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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帝都,能够发觉到罗玫底细的除了了不过是圣殿长老级的寥寥数人,只是这些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到这种风月场所来消遣。因而,她尽可放心不被察觉。
一曲终了,所有人都如同中了魔咒似的呆如木鸡,直等罗玫消失在舞台中央的机关底下才想起发出如鸣的掌声。
伊人飘渺,余韵尤存。
她究竟是何身份?以这样的实力和姿色断不会沦落到卖唱风尘的地步,而在这背后又有怎样的阴谋?
来到帝都的第一个晚上,我已感受到新的趣味了。
亨克耍宝一般的说道:“怎么样,德博,不虚此行吧?”
德博拼命点头,眼睛还不肯离开空荡荡的舞台半步。
福兰多笑道:“你瞧,赌坊的马利尔总管上台了,该是要开始春宵拍卖了。”
“春宵拍卖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就是今晚上台表演过艳舞的所有伶妓,除了罗玫以外都可以由台下的赌客出价包夜,谁叫的价高,今晚就能与她共度春宵。”福兰多解释说:“我以前也拍过一次,可紫晶四美的价码实在高的离谱,现在早就不作此想了。”
亨克一拍巴石的肩膀道:“今晚这位老兄看来是要出手的了,要是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抱上床,怕比杀了这小子还叫他难受。”
随着一声锣响,台上的拍卖已经开始。
那些今晚曾在台上演出的少女一一登台,宛如商品一样的被人拍卖。这些少女虽然姿色动人,可毕竟比紫晶四美还有一段距离,故此场面也不甚激烈。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终于轮到紫晶四美中的黄衣少女出场,顿时在赌客中掀起一阵狂热的波澜。竞价之声此起彼伏,从五百帝国金币一直被人炒到三千六百枚金币,足够一个富裕人家一年的花销。
而第二个出场的就是巴石念念不忘,今晚志在必得的红衣少女伽尼。
马利尔总管报出了一样的底价,但很快就被人加到了两千五百金币。
在这里,金钱比粪土更不值钱。
为欲望,为颜面,平日道貌岸然的贵族竭尽所能的搏杀着。
“三千七百枚金币!”二楼东面的包房里传出了叫价,赌场的杂音顿时一轻,似乎许多人都为这个价格所震慑,准备却步。
“是卡斐那个混蛋!”亨克目露凶光,冷笑道:“真是冤家路窄,巴石,今晚就全看你的了!”
不用德博介绍,我已经知道卡斐的来历。
他同样是个贵族子弟,父亲是显赫一时的帝国税务大臣斯蒂,属于马斯廷的心腹之一。而他的阿姨更是帝国权臣胡德亲王的王妃,任谁都会在招惹之前多考虑三分。
而亨克、福兰多和德博等人的父亲则是欧特皇子的阵营骨干,两厢人马时有冲突,其中也不免波及到下一代人的身上。
倘若连这点情报也不晓得,帝都我也就不必来了。
巴石受到同伴鼓励底气更足,他亮着嗓子叫道:“我出四千!”
人群里传来一阵骚动,谁都知道有好戏要上演了。
果然,那边的卡斐叫道:“四千两百!”
“四千五百!”巴石的老爸看来果真富可敌国,毫不犹豫又加了三百金币。
对面犹豫了片刻,叫道:“四千六百!”
福兰多嘿嘿笑道:“加油,巴石,卡斐那混蛋开始没底气了。”
“四千八百!”巴石眼睛不眨一下,继续把价格推向新高。
沉默了一会,马利尔叫道:“四千八百帝国金币,还有没有人加价?”
连喊了两声,卡斐才咬牙切齿的叫道:“五千!”
德博吸了口冷气,说道:“好家伙,卡斐这小子玩命了!”
亨克拍着巴石道:“巴石,把他压下去,给咱们兄弟长一长脸!”
巴石点点头,叫道:“五千五!”
