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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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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止(一)()
他脱靴上床,不再说话,将我搂在怀中,闭目养神,我任由他搂在怀中,将头枕在他肩窝处,伸手反抱住他。他愣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过了一会子才沉沉入睡。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我听得屏风外有人小声说话,想喝住他们,又怕吵醒了皇上。正犹豫间,只听得皇上开口问道:“谁在外面?”
“禀皇上,边关三百里加急!”屏风外传来小玄子的声音。
“知道了!”皇上拍拍我的背,轻声道:“言言,你好生歇着,切不可再胡思乱想,朕晚点再过来看你!”
我点了点头道:“皇上也要好生保重身子!皇上忙,就不要过来了,殿里这多人会侍奉好臣妾的。”
皇上点了点头,这才下床让宫女伺候更衣离去。
我又在床上歪了一会子,方才叫了彩衣伺候我起身,喝完安胎药,正吃着甜品,小安子进来禀了,说是晴婕妤跟前的宫女小初过来了。我忙叫小安子带了她进来。
小初进得屋中跪了磕头道:“奴婢给昭仪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吧。”我示意小安子搬了软凳过来,“小初啊,咱们以前也时常在晴姐姐殿里相见,你到了本宫这里也不必太客气了,坐吧。”
我以前常去烟霞殿里,待她们也是很和善的,如今晴婕妤虽是不在了,但她见我还似往常那般和善,也不客气,只谢了恩便在软凳上歪了半个屁股。
“小初,你今儿个来本宫这里所为何事啊?”我对她的到来终究有些疑惑,除了是为了往后的去处,我想不出来她到来的其他理由,但是就她对端木晴的忠心程度,如今端木晴尸骨未寒,她应该还不至于……
小初神色严肃,起身‘咚’地一声往地上跪了:“娘娘,求你替我家主子伸冤!”
“伸冤?!”我大惊,疑惑道:“小初,你家主子的事已由太医确诊,又怎么扯得上冤枉二字,何来伸冤之说?”
“娘娘,奴婢有内情禀报!”
我一听,朝旁边的小安子点了点头。小安子会意地示意众人退了,又到门口,窗口看了,方才朝我点了点头。
我这才道:“小初,你起来坐着吧,如今没有外人,你有何内情只管细细道来。”
小初谢过恩,又重新歪回软凳上,道:“回昭仪娘娘,这段时间我家主子确实孕喜很严重,奴婢们日夜伺候在侧,也的确很疲惫了。昨儿晚上云秀麽麽见奴婢歪在门口打瞌睡,就叫奴婢先去睡了。
奴婢见主子没什么不好,也就去了。可奴婢毕竟是守夜之人,哪敢熟睡,模糊间听到主子和云秀麽麽说话到很晚,奴婢困极了,便睡了过去,但隐约听到值班的太监打三更天的锣。
不知过了多久,奴婢再次惊醒过来,忙起身前去伺候,不想主子屋子里一片寂静,守在门口的云秀麽麽也不见了踪影。正疑惑间,却听得从殿前回廊初传来的细细的脚步声,奴婢心里紧张,不敢擅自露面,便躲在了院中的常青树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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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止(二)()
“你是说…你家主子昨儿夜里和云秀麽麽一起出去了?”我小心翼翼地追问道。
“奴婢不敢有半句假话,正殿门口的灯笼虽朦胧,可是奴婢看得真真切切。”
“即便是你家主子出去了,这也扯不上什么伸冤之事啊?”
