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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家人住在这里大半年了,估计知道我们家里的事,觉得我跟你叔都是老头子好欺负,推了你叔也没道歉,问都不问。
我算是德行好的了,一辈子不跟人争不跟人吵。这次我都气的慌,想找人教训一下那女的,你叔又说,不要麻烦别人。
所以这事,我们一直忍着。
以前庭威在的时候,我和你叔走哪儿,别人都会热情的打招呼。现在我和你叔走哪儿,招呼人家还是会打,可转过身都露出同情可怜的目光。
你叔应该是看够了这种目光,所以才不想麻烦别人。小如,阿姨说这些话,你也别放在心上,阿姨心里憋的慌,知道你是好孩子,就找你唠唠嗑。”
杨如听了也生气,隔壁的声音还在继续骂,邹了皱眉头,能怎么办?别人的家事。
难不成你还能把老人带回自己家养?而且这种破事,大多数家庭普遍都是。
人老了,没有利用价值了,给你带不来任何好处,还不停的麻烦你拖累你,有几个人能情操高尚的一直去照顾而不嫌烦呢。
战姨留两人在家里吃饭,杨如看了眼苏上景点了点头。
那边的骂声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停止,屋里的人好像都松了一口气。
战父眉目沉沉,憋了一口气半天才吐出来,望了望杨如苏上景两人说,
“你们跟我来!”
杨如本还想去帮战姨做菜的,战父出声喊了,她和苏上景对视一眼,就跟着战父走。
穿过厅堂,战父把他们带到一间书房。杨如进去后,打量了一圈,又看了看战父的神色,心想不对,应该是收藏室,因为战父的眼神是那么珍惜爱护。
墙上和书架上都挂放着好几张很有年代的黑白照片,镜头虽然不太清晰,但能看到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抱着一支枪,模样正气而英俊。
战父眼神爱怜的抚过那一张张照片说,
“这是我父亲,庭威的爷爷,他参加过抗0日战争,还参加过长征。”
在这家书房里,杨如看到了很多以前自己没看过的东西,虽然破旧,但那种精心收藏的痕迹,让人感觉到了东西的珍贵。
战父一一抚着东西,一样一样的讲给杨如苏上景听。他的声音充满怀念,讲故事的时候很激情。
他讲的都是战争故事。这房间里的一本书,一根棍子,一块石头,都有战争时的痕迹。
他说的很清楚,就像是在回忆自己亲身参加过的战争一样。
有两个多小时吧,他都没有停,直到战姨来敲门。
他才戛然而止的笑说,
“这些故事,都是我爸讲给我听的,然后我又讲给两个孩子听,现在讲给你们听……”
战父的手,抚着那一根老式又破旧的枪,一下一下,指尖都在颤抖。
他用一种十分悲痛的声音说,
“你们知道吗?痛苦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多久,世人却忘了战争带来的灾难与耻0辱,忘了那些为了守护民0族而英勇牺牲的人……隔壁的那个老人,他是老兵,也参加过抗0日战争,曾经用命提着枪干子去冲锋,去杀敌……
他一生热血勇敢,流血不流泪,骨头全碎掉也没向敌人投降,这种人应该放在最高的位置,让所有人敬仰崇拜,可是到老了,却在这里,受着这样的屈辱!
真是世风日下,连我自己儿子走,我都没感觉有这么悲哀!”
战父说完,仰着头,长长的叹着口气,眼里有泪花滚动,却终是没有流下来。
这是一个男人的情怀,也是一个心系国家民族伟人的情怀,正因为有这样刚硬的父亲,才有那样铁血出色的儿子吧。
“我父亲走了,好多和我父亲一样参加过战争的老兵都离世了。那天我偶尔得知那个老人是老兵时,心里很激动,握了他的天,三天都没舍得洗手。
那种感觉,就像我也参加了战争一样。我在想,有一天,这些老兵都走了,都不再了,没有人在亲口转述这段历史时,是不是就不会有人再想起,曾经为民族牺牲的英雄与烈士,他们是不是以为,竖在那里的一个碑,就只是一个碑,就只是埋了一个人……”那里埋的,是多少勇气与坚毅啊!
杨如因为战父的话,心情沉重起来。她不是个多爱历史的人,甚至从来不看战争片。
不是不爱国,只是觉得历史和战争都太过残忍,它们是不断死亡不断淘汰的过程,没有完美的大结局,有的只是你死我活。
今天如果没有战父一个故事一个故事,带着温情与怀念的口吻讲述,也许她对于历史的认知,就是课本上的几个。
什么甲午战争,井岗山之战,哪个革0命根据地,历史老师在讲台上,讲一下看一下书,讲的唾沫横流,学生在下面玩手机看闲书,偷说话。
到了要考试的时候,已经不会再乎什么战争了,发生在哪里了,有什么意义了。直接用红笔标注记号,提醒大家注意重点,这可能是要考试的,因为去年考过了。背年月日,背战争意义……背的滚瓜烂熟,没有人想到血,没有人想到这场战争后面死了多少人。
没有想到这一百字一段的话,民0族背后经历了多少浩劫。
语文课本里有董0存瑞,刘0胡兰……课本永远中介课本。先朗读一遍,然后再回答课本后的问题,然后再背个中心思想,然后再背个写做手法,谁在乎故事本身的意义呢,谁真正身临其境想过主人公的感受呢。
谁真正在那一刻叹服烈士的勇敢,而不是觉得他傻呢。
以前,有人骂国人为东0亚0病夫。是的,他们没骂错,就是因为他们的骂,才骂醒了国人,骂出了那么多崛起的勇士,因为没有甘愿去当一个病夫,没有愿意看着自己的国家被人抢占。
杨如记得很久以前看过一个记录片,三个拿枪的日本人,竟然能挟持一百多号国人蹲在那里抱头。
这个画面多可笑?一百个人对付不了三根枪吗?两个人用身体堵住枪,六个人抱住三个日本人死拖着不动,其它人是不是就有机会跑?
