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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鞭忽然动了,偌大的铁鞭就像没有重量似的扬起,毫无花俏的打在钢刀之上,呼延赞那强大的臂力,在这一刻发挥了巨大的威力。只是这一击,就已经让那个禁军将领完全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钢刀脱手飞出,变成了废铜烂铁,那个禁军将领的虎口流着鲜血,惊恐的看着呼延赞提起右手的铁鞭,带起一阵恐怖的风声,砸在自己的脑袋上。
呼延赞看也不看那跌落马背的尸体,冷笑道:“没有枢密院的文书,没有兵部的文碟。禁军,哪个想出去的,先问问老夫的钢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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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意大利被淘汰了,于是几个小时才出来这么点字。
看世界杯的朋友,你们懂的。
不说了,郁闷!
第七十八章 除夕(七)
六郎的婚礼还在热闹的进行着,红烛摇曳,推杯换盏。杨继业的老脸被醇酒熏的就像是关二爷一般,这不是他第一次娶儿媳妇,却是在杨家经历了这么多令人神伤的事之后,唯一能让老人家高兴起来的事了。
“相公,都准备妥当了!”曹琮凑在谢慕华的耳边说道。
谢慕华微微点了点头,举杯道:“诸位,在下不胜酒力,便要先走一步了!”说着,把一杯美酒倒入口中,转身离去。身后还传来许多部将调笑的话语:想是相公怕耽误了六郎的良辰美景,是以要先走一步吧……
谢慕华和曹琮并肩走出杨府,那灯火辉煌的热闹喧哗似乎还在身后!谢慕华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要用冬夜的寒冷,让自己更加清醒。曹琮一言不发的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前进的方向,却是校场。
三千人,这儿整整齐齐的列着三千兵马。清一色的骑兵,端坐在高头大马上,每个人的身侧还有两匹战马备用。九千匹马,这次,谢慕华已经是下足了本钱。而这三千人,都是雁门关精锐中的精锐,他们跟休哥作战过,跟斜轸作战过,打过党项人,也平定过交趾。是谢慕华本钱中,最有分量的一批。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战马嘶鸣,在冷冷的冬夜,只有口鼻中呵出的热气,化作一片片白雾,随即袅袅散去。
看到谢慕华和曹琮走了过来,便有部将送上战马。谢慕华也不多说,翻身上马,裹紧了大氅,低声喝道:“走!”
曹琮随即跃上战马,大手一挥,三千人马缓缓催动战马,随着主帅离开了雁门关。只是,这一次,他们前进的方向,并非是关外的契丹。而是关内的东南!
曹琮的心中怦怦乱跳,马蹄每一步踏上地面,都似乎让他的心房止不住的颤抖。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这样的事,他的父亲也做过。只不过方式和他并不相同。但是意义是一样的。上一次,曹彬的从龙之功,没有让曹家得到多少好处。谨小慎微的赵匡胤一招杯酒释兵权,就把曹彬就撇到一边去了。这一次,自己是不是能赌得对?曹家的兴旺就在自己的手中了。眼前的那个人,虽然不甚高大,可他的背影,在这懵懂的夜里,依然显得深不可测,依然是让人充满了敬佩!
开封府现在是什么样,曹琮不知道,他只希望,一切都是按照既定的事情在发生,不然的话,这三千人回到开封,面对无数禁军,只是找死而已。他不知道,谢慕华为什么那么有信心,但是曹琮可以肯定一点。至少这几年来,凡是谢慕华有信心去做的事,从来都没有失败过。
谢慕华带着这一队人马疯狂的朝开封府进发,而赵德昭正在皇宫中准备殊死一搏。身为帝王,赵德昭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力量如此渺小,这样微妙的感觉,只有当初赵光义登上皇位的时候。他才有过!
