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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痕疑惑的问:“贝姑娘怎么独自一人来这深山之中?”
一边***着小狐狸的背毛,她一边叹息,“我跟主人出来,路遇劫匪走散了。”
“不知你家主人是?”
“呃这个”自己是被南公子赖去当奴婢的,对于他的情况一概不知。可自己既是奴婢却不知道主人是谁,这似乎又说不过去。
见其吱吱唔唔,知其必有难言之隐,无痕急忙转移话题:“贝姑娘,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她长出了一口气:“我要去甘泉镇”
无痕目光一亮,开怀道:“巧了,我去京城正好路过甘泉镇,如姑娘不嫌弃,不如我们搭个伴一路同行可好?”
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她两眼一抹黑,只知道去甘泉镇,却连甘泉镇在哪,怎么走都不知道。若能有这样一个人一路同行,当然求之不得,她欣然应允。
云山的密林中有袅袅炊烟扶摇直上。那是溪边草地上贝雪,无痕,喜顺三人围坐在篝火边烤鱼所致。
虽然初见,但贝雪对他二人颇有好感。如今坐下来一块野炊,少了拘谨,更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烤鱼的香味。他们各自执着穿鱼的木棍,架在火上烤。那烤鱼的“滋滋”声,柴禾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气氛顿时温馨热闹起来。
旁边趴着的小狐狸此时也来了精神,抬起头小鼻子一动一动,嗅着空气中的香味,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火上的烤鱼儿。
贝雪轻笑着腾出手,宠溺的摸摸它,“这小东西,刚才都喂它鱼了,看样子好像还没吃饱似的。”
小狐狸“唔唔”两声,似乎不满她的嘲笑。
这时无痕拿过她手中的木棍,很自然的将自己烤好的鱼递了过来。她一怔想推辞,见无痕笑着示意自己拿着,还是不由自主的伸手接下了。
只听他嘱咐道:“小心烫!”贝雪没想到他竟这般细心,还这般有风度,跟那个可恶的南公子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心念一动,便微微有些局促,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活动,她不停的去吹烤鱼,待心绪缓和一点,这才小心剥下一块放在嘴里。虽没有任何调料腌渍,但鱼肉却保持了最原始的鲜味。这是她长这么大,吃过的,最好吃的烤鱼。
日落西山。天边大片大片的晚霞,就像红色、橙色、黄色等颜料倾泻在宣纸上,随意混和晕开,宛如一副美丽无匹的抽像画。那整体的色彩,神韵,气势,让人无比赞叹。
在这样优美的环境下,吃着这样的晚餐,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贝雪畅然道:“这晚霞好美啊!对了,俗话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看来明天天气一定不错。”
无痕似笑非笑的抿嘴道:“我还听说,日没胭脂红,无雨也有风。”
“哦!那这两种说法岂不茅盾?”贝雪茫然的看着他。
“天气本就变化无常,没定论的。”无痕波澜不惊的道。
喜顺转动着手中叉鱼的木棍,有些担忧,“晴天当然好,若下雨那咱们可就遭殃了。”
“没关系,我那有马车,咱们可以到车上避雨。”贝雪说着往林边一指,众人回头,却不见马车,只有无痕和喜顺拴在树上的两匹马。
手指僵在半空,她难以置信的嗫嚅道:“我的马车明明停在那里的?怎么没有了呢?”
喜顺转过头,“我们过来时就没见到马车。”
她一拍脑门:“定是那马趁着无人看管,自己溜走了。”
太阳下山了,湛蓝的天空如湖水中滴入了墨汁,一点点暗沉下来。
喜顺借口说去林中再拾些柴禾,起身离开了。河边篝火旁就只剩下贝雪,无痕和一只是吃饱了缩成圆团睡觉的小狐狸。
夜色下,凉风习习。无痕挑了挑篝火,扭头问:“贝姑娘可吃好了?”当看到她的脸时,俊朗的面庞瞬间绽出难以抑制的笑意。
“公子笑什么?”贝雪被他笑的满脑子问号,多少有些不自在。
看她局促的样子,无痕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调侃道:“这是打哪来的一只小花猫啊?”