就算跑不过,是不是也算反抗过?没人有敢做第一个去死的人,总觉得自己死了别人就活命捡便宜了。没有人敢反抗,让敌人看见了国人骨子里的懦弱,才加大了狼子野心,不停止的侵袭。他们得意而不害怕,有恃无恐。
那样的人死了多少个?尸体堆了多少?历史上有多少的大屠杀?
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血,这么多的泪,这么多的生离死别,才终于让国人清醒,痛定思定,才终于团结起来,抛头颅洒热血,开始喊爱国的口号,开始团结守护民族。
经历了多少血与泪和动荡,才有了今天的和平。可是,享受和平的我们,却可以随意拿那些革0命前辈当笑话讲,说他们傻。
“叔叔,也许,我从来没参加过战争,没亲眼看过那种苦难,但是我从心底敬佩他们,他们是真正伟大的人。”
战父听了欣慰的拍拍杨如的肩说,
“我就知道你懂!走了,吃饭去吧!”似乎讲过一遍那些带着传奇色彩又真实的故事后,战父的心里舒畅多了。
郁气抒发了,日子还是要过。
饭桌上,杨如大胆的提议说,
“不如我们请那位老人一块来吃饭吧!”
战父的筷子顿了一下,战姨立即皱眉说,
“不行。上次我和你战叔就喊了,结果老人才没吃两口,就被他儿媳妇给叫回去了,还骂他,我们家里没饭吃,还是我没给你饭吃啊,天天跑别人家去吃饭!所以,小如,你知道吗?如果我叫了老人,一会儿又该连累老人挨骂了!”
第157章 157多管闲事()
杨如寻思着,这世道连做个好人都这么难。因战母这话一说,全桌都沉默着安静吃饭。
伴随着那边偶尔的吵声,这顿饭大家都吃的很憋气。杨如想到战姨悄声说的话,心里更是酸涩。
她想如果战庭威在,那个女人一定不敢这么嚣张吧。
吃完饭,她坐了会儿,越想越气越坐不住。怎么说把人推伤了,也要跟人说声对不起啊。
战父战母都是有教养的知识份子,放不下身段跟那些没素质的人较颈儿,杨如觉得自己可不是什么有教养的人。
她的教养只表现在那种懂礼貌的人面前。
趁着苏上景陪战父下棋,战姨在厨房收拾碗筷,杨如起身出门,悄来到院子的北半边房,看了看门开着,里面传来说话声,便用手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岁左右,打扮普通的女人走出来站到门口,不知道是不是杨如的错觉,这女的好像认识自己,不然突然见到自己,干嘛眼里闪过震惊?
但杨如确定,自己没见过这女人。因为先前对这女人印象不好,此时再见到人家脸,怎么看怎么觉得丑。
杨如高扬下巴,痞里痞气的问,
“我叔的腰是你推的吧!”
那女人往后一退警惕的盯着她问,
“干嘛,想碰瓷是吧。我那天是不小心推了战大爷一下,他当时都没事,这都过了三四天了,才来找我对质,你什么意思?”
战大爷?人家才六十岁,就成大爷了?杨如又嫌弃的瞥了人一眼,显的你多年轻似的。
“我叔我姨是个好说话的人,不代表我这个侄女也是个好说话的人啊。你撞伤了人不说,没赔医药费也不说,连个对不起都不会说啊!”
“我凭什么说对不起?是他自己爱多管闲事,我们家的家事轮得着他们管啊。好啊,他喜欢管是吧,那他就把我们家老爷子接过去呗,让他为老爷子养老送终呗。”
“真不知道你老公怎么娶了你这种女人!你的父母就是父母,你老公的父母就不是父母啊!”杨如生气的数落。
“你谁啊,你知道什么啊,你凭什么在这里指责我,滚!”两人正吵着,屋里又走出一个男人,边揉着眼睛边问,
“张琴,大白天你跟人吵什么啊!”这个女人正是李雅的闺蜜张琴。
走出来的是她的老公蒋威。张琴看到老公,眼里闪过一抹不自然的心虚,没一秒就挺胸强势说,
“老公,这个女人欺负我!”
蒋威浑身上下都是书生气,一看就是个讲理的斯文人。杨如睨着男人笑说,
“这位兄弟,你媳妇天天虐待你爹的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听说你爹还参加过抗0日战争呢,你不觉得有这种爹很骄傲?”
