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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去备桶凉水,本宫要沐浴!”
梅香不由瞪大了眼,结结巴巴开口:“主子,现在可是初冬的天儿……”
“唔…”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用力推了她一把,咬牙才挤出两个字,“快去!”
梅香看了看我的神色,也知道如今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咬牙转身跑了出去。
慢慢坐入木桶中,冰冷的水缓缓莫过胸口,我浑身一个激灵,意识逐渐清醒起来,冰凉刺骨的冷意终于压住了熊熊燃烧的欲火,可沁人心扉的凉意却逐渐明显起来。
内心火热的***像要爆炸开来,周身寒入脊骨的冰冷让我忍不住牙齿咯咯直打颤,冰火两重天的痛苦深深地煎熬着我。可我,只能一动不动地坐在桶中,这是我木莲自己的选择,再痛再苦也要坚持到底。
瞟过侍奉在旁的梅香,目光落在了她的双膝上,衫裙上竟然带着点点嫣红的血迹,我忍不住皱眉,难怪刚刚她有咬牙忍痛的表情,竟然是…跪在瓷片上了么?
我心疼不已,忍不住责怪起自己来,要不是我说那样重的话,她又岂会不管不顾?这个傻瓜,自己受了伤,竟一声不吭,只想着我,忙里忙外的侍奉我。
我忍不住泪眼朦胧起来,抬头,哽咽出声:“梅香,快去看看你的腿……”
梅香低头看向自己的膝盖,缩了缩脚,抬头,朝我笑道:“没事儿,主子,一点都不疼,等会儿你躺下了,奴婢再去看。”
“现在就去。不然,不要你伺候了!”我虎着脸,打着寒颤呵斥道。
梅香愣了一下,对上我关怀的眼神,嘴角微翘,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来,脆生生答应着:“是,奴婢马上就去!”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我倔强的坚持,换来的是寒气入体,大病了一场,依旧,是梅香忙前忙后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我暗自发誓,自己这一生毁在了这深宫,无论如何,也要送她出去,给她一个好归宿。
转眼又是春去冬来,这一年里,皇后忙着给她的二哥,她的儿子娶亲,忙着拉拢朝堂之上的势力,稳固早已顺利监国的太子的势力。
而我木莲,也在后宫培植了自己的势力,日渐渗透到了宫里每一个角落。自那一次之后,小喜子对我低眉顺目,毕恭毕敬,眼中再也没了不该有的***,一心调教嫣雪殿中的姬妾,渐渐取得了我的信任,成了我的心腹。
皇上的身子越来越差了,熬到入冬已是完全被掏空了,卧床不起,太医们的诊断届是油尽灯枯。将养心殿能在皇上跟前行走的人全部换成了皇后和我的心腹,又轮流守在跟前,确保睿儿的太子之位稳如泰山。
我刚歪下去,只听门外有奔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底涌上一阵莫名的心慌,一骨碌爬起身来。珠帘响动,抬眸之时,小喜子的身影闪了进来,喘着粗气急切开口:“主子不好了,皇上刚刚呕血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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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七十七(木莲篇 )()
我心下咯噔一声,拔腿就往外疾步走去,小喜子追了上来,一边走一遍禀道:“主子,这会子皇后娘娘应该到养心殿了。奴才进来的时候碰到梅香,已经让她先去备轿了。”
我心中五味俱全,说不清是兴奋、害怕还是难过,双腿直发软,走着走着竟然一个踉跄,要不是小喜子慌忙上前扶住我,几乎从阶上滚落而下。
梅香早已备好软轿,见我走来忙上前扶我上轿,小喜子眼尖瞟见了那急奔而来的影子,低声道:“主子,那好像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小全子。”
我闻言抬头,循着小喜子所指望去,那冒雪奔来的身影看着是有些眼熟,待近了再看,果真是小全子。
“快免礼吧,是不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我拦住气喘吁吁就要跪了行礼的他溲。
小全子也不客气,走上前压低了声音禀道:“宸妃娘娘,皇上怕是熬不过这一劫了。此时正是非常时期,皇后娘娘请你速速拿下近日在皇上跟前侍奉的姬妾,并密切关注各宫动向,旦有异常者,即刻拿下!”
