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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看在眼里,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柔声道:“姐姐也曾掉了孩子,知道当娘的失去儿女的痛,德妹妹心中的痛,做姐姐的能够体会。浔阳伶俐可爱,太后和皇上万般宠爱,可偏偏……妹妹难道就甘心么?”
皇后见我连连点头,又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才缓缓说道:“其实,也不是就完全没办法了……”
我心中一喜,忙追问道:“姐姐可有什么法子,求你教教妹妹!”
皇后见我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小口茶,才道:“其实她所能依仗的不过就是贺相罢了,贺相年事已高,又固执守旧,早该回家安享晚年了。”
我一副迷糊的表情,淑妃又接道:“其实贺相为官这么多年,还能没个或多或少的把柄留下么?要对付长春宫里那位,只能咱们姐妹联手了,莫大人如今位居尚书,行起事来也方便了许多,只要他肯出力,那长公主自然就不用冤死了。”
我万分震惊,半响才呐呐地说:“后宫不得干政,这可是自古以来的古训,祖宗规矩啊。”
皇后冷笑一声,道:“妹妹果真是年轻,其实咱们这些姐妹也不过是一颗颗的政治棋子而已,家族依靠咱们稳固地位,富贵万千,皇上利用咱们控制朝中各大家族罢了。”
我仍有疑虑,半晌才道:“此事;两位姐姐请容妹妹回去好好斟酌,斟酌。”说罢行了礼,便转身朝外走去。
淑妃万料不到我会不明态度,有些惊讶,愣在当场溲。
皇后也微微有些急了,可毕竟老练多了,只闲闲地在背后说道:“妹妹何需考虑,这宫里本就是个你死我活的地儿。如果没有长春宫那位,这后宫岂不就是咱们姐妹的天下了?姐姐我身子不好,长年养病,那还不是妹妹你和淑妃共同管理了?”
“这……”我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瞟了一眼万分惊讶的淑妃,对上皇后直视过来的眼光,沉吟一下,才一副痛下决心的样子:“如此,两位姐姐细细品茶,妹妹先行回去了,明儿个请父亲大人进宫来闲话家常!”
回到殿中,我借故支开了彩衣,示意小碌子守在门口,我将皇后的意思告诉给小安子听。
小安子沉思了一下,才道:“那主子的意思呢?”
“我找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在这宫里头呆得久些,想听听你的看法。”
“依奴才之见,还是先对付贺相为先,一来可以压制丽贵妃在宫中的势力,二来可以扩充莫大人在朝中的势力。恧”
“可你就不怕皇后拉拢了我,对付完丽贵妃再来对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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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联手(六)()
“其实主子心中也有数,同丽贵妃一起对付皇后,就不如同皇后联手对付丽贵妃。毕竟皇后娘娘身子骨较弱,而淑妃娘娘一向没有主见。”
小安子细细地分析着,我连连点头,道:“和我想到的也差不多,再有说了,浔阳的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算了;另外,在西宁那边也有过交代,他也好尽力扶持咱们。”顿了一下,又吩咐道:“小安子,去内务府登记如册,明儿请父亲大人进宫闲话家常。”
小安子应了声,急匆匆退了出去。
不过十来日的功夫,皇城里已然议论纷纷,说是贺相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更有甚者传贺相公告盖主,自恃甚高,在朝堂之上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大有凌驾在一切之上之势;就连宫中也有人私底下在议论溲。
今儿本是腊月十五,按例皇上该是歇在皇后宫里的。既然知道皇上已经不会过来了,又因屋外下着大雪,天寒地冻的,我也就早早沐浴更衣,歪在贵妃椅上,随手拿了本杂记翻着。
正看得入神处,门外却传来了刻意放低的谈话声,我示意陪在一旁的彩衣:“去,看看是谁这会子过来了。”
彩衣应声而出,不一会子掀了帘子进来回道:“主子,是杨公公过来了!”