赵德昭从来都不是一个勇士,也不是一个战士。他没有勇气走出宫门去看看开封府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躲在宫中等着他的亲信来救援自己。宫中的禁军已经乱了。如果,这是一个异姓臣子来争夺皇位。赵德昭相信,那些禁军会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钢刀照着造反者的脑袋砍下去。
可是,进宫的是赵德芳,他的亲弟弟,一个享有皇位继承权的人。夺位,变成了赵家人自己的事。
赵德昭忽然有些后悔,若是自己当初肯把军权给分下去,交给一些忠心的良将,如今是不是有人来救援自己呢?这个世上没有如果。赵德昭想抓住军队,可是他抓不住。他想平衡朝政,也平衡不了。他想要培植的那些亲信,现在看起来只是一群笑话。
皇权有的时候很大,有的时候也很渺小。比如……被活活饿死的齐桓公,比如……死的不明不白的赵匡胤。
喧哗的声音越来越大,赵德昭的心紧紧揪在一起,其实,赵德芳并没有带来多少人,跟宫中的力量简直没法比。可是,赵德昭就连宫中那几千人的力量都无法整合在自己的身边,又怎么可能把天下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呢?
当皇帝,不仅仅是一门技术,有的时候,也是一门艺术!
“官家也无需担心。无论进来的是谁,他们都成不了气候!”
赵德昭诧异的回头看去,却是八姐在他身后淡淡的说话。赵德昭看着这位有些出乎意料的女子,反问道:“你怎知道?”
八姐指了指赵德昭,这个动作虽然显得有些不敬,可是赵德昭现在也没心思去跟她追究,只想听她说些宽慰自己的话。八姐显然是看出了赵德昭的心思,轻声说道:“官家,事起突然。若是有人心怀叵测,只能谣言说宫中出事。可是,这儿到底是皇宫,到底是官家所在。就算有人被蒙蔽,进了皇宫,看到官家这样的情形。除非那些一心造反的人,哪个还敢动手?”
“宫中的禁军,就算现在混乱,官家只要现身,振臂一呼,哪个还敢动?”八姐停了停,看着赵德昭的脸色说道:“所以,臣妾一直不明白,为何官家就是不去宫门。”
也许,八姐说的是对的,可是赵德昭不敢去,他不敢用自己的生命去做赌注,去赌一个安定。他还有最后一丝盼头,就是他的死忠,能够带着大队禁军杀进宫中,把那些乱臣贼子的脑袋全部砍掉。
俗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既然赵德昭还没有到死地,又怎么能指望一个一直都表现的很软弱的君王,忽然就龙威大作呢?只是,若然到了赵德昭一点希望都没有的时候,那时候再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奢望了!
“朕自然有主意,用不着你多言!”赵德昭冷冷的看着八姐,低声吩咐手下的小太监:“传令下去,把内宫封闭,无朕手谕擅闯者,格杀勿论!”
他把腰间悬挂的玉佩解了下来,递给小太监,两手相交,两人都分明感到对方的手,在颤抖!
第七十九章 狙杀
潘惟吉静静的站在皇宫之中,身边的禁军士兵喧嚣,吵杂,似乎都与他无关。这里曾经是他的父亲,控制整个天下的地方。也曾经在这里,年幼的潘惟吉,险死还生。如今,潘惟吉再一次踏上了皇宫,所要做的事,却是谋反!
这是一个让人糊涂到了憋闷的夜晚,那些身处禁军底层的士卒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知道,忽然间,赵德芳就来到皇宫,大声说道要入宫。禁军的内殿直大人居然带着兵马跟着赵德芳一起要入宫。宫中还有他们的人。宫外的禁军似乎也没了动静。皇帝在哪里?居然没有人知道!
赵德芳压抑不住心头的喜悦,政变有的时候看起来十分困难,可在眼下看来,却是唾手可得。
大事若成。我定不会亏待了诸位!赵德芳心情激荡的说道。
潘惟吉心底冷哼一声,说得轻巧,现在离大功告成还差得远呢!京城里的禁军就指望着那些老将用自己的威严在压着。不然的话,现在整个开封府说不定都已经沸腾了。赵光义能轻描淡写的坐上帝位,是因为他有许多年的时间,在开封筹划!而赵德芳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根基,他是被谢慕华等人联手捧起来的。这样的人,只要谢慕华一松手,他自己就会摔,摔得粉身碎骨。
不过,表面上的文章还是要做的,潘惟吉脸上露出恭喜的笑容,说道:过了今夜,以后下官就要改口叫王爷做官家了!