我点点头,沉声问道:“养心殿里情况如何?”
小全子垂首笛声道:“请娘娘放心,一切尽在皇后娘娘掌握之中。恧”
“回宫。”我点点头,扶着梅香的手转身踏上台阶,朝正殿走去,头也不回地吩咐道,“梅兰,带人即刻去传初春她们来见本宫,小喜子,即刻去传汪公公和行刑司江公公前来奉旨,不得有误!”
不多时,梅兰前来复命,初春几人亦是感觉到了非同寻常的紧张气氛,规矩跪了见礼,我头也不抬沉声吩咐道:“来人,即刻送初春五人去偏殿歇着,没有本宫的旨意,不得随意出入,违令者,杀无赦!”
“娘娘……”初春不由瞪大了双燕,抬头望向我的脸上惊愕不已。
我转头看向她,放软了口气,安抚道:“妹妹们不必惊慌,非常时期本宫不得不从严处置,只要妹妹们乖乖呆在偏殿,不生是非,本宫定保你们安然无恙!”
初春不再说话,领着几人转身而去。
汪公公和江公公气喘吁吁赶来,对望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却都从映雪殿压抑中带着紧张的气氛中感觉到了不同寻常,规矩行过礼,起身侍立在侧,谁也没有开口。
我抬手挥退了殿里的奴才,神情严肃地看着两人,沉声开口:“汪公公和江公公都不是外人,本宫也就不遮遮掩掩了。刚刚得到皇后娘娘命人传来的消息,御医诊断皇上回光返照,时候不多了。”
两人腾然抬头,瞪大了双眼,看向我的眼眸之中带着惊愕和恐惧,既而又迅速垂眸,面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等着我下面的话。
我满意地看着两人的反应,接着说道:“这些年皇后娘娘甚少打理后宫琐事,都是本宫带着你们二位管着,至此非常时刻,咱们必须要有非常手段。皇后娘娘将严管六宫的大权交给了本宫,本宫可不容许出任何岔子!”
两人慌忙跪了,恭敬回道:“娘娘放心,奴才等定然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我点点头,神情一肃,沉声吩咐道:“江公公,你手里的人都是内务府的精英,如今养心殿里里外外都由御前侍卫接手,原先侍奉的奴才们现在应该都在偏殿的后院里候着。养心殿侍奉的奴才都是皇后娘娘和本宫再三斟酌挑选的,可入养心殿前没有异心,难保侍奉之后也没有二心。江公公,你即刻带人前去,核实身份并逐一排查,以免有心之人有机可趁。”
江公公迟疑了一下,才答道:“是,奴才领命!”
那一闪而过的迟疑又如何逃得过我的双眼,我起身走到他跟前,神情凝重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江公公,西宁将军远在边关,城内只剩莫将军手中五千军事,殿前侍卫那些纨绔子弟如何,汪公公再清楚不过,而城外端王却手握精兵两万。端王日日进宫探望皇上,他说他毫无野心,汪公公你信么?”
“如今事关紧急,端王要成事,必然就要有内应,而这些内应最大的可能,就是御前那些宫人。汪公公,皇后娘娘历来最是信任你,本宫亦最信你办事的能力,所以,这件事,本宫就拜托你了。”
江公公眸底那最后一丝疑虑终于言笑云淡,神色凝重地跪了下去:“奴才职责所在,即刻去办!”
看他疾步而去的背景,我暗自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汪公公,急切开口:“王爷们每日都回来探望皇上,今日可来了?”
“端王爷未来,其他两位王爷去养心殿时,皇上正昏睡了,在榻前磕了个头,就出来了,转而去了福堂,拜祭太后,想来,这会子还未出宫。”
“即刻派人,拿下。”
汪公公瞪大了双眼,惊愕道:“主子……”
“拿下!”我直直地看着他,眼中是不容置疑的肯定,“有事,本宫担着!”