“快请进来!”我一骨碌爬起来,放下书,疾步转到屏风后披了晨袍出来,杨德怀已进到屋中,我忙迎了上去。
“杨公公,不必多礼。”我扶住正要行礼的杨德怀,“跟自家妹子还这么客气做什么?可不是拿我当外人了吧?”
杨德怀呵呵笑着:“哪里,哪里,我这做哥哥的到妹子您这里可从来没有客气过,倒是妹子每次都客气到让我这坐哥哥的不好意思,有啥好东西可从来没拉下过哥哥的。恧”
我迎了他坐到楠木椅上,笑道:“若不是哥哥明里暗里的在皇上面前变着法的帮我妹子,哪有妹子的今日啊,你看我这做妹子的又哪里跟哥哥客气过?连哥哥来访,都穿着这样便出来了。”
彩衣奉上茶来,打断了我们的话,温言道:“杨公公,这天寒地冻的,奴婢到小厨房给你温了晚龙骨汤,还滚着呢,公公暖暖身子!”
“哟,妹子人好,这跟前的丫头也学的有模有样的。”杨德怀乐呵呵地接过彩衣手里滚热的汤盅,“多谢彩衣姑娘了,老奴便不客气了啦!”
“到妹子这儿还客气什么呢,先喝汤暖暖身子再说。”我面容含笑道。杨德怀也不客气,取了银匙舀了一小勺吞进胃里,连声称赞‘好喝’,所幸连勺子也不用了,一咕噜将满满一盅子汤喝了个底儿朝天,取了手帕沾了沾嘴,眉开眼笑道:“妹子这小厨房煲的汤,可真真是好东西啊!”
“哥哥若是喜欢就常来,我叫奴才们备下了等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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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联手(七)()
“一定,一定!”杨德怀连声道,顿了一下,又说:“哥哥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今晚冒雪过来,实乃有一事相求。”
“哥哥冒着这么大的风雪连夜赶来,定然是有万分重要之事,你但说无妨,只要妹子力所能及,定然尽心竭力!”
“其实对妹子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如今放眼这宫中,能为此事者,只妹子一人尔!”杨德怀见我听的神色差异,呵呵一笑,又神情落寞地说:“不瞒妹子说,皇上从今儿午后便呆在御书房中,到现在连晚膳都没用。”
“啊?!”我惊呼出声,问道:“今儿不是十五么?皇上没去储秀宫?”
“没有,今儿下朝后,皇上便心事重重了。后来就一个人闷在御书房里,到了晚膳时间,奴才们催了几次,皇上一怒之下责罚了送茶的小太监,奴才们便不敢再说话了。奴才们实在没办法了,左思右想,几人商量了一下,这才厚着脸皮过来求妹子,妹子您能不能过去劝劝皇上?”
“这个……”我沉吟了一下;面露难色溲。
杨德怀急道:“太后若是知道了,皇上若是有个好歹,奴才们可都是要掉脑袋了。这大雪天的,要妹子帮忙,做哥哥的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只是现下这情况,奴才们也实在是没招了,这才……”
“哥哥这是说哪里话?”我打断杨德怀的话,嗔怪道,“这点小忙说起来妹子是不应该推迟,这点雪又算得了什么?只是,这祖宗历来就有规矩,后宫不得干政,妹子是怕那有心之人瞧见了,又要搬弄是非了。”
杨德怀一听,急得头上直冒冷汗,连连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略一沉吟,道:“哥哥莫急!”说着又转头吩咐道:“彩衣,去把柜子里新做的桂花糕装上一小匣子,再放上一瓶樱花酿;小安子,吩咐人备轿。”
“妹子这是……”杨德怀见我明明怕人瞧见进了御书房,如今又作此吩咐,奇怪地问道。
我莞尔一笑:“本宫若是偷偷的去了,被有心之人不小心传到太后耳里了,明儿个太后问起,本宫倒还说不清楚了。如今,本宫正大光明的给皇上送夜宵去,看谁还敢乱嚼舌根,搬弄是非!恧”
杨德怀见我愿意帮他解围,立刻眉开眼笑地赞我妙计颇多。
我拎了小匣子,小步移进御书房中,皇上听得有脚步声进来,烦躁道:“朕说了多少遍了,你们这些奴才……”
猛地转过头来,见是我进来,忙迎上前柔声道:“爱妃怎么过来了?这大雪天的也不好生歇着。朕刚刚有没吓坏你?”
