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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正好掀了帘子进来,笑道:“行了,小碌子,主子今天累了,你先去安置好她们,该明儿再带过来给主子瞧瞧吧。”
小碌子询问地望着我,我点了点头,又转身吩咐彩衣:“你们两个去替本宫瞧瞧,顺便给她们送份见面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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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子(二)()
“是,主子!”三人应声而出。
小安子待三人离开后,这才说道:“主子,小玄子传过话来,这些个麽麽都已查过底了,让主子放心。”
我点点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要再谨慎些,你再仔细留心留心吧。”
小安子点点头,见四下无人,便从袖笼里摸出一个纯白细长的瓷瓶来递给我,低声道:“主子,这是南御医按照您的吩咐配好的药。”
我拔开塞子,里面散出一股好闻的药香,抖出药丸放在手中细看,一颗颗晶莹饱满,复送回去,塞好瓶塞。
“南御医说这药每天只能服一粒!”小安子又在旁边叮嘱着,我点点头,他顿了一下,又道:“主子,南御医跟奴才说了,服用这催产之药后,生产之时痛苦异常,且有性命之忧啊。主子,你真要这么做吗?”
“本宫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我语气中透露出无限无奈和倦怠,“你忘了本宫产浔阳时窗下那碗药了吗?你忘了如贵嫔、黎昭仪了么?一件件血的事实告诉本宫,她们定然不会让风头正劲的本宫轻易产下腹中胎儿,一次次的算计都被本宫避开了,可这生产本就是闯鬼门关的事,自顾不暇的本宫如此在那时抵御敌人的入侵呢?本宫思前想后,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趁着此次去香山,不在宫里,危险也可少几分。溲”
“况且如今长春宫那位没了,西宁将军那边还能不能考得上,也是个未知数了。”小安子忧心忡忡地接道,“况且他现在人在边关,就连他如今是什么态度和想法都无从打探。”
“是啊,这也是本宫的一块心病,如今,本宫还不能失去这座靠山。该怎么办才好,本宫可得要好好想想才是。”
我娥眉轻皱,小安子立于一旁沉思着。
临时前一天,宫里头上下一阵忙乱,帮我收拾离宫要带动东西,我看着她们进进出出的忙碌着,不一会子便收了满满两箱子出来放在暖阁中,我笑道:“彩衣,你这也太夸张了啦,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彩衣端了一盘洗净的黄皮上来,说道:“免不了的,这又不是只去一两天,主子身子又重,多些行礼也无妨。”
我吃了几颗黄皮,笑笑也就随她安排去了。小安子掀了帘子进来,在彩衣耳边低语几句,彩衣一拍脑门,道:“看我,连这么大的事都给忘了!”说完忙招呼了玲珑她们又去收拾东西去了恧。
第二天一清早,由殿前侍卫开道,羽林军护驾,成群的太监宫女们簇拥着浩荡的车队一路出了皇城朝香山而去。
行至香山别苑,早有内务府的内侍安排打点好了一切,见我们到来忙迎了我们到早已为各人备下的园中住下。
香山红叶历史悠久,金代便有“山林朝市两茫然,红叶黄花自一川”的诗句描写香山红叶,如今秋色正浓,霜染枫林,映日殷红,如火如荼,煞是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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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子(三)()
因着太后、皇后没有前来,淑妃又是个不理事的,所以随行来的妃嫔们总觉得比皇宫里无拘无束些,反而少了明显的勾心斗角派别之分,每日游山玩水,摆宴作乐倒也自在。
皇上仍旧时常沉默不语,众妃嫔以为他因着丽贵妃去了心中难受,每日陪他饮酒作乐,变着法儿的逗他开心。
他倒也配合得很,除了偶尔陪我漫步枫林小路,大都陪着众妃嫔嬉戏游玩,玉才人越发受宠,众人不禁有些眼红起来。只有我知他这样不过是想发泄心中的悲痛,浓宠玉才人也不过是为了保护临产的我不受众人排挤而已。心知他连此时也不忘为我着想,心中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我从临来时便开始每日服用南宫阳配的药,到了香山别苑后更是听从南宫阳的安排,每日按时服药,散步催产,过了几日发现竟已经开始有少量的见红,忙派人请了南宫阳过来。
细细诊脉之后,南宫阳吩咐彩衣等几个贴身奴才做好随时接生的准备,又让我每日坚持散步,以减少催产的危险。
香山古木参天,红叶遍野,美不胜收,众人皆兴奋异常,而我因着这性命攸关的生死一搏,心里老是烦躁不安,如诗如画的美景也无心欣赏,每日在林间散步完旋即回园。
这日午歇起身,用了些小安子给我准备的桂圆莲子羹后,与彩衣、玲珑在枫林小路上散步,脚下红叶遍地,空中偶有红叶落下,周围一片宁静,空气一片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玲珑深吸了一口气,含笑道:“想不到红枫竟有如此美景,难怪古人有云‘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奴婢一直觉着那是古人的夸张之说,如今才真真领会到这样的意境!”
