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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嫔妾那晚扶了德姐姐回去,一直伺候在侧,当日为德姐姐诊脉的华太医和送御赐之物的小玄子公公皆可为证,娘娘可传二人前来问话。”
提到那日御赐之事,丽贵妃脸色一变,眼里闪过一丝阴冷,戴着濯濯生辉的金色护的手紧抓着椅臂。忽然,只听得‘咔’地一声,那金色的护甲硬生生地被她折断,冷声道:“诡言狡辩,晴贵嫔,你真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着朝门外冷喝一声:“给本宫带上来。”
我们一惊,不由得望向门口。两个小太监拖了个人进来,扔到殿中,众人望去,心里不由得一颤,只见那人儿头发凌乱,满身血衣,任由太监们扔在地上,却是动也不怕,我估摸着打成这样,只怕如今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
坐在我边上的端木晴脸色惊变,伸手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身子微颤,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血人儿,眼中涌满泪花。
我转过头去,细细辨认着地上的人儿,她终于动了一下,慢慢地用尽全力微偏了头过来,看向我这边。腾地,我伸手捂住嘴,生生地将那声惊呼吞了进去:地上那人儿不正是晴贵嫔殿里的宫女小初么?!
耳边响起丽贵妃威严的声音:“晴贵嫔,地上这人相信你是再熟悉不过了,她已将你私通罪行如实交代,你还有何话可说?”
原本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小初一听丽贵妃的话,立时用手撑着地面抬起头来,拼命地朝端木晴摇头,口中发出断断续续微弱的声音:“主子,奴婢……”
丽贵妃定然是未料到昏迷中的小初居然还能清醒过来,威严的目光突地扫向门外,高声喝道:“来人啦,还不快将这淫乱宫闱的贱妇给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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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发难(三)()
立时行刑司掌事太监江锋带了一群太监冲了进来将整个正堂团团围住,众妃嫔见这阵势无不正经危坐,原本有意为之求情之人,也都低眉顺目,无人再敢多看,多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同谋帮凶,受到牵连。
我正想出来说话,却发现自己动也不能动,这才发现原本站在椅子后面的彩衣死死地拖住我,我望了过去,她一脸严肃地朝我摇了摇头。
端木晴早已起身走到小初身边查看她的伤势,安抚她的情绪,正在这时门外两个小太监扭了不知何时从殿中消失的云秀麽麽进来。
云秀麽麽头发凌乱,满脸心疼地看着端木晴,歉意道:“主子,老奴无用。”
端木晴满脸淡然地摇了摇头,腾地抬头生生地盯着丽贵妃,满眼的冷傲倔强,一字一句道:“娘娘有什么只管冲我而来,何必为难一个小小的宫女。”
“好,既然你已经承认罪行,本宫就不得不执行宫规,以正典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娘娘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娘娘既然容不下嫔妾,嫔妾便成全娘娘,娘娘赐酒一杯便可。”
“本宫代管六宫,行事自然有礼有法,晴贵嫔既然不认罪,本宫自然能拿出证据来,让你口服心服。来人,先将晴贵嫔拿下。”
“娘娘不可!”我挣脱彩衣的阻拦,大步走到中间,跪拜下去,高声道:“贵妃娘娘向来最是宅心仁厚,管理六宫执法公证,众家姐妹有目共睹。嫔妾坚信今日娘娘请了众多姐妹前来,定然是有所凭证,只是娘娘既然说收到密报,晴妹妹私通他人,那也应该将那私通之人拿了出来,如今并无真凭实据,但凭一个满身是伤,从头至尾一声不吭的宫女,便要拿了晴贵嫔,此举只怕难以服众,也有损娘娘清誉。”
丽贵妃见我如此说,又看了看满殿的妃嫔,眼波流转,顿了一下才缓声道:“德贵嫔说得也有些道理。那先这样,晴贵嫔既日起在烟霞殿内抄经念佛,修身养性,任何人不得打扰。江公公何在?”
