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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嘿嘿干笑两声:“她们是她们,臣妾是臣妾,臣妾可不爱皇上拿她们与臣妾相比!”
“她们那些个莺莺燕燕怎么能跟朕的言言相提并论,朕的言言可是独一无二的!”皇上笑着请拍我的手,“你好生养着,今儿可不许再去管那些个琐琐碎碎的事了。”
起身指指立于一旁的小安子、彩衣他们,吩咐道:“你们好好盯着主子,好生伺候着,若再有个好歹,朕唯你们是问!”
“是,皇上!”小安子和彩衣几人忙跪了回道恧。
皇上又转身温柔地看着我,轻声道:“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谢皇上!”我含笑道,目送他信步走了出去。
我若知那天的坚持竟是亲自送走了他最后一次温柔的话,我决计不会那样坚持地让他离开。那日离开时他说晚些时候再来看我,他没来,也没有任何解释,往后的日子也一直没有来,只频频翻着新近几位妹妹的牌子,对四人中容貌最为出众的余雪青更是宠爱有加,将其擢升为雪贵人。
这宫里向来是垫高踩低的地方,原本热闹异常的月华宫,如今比起永和宫来那是天壤之别了,淑妃在我面前自然也是眉目含笑,洋洋得意的。
我因着地位颇高,又代理六宫,自然也忍着不显山露水的让别人看出些什么,平日里除了处理宫里的事务,也就是到宁寿宫陪太后讲经念佛,闲话家常了。
“德妃啊,最近怎么这么有空老来陪哀家这老太婆讲经念佛的?皇上最近都在忙些啥?没常去你宫里么?”太后眯着眼,不经意地问道。
皇上在忙些什么,只怕你心里比谁都打听得清楚吧!我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不懂声色地回道:“皇上素来国事为重,况且宫里有这么多妹妹陪着皇上,臣妾自然就能好生调养身子了。”
“可哀家听说皇上近日里频频翻那几个新近的嫔妃的牌子,丫头啊,你心里没哽着吧?”太后双目炯炯地盯着我,不放过我脸上任何一丝泄露心中秘密的表情。
我嗤笑一笑,红了脸颊:“太后,您在说什么呀?臣妾都年纪大把了,况且又有了身子,有那几位乖巧的妹妹侍奉着皇上,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望几位妹妹也快些传出好消息,为皇家开枝散叶!”
“你能如此想,哀家就放心了。”太后示意我上前坐在她身侧,拉了我的手,柔声道,“哀家还怕你心里不好受,影响了肚子里的龙胎!”
“太后就放心吧,这龙胎在臣妾肚子里好好的呢,宫里那多姐妹,臣妾若要吃醋,早就变成老陈醋了!”我呵呵笑着。
陪太后聊了一阵子,我有些乏了,便告辞出来。刚出宁寿宫门口便碰上了来给太后问安的皇上。
我紧紧地打量着他,多日不见的他憔悴了不少,我心里一惊:不是有众位妹妹伺候着他么?怎么会这般憔悴又心事重重的神情呢?
他抬头看见缓步跨出的我,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暗了下去。我立在门口,福了福身子:“臣妾拜见皇上!”
他上前跨了一小步,伸出手来,随即又止了步,站直了身子,冷淡而疏远道:“德妃平身!”
我愣了一下,眼中满是伤痛,默默地退至一旁,待他入了宁寿宫后,方才扶了小安子离开。
回到殿中,我细细地将这些日子之事回想了几遍,也没想出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转念一想,那日里皇上离开时说是有朝中大臣在御书房侯着,今日巧遇时皇上又是那样的神情,看来,是有我不知道的关于我的事在发生了。
我一睁眼,从贵妃塌上坐起身来:“小安子!”
立于一旁伺候着的小安子忙上前问道:“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本宫越想越觉着不对劲,恐怕这问题不在新进来拿几位妹妹身上。你暗地儿问问小玄子,那日里皇上从我这儿回御书房后发生了什么事?”