意识到是自己脸上沾了东西,她顿时满头黑线,忙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自己吃鱼时很注意的,怎么还是弄脏了脸,唔自己的美好形象算是毁了。
擦完脸,见无痕依旧忍俊不禁。她懊恼,没擦净吗?急忙又擦了两下。
以为这回总行了吧,谁成想无痕的笑意更浓了。她的脸灼热起来,暗叫,贝雪啊贝雪,今天这脸算是丢到太平洋上去了。急欲起身去河边洗洗,却被无痕一把拽住。
篝火的映衬下,俩人就那样凝视着。无痕的眼中盛满温柔与宠溺,没有一丁点拘谨,就像他们早就相识一样,那样熟稔,那样自然的伸出大姆指,轻柔的在她嘴角抚了一下。
贝雪的心不安份的“咚咚”直跳,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不是说古人都很保守吗?看来保守的是女子,而不是男子啊。
虽说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也算不得什么,可为什么在那一刻自己放任了他的举动,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第9章 雨夜温情()
不知不觉起风了,木炭被吹的格外闪亮。贝雪抱着小狐狸看看天空汹涌翻滚的乌云,感叹道:“看样子天真的要下雨了。”想想又担心的说:“喜顺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无痕沉着道:“他会武功,应该不会有事。”
正说着喜顺兴冲冲的从林中跑了回来。见他两手空空,头上还粘着两片树叶,贝雪更加疑惑:“喜顺大哥,你没事吧?”
此时乌云盖顶,远处有轰鸣的雷声滚过,风卷起树叶在身边呼啸,已是山雨欲来的架势。喜顺并没回答她的问话,而是急道:“要下雨了,公子,贝姑娘,快跟小的走。”
三人在林中穿梭,已有稀稀疏疏的雨滴落下。很快,眼前现出一个用树枝搭建的窝棚。
一道闪电张牙舞爪的撕破苍穹,紧跟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响过,密密麻麻的雨,便纷纷砸落下来。
喜顺忙让二人钻入窝棚。那窝棚不大,依着一棵一米来粗的古树而建。俩人靠着大树坐下。喜顺则坐在靠外的一侧,替二人遮风挡雨。
贝雪恍然道:“喜顺大哥,这窝棚是你刚才搭的吧!”
他挠挠头,“听主子说有可能下雨,小的怎么能见主人淋雨挨浇,所以想了这么个法子,以防万一。”
未雨筹谋,凡事都给主子想到前头,这样的眼立见和办事能力,还真不是一般人比的了的。贝雪不禁对他萧然起敬。
电闪雷鸣中,风更狂,雨更盛,耳边皆是雨水拍打万物的“啪啪”之声。四周漆黑,也不知喜顺压了多少树枝,窝棚挡风遮雨的效果还真是不错。
外面风声鹤唳,棚内自有别样温暖。漆黑狭小的空间里,贝雪抱着小狐狸只能和无痕肩并肩的坐在一起,彼此的体温透过衣服融合一处,那样温暖,那样踏实,那样美妙。两颗燥动灼热的心,猛烈的跳动着,却都保持着镇定,默默不语。
这一天一晚的离奇经历,着实令她心力交瘁。外面“哗哗”的雨声此刻就像催眠曲,无痕身上好闻的龙涏香味,又舒缓了她的情绪。倦意袭来,渐渐睡熟的她,竟不知不觉歪到了无痕的肩膀上。
他闭着眼,嘴角牵起一抹笑意,一动不动的任她依靠。
夜雨早在下半夜就已停了。晨曦初露,碧空万里。明亮的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照在贝雪的脸上,将她从熟睡中唤醒。此时窝棚里只剩她一人,低头见怀中的小狐狸居然还在睡觉,不由暗笑,点着它的脑门嘲笑道:“小东西,原来你比我还懒啊。”
小狐狸懒洋洋的睁开眼,挣扎了一下,贝雪将它放到地上。出了窝棚,见无痕负手立于梧桐树下,那挺拔伟岸的背影透露着些许孤傲。
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正欲上前和他打召呼,他那清爽的声音却先传入耳朵,“贝姑娘醒了,昨晚睡的好吗?等一会喜顺将马牵过来,我们就上路。”虽然跟她说着话,无痕却依旧立在那里看着远方,没有回头。
昨天那样的雨夜,自己竟睡的很香很安心,她情不自禁的伸了个懒腰,开怀道:“嗯,很好。”
头顶树叶上有晶莹的水珠,从翠绿的叶片边缘,耀着太阳的光芒缓缓滑落。贝雪伸出玉手,“啪”那豆大的水滴在她的手中摔成水花,泌凉的感觉立盈于心,她发自内心的笑了,俏美的容颜,顿时焕发出亮丽的光彩。
恰巧无痕转身看到了这一幕,顷刻间万物失色,只有沐浴在晨曦中那抹清纯的倩影,深深的印入心中。
贝雪抬眼,见他正看着自己,于是脆生生的叫道:“无痕大哥,有没有刀,借我一下。”
回过神的无痕,惊道:“你要做什么?”