汪公公点点头,转头,开口唤了门外跟来的小太监,低声吩咐着,小太监亦是吃了一惊,抬头悄悄看了我一眼,转身疾步跑了出去。
汪公公再上前来躬身站在我身旁时,我缓和了口气道:“汪公公,你才是本宫最信任之人,非常时期,本宫能靠的,就只有你了。”
汪公公虽然贪财好权,却也是能做事之人,他亦是知道此事的严重性,直沉着脸恭敬回道:“娘娘尽管吩咐。”
“本宫将江公公支开,就是要你全权负责后宫的管辖,放开了手脚去做。你即刻传令下去,让各宫嫔妃都呆在各自宫里,无诏不得随意外出,否则,严惩不贷!”
“奴才领命!”
“还有那些本宫命你平日里养下的有点拳脚功夫的心腹,全都给本宫派出去,盯紧了各宫动向,盯死各处宫门,但凡有与宫外私下联系着,全都给本宫抓起来。”我猛然收紧了十指,凤目一凌,“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
汪公公对上我冷冽狠绝的眼神,浑身一颤,垂眸低声道:“是。主子…皇后娘娘独自在皇上跟前,你难道……”他顿了一下,又小心翼翼改口道,“若然果真……主子难道不想去见皇上最后一面么?”
我冷冷一笑,看着他,淡淡开口:“汪公公的顾虑本宫知道,皇后与本宫如今同在一条船上,唯有保证五皇子睿顺利登基,才能保证咱们的权力和荣宠,这一点,皇后比任何人都清楚。况且,本宫又威胁不到她太后的地位,她还不至于过河拆桥。”
“主子英明,奴才这就去各宫传娘娘的懿旨。”
*
我端坐在正殿之中,面色沉静。从部署下去一直到华灯初上,无论是养心殿的皇后,还是汪公公和江公公,都没有消息传来。
我心中忐忑不安,没有消息,对我来说,究竟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熬到戌时,我实在坐不住了,命梅香留守,扶着小喜子出门,坐了软轿直奔养心殿。养心殿外一切如常,可我看得分明,那些侍立在侧的太监身形魁梧,脚步沉稳,一看就不是太监。
一路畅通无阻,缓缓踏上玉阶,一步步朝暖阁而去,上了玉阶走至门口,正欲抬步往里走,耳边,传来轰鸣的钟声,我只觉心中一空,脚下一个踉跄,身子缓缓下滑,身旁的小喜子眼疾手快,用力扶住了我,关切问道:“主子,先歇一下。”
我猛然收紧了十指,长长的丹寇掐入手中,锥心的刺痛令我瞬间清醒过来,轻轻摇了摇头,长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坚定地朝殿内走去。
皇上驾崩,新皇尚未登基,名分地位未定,还有很多事等着我,我没有时间,没有机会软弱,只能撑着,即便撑不住也要用力撑住。
皇后晕倒在龙榻前,我终是怔住了,那样坚强的她,竟然晕倒了。转头,看向龙榻之上早已没了气息的男子,眸底一紧,心底涌上隐隐的疼痛,这个曾是我的天的男子,就这样没有了,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用力,甩开那抑制不住上涌的悲伤,一脸凝重转头,殿内一双双带着不安和紧张的眼眸怔怔地看着我,都在等我发话,主持大局。
“小曲子,请灵柩,设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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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七十八(木莲篇 )()
“小全子,传皇后娘娘懿旨,各宫有品级嫔妃携贴身宫女入养心殿哭灵。其余人等,无诏一律不得外出,违者,严惩不贷!”
小曲子领人将早已备好的白事物事从库房里搬了出来,殿中众人忙碌起来,屋前檐下到处雪白一片。
皇后悠悠醒来,嫔妃们也都穿了校服陆续赶来,依次跪在灵前,嘤嘤痛哭出声……
我跪在皇后身边,手捏锦帕揩着眼泪,耳边传来皇后的低语:“宸妃妹妹,外面的情形如何?”