小安子点点头,迅速出了门,我又倒会塌上躺着,睡意慢慢袭来,不一会子便入了梦乡。
醒来时,天色已晚,小安子也早已回来了,我稍作漱洗后坐在桌前用着晚膳,支开了众人,独留了小安子在跟前,问道:“那事儿打听得怎样了?可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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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步维艰(三)()
“回主子,奴才打听过了,小玄子只说那日在御书房,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后来大臣们离开了,皇上也一直独自呆在御书房中,连晚膳也只是随便用了一点,到晚上时又宣了吏部尚书端木大人进宫,两人相谈甚久,待端木大人离开后,本以为皇上会按例过主子这儿,不料他却传小玄子上了牌子,翻了美金小主的绿头牌。”
我点点头道:“果真是有事发生了,可究竟是什么事,小玄子有没细说?”
“这个……小玄子也说不知,不过皇上却因此变得有些怪,时常独自发愣,有时走到月华宫门口了,停了一下,又绕过月华宫进了永和宫。”
“噢?”我心知大事不妙,放下手中的筷子吩咐道:“小安子,你再跑一趟,让小安子透过殿前侍卫那边请西宁将军帮忙打听打听朝中是否出了大事了。”
“主子别急,奴才已经说过了,小玄子让奴才回禀主子,说他会尽力而为的,让主子耐心等上两三天必定将有结果了。”小安子见外急起来,怕有影响到龙胎,忙急急回道。
“既如此,急也是急不来,你陪我去御花园走走吧。”我起身扶着小安子的胳膊朝外走去溲。
火红的太阳已然落了下去,只留一丝余光将天边的云彩染成了绯红色,明艳绚烂,我一路从宫门口漫步至玉带桥,轻倚白玉栏杆,眺望在晚霞中平静如镜的湖水,微风呼过,送来阵阵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忽闻岸对面传来嬉笑声,我眉黛轻蹙,小安子轻声道:“主子,好像是皇上和淑妃及几位新晋的嫔妃在白玉亭中闲话。”
“噢?既如此,我们便回去吧,可别扫了皇上的兴。”说罢转身准备离去。
“德妃娘娘,请留步!”身后传来小太监的高呼声,我转身却见小曲子不知何时朝我这边直奔而来。
我立于原地,笑看着已近前的他。小曲子气喘吁吁地跪了给我行礼:“奴才见过德妃娘娘!”
“起来吧,看你喘得,定定神再说吧。”我温和小笑着说道恧。
“谢德妃娘娘!”小曲子爬起身,顿了一下,才道:“娘娘,皇上请您前往白玉亭品茗!”
“烦劳公公回禀皇上,说本宫身子不爽,就不过去了,先行回宫歇息了。”我淡淡地开口拒绝道。
“这个……”小曲子为难地看着我,“娘娘,皇上说了,奴才若是请不到娘娘,也就不必回去了!”
我叹了口气,这是何苦呢?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道:“如此,就劳烦公公带路!”
小曲子没料到我会这么快就该了主意,满脸惊喜,随即又歉意地看着我:“娘娘……”
“请公公带路!”我淡淡地坚持道。小曲子不再说话,默默地在前带路。
我跨进白玉亭,福了福身子:“臣妾拜见皇上!”