我盈盈一笑:“臣妾没有吓坏,倒是这些奴才们被皇上吓坏了!”说罢,瞟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几个战战兢兢的奴才。
“你们先下去吧。”皇上挥挥手,几人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忙谢过恩,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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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联手(八)()
“皇上废寝忘食、勤政为民是好,可也要保重身子才是,臣妾给你做了些点心过来,皇上偿偿?”我边说边将匣子中的桂花糕拿了摆在旁边的小桌上,又拿了佳酿,取了酒杯斟满了酒。
皇上走上前来,径自取了一杯,一饮而尽。
我见他空腹喝酒,又饮得如此猛烈,急道:“皇上,你……”
他微微一笑,朝门口高声道:“杨德怀,朕知道你在门口,别躲躲闪闪的了,快进来吧!溲”
杨德怀如做贼被当场抓包般,不声不响地从门外慢慢移步进来,小心翼翼地陪笑道:“皇上英明,见都没见着就知道奴才在门口呢。”
“哼,哼。”皇上冷笑两声,不冷不热道:“说起来朕还得要好好谢谢你呢,若不是你多嘴多舌,朕今儿晚上还盼不来德昭仪过来探望朕呢!”
杨德怀脸色突变,‘咚’地跪在地上,额头上竟冒了密密的一层冷汗,连声道:“皇上息怒,奴才,奴才只是……”
我上前瞟了一眼杨德怀,柔声打断他的话:“皇上,杨公公这不也是担心着皇上,又实在是没有法子,才出此下策。怎么?难道皇上这会子不想看到臣妾?”说着一副委屈万分,含泪欲滴的样子,作势就要往外走,“臣妾冒了大雪巴巴地赶了过来,不想皇上却……臣妾走就是了。”
皇上‘噗哧’一声笑了,拉了我回到小桌前:“你这鬼精灵,真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的,对着朕也耍起小脾气来了。不过啊,朕还将吃你这套。”转头朝杨德怀一挥手,“看在德昭仪替你说话的份上,朕就绕了你这一次。快去传膳,朕要与德昭仪共饮一杯!”
杨德怀顿时愣在当场,傻了眼,不知作何反应,我笑道:“杨公公,皇上跟你闹着玩呢!快去御膳房传膳吧!恧”
杨德怀这才反应过来,脸上早已乐开了花,连声喜道:“是,是,奴才这就去办!”
不一会子,便上了满满一桌子菜,我挥退众人,亲自斟酒伺候在侧,又陪着皇上闲聊,说些他听着高兴的话,却对他闷在御书房一事只字不提。
用晚膳,我看天色已晚,起身笑道:“皇上,天色已晚,你也该去皇后姐姐宫里了,臣妾先告退了。”
皇上一愣,问道:“爱妃,想来杨公公已然告诉你朕在这御书房中已独自从下午呆到现在,爱妃从踏进这御书房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时辰了,只字未提,如今又说要歇息了。难道爱妃就一点不好奇朕被何事困扰么?”
我温婉一笑,柔声道:“皇上愿意告诉臣妾的时候自然会说,皇上要是不愿意告诉臣妾,臣妾即便是问了,皇上也未必会说,说不定还会为难呢。皇上说过,臣妾便是你的开心果,解语花,如今皇上不高兴了,臣妾的职责及只在于想办法使皇上高兴。如今臣妾不才,皇上虽没有高兴,却也心情好些了,况且今儿皇上按例是要去皇后姐姐宫里的,臣妾在这儿恐怕皇上会为难,所以臣妾还是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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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联手(九)()
皇上用探究的眼光看着我,半晌,才上来扶了我道:“言言,朕有时觉得你就是个孩子,就爱在朕面前瞎胡闹;有时又觉得你就是朕的爱妃,应该疼你,宠你;可有时朕又觉着你是那么冷静理智,连那些读书破万卷的学者都及不上你的思维。朕有时都糊涂着……”
“臣妾就是个谜一样复杂的综合体,皇上得用心才能读懂臣妾的噢!”我窝在他怀里,咯咯直笑,坏坏地说。
“你呀!”皇上点了点我的小鼻子,笑道,“就是个小捣蛋!”