张琴一听这话冲出来指着杨如骂,
“你这个女人胡说八道什么啊!”
蒋威从口袋里掏出眼镜,戴上后把张琴扯到身后,文质彬彬的对杨如点头说,
“这位女士,你口里说的参加抗0日英雄的战士不是我爹,他是我爷爷,你刚刚说的虐待是怎么回事?”
杨如刚要张嘴,张琴突然冲过去要撕杨如的嘴,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又是拽头发,又是撕衣服,蒋威一个从不动粗的人,吓的傻站在那里。
杨如一边和人掐架,一边喊“老公救命!”杨如雷声大,雨点小,没真跟人干过架。
这个张琴好像经常跟人打架,下手又快又狠。她不仅拽断了杨如的头发,还撕了杨如的衣服。
杨如今天穿的黑色衬衫,是扣式的,所以很容易就被人撕开了。
女人边撕还边恶狠狠的骂,
“臭BIAO子,我撕了你这张烂嘴,撕了你的衣服,看你还有脸吗?”
苏上景听到喊声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老婆被人拽着头发往地上拖,衣不敝体。
他想都没想的一脚把人踹开,然后把杨如拉到自己身后。
蒋威看到自己老婆被人踹倒,才忽然想起,刚刚他老婆跟人掐架,他竟然没有上去帮忙,他应该像那个男人一样才对啊,帮自己老婆打架。
战父战姨也跟着出来了,厉问着怎么回事。夫妇都是老干部,虽然退休了,说话还是有一种威严在。再者他们又是房东,蒋威一家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于是混乱的局面总算安静了。
苏上景把杨如紧紧抱在怀里,转身让战姨拿件衣服出来。低头看到杨如脸上的伤痕,不等那边说话,就掏出手机要报警。
蒋威听到人家报警,招手喊着,
“别啊,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自己解决吧,报什么警啊!”
张琴阴着脸,气呼呼的说,
“报就报,谁怕谁!”
张琴扭腰进了屋,拿起手机给手机存的号“富二代”严康打电话。
严康家有钱有势,是李雅的忠实追求者,从初中一直追到大学,到现在还没放弃。
李雅一回国,张琴就把消息发给严康,两人这才有了牵扯。张琴知道,只要拿李雅说事,严康什么事都能替她办到。
没说几句话,挂了电话,张琴便得意的笑眯眯的走出来。
此时战姨把衣服递给苏上景,苏上景正细心的为妻子围好。张琴看到别人的丈夫这么温柔体贴,而自己的老公还在那里求饶似的说“都是小事啊,小事!”心里就气的冒火。
她当年是怎么瞎的眼嫁给这种懦弱又没钱的男人,还傻子一样的为他生了两个孩子。
没一会儿警察到了,两对夫妇跟着去了警局。
张琴脸上身上都没什么伤,反看杨如身上处处都是伤,到了派出所,调解的警察根本不给杨如说话的机会,每次杨如一张嘴,那警察就严厉的喝,
“你闭嘴!”
张琴一边委屈冤枉的说,一边暗自在心里高兴,知道这种情况一定严康提前打招呼了,心里更加有恃无恐,觉得严康这人就是牛X,办事效率这么快,果然有关系的人就是不一样。
杨如一开始还以为是等那女人说完,她就能说了。结果那女人一说完,案子就定下来。
竟然判杨如故意伤人罪,要立即收监。这个时候杨如要是还相信对面两个义正言辞的警察没鬼才怪。
那么多打架的,没听一来就要收监的,苏上景在旁边说补交罚款都不行。
蒋威看杨如挺惨的,衣服都扯坏了,头上脸上都是伤,最后还要去坐牢,他都觉得警察判的太严重了,想张嘴帮人说两句,被他老婆张琴看出来,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蒋威便于心不忍的坐在那里,也不敢吭声。他老婆有多会打架,没有比他更清楚。
要想不变成杨如那样,他现在必须得保持沉默。
杨如被人戴上冰凉的手铐带走,苏上景看交罚款不行,又说自己替妻子坐牢,被高大的警察一手推到一边冷声喝斥。
原来来的时候,都以为杨如会占优势,哪里知道结果会是这样。苏上景也是担心妻子有些着急,特别看到杨如被人扣上手铐戴走时……
老婆边被人架着走,边眼含泪水可怜害怕的望着他。
苏上景心如刀割,他们俩都是规规矩矩的人,从来没犯过要坐牢的事,一看到手铐就害怕了,更别提要收监。
老婆那么强势勇敢,刚刚却用那种不安求救害怕的眼神看他,他知道,她一定很害怕。
苏上景心又疼又慌,那边张琴得意的扯着蒋威走,苏上景无力的靠在墙上,墙上的冰凉贴着他的身体,让他整个人也冷静许多。
他突然想起,他真傻,竟然就这么让他们带走自己的妻子,他可以请律师啊。他又不是小学生,为什么还傻傻的穿警服的人,说是什么他就信什么。
就算他对这种事再没经验,也没有打架一来就被人收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