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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不仅仅只是这些,她不是那么肤浅又幼稚的人。身体的变化,内分泌失调,无所事事一整天的等待,一天之中有至少十次希望他陪在自己身边的念头,又或者白天没事睡的太多,到了晚上格上精神,所以把精力发泄到苏上景身上了。
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后,杨如就很快的调整了。以前没怀孕,好像大多女性就是有一种误区,怀孕了就不应该再工作,应该在家好好休息。
而那种挺着大肚子还在上班的人,好像命运挺悲惨一样,挺那么大肚子还上班,她老公和家人对她应该不怎么上心。
其实这都是错的,怀孕就应该在身体健康的前提下多动,那样宝宝才能健康。
而杨如工作之后,虽然井晴优待她,并不给她什么重活,每天上班跟玩似的。
可是和同事这个聊聊天,那个聊聊天,大部分都是聊生孩子的话题,也会让心情变的很轻松,至少没时间胡思乱想。
怀孕是最容易胡思乱想的时间,随便在手机上看到一个新闻,就会把它无限放大,然后落到自己身上,其实这也是一种属于准妈妈的焦虑。
男人只会说,你别胡思乱想了,这事不会发生。
但其实很简单啊,女人会担心肚子里的宝宝健不健康,万一生下来是个兔唇或者有其它小缺陷的孩子怎么办?到时候老公一家人肯定会怪女的基因身体不好。
又或者全家人很喜欢儿子,买衣服取名什么的都取儿子名,孕妇就会担心自己生的是女儿怎么办,不受全家人的喜欢怎么办?
还有其它的很多忧虑,都是无可避免。杨如认真的仔细的,把她这段时间的感受也剖析给阿宽听。
就是希望他一个男人能懂女人怀孕后百分之一的感受。杨如更清楚,这些事一个妻子对丈夫说,丈夫未必有心情听这种无聊的事。
但她一个外人,以旁观者的角度,平和耐心的讲述,希望阿宽能听进去吧。
“……所以吧,有时候一味的责怪,抱怨冷漠,并不能打动改变一个人。
当然,如果你不断付出,她不是个没心的人,总有一天会被你打动的。”
阿宽蹙眉,好像被杨如一大堆话吓到,明明都是没有发生,也不可能发生的事啊,干嘛想的跟世界末日一样。
“你们女人能不能停止想象?太可怕了!”
“呵呵,那你只能让她找点事做了,不要那么无聊,天天胡思乱想,天天在家等你。”
阿宽点点头,认真的在心里琢磨杨如所说的话。
这样想了一天,晚上回家,阿宽面对梁美时,心里的压力与沉重感也没那么大了。
不说百分百了解她的感受吧,但是有百分之五十的体谅她。
晚饭过后,阿宽给梁美朗读完一篇散文,看气氛还好,便说
“你在家闲着也没事,不如找个事去做!”
梁美眼睛一瞪,望着他双眼全是不可置信,这样瞪了半分多钟,才不可思议的说,
“我现在怀孕七个月了,你让我去找事做,你还算是人吗?还有,你说养我一辈子,才想了七个月,你就厌烦了,看我不顺眼是不是?”
说着,因为气愤,梁美的声音有些哽。
还好之前杨如有细心给他讲,就是怕梁美曲解他的意思,要不然他这直男肯定收拾不了这场面。
阿宽赶紧给梁美擦着泪解释说,
“不是啊,我不是让你出去做事上班,我是让你做自己喜欢的事。看看书啊,学插花也行……”
“我不想做,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就想你每天都陪着我!”梁美在他怀里蛮横又哭唧唧的说。
至此,阿宽是再也不敢说让她找自己喜欢的事去做那种话,他只能听杨如和少爷讲的真理。
忍吧,可能忍过了这段,就好了。
到了预产期最后几天,大家都有些慌,慌到刘婵住到家里来,杨如竟然都没有问一句。
腿脚全肿了,睡觉躺在那儿也累,反正好像感觉宝宝要出来似的,每天都慌。
而且每天都在犹豫是剖腹产还是顺产。当然最后还是决定顺产。
主要是听说剖腹产的孩子头都很大。
感觉到阵痛是在一个黄昏的晚上。刘婵慌张的给苏上景打电话,然后扶着女儿下楼,到了楼下时,苏上景已经开车等在那里。
路上,还是杨如边忍着疼,边冷静的安慰两个人说,
“没事,不要急,孩子不会这么容易就出来的!”