彩衣‘扑哧’一声笑道:“想不到玲珑妹妹还有此等才华,看来也是个多情之人!都是托了主子的福,要不奴婢们怎会有机会见到这广为传赞的香山红叶美景呢!溲”
玲珑被堵了个正着,憋红了脸蛋却说不出话来。我无奈地看着跟前这两个丫头,彩衣天真烂漫,刁蛮耍泼;玲珑一直受到严格训练,沉默冷静,不善言辞;两人一静一动,倒也相得益彰。
我莞尔一笑,正想开口,忽然觉得下腹坠胀,伴随着阵阵隐痛,忙伸手捂住肚子,脸上笑意全隐,脸色也一下子暗了下来。
“主子,莫不是要生了?”彩衣一把扶住我,紧张地问着。玲珑向来镇定沉着,此刻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扶着我的手心冷汗泠泠。
我心知这是关乎性命之事,绝不允许有任何差错,况且眼前两人并不知我催产,忙咬牙忍住痛,向二人道:“看样子恐怕是要生了,先别声张,你们快先扶了我回去。”
所幸并未走远,二人忙扶了我往回走去。刚到园子门口,我顿觉下身一阵巨痛,双脚一软,险些就要跌坐在地,玲珑毕竟是习武之人,力道大些,忙伸手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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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子(四)()
小安子闻声而来,忙吩咐小碌子立即去请南宫阳来,再通知皇上。吩咐完又上前接了彩衣的手,和玲珑二人合力扶我躺到床上。
小安子见我已然是痛得脸色煞白,急道:“两位姐姐快准备准备,给主子接生吧。”
彩衣和玲珑虽已演练过多次,彩衣也见我生过浔阳,可也只是在旁边帮忙递递东西,端端水什么的,如今要单独面对了,不免有些慌张,玲珑虽为人沉着冷静,但毕竟从未见过此事,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小安子见两人愣在当场,不知所云,忍不住气结:“你们,你们怎么……”
我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浑身大汗淋漓,定了定神,沉声吩咐道:“你们深吸口气,镇定下来,安稳婆所教的做。彩衣,你让她们协助你来给本宫接生,玲珑你在旁边仔细盯着,切莫出了差错,如今,本宫的性命就交到你们手上了。”
彩衣浑身一震,率先冷静下来,按照稳婆所教,吩咐秋霜她们去烧热水,又从随身带来的箱子里找出剪刀、毛巾之类的物件来。
玲珑定在当场,随即上前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眼神清澈而坚定,铿锵有力地说:“主子,别怕,奴婢会守着你的!”