“请娘娘待奴婢细细说来。”
我点了点头,示意小安子上茶。小初也不客气,接了茶过来,喝了一大口,这才稳住情绪,接着道:“云秀麽麽扶了主子上了台阶,不想却在最后一个台阶上踩滑了,主子一下子就从台阶上滚了下来。云秀麽麽大惊,连唤主子,奴婢也正想上前帮忙,主子却喝住了云秀麽麽,只吩咐扶了她入了正殿。
奴婢心吊到嗓子眼,咚咚直掉,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忙出来往殿里奔去,想看看主子的情况。不想也在最后一个台阶上滑倒了,索性没有滚下台阶。
奴才爬起来,拿了挂在门口的灯笼细看,这才发现最后一阶台阶上竟结了浅浅一层薄冰,与其他地方积上的雪断然不同,倒像是被人刻意泼上去的水一般,上面还铺了薄薄一层积雪,奴婢将雪赶开,在灯下明晃晃一片。”
“啊?!”我惊讶万分,“那先前皇上问起,你为何不说?这连续的大雪天,想来那冰也不会化了,你只需禀了皇上,皇上自然会叫人祥查,自然会替你家主子作主了!”
“奴婢自然省得,可偏偏……”小初说到此处,不由得红了眼,泪如雨下,哽咽道:“那时主子不好了,云秀麽麽派奴婢叫了众人,又去请华太医。待奴婢请了太医回来,殿里殿外早已烧满了火盆,那冰……也早已化成了一滩水。奴婢人言微薄,又无真凭实据,即便是说了,也没人相信啊!”
“那你可曾见那泼水掩雪之人?”我紧张得心掉在了嗓子眼,表面却是丝毫不动声色。
“回娘娘,奴婢不曾!这才不敢乱说。”
“是了,你既没见那泼水掩雪之人,又没了薄冰做真凭实据,实在很难取信于人!”
“奴婢跪在主子灵前左思右想,实在不忍主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这才冒昧来求娘娘。求娘娘看在平日里与我家主子的情谊上,帮我家主子申冤啊……”说着又嘤嘤痛哭起来。
我暗自松了口气,安慰她道:“小初,如今事已至此,你也要节哀才是。你刚才所说,本宫自然相信,只是本宫若就这样禀了皇上,也只怕很难取信于他。你且先回去,咱们得要不动声色调查些什么来,方才好禀了皇上。”
小初又跪了:“奴婢先替我家主子谢过娘娘!奴婢这就回去,不动声色,娘娘但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只管派人前来,奴婢万死不辞!”说着又磕了头,方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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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止(三)()
待小初走远,小安子方才上前来,低声道:“主子,不知这小初方才所言是否有所隐瞒。”
我略一沉吟:“你是怕她还知道些什么?”
“奴才是怕她还看到些什么,对主子有所隐瞒。”小安子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又道:“主子,小初可留不得!”
我一惊:“你是说……”
“主子,小心使得万年船啊。这个时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小安子脸上闪过一丝狠绝的表情。
我愣了一下,方才点了点头。
小安子朝我拱了一下手:“主子,奴才这就去安排!”
“等等!”我叫住已快走到门口的小安子,待他回到跟前,才轻声道:“这事,不用咱们动手。你去帮我给云秀麽麽带句话,就说昨儿晚上小初一夜未睡。”
小安子愣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笑道:“还是主子高明!奴才这就去办。”
第二日我睡到午时方才起身,叫彩衣给我着了身素净的袄裙,梳了个简单的参云鬓,见桌上有宫女新采来的白玉兰,吩咐彩衣摘了一小朵含苞待放的粘在鬓上。
彩衣笑道:“我家主子真真是天生丽质,怎么打扮怎么漂亮,连这最简单的袄裙发式在娘娘身上也别有一番风味。”
“就你丫头爱贫嘴!”我笑着骂她,心里却异常舒心。
小安子掀了帘子进来,将手中的盅子放在桌上道:“主子,该喝药了。”说着将盅里的安胎药往小碗里倒:“彩衣,刚才我命小太监们采了院中常青树上的积雪,按娘娘说的放在了小坛中存起来,待来年酿制樱花酿用。奴才们粗手粗脚的,你且去看看怎么存放是好,若是不够,就再叫奴才们改日采。”
“那主子这里你小心伺候着。”彩衣应了,又朝我见了礼,这才出去了。
小安子端了盛满安胎药的青花瓷碗放在我手上,待我小口喝着,这才小声道:“主子,方才那边传来消息,说小初没了!”