可能疼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时候,你身边围的人没那么多时,你才知道,啊,原来,这时陪在你身边的人,才是这世上最疼你最爱你的人。
她的老公,她的……妈妈!
也许杨如是个乌鸦嘴,结果到了医院,先在助产室疼了六个多钟头,到了产房又疼了两个多钟头,最后孩子还没有生出来……
因为羊水破了,怕孩子有危险,又实在是太疼了,杨如忍不过去了,最后临改成剖腥产。
医生说她这种案例,在以前也算是难产的。
苏上景听后,唏嘘不已,还好最后选择剖腹产,不然不就一尸两命。
他点点产后虚弱的妻子说,
“你啊,就是爱逞强,瞧这苦受的!”顺产去了大半条命,都没把孩子顺出来。剖腹产,麻醉退去,宫缩阵阵袭来也很疼啊。
更疼的是,她取的名字没有用武之地了。孩子是个男孩儿,所以只能用苏上景取的名字了。
名字超简单,叫苏毅然,小名壮壮。
汗。杨如一听他们喊壮壮就偏过头假装睡着了。
刘婵担心刚出生的小壮壮饿了,出去买了一瓶奶粉。医生交代前两天不用喝奶,喝水就行,一定要等母乳出来。
下午两点孩子出世,到了晚上八点,外婆就受不了的泡了奶粉给孩子喝。等医生刚好进来查房,她立即把奶瓶收到枕头下面。
医生还是看见了,惊叫到,你怎么给小宝宝喝那么多奶粉啊,人家一岁多的孩子也才喝这么多奶粉啊。
外婆呐呐的问,多吗?
等医生一走,外婆还是把半瓶奶给小壮壮喝完。因为小壮壮表现的实在太贪吃,太饿了,跟没喉咙似的一直吞一直咕咚。
这就注定了小壮壮成为小胖子的过程。生下了个子跟他爸爸一样很高很长,六斤四两,结果一个月就长了十多斤。
年轻人也不会做月子,澡照洗,顶多不碰热水。杨如叽咕着奶水不够。
刘婵叫到,你天天不吃猪蹄,不喝鸡汤,就吃些青菜,怎么会有奶水啊。
母女两人天天因带孩子的事争吵,一个说给孩子穿多了,一个说给孩子穿少了,吵着吵着,倒是觉着感情深厚了。
杨如发现,壮壮出生后,刘婵真的改变了,至少都不出去赌钱了,这简直是奇迹啊。
有一次杨如问,刘婵笑着一副过去了的样子说,
“以前不是无聊嘛,现在有壮壮需要外婆照顾啊,没空打牌了!”
要说,刘婵对亲外孙壮壮,也真是疼爱有加,小年轻夫妻对这个孩子根本不必费心多少。
可壮壮也的确长的可爱啊,一条线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小小的鼻子,圆苹果一样的脸蛋,笑的时候感觉全世界都亮了。
只要刘婵一把孩子抱了小区,人人都抢着要抱壮壮,都说这是从年画里走出来的胖娃娃。
而每次杨如听到妈妈嘴里转述的这些话后,都特别高兴。当妈了就这样,别人夸自己儿子一句,比夸她自己一百句,更让她高兴。
经历了杨如这一遭,阿宽和梁美心有余悸,一心一意的决定剖腹产。
可是梁美爱美,担心了剖腹以后不能穿比基尼,阿宽斜了她一眼斥,
“你都当妈的人了,还穿什么比基尼啊!”