“奴才在。”
“你负责照顾晴贵嫔的饮食起居,派些人守护好晴贵嫔,严禁他人打扰晴贵嫔清修。”
“奴才遵旨。”
“即刻送晴贵嫔回宫。即日起,宫中众人,但凡有本宫宣传问话者……”
正在此时,门口小太监通传道:“皇上驾到!”
我松了口气,转头望眼欲穿地盯着门口,等待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那抹明黄的身影出现时,我鼻子竟有些酸,眼里弥漫着雾气,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落回原处。
丽贵妃忙带了众人跪迎圣驾,拜道:“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进得殿中,着急地搜索着什么,见我好好地跟众人一起跪在地上迎接他,缓了一下道:“都起来吧!”
我们起身却只是拘谨地站着,皇上走到正中位坐了,冷冷地说:“听说丽贵妃在长春宫三堂会审,朕特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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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食苦果(一)()
丽贵妃脸色一变,上前回道:“臣妾惶恐,臣妾接到密函,说晴贵嫔私通外人,淫乱后宫,滋事体大,臣妾代皇后姐姐统管六宫,此等大事,万不敢有丝毫疏忽,这才传了众姐妹前来问话。”
“是吗?”皇上目光炯炯地盯着丽贵妃,指着地上的小初问道:“那你给朕说说,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皇上突然出现,丽贵妃始料未及,被抓了个正着,一时也不知如何辩解。
“朕和皇后信任你,把六宫交由你代理,你就是这样代理的?”皇上厉声道:“如贵嫔去时朕便说了,此类事件到此为止,你把朕的话当耳边风么?”
丽贵妃脸色大变,‘咚’地跪倒在地:“皇上息怒,臣妾惶恐。”
“晴贵嫔私通,私通何人?有何证据?”皇上追问道。
“这个……”丽贵妃小心地偷瞄了一眼皇上,小声道:“臣妾正在查证中。”
“查证?!查证中就搞得如此兴师动众?晴贵嫔再不济也是朕亲封的宫妃,你如今这样一做,叫她以后如何在这宫中做人?朕一向宠你,信你,倚重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么?”
“臣妾知罪,请皇上责罚。”丽贵妃磕头不止,此时的她才真真正正感到了恐惧,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更是面临代理六宫的权利被剥夺的危机。
皇上抿着嘴不说话,我却感到他心中那道墙正在慢慢倒下去,忙上前跪了:“皇上息怒!贵妃娘娘代理六宫尽心尽力,一向宅心仁厚,此事关系皇家声誉,这才忙中出乱,考虑略显不周,实在情有可原,请皇上从轻发落。”
众人忙跟着跪了:“皇上息怒!”
皇上看着昔日疼爱的人儿此时头发乱乱,满脸泪水的狼狈样,心中一软,语气也缓和了下来:“爱妃先起来吧,不是朕要怪你,而是此事你处理得实在有失妥当。这样吧,你就当着众人的面,给晴贵嫔赔个不是好了。”
丽贵妃双手紧紧一握,关节泛白,复了又慢慢地放开来,身子慢慢地面向端木晴。
“皇上。”端木晴直直地跪在地上,双目含泪,目光坚定地望着皇上:“臣妾请求皇上察查此事,贵妃娘娘言辞凿凿地说臣妾淫乱后宫,就请皇上下旨严查。臣妾的宫女因着此事已是奄奄一息,此事如若不查个清楚,臣妾就要背上淫妇的恶名,臣妾也便没脸立足于后宫,皇上不如赐臣妾死罪!”
“恩,晴贵妃说的也有道理。”皇上顿了一下道:“既然丽贵妃说收到密函,想来也有些线索,那就由丽贵妃负责查证。”
“谢皇上给予臣妾洗刷冤屈的机会。”说着便拜了下去。
“快起来吧。”
“谢皇上。”端木晴又谢了恩,这才爬了起来,小步走到我旁边来。我却明显感觉到她步伐凌乱,正想上前扶她,她却已软软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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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食苦果(二)()
我大吃一惊,忙上前扶了她搂在怀里,口中叫道:“晴妹妹,晴妹妹!”