我吊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了回去,欣慰地点点头,疲惫地闭上眼睛,迎接着排山倒海一样的阵痛。
“娘娘!”屏风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传来南宫阳喘着粗气,有些焦急的声音溲。
我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豆大的汗珠从鬓边渗出沿着发迹滑落而下,微一张口,却逸出呻吟之声。
“娘娘,您一定要忍着,不要浪费了力气。”南宫阳听到我的呻吟声,忍不住低声呼道。
彩衣忙将已滚落在锦被间软木又放回到我口中,抓住我的手摇晃道:“主子,一定要忍住啊,奴婢听稳婆说从阵痛道生产还有一阵呢!”
我紧紧地咬住软木忍着,伴随着间隔越来越短的疼痛,眼前直发黑。
外间又一阵凌乱的脚步,随后传来关切而焦急的声音:“言言!你怎么样了?”
是皇上到了,我精神不觉一震恧。
“皇上,娘娘的产房你不能进去啊!”杨德怀和小玄子苦苦阻拦着他。
“你说,德昭仪她情况如何?”皇上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
“回皇上,娘娘她是阵痛,离生产还有一会儿。”南宫阳恭敬而镇静地答应着。
“那接生的稳婆来了没?”
“已经通知内务府管事公公了,因着这是在别苑,内务府又事先没算到娘娘会在此时生产……”园子里内务府派来伺候的公公颤声回道。
“一群废物!”一声怒喝伴随着沉闷的桌子被敲击的声音。
又一阵排山倒海的阵痛,下身的坠胀感越来越强,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脱体而出似的,又一波阵痛传来,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张口软木滑落而下,大叫了一声:“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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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子(五)()
“言言!你怎么样了?”皇上的话又急又近,仿佛他就在跟前了。
“皇上,不可啊……”杨德怀和小玄子死死地抱住他的腿溲。
“滚开!”一声闷哼伴随着倒地的声音。
“不可以啊!”接着又传来小玄子的哀求声。
“皇上,就是您进去也是于事无补啊!”南宫阳在旁劝道。
“那你快想办法!”皇上终于止住了入内的脚步,朝南宫阳命令道。
又一波阵痛席卷而来,‘啊’我尖叫一声,只觉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
“主子羊水破了!”彩衣叫道恧。
“娘娘快要生了,你们几个顺着娘娘的肚子向下轻推,快!娘娘,你顺着她们的推力使劲用力,用力!”南宫阳隔着帘子指挥着,充当起临时的稳婆来。
我伴着巨痛,拼命地用力,彩衣她们在旁便轻轻揉着我的肚子慢慢往下推,就在我快要失去力气时,彩衣急急地大叫:“主子,用力,就快出来了!”
宫女云罗急急地送进来一大盆小碌子刚刚烧好端至门口的热水,欣喜道:“头!头出来了!”
我一听,立时又有了精神,顺着彩衣往下推的手一咬牙,用尽最后一丝全力,一声清脆的啼哭响起。
彩衣麻利地用剪刀剪断脐带,低声道:“恭喜主子,是个皇子!”说罢送到跟前让虚弱的我看了一眼,便抱着洗澡去了。
我听到皇上在外间兴奋的声音:“小玄子,快派人五百里加急报太后,说德昭仪产下皇子!”
正想说话,却觉得肚子一阵刺痛,下体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忍不住呻吟出声,一直守在旁边的玲珑看着染红的床单,惊道:“不好,娘娘大出血了!”
“什么?!”皇上惊呼出声,大步便要进来。
“皇上,不可!产房是不洁之地,可不能进去啊,皇家的先祖们会保佑昭仪娘娘的!”杨德怀阻拦的声音再度响起。
“滚开!”皇上再次一脚将他揣开,却也止住了入内的脚步,在屏风外来回走动着。
“主子,主子!你可要坚持住啊,不能睡啊!”玲玲哽呜着,摇醒了意识已逐渐模糊的我。
我颤巍巍地张开已干裂的嘴唇,轻声唤道:“肃郎!”