梁美剖腹产生了个女儿,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顺顺利利。苏上景和杨如看到护士抱出来的女儿,笑呵呵的对阿宽说,
“哈哈,我们家壮壮有媳妇了啊!”
阿宽接过护士抱来的女儿,好轻啊,轻的他浑身都僵硬紧张起来,很自然的就哭了,求助的看着苏上景说,
“少爷,我要怎么抱她啊,她好小哦,会不会弄伤她?”
在苏上景的安抚教导下,阿宽才渐渐抱稳这个小婴儿。
新的生命到来,那单纯香甜的面容,让他感觉一切的灰暗都是过去,从现在起,一切都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日子好像过的很平顺,又不是那么平顺。坐月子时梁美还好,顶多一连问他好几遍,是不是不喜欢女儿?
阿宽也解释了很多次,他并没有性别的歧视。
梁美对女儿梁紫涵小名果果,给苏家当儿媳妇的事,特别不同意。两家每次见面聚会什么的,杨如都会开玩笑的说起这事,然后大家看起来都很高兴的样子,梁美特别反感。
她也私下提了几次。因为阿宽没有自己的姓,随着苏家姓苏,所以梁美才坚决让女儿果果跟自己姓。
阿宽却笑着不再意的说,
“那都是坐在一起大家开的玩笑,能当真吗?你怎么事事都放在心里计较!”
孩子前三个月,梁美和阿宽几乎每天都在争吵,大都是梁美吵,阿宽沉默。
后来不知哪天,阿宽越来越晚回家,梁美安静的不再吵。日子过的冷漠而安静,但大家都不想说话,却阿宽来说,这种冷漠比那种抱怨更让他适应。
十月二十二号这天,依然是一个稀松平常的日子。早上他走的时候,梁美还抱着孩子追在他身后喊,孩子的尿布没了,让他下班记得买回来,早点回家,不要喝酒……
直到门关上,身后的唠叨声还在继续。
想到必须得听这样的唠叨一辈子,阿宽真的有种无力。可又能怎么样呢?这是他娶的女人,发过誓要照顾一辈子的女人,不能因为不喜欢不开心,说不要就不要吧。
现成,他总算明白,什么是婚姻的枷锁了。
这一天,天都灰蒙蒙的,沉闷的空气让人心情也很不爽,大家都在喊着热,说应该要下大雨了吧,那么热。
可是从上午等到下午,也没有见一点儿雨滴落。
下午三点多,阿宽突然接到陌生的电话,是派出所打来的。
听到对方寻问身份,他点头朗声说,
“是,我就是苏宽!”他穿着熨好的浅灰色西装,全身没有一丝皱褶,梳着油光的头发,俨然一副精英的模样。
说话间,眉宇沉稳,声音硬朗,也有一种独属于爸爸角色的成熟。
办公室的他,很耀眼夺目。
突然,他脸色大变,身体一晃,手扶着桌子边缘紧声慌问,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您的妻子梁女士跳楼身亡了,死于今天下午二点五十。现在家里的孩子一直在哭,没人管,您快点回来一趟吧!”
阿宽不知道电话是怎么掉在地上的,觉得这是一件十分荒谬的事。
老天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就因为今天早上他出门时,特别反感妻子的唠叨声,今天上班一天时间,心思都没投进来,整个人想到家十分的烦燥,所以老天才开了这么一个玩笑报复他?