正与众人喝着酒的皇上头了没抬,漫不经心地说:“德妃来了啊?坐吧。”
我看了看,皇上坐在靠湖的位置,淑妃坐在左边下首位,剩下四人分别坐在左右两边,右手下首位空着,我举步朝那边走去。
“皇上,德妃娘娘见了圣驾,为何不行跪拜之礼?”我寻声望去,说话的原来是坐在最外面的孙美金孙才人。
“此事也是你过问的吗?”原本慵懒随和的皇上顿时黑了脸,沉声喝道。
“德妃娘娘如此,于礼不合,臣妾并未说错!”那孙才人铿锵有力地坚持道,我转过头去,看着她坚毅的面容,突然觉着她有那么一些讨人喜欢。
“哎呀,孙妹妹,德妃娘娘身怀龙胎,皇上早就免了德妹妹的跪拜之礼,待哪天妹妹也有了好消息,皇上也定会免了妹妹你跪拜之礼的。”淑妃看似热心地替我解释着,实则若有似无的把有些自句咬得重了些,刺激着我的听觉神经。
我只淡笑不语,走至右首位坐了下来,宫女送了酒杯上来,我轻推开去:“给本宫换茶上来。”
“德妃不饮酒么?”皇上自我进来便若有似无的盯着我,这会子更是目光炯炯地盯着我。
“回皇上,御医说饮酒对胎儿发育不好,即使是酒味极地的樱花酿。”我对他迫人的眼光视若无睹,淡淡地回道。
一时间气氛有些怪异起来,雪贵人见皇上的目光始终在我身上没有移开,不免有些急起来,端了酒杯从淑妃身侧走了出来,半跪在皇上身侧:“皇上,德妃娘娘不能饮酒,让臣妾陪你满饮此杯吧!”
“好,好!”皇上嘴里应着,眼睛却始终没有移开,见我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索性一把搂了雪贵人入怀,将雪贵人喂上来的酒一饮而尽。
雪贵人见皇上当着众妃嫔的面如此浓宠于她,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柔弱无骨地依偎在皇上怀中,故作媚态,薄衫微扯,胸前丰满的浑圆在皇上身上摩挲着。
淑妃蹙了蹙眉头,孙才人神情严肃,若有所思,剩下二人双颊绯红,低头拧着手中的丝帕。我状似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在场的人,低头细细地品着茶,仿佛那才是世间极品,周围发生的事都与我无关似的。
“皇上!”这一声朗声大喊,打破了亭中怪异气氛。众人一抬头,却见孙美金缓缓站了起来,行至正中,对着皇上跪了下去,脆生生地说道:“皇上,这里并非寝宫,皇上刚才的举动于礼不合,有损皇室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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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步维艰(四)()
众人一听,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居然敢如此直言不讳!我看着皇上难堪的神情,不免替孙才人担心起来,厉声喝道:“孙才人,本宫看你是喝多了,先退下吧。”说着又转头朝皇上陪笑道,“皇上,孙妹妹的意思是,雪贵人她……”
“德妃娘娘不用替臣妾解释,臣妾所言皆是依据祖宗家法,绝无半句虚言,皇上和雪贵人今日所为的确与祖宗规矩不合。”
皇上并不是十分放浪之人,历来恪守礼制,今日却这般失礼,见他神情想来也是因着我吧,我心中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怨恨起自己的倔强来,只是为着我这样一个人,毁了多年辛苦树立的威严形象,值得么?
皇上贵为天子骄子,又岂容一个小小的才人当着众人的面指责她,立时气得黑了脸,一把推开身侧的雪贵人,厉声喝道:“放肆!孙才人,你居然敢如此诋毁朕?来人!”
几位太监匆匆进来跪了候命,皇上瞪着我,一字一句地命令道:“传朕旨意,孙才人悍嫉成性,目无君上,即日起贬为常在,打入冷宫!”