这几乎是天价,放到黑市上一百个姿色可人的少女都可买到。
卡斐终于退缩了,马利尔连叫了三次价不见有人回应,敲下了锣鼓。
亨克兴奋的重重在巴石胸口擂了一拳,叫道:“有你的,小子!”
巴石呵呵笑着,心里早开始憧憬今晚的鱼水之欢。
德博在我耳边低声道:“你看吧,巴石有难了。亨克那帮家伙存心挑拨巴石叫价,这样当着上千人的面驳了卡斐的面子,不晓得回头他们父子要怎么报复。”
我点点头,在这四人里面以地位而论巴石无疑最低。尽管他的父亲是大制造商,可毕竟没有官职爵位。相形之下,见着亨克等人不免低了三分。与其说亨克他们把巴石当作朋友,倒不如说是一个有钱的跟班玩伴来的更贴切。
偏巧卡斐的父亲是帝国税务大臣,要存心找巴石父子的麻烦,简直轻而易举。
正在众人兴高采烈庆贺之时,门外一阵喧哗,就听见卡斐怒火冲冲的叫道:“巴石,你是有意要跟我作对?”
巴石一怔还没等的及说话,卡斐已气势汹汹站在他面前,身后跟着一帮朋友也个个面色不善。
德博还算够种,起身问道:“卡斐,你这家伙想干什么?”
卡斐看了眼德博,似乎对他多少有点顾忌,回答道:“这里没你的事,德博。你别管,刚才的事情你也看见了,巴石这个混蛋是存心找我麻烦!”
巴石嗫嚅道:“我没有——”
“还说没有?”卡斐一把揪住巴石的衣襟,恶狠狠叫道:“你要么把她让给我,要么就等着吃苦头!”
他的话中充满威胁,奇怪的是先前闹的最凶的亨克与福兰多反而没了声音。
德博一皱眉道:“卡斐,在这里玩原本就是烧钱,既然玩了就要输的起,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过分?”卡斐冷笑道:“今晚我就过分了,怎么着?”
我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赌场的保安都躲到哪里去偷懒了,怎么还没人把那条狂吠的野狗扔出去?”
卡斐脸色一变,凶狠的目光投向我道:“你是谁?”
德博见我开口,胸口一挺介绍道:“他就是比亚雷尔的修岚陛下,我劝你还是别在这里惹事的好。”
这个最爱惹是生非的家伙居然在奉劝别人不要生事,金沙公爵要是在场怕也不敢相信。
卡斐轻蔑的扫我一眼,嘿嘿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当年的那只丧家之犬。”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的面色都变了。
我知道,卡斐是吃准我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动手,否则十个他这样的浮夸子弟也不值我一提。
可惜,他看错人了。
面对卡斐的讥讽,我格外平静,徐徐起身站到他面前,微笑道:“你是在说我么?”
卡斐在这么多人面前哪里肯示弱,把他的胸脯一挺说道:“我说的就是你,又怎么了?”
我蓦然探手,在卡斐做出反应之前双手已扣住他的肩膀,随着一串眼花缭乱,快如闪电的动作,卡斐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全身上下几乎再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
但我出手的分寸恰倒好处,尽管令他瞬间瘫软成一堆稀泥,可并没伤到他的内脏和血管,我要让他在床上躺着过半年。
谁都没有想到我连话都不多一句就摆平了卡斐,等他身后的那些人冲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若无其事的拍拍双手坐回椅子上。
而卡斐早昏死过去,瘫在地上连动也动不了。
见此惨状众人无不骇然,连德博都忘记了说话。
卡斐身后的那些富家子弟慑于我的威势不敢靠前一步,甚至看着卡斐都没有人敢上前去搀扶。
“带上他,立刻滚。”我轻描淡写的说。
这个时候再没有人敢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卡斐的样子早吓破了这些素来只懂得作威作福的豪门子弟的胆子。
他们如奉圣旨,七手八脚架起卡斐,兔子般溜出了包房。
德博这才想到说:“修岚,你惹大麻烦了。”
我冷笑道:“我不过是把一条野狗扔到了外面,你怕什么?”