“一切安好!”我用锦帕挡着脸,朝皇后身边靠了靠,好在如今妃位之上只有我一人,其他嫔妃离我们有些距离,抑扬顿挫的哭声掩盖了我们的话语溲。
我顿了一下,低声道:“皇后姐姐,午后来探望皇上的两位王爷从养心殿出来后,去了福堂拜祭太后,出宫之时嫔妾已接到皇后姐姐的旨意,即刻便拦下了两位王爷。只是那端王……”
我话未出口,就被皇后打断了:“妹妹放心,本宫心里有数。”
正说着,小喜子悄悄入了殿,见我发现了他,又悄悄退了出去。皇后亦是看见了,低声道:“妹妹快去吧,遇事便宜行事。恧”
我躬身离开,悄悄出了殿,小喜子迎上来,一脸沉重,压低了声音禀道:“主子,汪公公有要事急禀,在殿里候着了。”
“回去!”我转身就往外走,钟鸣声响,宫里宫外都已得到了皇上驾崩的消息,汪公公在这个时候要小喜子跑来找我,定然,是出大事了。
我疾步奔回殿中,不待汪公公请安,拦住躬身就要下跪行礼的他,急切开口:“究竟出什么事了?”
“主子,抓了个奸细。”汪公公忙躬身回道,“主子命奴才下了禁令,奴才带人巡查之时发现内务府粗使奴才小才子鬼鬼祟祟蹲在安华门旁的宫墙处。奴才拿了他,细细盘问,他却对为何会在宫墙处说不清楚,奴才不敢大意,忙来回禀主子。”
我轻蹙眉头,问道:“人呢?”
汪公公回身走到门口,朝门外高声道:“还不押进来。”
小才子双手被反剪,挣扎着被汪公公一把抓了推攘着跪倒在我面前,看着我的双眼满是惧意,眸底,闪过一丝决绝。
我垂眸冷冷看着他,眼光深冷,语气却是淡淡的:“小喜子,将他带下去吧。”
汪公公怔住了,吃了一惊,呐呐开口:“主子不审问他么?”
我眉头一挑,反问道:“汪公公不是审过了么?可曾问出什么来?”
汪公公狠狠瞪了小才子一眼,摇了摇头道:“这***才一点也不老实,满口谎言,再问之时,见撒谎不能蒙混过关,就再也不开口了。”
“你都说了,他不再开口。那本宫再问,亦是徒劳。”
“主子就这样放过他了?”汪公公有些急了,“不如拖到行刑司,重刑之下,还怕他不开口?”
“恐怕他情愿一死,也绝不会给你想要的答案。”我看着小才子淡淡笑了,只是那笑意并没有入眼,冰冷的眼光令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本宫说的可对?小才子。”
小才子错开我逼人的眼神,敛了心神,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一言不发。
我亦是有些怒了,冷哼道:“小喜子,带他去密室,绑在椅子上。”
小喜子拽了人出去,我才又对汪公公说道:“汪公公,你做得很好,尘埃落定,新皇登基前,一刻也不能松懈!”
汪公公一脸得意,答应着退了出去。
我推开密室的门走了进去,小喜子迎上来朝我若有似无地摇了摇头,却仍是没能逃过小才子的眼。他冷哼一声,直直地看着我,开口道:“宸妃娘娘不用白费力气了,奴才死都不会说的。”
我看着他,咯咯轻笑起来,语气码定地开口道:“小才子的话不必说得这般满,你会开口的。”
小才子看向我的眼中满是蔑视,嗤笑出声:“来吧,宸妃娘娘有什么招儿尽管使上,奴才求半句绕就不是人!”
“***才,死到临头还敢嚣张!”小喜子怒骂出声,伸手就要打过去。
“小喜子。”我提高了声音,拦住了他,走上前去,将桌上宫灯灯芯调到最大,拉近小才子脸边。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