赵德芳志得意满的笑道:哪里的话?
内宫的宫门紧闭,守门官兵说是有官家手令,擅入门者斩。还说那个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士兵抬头看了看赵德芳,支吾了两声,始终不敢说下去。
赵德芳低声说道:说罢!
那个士兵壮了壮胆子,低声说道:说是要王爷入内宫面圣。还说,若是不去,就形同谋逆,天下共诛之!
这是要撕破脸了啊!赵德芳的脸色一下子就拉长了下来,他这个大哥,别人不了解。赵德芳自己是最了解的。温和是一回事,但是如果下定了决心要翻脸,那确实是对人恨到了骨头里。在当初回京制造流血夜的时候,赵德芳也没见自己的大哥对谁温和过了。一切还不都是为了那把椅子。不过,赵德芳根本就对这件事无所谓,撕破脸就撕破脸,只要自己今天夜里能控制全局,区区一张脸皮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从天空俯瞰过去,这对亲兄弟的直线距离,也许还不到两千米。中间只是隔着一道内宫的宫门而已。但是赵德芳知道自己没有实力去攻打这扇门。也知道赵德昭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出来的。赵德芳却是大步走到内宫门前。
门头上的战士个个都傻了眼,眼前的无论怎么说,也是金枝玉叶,也是太祖皇帝的儿子,当今皇帝的亲弟弟。只要赵德昭还没有亲口说自己的弟弟谋反,给那些士兵天做个胆子,也不敢朝赵德芳动手啊!
宫中有变,我要入宫!赵德芳十分平静的对着内宫的守卫叫道:宫内很可能有人假传圣旨,开门!
守在内宫墙头上的士兵也看不清楚有多少人,却能看到许多张已经拉开的弓箭,明晃晃的箭头指着下边的赵德芳,却没有一个人敢放箭。赵德芳冷笑一声,提高了声调:本王说的话,你们都当做耳边风是吗?若是宫中出了事,你们有多少个脑袋,你们全家老小有多少个脑袋够砍的?
内宫守卫始终是只看到了太监的传信和皇帝的信物,却没有能见到皇帝本人的手谕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终于,内宫的班头跺了跺脚,低声对身边的士卒吩咐道:还是去内宫看看去。请官家来此!
赵德芳退了几步,他身边的士兵马上挡在他的身前,圆滚滚的盾牌挡在赵德芳面前。显得有恃无恐。
远处,或许是两百米,或许是一百五十米的地方,隐约有一座高楼,这楼,本是设计给官家作为夜观星象,赏月饮酒之用的。高自然是极高的,三层小楼,约有十米之高,楼顶上,空旷一片,若是中秋佳节的时候,官家携带内眷,来到这小楼之上,饮酒作词,也是一番美事。
可是今天不同。在楼顶上,站着一个孔武有力的人,他的身边,放着三张神臂弓,每一张都已经拉开,强劲的箭矢早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发射出去。这个射手,冷冷的看着内宫宫墙的一幕幕。那里,有许多火把,有宫灯耀眼。而在他这里,只有黑漆漆一片的楼顶,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将一张神臂弓提了起来,仔细的瞄准着内宫,长臂平举如泰山一般,沉稳不动。
举了半晌,他又把手中的长弓放了下来,继续静悄悄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从这栋小楼被人建好以来就已经生长在那里似的。整个人,融楼之中,安静的仿佛一座雕像。毫无疑问,他的使命就在这里狙杀某人。可是,会出现在宫门的,要么就是赵德芳,要么就是赵德昭。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被他杀死,都会造成极大的乱局。
从那人举弓的姿势来看,定然是个神射手,手,极稳。眼光平静的就像一泓湖水似的!
只是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站在这里,他到底要狙杀哪一个人?
