郎,柴郡主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这次主动要来江南东路,只怕也是要避开杨六郎。没想到这对历史上的金童玉女,居然彼此都看不上眼。杨六郎好歹还是因为有了心上人,却不知道柴郡主是为了什么。
谢慕华踌躇道:“郡主有何打算?”这件事,谢慕华可没傻到要给扛下来了,要是为了这件事闹得皇帝不高兴,那就不值得了。还是听听柴郡主的反应,静观其变好了。
柴郡主轻启朱唇:“其一,本宫只知道杨六郎是个武将,但是本宫对武将并没有什么好感……若果要嫁人的话,本宫宁愿嫁个文人好了……”
谢慕华倒可以理解她,毕竟周朝的江山是被以赵匡胤为首的武将们篡取的,柴郡主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对武将没有好感是正常的。
“这其二,其实本宫还是为了他们杨家考虑。杨家本来就是汉室的降将,在大宋根基不稳,有谢大人这位女婿,才算能在朝堂站稳了脚跟。可他们若是和柴家联姻的话,将来只怕受到的排挤也不少呢……柴家……唉!”柴郡主幽幽的说道。
那倒是,前朝皇帝的女儿加上降将的儿子。谢慕华忽然想到,莫非历史上的杨家将一直忠心耿耿却在朝中屡次遭到迫害,原因难道就是他们娶了柴郡主这个儿媳妇,所以引起了真宗皇帝的猜忌?这样的组合,忠诚度的确是难以保证的。
“皇上还没有下诏书呢,郡主也不必多虑,到时候还不一定是怎么样呢!只不过……”谢慕华偷眼看了看柴郡主,接着说道:“这件事到底是皇上的意思,下官可是无能为力的。”
柴郡主轻声笑道:“谢大人也不必这么快就推得干干净净,本宫可没说要谢大人帮忙呢!”
谢慕华尴尬的笑了笑,却听柴郡主接着说道:“本宫找谢大人还有一件事要和大人说清楚。大宋的官制和历朝历代不同,为了防止官员的**,大宋对官员的初任、转正、调动、升迁,都有制度上的明文规定。比如官员在初任、转正、调动、升迁之时,都要办理取保手续,需要有一定级别的官员为其作保。如果被保人以后犯了贪污罪,除依法严惩外,保人也要受到处分,这种连带之法是可以震慑一部分官员的。可是对于大人来说,这中间就有些难处了,大人可知道?”
“愿闻其详?”谢慕华动容道。
“大人,你可曾想过,如今大宋有些身份地位的官员大多都是两朝元老以上的官儿。那些外派到江南东路的新科进士们外放之时,纷纷寻找这些高官,投入他们门下,让这些高官担任他们的保人。别看那马兴田只是一个小小七品县令。可是他毕竟是进士出身,大人可知道他的保人是谁?就因为大宋有这条律法,这次大人要是严办马兴田的话,就必然要牵涉到他的保人。而两朝元老为了区区一个县令连坐,这情何以堪?到时候大人面对的就是整个大宋的官员。值得吗?”柴郡主悠悠的说道。
谢慕华对这些制度上的事并不是十分了解,听柴郡主这么一说才明白过来,大宋对官员贪污还搞连坐,这样一来,就变成了牵一发而动全身了。天知道当年给马兴田作保的是谁,也许他已经退休回家了,也许还在朝中为官。但是自己不知根不知底的将马兴田以贪污渎职这些罪名报上去的话,按照律法就是要连坐,得罪他人不值得……
“那依郡主的意思?”谢慕华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