我笑而不语,皇上沉吟了一下,指指桌案上的那堆奏折,道:“朕左右为难,冥思苦想了一下午也没个结果。言言既然心里挂记着朕,来了,就看看吧。”
我吓得顿时跪倒在地:“皇上,后宫不能干政!”
“起来吧!”皇上扶了我,“朕特准你看这一次!”
我移步桌前,慢慢地伸出颤抖的手,颤巍巍地拿起一本奏章翻开来,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一看奏章上的内容,我不禁一惊,越看越心惊,急着而慌乱地大致翻看了一下桌案上那一堆奏章,内容大同小异,以王太尉、莫尚书为首的一帮众臣皆上折以贪赃枉法、结党营私、买卖官职等罪行弹劾贺丞相,并列事举项,提供了真凭实据,言辞激烈地要求皇上派专人察查,公开审理。
我心惊胆战,咚地跪在跟前,颤声道:“皇上,臣妾不知,家父他……”
皇上叹了口气,上来拉了我起来,扶我到旁边椅子上坐了:“言言,每天给朕下跪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你不要再动不动就跪了,这大冷的天,你身子刚见好,朕可心疼着呢。朕要你看,不是要责问于你,是要你替朕出出主意。溲”
我见皇上犹豫不决的态度,总中已微微有了些答案,只是……
“皇上,你觉着这奏折上所说可都属实?”我喝了口茶,定了定神,轻声问道。
“说实话,朕这心中实在没底。”
我微微一笑,缓缓道:“皇上是不想贺相爷有事了,那既然如此,皇上只管放了这些个奏折到一边就是了,何必烦恼?”
“可……”皇上犹豫着。
“那皇上只管派个秉公执法之人细细查之便可了。恧”
“可……”皇上也犹豫着。
“皇上这是左右为难了。”我细细地分析道,“其实皇上心里想查,可又怕查出个好歹来,不好收拾。臣妾说得对么?”
皇上叹了口气,道:“是啊,贺相为官多年,他那些个丁丁渣渣,不干不净的事朕心里也早已有数。只是,”皇上顿了一下,才道,“父皇去得早,朕十二岁登基,朕和母后孤儿寡母处处受人节制,若不是贺相鼎力相助,朕又哪能十六岁便亲政啊!只是这官越大,做得越久,私心也就越多,野心也就越大了,这些年,朕念着贺相之功,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过着,不想他却越加的变本加厉,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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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联手(十)()
我感叹道:“可如今贺相年事已高,皇上若然拿他开刀,未免伤了老臣们的心啊!”
皇上点点头,道:“所以朕才会这么犹豫不决,举棋不定啊!”
“那皇上不如让贺相爷自己辞官回乡,颐养天年,然后再进行些调换变动,便可达成目的了。这样既能避免冲突,也能达成皇上的心愿了。”
“好主意!”皇上眼睛一亮,随即又黯然道,“就贺相如今的情况,要让他自动请辞,谈何容易啊!”
“能担此任者,这宫中只一人尔!”我神秘一笑,福了一福,“臣妾告退!”说罢也不理会身子叫我的皇上,径自出了御书房,坐上小轿回了樱雨殿。
第二日,小玄子便传过话来,说是当晚我离开后,皇上便命人收了奏折,连夜去了宁寿宫。
不几日,便有消息传来,贺丞相在早朝时自动请辞,皇上苦留不得,只得含泪答应,并挽留到新年后返乡。
转眼间新年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