忽然,那个射手眼前一亮,远处,宫门内,一道蜿蜒的火把缓缓的走了过来,既然是神射手,他的眼力自然非比寻常,虽然是在黑暗中,但是有那么多的火把,那么多的灯光。在他的眼中,跟白昼并无区别!
射手再次举起了神臂弓,冰冷的箭尖,若是用一道华丽的弧线链接的话,指向的却不是宫门内的那位。而是宫门之外的赵德芳。
无论是赵德芳,还是赵德昭,都不知道,那支冰冷的长箭,正指着他们兄弟,下一刻,或许就要洞穿他们的胸膛!
第八十章 一箭西来
赵德昭一脸严肃的走到内宫门外,守卫在内宫附近的禁军看到皇帝的黄罗伞盖,看到皇帝亲自到来,不觉士气一震,躬身朝赵德昭施礼。
不能开门!赵德昭低声吩咐道:给朕架个梯子,朕要当面问问这个叛逆!
一架小梯子很快就在宫墙内架了起来。当然,同期架起来的肯定不会是只有一只梯子,还有两个禁军官兵举着盾牌爬上别的梯子,替赵德昭挡住可能射来的箭矢。赵德昭在太监宫女侍卫的小心扶持下,慢慢的爬上了梯子,这梯子的位置距离墙壁约有两丈多点。与宫墙外的赵德芳,直线距离也约有五十来米。算是一个还安全的距离吧。
远远看到宫墙内人头攒动,看到火把通明,赵德芳的心中就不免紧张了起来,他知道那是他的哥哥来了。待看到赵德昭爬上梯子的时候。赵德芳忍不住叫道:皇兄。
你还有脸叫朕皇兄?赵德昭一手扶着梯子,身体在两面盾牌的遮掩下,遥指着赵德芳大骂道:朕待你如何。你狼子野心,居然除夕夜造反?
皇兄待我,天下人都知道,为何要把我发配到洛阳去?明眼人都看得清楚。皇兄是引了金匮之盟登基的。我也是榜上有名的人物。为何皇兄不立皇太弟,反而要立自己的儿子当皇帝呢?按照金匮之盟的说法。这皇位应该是兄传弟。将来我归天之后,再把皇位传给你的儿子才对啊。赵德芳充满嘲讽的说道。
宫墙上的禁军官兵一个个都紧张了起来,他们现在听到的,是太祖皇帝的两个儿子,在说着宫中最大的秘密。这个金匮之盟有还是没有,民间都有诸多传说。当初赵光义即位的时候,就显得有些诡异。今日,王爷要造反,官家要平乱。无论结果怎么样,在这当儿听到这么多秘密的官军,下场就难说的很了。说不定这件事完结之后,皇宫禁军就会被一批批的整编出去,在未来的日子里,分批消失在茫茫军队的花名册中
赵德昭大怒,厉声叫道:胡说八道。你既然已经决意谋反,现在还说什么金匮之盟。难道太祖皇帝留下的誓盟就是让兄弟相残的吗?
两个兄弟虽然都很愤怒,可是还保留了一份清醒,无论是赵德昭还是赵德芳都是在层层保护之中。身边也不乏身手高明的人士保驾护航。防止对面有人暗箭伤人。赵德芳的心中十分笃定,时间拖得越久,他的成算就越大。现在这个时候,开封府应该已经是一片混乱了。现在还没有禁军赶来增援,也就是老将们暗中发力,将局势控制在皇宫之内,这一场政变并没有延续到整个开封府。同样,对于赵德昭来说,就不是那么有利了。他的守卫力量只有皇宫里少得可怜的禁军,而外边的军队都无法调入。还不像赵德芳可以源源不断的从其他官员和兵营那里获得自己需要的力量。
埋伏在小楼上的箭手,再次检查了自己的神臂弓,随即将神臂弓高高举起,箭尖指向,赫然是赵德昭所在。寒冷的夜风刮过他的手掌,那张被弓弦和箭羽不知道磨出多少老茧的手,沉稳的就像是雕琢在手臂上一般,他双目如电,与层层护卫之中,找到那露出的一袭黄袍。扶住神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