他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抱怨抱怨,还没到希望死老婆的地步。对啊,就是抱怨抱怨……他猛然想起梁美之前的抱怨。
在这一刻,总算有一丝了解。有时候就是随口的抱怨,并不是希望你真的怎么样。
就像她每次都会唠叨你会把袜子乱扔,但仍会抱怨着帮你收拾好东一只西一只的臭袜子。每一天这样的画面与声音都会重演,但她从来都没特别坚定硬气的说,你必须怎么样怎么样。
谁说,抱怨不是一种爱呢。无奈的,委屈的爱。
明明叫自己不要爱你,明明叫自己远离你,明明让自己不要再对你好,再对你心软……可却无数次的骂你,说着讨厌你的话,脚步从未挪动。
女人,到底图一个男人什么?
家,到底需要怎样的建造,才足够温暖?
阿宽脚步慌乱头脑空白的走出办公室。他却拐了一个弯走向苏上景的办公室。
一直以来,他都是保护少爷的角色,可这时,他才清醒的意识到,大部分时间都是少爷在保护他,给他出主意,给他做决定。
他也习惯了一切都听少爷的,总是固执的认为,少爷说的都没有错。
就连这个时候,他也要看到少爷才能心安,拉着少爷才有勇气回家。
他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好端端的,没有预兆,甚至连争吵都没有,梁美为什么要跳楼,是不是谋杀案?
第151章 151你是她所有的希望()
生活中,很多事都是没有征兆与意料的。当它有了预兆时,一切都已经来不急了。
阿宽颓丧的坐在沙发上,头发已经被他抓的乱七八糟,整个人也特别狼狈。
杨如赶过来时,与苏上景相视一眼,见苏上景脸色沉痛的摆头。她轻手轻脚走到阿宽身边轻问,
“阿宽,你没事吧!”
阿宽崩了半天的情绪,再看到杨如后,突然倾泄,他猛的抱着杨如,碎声哭着喊,
“是我的错,是我没听你的话,是我不够照顾她,对她不好……”
怎么能说是没有预兆的呢!是有的啊,梁美这个人一直吵啊闹的,却从三个月前,突然开始安静,不再唠叨,不再抱怨,这不是预兆是什么?
性格是天生的,不可能朝夕发生改变。如果有改变,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梁美死了,死在十月二十二号这天,死在二十八岁美好年轻的年纪。
她不是被谋杀,因为她有三个月之前的遗书,还有对两个弟弟的安排,以及对母亲的安排。
她比任何人都要死的清醒。
这三个月,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捶死挣扎,多挣扎了这三个月,无非是新添的小生命。
她死于重度抑郁症,医生说,如果有人多关心她一点,多爱她一点儿,多理解她一点儿,可能,她就不会死。
什么是真正的爱?身为丈夫,阿宽自认为自己没有做到。
什么是真正的了解?杨如自认为没有做到。
梁美的弟弟梁浩说,姐姐十六岁就有轻度的抑郁症。
但是大家都没把这种症状放在心里,并且觉得这是一种矫情的病,要是一个人累死累活的,谁有时间去抑郁啊。
只有闲人才会得抑郁症。
父亲早逝,在矿上遇难过逝后赔的钱不小心被人骗光,母亲气的起不来床,长年卧病在床。两个还不到十岁的弟弟,家里所有的重担,都落在梁美身上。
她十六岁就出来工作了,因为长的漂亮,遇到不少坏人。梁浩说,初中那阵,他经常夜里听到姐姐那房间传来的哭泣声,每次他敲门问姐姐怎么了,姐姐总笑着说没事。
到了二十岁,找工作处处碰壁,嫌她长的漂亮没学历,招聘的人都用一种轻浮的眼光看她,仿佛无声的表达什么。
梁美便花钱弄了假学历证明。先是三四十块的中专证明,发现找工作没穿帮,就弄高中的,过了几年,又弄大学的的假证。
但她自己也机灵,勤奋好学,又爱潮流打扮,整个人跟社会上的小年轻一点儿都不脱轨。
所以,任谁也没看出来她是一个十六岁初中没毕业,就出来谋生的姑娘。
听到梁浩哽咽怀念的诉说,杨如好像突然懂了。
懂一个人的压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