皇上见状也是大惊,忙大步走到我身边,大声吼道:“快传太医!”
众人见状也是围了上来,现场一时乱成一片,我见端木晴昏迷不醒,怕众人围着更是呼吸不畅,小声示意皇上。
皇上眉头一皱,怒吼:“都住了!”缓了一下才柔声道:“大家都先回去吧。”
众人忙退了,我见端木晴还未清醒,着急之下,用手狠狠地掐住她的人中穴,过了几秒钟她才幽幽转醒。
云秀麽麽欣喜道:“主子,你醒了,有没哪里不舒服?”
皇上在一旁见人已醒来,吩咐道:“先将晴贵嫔扶至炕上。”
我准备帮忙扶晴贵嫔,她却拉着我的衣袖,我询问地望向她,她摇了摇头,虚弱地说:“回去,我要回去!”
我望向皇上,他转头吩咐道:“杨德槐,传朕的龙撵来。”
小安子挤上前来,合着云秀麽麽一起将端木晴扶上了龙撵,靠在皇上怀里,往烟霞殿而去。
太后早已得信在烟霞殿里等着,见众人回来了,忙让进屋里等华太医诊脉。
我进得屋里,也不敢高声,只规规矩矩地跪着磕了个头,拣了个角落里站着,同众人一起静静地等着太医诊脉。
过了许久,华太医才缩回手,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我们都着急地望着他,想快一点知道结果,又怕是坏消息。
华太医揽了揽胡须,这才起身对着太后和皇上跪了下去:“恭喜太后,皇上,晴贵嫔有喜了。”
“什么?”皇上激动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似乎有点不敢致信,“华太医,你能确定么?”
“微臣以项上人头担保,诊断无误。”
“好,好,”皇上微微有些语无伦次,“有赏!”
太后喜极而泣,悄悄转过头去擦掉眼角的眼泪。我喜笑颜开,真心为端木晴感到高兴,我努力想如愿的事,她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上前跪拜道:“臣妾恭喜皇上,恭喜太后!”
太后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还是皇上唤了我起来,稳定了一下情绪,却是想到:“华太医,晴贵嫔既是有了身孕,又为何会晕倒呢?”
“回皇上,晴贵嫔身子本就虚弱,初怀龙胎凤体不适,再加上急火攻心,这才会突然昏厥。如今醒来,当好生将养,微臣这便去开几副安胎药送来,请晴贵嫔按时服用,静心调养,定保母子平安。”
“那好,既然这样,就尽快去办!”皇上吩咐着,顿了顿,又说到:“往后晴贵嫔养胎之事就由华太医全全负责。”
华太医忙跪了叩头道:“臣自当尽心尽力!”
“恩,你先退下吧!”
华太医低头退了。
这几章有点文不对题了,最怕想每章的小标题了,郁闷,将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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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食苦果(三)()
端木晴被巨大的欣喜冲击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我,我上前侧坐在床边,抓住她的手笑着朝她用力地点点头。
端木晴靠坐在塌上,用手轻抚肚子,脸上满是身为人母的光辉。依照端木晴的表情和上次小安子跟踪回话的日子推算,只怕这龙胎……
欣喜过后的太后冷静了下来,自然也就想到了先前的问题:“哀家听说晴贵嫔是晕在长春宫里被抬回来的?”