我顿了一下,又继续喝着手里的药,待喝完将碗递与小安子,拿了丝帕轻轻擦着嘴角:“她动作还真快啊,可惜了这么个伶俐忠心的丫头!”
“怪只怪她命不好,跟错了主子。”小安子顿了一下,又道:“主子,按例今儿午后是各宫的主子跟晴婕妤告别的时辰,明儿一早便要送往妃陵安葬了。主子,你身子可好?要不要过去露下脸?”
“这宫里谁不知本宫素来与晴婕妤走得最近,这种时候当然要去,而且要去得最早才是。”我沉吟了一下,又道:“你去安排一下,用过午膳就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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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止(四)()
待我到时,丽贵妃和淑妃已然在场安排葬礼事宜,云秀麽麽正在争执些什么。
走上前方才听得丽贵妃冷冷地说:“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云秀麽麽素来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奴才,在这宫里也几十年了,不可能连这点规矩都不知吧。”
云秀麽麽被堵得满脸发红,目露凶光,却也无可奈何,只悻悻然道:“贵妃娘娘教训得是!”说罢就转身出了正殿。
我忙在彩衣的掺扶下上前见礼:“嫔妾拜见贵妃娘娘,淑妃娘娘!”
“德妹妹来了,快快起来,如今妹妹有了身孕,不用再行跪拜之礼了。”丽贵妃忙笑着上前扶了我起来。
“蒙娘娘厚爱,嫔妾万分惭愧!”彩衣谢过礼,这才扶了我起身。
淑妃上前拉了我,温柔地说:“妹妹身子也不好,怎么也不多休息一下,这么早便过来了。”
丽贵妃在旁含笑而立,她状似不经心的眼光扫了过来,可是我却分明看到她的眼神像毒蛇的信一般迅速从我小腹上扫过,我不禁打了一个寒碜。
淑妃感觉到我浑身一颤,关切道:“妹妹可是觉着冷了?这大雪天的妹妹可好多穿些,好生保暖,凉了身子可不好。”说着又转向彩衣,“彩衣,还不赶快给你家主子披上披风。若是冻出个好歹来,你拿命也赔不起!”
彩衣也不说话,径自上前将手中的滚银狐毛披风披在我身上。
不一会子,各宫姐妹陆续来了,我上前寒暄了几句,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趁众人聊得正兴头时,悄悄带了彩衣出了正殿。
小初停在后院的空房中,殿里的宫女太监们自己动手替她设了个小小的灵堂,明儿一早她便要随晴婕妤一同出宫了。不过端木晴是要葬在皇家陵园的,而她,只不过是乱葬岗众多无名氏中的一员而已。好了,有个坟头,弄得不好,连个坟头都没了。
我的出现令屋中几人惊慌失措,全都跪倒在地,吓得全身打颤,要知道宫中私祭乃是杀头的大罪,如今被我撞个正着,定然是六魂无主,只不停磕头认罪,连呼饶命。
过了一会子还不见我说话,那带头的太监才大着胆子悄悄抬起头来,见是我,才颤声道:“德娘娘饶命,奴才们也是看小初可怜,这才偷偷祭奠她。德昭仪素来宅心仁厚,求昭仪娘娘饶了奴才们这一次吧。”
众人也噤了声,巴巴地抬头望着我,我看了看这个小小的灵堂,也不过就是在屋中放了两跟条凳,铺了块门板,将小初放在上面,用白布盖了,在跟前放了个香炉,烧了些香和纸而已。在转过去,却见旁边的几上放了些碎银、玉佩之类的东西,我厉声喝道:“该死的奴才,竟敢欺瞒本宫,你等明明在次私自赌博,还说什么祭奠宫女小初!”
那带头的太监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那些钱财之物,顿时明白过来,回道:“奴才们不敢欺瞒娘娘,那些财务是奴才们集体捐出,准备拿去求掌事公公明儿个带了小初出去,无论如何也给她堆个坟头。”说着不由得眼睛红了起来,更有跪在后面的小宫女已嘤嘤哭出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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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止(五)()
我叹了口气道:“本宫也是听说小初没了,这才寻人问了过来看看。怎么好好的人说没便没了呢?”