“所有人听着,”屏风外传来皇上沉着而威严的声音,“今日之事,谁要敢传了出去,朕定灭他九族!”说罢朝南宫阳挥挥手,“你快进去!”
南宫阳愣了一下,惶恐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皇上怒道:“朕命你即刻进去,你要不能保言言平安,朕先灭你九族!”
“微臣遵旨!”南宫阳忙起身,大步入内。
醒转过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屋子里头到处都是快燃尽的蜡烛,我一睁眼就看见歪在旁边的皇上,我朝他虚弱地一笑。
他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眼中已然满是喜悦,急急地问我:“言言,你终于醒了!还疼吗?你都昏睡了一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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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子(六)()
听他这么一说,刚才昏睡过去之后被忽略的疼痛又弥漫了上来,我忍不住轻轻呻吟出声。他听完呻吟出声,顿时着急起来,一边轻唤我的名字,一边手忙脚乱地想扶我起来,又怕弄疼了我,转头就要呼门外的人。
我忙伸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袖:“肃郎,我没事!”看着他着急又笨拙的样子,心里一动,热流翻涌而出,溢满胸怀,“大伙儿都忙了一夜,你扶我起来就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扶我坐起,拿了靠枕给我靠好,这才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言言……看见你们母子平安,真好!”
他突然神色一暗,伸出手来紧紧将我搂在怀中,我的额头摩挲着他长满胡喳的下巴,感觉到他的身体瑟瑟发抖,耳边传来他嗡在喉咙中的声音:“言言,你不知道朕当时有多害怕!朕一直期望你能为朕产下皇子,可朕宁愿不要孩子,也不想你有任何危险。”
我窝在他怀中悄悄抬眼看他,只是短短一夜,他眼睛已是黑黑的一圈,神情已然憔悴了不少。我伸手轻抚他扎人的胡喳子,脸上缓缓绽开笑容:“肃郎,皇上……都过去了!”
他低下头,吻了吻我光洁的额头,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轻颤:“是,是……都过去了,你们平安就好!”他停住,深深地看着我,“这样吧,朕这就下旨,封你为贵妃!溲”
我吃力地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神情严肃地看着他,郑重其事地说道:“肃郎,不要再说了,贵妃娘娘刚刚去了,我怎可逾越?”
他诧异地看着我:“为什么?那个贱妇,朕保住了她的颜面,没有追究她家族的罪行,已经是万分恩典了。”
“皇上,我们知她的不耻之行,可别人不知道啊,如果传了出去,太子以后怎么办?皇室的颜面何存?”
他一听,沉默下来,眼中浮上一层悲哀:“朕说过要给你最大的宠爱,可是朕……对不起,朕是真的高兴坏了。言言,如果……你要是愿意,有一天朕一定把皇后的名分……”
我一惊,连忙伸出手去捂住他的嘴,摇了摇头:“皇上……言言只要有你真心对待就够了,别的,言言都不放在心上。”我深深地看着他,一直看到他的眼睛深处,“况且,言言入宫时日不长,在这宫里又势单力薄,不能再犯众怒啊!到时候,只怕皇上有心维护,也是有心无力啊!”
皇上紧紧地搂我入怀,深深一叹,半响才道:“人人都说朕坐拥天下,无所不能,可谁又知道君王也有君王的无奈啊!还是只有言言最理解朕,放心,朕无论如何不会亏待你和我们的孩子!恧”
我含笑点头,看着他心疼道:“皇上,你怎么一夜未睡啊!要是让太后知道了,臣妾又得吃鞭子了!”说着便催促他,“皇上,您快去歇着,臣妾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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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子(七)()
皇上昨儿下午担惊受怕了一下午,晚上折腾到半夜,又守了我一晚上,这会子也是累极了,听得我如此说,又见我有些精神了,吩咐我好好养了高声唤了门外的小安子、彩衣他们。几人笑嘻嘻地打了帘子进来,手里托着银盘瓷碗,皇上又命她们几人悉心照顾好我,这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