皇上微微有些尴尬,沉吟道:“母后,此事……”
我忙上前跪了,准备告退,太后摆了摆手,示意我坐到她旁边,拉着我的手道:“莫丫头留着吧,你与晴儿亲如姐妹,如今又是皇儿心坎上的人,哀家也是喜欢得紧,哀家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实意的对待晴儿,也是这宫里真真正正把皇上当丈夫般对待之人。如今这屋子里也便没了外人,哀家也就当着你们说说这宫里的事。”
太后语重深长地说:“皇儿,你未亲政前,朝上宫里都是哀家替你操着心。自你十六岁亲政以来,哀家再未问过半句,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这后宫之中,就连薛皇后故去之时,哀家也从未干涉过半句。哀家总觉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我儿做了一国之君,哀家横加干涉只会让我儿缩手缩脚。”
皇上感叹道:“母后含辛茹苦抚养儿臣长大成人,儿臣十二岁登基,十六岁亲政,这期间心酸痛苦只母后一人最为清楚。儿臣一向尊母后,敬母后,母后的恩情儿臣时刻牢记心中,片刻不敢相忘,也从未有过嫌母后干涉之意。”
太后点了点头,欣慰道:“哀家一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有你这么个好儿子。既然皇儿说不嫌哀家干涉,哀家如今就来说说这后宫之事。皇后体弱多病,皇儿命贵妃代管本无可争议,可如今这宫里的事已到不得不问的地步了,远的哀家就不说了,如贵嫔的事皇上心里应该也是清楚的吧?莫丫头的那顿藤条有人心里可巴不得换成杖刑呢,如今晴丫头又是身怀有孕晕倒在长春宫里被抬了回来。皇儿,这后宫的天可是不见半点光了。”
皇上郑重其事地走上前,跪在太后面前道:“母后教训得是,儿臣记下了。”
太后这才喜笑颜开地扶了皇上起来,顿了一下,又说:“如今晴儿身子不方便了,怕是这殿里人手不够了,这样吧,叫云琴也过来,同云秀两人一起好好照顾晴丫头。”
端木晴本想下地谢恩,被太后喝住了,这才不自在地歪在床上道:“臣妾谢过太后!”
皇上沉吟了一下,朝门口叫了声:“杨德槐!”
“奴才在。”一直侯在门外的杨公公忙掀了绣帘,进来跪在跟前:“皇上有何吩咐?”
“传朕旨意:晴贵嫔自入宫始,温婉贤淑,颇得朕心,由贵嫔晋升为婕妤,次号‘晴’。”
“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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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食苦果(四)()
我忙起身朝端木晴拜道:“见过晴婕妤,嫔妾给婕妤娘娘问安!”不等端木晴拉着,又自顾起身坐到跟前,欣喜地拉了端木晴道:“恭喜晴姐姐双喜临门,妹妹可是要讨赏滴噢。”
“要没有妹妹在长春宫里力保我,如今只怕我已如小初般……”说到此处,端木晴却是眼泪如断线珍珠般簌簌而下。
我忙取了丝帕替她擦了泪道:“姐姐莫要伤心,如今不是好好的么?华太医刚刚才说要姐姐好好调养身体,你如今只可想高兴之事,切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说到此处,端木晴却是哭得更凶了:“贵妃娘娘言辞凿凿,含血喷人,当着宫中众姐妹的面诬蔑我是淫妇,如今我哪有脸面在这宫中立足,怕只怕吾儿日后被人诬指为,为野种,倒不如如今便不生他下来也罢,免得他跟着我这没用的娘亲受苦!”
我大惊,万想不到一向淡如清水般的端木晴竟也说出这些话来,只一瞬间也就明了过来,忙接了话来:“姐姐行为端正,冰清玉洁,宫中向来有口皆碑。皇上已然答应彻查此事,姐姐就要相信皇上,一定会将此事查过水落石出,还姐姐一个清白。”
“好端端怎么又哭了,有朕在,谁敢!”皇上见端木晴泪流不止,怒火中烧,大声朝门口吩咐道:“小玄子,传朕旨意,宫中无论份位高低,但有搬弄是非口舌者,重惩不赦!”
太后在旁暗自点头,又转身对云秀麽麽小声吩咐着。
用过晚膳回到殿里时已是伸手不见五指,小安子上前伺候我脱了海虎毛滚边厚袄披风,引我进到早已烧好碳的房中。
我歪在躺椅上,小安子又拿了锦被捂好,我感叹道:“还是呆在屋里好。”
彩衣端了新熬的姜汤递到我手上,接了话道:“今年这天怪冷的,照这样只怕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