我张了张口,却始终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圣怒只怕是因我而起,我若再开口,只怕孙才人的下场会更凄惨。
那两名太监待要上来押解孙美金,孙常在却低喝一声:“放手,我自己会走!”说罢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挺直了脊背,朝我微微一笑,傲然而去溲。
如今圣宠全无的我替孙常在求不得半点情,也只得吩咐冷宫的掌势麽麽好生照顾她,并暗示她不过一时惹怒了皇上,才被贬入了冷宫,过不了几日便会放出来,又令小安子给那麽麽塞了些银子,那麽麽自是欢天喜地,满口答应了。
我因着孙常在之事在殿里闷了两日,也没出门,只盼能不让皇上见着心烦,也少让他生些气,小玄子那边也还未有消息传来,我不免有些着急。
午歇时也时梦时醒的,索性叫人进来伺候起身,刚起身梳洗完毕,小碌子进来禀道:“主子,宁寿宫来了个宫女,说太后有几日没见到主子了,甚是想念,传你过去闲话家常。”
我点点头,有些奇怪太后会专门派人传闻闲话家常,也就没有耽搁,对镜整理了下仪容,便随传话的宫女去了宁寿宫。
“臣妾给太后请安。”我入了暖阁,规矩跪了行礼。
“起来吧。恧”
我谢过恩后走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说是闲话家常,我却明显感到今日的气氛非比寻常。太后靠在炕上假寐,身旁并无一人伺候着,想来是她吩咐她们出去的吧。
太后眯着眼斜视着我,并不说话,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端正坐了,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一时之间,偌大的房中异常寂静,陷入了一种怪异的沉默之中。我僵坐在椅子上,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瞧今日太后摆下的这仗势,定是出什么事了,额头上不知何时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也不敢用手去擦,只得略略低下头,掩饰内心的惶恐。
“德丫头,你进宫也快有五年了吧!”
终究还是太后先打破了这一屋的沉闷,不冷不热地问道。
我虽然不知道她这么问有什么意思,想说明什么,却也只能点点头恭敬回道:“是,臣妾是皇肃三十五年进宫的,过完今年就整整五年了。”
“时间真的是过得好快啊,你选秀那会子的样子还留在我的脑海中,哀家记得那时还是皇上钦点的你。这一晃眼就已经快五年了!”太后像是在回忆过去的岁月,脸上露出了深思。
我可不会傻到以为太后传我来,只是为了追忆过去的岁月的,也就不敢随便乱说,只端正坐了含笑恭敬听着。
“哀家看得出来,这些年皇上对你很是上心啊,常常在哀家跟前提起你。”她慈祥地笑着说道,起身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的楠木椅上,温柔而暖和的手也覆上了我那摆在扶手上透着些冷意的手。
“那是承蒙皇上的错爱,臣妾没有那么好。”听她这么说着,我也只能装作羞涩地低下头谦虚地回道。
“你就不用那么自贬了,你向来温婉娴熟又明晓大义,否则皇上不会给你一个‘德’字的封号了。”太后一脸笑容的夸着我,漆黑幽深的双眼中竟不露半分心思,让我无从揣测。
“皇后的身子一直都不是太好,贵妃去了后都是你在帮忙料理后宫的事务,皇后去了后都是你和淑妃在全权处理,是吗?”
“臣妾只是管管账,大多数事还是淑妃姐姐做主的。”
“瞧你这孩子,脸皮还真是薄,哀家不过夸你几句,你就不必过谦了,你关后宫那些繁琐账目的能力哀家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当初的贵妃,也是没有办法比的,更何况淑妃向来是个没主见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吃了一惊,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太后要么就说那些个陈年往事,要么就说什么料理事务的事,再说了,这事怎么又牵扯到已去的丽贵妃的头上了?
我不敢做声,只是听她继续说道:“只可惜啊,这丽贵妃聪明一时,糊涂一世,竟和她父亲两人串通一气,狼狈为奸,谋害太子,妄图独霸朝政,最后却落得人财两空的地步,连命都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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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步维艰(五)()
她别有深意地说着,末了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这才隐隐意识道发生什么事了,原来她兜了那么打一圈子是在警告我。
警告我什么呢?贵妃?贺相?难道是他那边出了事了么?所以太后才急着传了我来,警告我别走丽贵妃的老路么?
我一惊,滕然抬头,睁着大大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太后。太后见我的表情,轻叹了口气,道:“好了,德丫头,哀家说了这会子,也乏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