德博苦笑道:“不是怕,是担心你的处境。你上次在帝都因为欧利南的事情得罪了欧特殿下,这次又把卡斐伤成这个样子,马斯廷殿下那里恐怕也会有不满。就算他们碍着你的身份明地里不敢如何,但私下说不定会怎么报复你。”
我淡淡道:“想害我的人还少么,我亦不在乎再多几个。”
巴石垂着头走过来,低声道歉说:“对不起,修岚陛下。因为我的事给你惹麻烦了。”
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想到,我是有意出面。
否则,就算他死在我的面前,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看中的,是他老子手里捏着的帝国一半军械供应,以及庞大的财力与物力。
如果我不出手,或许巴石会服软,那么卡斐也未必事后再会找巴石父子的晦气。
而如今卡斐的结局这么惨,尽管是我干的,可这笔帐无疑巴石也会有份,后面的事情就精彩了。
我悠然道:“不关你的事。不过从今晚开始你便需要多加小心,卡斐父子或许会把这口气出到你的身上。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到叠翠苑来找我,也可以通过德博找到我。”
巴石怎么晓得我已为他布下了局,感激道:“谢谢您,修岚陛下。”
德博奇怪道:“修岚,你是不是转性了,今晚居然这么好说话?要不是刚才看你把卡斐揍的爬不起来,我真怀疑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修岚?”
我没有回答,至少我不想跟他解释我这么做的目的。
或许是卡斐方面也明白普通的城卫军奈何我不得,所以在随后的时间里也没有别人来骚扰。
大约半夜时分,我扔下德博先回了叠翠苑。这个家伙见了女人与赌博就忘了自己姓什么,连我什么时候走的也不晓得。
可笑的是就在刚才,他还自诩是我最好的朋友。
至于巴石,早沉浸在温柔乡里,浑然不知身外之事。
走出喧嚣的赌场,我仿佛又置身在另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中。
深夜的帝都沉浸于一片祥和的静谧中,白天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风拂过,云破月现。
踏雪迈着悠然的脚步,马蹄铁敲击在青石砖上发出清脆的鸣响。
在一个十字街头,我忽然停下,身周的扈从不知所措的望着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股弥漫在夜色里的杀气随着风铺面而来。
这感觉从我踏出赌场的第一刻开始,越来越清晰。
我的目光扫过大街西侧的一栋神庙钟楼,徐徐说道:“阁下还要跟我多久,有什么问题就在这里解决吧。”
第五章 风声鹤唳
钟楼上响起一阵尖细的笑声,宛如银针一样此在我的耳膜上极不舒服。
我身旁的扈从纷纷痛苦的掩住耳朵,坐下的战马亦不安的嘶鸣。
我冷喝道:“滚出来!”这一声以强劲的暗黑能量送出,犹如一柄重捶轰向藏匿在钟楼上的神秘人物,更将他以魔功发出的笑声稳稳压下。
一个身穿血衣的中年男子单脚凌空出现在钟楼的尖顶上,身后舒展着一双血红的翅膀,令他的身躯保持着诡异的平衡。
宛若深夜中的幽灵,虚空里的蝙蝠,这男子浑身散发着邪异冰冷的气息,一对碧黄色的眼睛里透出森寒的杀气。
他望着我,就象是一头饿隼巡视自己的猎物。
这感觉令我油然升起一道杀机。
“兽族翼人部落?”
“没有想到,我的匿行之术还是让修岚陛下识破了。”半空里的男子冷笑道:“看来你能杀退加奈特那头饿狼果然不是幸致。”
“是你的杀气出卖了你,”我淡然回答说:“由此可知,阁下的实力也并不足以夸耀。”
那男子的眼中先是愤怒,继而闪过一线怨毒的杀机,嘿嘿笑道:“你还是第一个敢这样当面讥笑我的人,很快阁下就会醒悟为了刚才那句话你将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轻蔑道:“哪里来那多废话,据说这次翼人部落潜入帝都的高手中以酋长空翔为首,该就是阁下吧?”