“今儿早上奴才们早早便起来了,过了许久也不见小初起来。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也一早便来了,奴才怕小初被责罚,便派人过去叫她,这才发现小初已经去了。”
“怎么没的?”
“太医院来了个医官,诊后说是服毒自杀的。”
“这好好的,怎么会服毒自杀了呢?”
“云秀麽麽说怕是她内疚没能伺候好主子,害主子出了事,这才……可昨儿个小初明明还好好的,神情虽严肃却无半点异常,怎么会才一晚上就服毒自杀了呢……”
“云秀麽麽呢?”
“云秀麽麽怜小初对主子忠心耿耿,便前去求贵妃娘娘特旨为小初在乱葬岗立个墓碑。不想贵妃娘娘连太后跟前的麽麽也不买帐,搬了宫规出来,气得云秀麽麽扔下五十两银票,叫奴才们自己去求掌事太监,自己回了宁寿宫。”
我心下有些明了,又问道:“这灵堂也是云秀麽麽带领你们设的吧?”
“正是。云秀麽麽说小初如此忠心的奴才,即便是去了也要让她好好上路,不做那孤魂野鬼。”
“你们本是一番好意,可你们有没想过如此一来便会惹祸上身啊。”我叹了口气,轻声道,“趁现在还没人发现,快撤了吧。”
“娘娘……”那太监见我并未怪罪他们,对小初也是一片怜惜之情,却又让他们撤了灵堂。
“小初的人生走到了头,可你们的人生还长着呢!如今晴婕妤没了,你们便是没有根的草,指不准明儿就被派到哪个宫里去了,还是少些把柄让人抓住的好。”我看看他们,又柔声道:“你们对小初的情谊本宫感觉到了,也看到了,你们若是相信本宫,此事就交由本宫来处理,本宫保证她不会是那乱葬岗上的一屡孤魂野鬼。”
众人忙磕头道:“娘娘仁爱,奴才们替小初谢谢德主子的大恩大德!”
众人谢完恩,忙起身七手八脚撤了灵堂。我正要离去,那为首的太监又上前道:“昭仪娘娘,娘娘素来最是宽容体贴下人,宅心仁厚的,奴才们如今也没了去处,指不准就要去那辛者库,浣衣局之类的粗役杂奴之地,求娘娘看在与已去的晴主子的情谊上,收留了奴才们吧。”
众人又一起附和着纷纷跪了磕头。我鼻子一酸,眼中不由得弥漫上雾气,还真真是树倒弥孙散,烟霞殿也就这么散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情绪,这才说道:“你们能如此瞧得起本宫,是本宫的福气,可本宫真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这后宫宫女太监的分配历来是由皇后安排的,如今皇后病着,由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安排,本宫就是想帮也帮不上忙啊。”
众人一听又嘤嘤小声哭泣起来,我心中一软,柔声道:“日后不管你们去了哪里,进了哪个宫,但有本宫能帮上忙的地儿,尽管来找本宫,本宫定当尽心竭力。”
众人又忙磕头谢恩,我心有不忍,忙示意彩衣扶了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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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盟(一)()
这些日子宫里的姐妹们接连着怀了龙胎,又一个个没了,太后和皇上更加小心翼翼起来。太后免了我每日晨昏定省,皇上派了专人管理我的膳食,又暗中派人加强了樱雨殿的护卫工作。
按制我应搬至落霞殿,但因着后院的茅草屋和桃花源的关系,我便以已习惯了樱雨殿的布局,又很是中意院中那两排樱花为由请皇上恩准我仍居樱雨殿中,又以进宫时日尚浅,加之身怀龙胎,无力管理一宫事务为由推却掌管月花宫事宜。
皇上心疼我,有意允之,但圣旨已下,又不好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