那男子一怔,缓缓点头道:“看来你的情报还掌握的挺准。不错,我就是空翔。”
我冷笑一声,说道:“是伦格要你找我来的么?”
空翔哼道:“就是没有伦格的话,我一样也要会会你。”
话音一落,他的身躯象风一般卷起,借着背后双翼的风力滑翔过漆黑的夜色,凌空掠来。
“叮!”
空翔的手中蓦然亮起两团寒光,那是一对直径半米左右的钢轮,边缘一圈全是锋利的尖齿,在手心里不停的旋转发出“呜呜”的鬼啸。
翼人部落的镇族魔宝“啸月宝轮”。
“快保护陛下!”不知谁叫了一声,身旁的卫士一用而上,奋不顾身的挡在我的身前。
以他们的实力,就是有一两百个银甲卫士也不够空翔一通乱杀,我亦不会蠢到靠他们来保护。
我的身躯腾起,大鸟一般迎面射向空翔,体内的暗黑能量早在前一刻提升至满盈,鞘中的长剑飞出,准确的点击在啸月宝轮的圆心上。
“叮叮”两记脆响,绚烂的火花四溅,啸月宝轮略略一滞,而我凭着从长剑上传递来的反挫之力再次变换身法,错身到空翔左侧。
“轰!”
我蓄势已久的左拳破风轰出,卷起一道亮黑的绚光射向空翔的背心。
这一拳要是打实,他今后就只能到地狱里去扑腾那双翅膀了。
空翔的双翼一展,身体急速的侧转,啸月宝轮寒光烁烁护持在胸前,焕出两团银白色的光华,“砰”的接下我雄浑霸道的拳锋。
半空中爆起巨大的能量冲击波,“喀喇喇”的空气轰鸣声震得地面都在瑟缩。
我和空翔受到的庞大的能量反冲,各自朝后飞退,借机调匀呼吸,重新积聚能量。
但就在这个时候,心头警兆再次升起,一股幕天席地的庞大罡风撕裂着天地间的万物,从我身后的上空毫无征兆的轰下!
在我的灵觉中赫然出现了一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赤裸的上身仅仅斜缠着一根红色的缎带,双足更是连靴子也没有穿。
这些都不重要,麻烦的是,他手中高高举起,又重重劈下的巨斧。
斧刃如风轮一样抡起,排山倒海的赤色光芒山一般压下,眼前的世界被照的一片火红!
刹那,我已明白自己中了空翔设下的圈套。
我实在是有些自负和大意了,居然没有想到对方怎么可能只身来截击我。
对于我的实力,伦格和空翔他们应了解的很清楚,空翔再蠢也知道在帝都城内想依靠三招两式杀死我是绝对不可能是事情。
不要说是他,即使是圣殿的宫主又或者号称北方联盟的第一人物魔族族长特鲁也绝对不可能办到!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他已在这里设下了埋伏。
于是空翔故意暴露吸引我的注意力,而另一名实力绝不逊色于他的同伴收敛内息隐身在旁,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手持弑神之斧的巨人就该是闪族第一高手卡巴托!
看来,为了杀死我,伦格他们亦是下了不小的本钱。
但他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为给那个该死的幽灵族族长报仇,还是为了其他目的清除我?
时间已不允许我多想,而我也来不及再变招去化解卡巴托的攻势。
我只能做出唯一的选择,急提起暗黑能量注入手中的长剑,挥起一团剑芒。
“当!”
弑神之斧劈碎我用剑芒织起的防御网,重重砍在了长剑上。
长剑象玻璃一样脆弱的碎裂,细小的碎屑被庞大的罡风吹散在弥漫着无限杀气的夜里。
我的手中,仅剩下一截剑柄。
一股灼热的能量透体而入,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