走到他面前,贝雪伸出玉手,笑盈盈的望着他。他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从袖中摸出一把金镶八宝珊瑚匕首。
贝雪拿在手里,跑到昨晚他们一起靠着的那棵一米来粗的梧桐树上,费力的刻下了“贝雪到此一游”六个大字,心中暗笑“嘿嘿”自己来破坏古董了。
无痕释然,伸手夺过她手中的匕首,在她的字迹旁边刻道:“无痕到此一游”然后兴至盎然的说:“到此一游的不止你一个人啊!”俩人相视一笑。
策略的与南翔,喜顺聊天。贝雪终于了解,这个时空原本是东面的傲来国、西面的西和国、南面的楚玉国、北面的风雷国四国并立。后来北面的风雷国被东面的傲来国消灭,就成了三国割据的状态。现在三国国君皆已称帝,属傲来国国力最强,她身处的就是傲来国。
身无分文的贝雪,带着受伤的小狐狸,厚着脸皮吃人家的,花人家的,无痕却丝毫不以为忤,欣然充当她们的衣食父母,这让她好生感激。
三日后的正午时分,他们到了甘泉镇的融汇客栈。原来融汇客栈是甘泉镇最大的客栈,一楼经营着酒楼生意,二楼才是供人歇脚打尖的客房。
时值正午,一楼大部分的餐桌都坐满了食客,酒香混着饭菜香扑面而来,更加觉得腹中饥饿。无痕将大厅扫视了一遍,询问道:“贝姑娘要在这里等人吗?”
见她点头,无痕露出欣然的笑容,“那我和喜顺就可以放心的回京城了,咱们先找个位置吃午饭吧。”
“也好”她应着,却感到靠窗的角落里,隐约有凌厉的目光射向自己。下意识的望过去,震惊错锷的同时,更多的是惊喜。惊的是想不到他会比自己先到,喜的是他没事,自己这条小命也算是保住了。没错,靠窗坐的正是让她又惧又恨的南公子。
无痕和喜顺被热情的店小二引领到了旁边的座位,回头却见贝雪抱着小狐狸,傻傻的愣在原地。正欲唤她过来,却见她径直走到角落里靠窗的座位,和一男子交谈起来。
南公子同桌的还有两人,贝雪仔细一看,正是那八名随从中的其中两位。她不由暗暗吃惊,怎么只剩下两个了,那另外六名不会都牺牲了吧。
不知南公子到底给自己下的是什么毒,虽然现在没什么感觉,但总觉的身体里已经安装了定时炸弹,只要南公子死了,自己随时都可能毒发身亡,所以忧心忡忡担心了一路。
再见南公子,一如往昔,还是那副放荡不羁的懒散样子。贝雪兴奋道:“公子没事,真是太好了。”
第10章 一诺千金()
端起茶碗,南公子悠然的呷了一口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怀抱的小狐狸,脸色腾的一变,厌恶的质问:“你是在为我高兴,还是在为你自己高兴?”
贝雪的脸刷的蒙上了一层阴霾。这人怎么这样,一见面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为自己高兴怎么了?难道还想让自己对一个给自己下毒的人,感恩戴德不成?
这时南翔放下茶碗,沉着脸责问道:“按说你应该比我早到才是,怎么落在了后头?”
“你那破马将我拉到了深山老林里,我又没长翅膀,想快,快得了吗?”贝雪恼了,语气不善的冲他抱怨。
远处,一直注视他们的无痕,看到贝雪似乎跟那男子发生了争执,便带着喜顺走过来,关切的询问:“贝姑娘怎么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将人家忽略了,忙道:“啊没什么。你们先吃饭,我一会就过去。”
南公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无痕,神色复杂的问:“这位是”
当着无痕的面,她压下满腔怒火,尽量平和的回答:“这位是无痕公子,路上承蒙他照顾,要不我现在还到不了呢。”
见此人风度翩翩,气度不凡,不似碌碌无为之辈。南公子收起自己的懒散样子,转尔肃然客气道:“我这婢女笨拙的很,一路定给公子添了不少麻烦,南某在此谢过。”
说着拱了拱手,冲身旁的随从递了眼色,随从心领神会,马上拿出二锭元宝捧到他面前。
明白了他们的关系,无痕礼貌的浅笑着,对银子视若不见。抬手摸了摸贝雪怀抱的小狐狸,不温不火的道:“南公子过谦了,我与贝姑娘是朋友,帮扶照应是应该的。”顿了顿又温文有礼的说:“下午我们还要赶路去京城,既然贝姑娘是你的侍女,不知南公子可否批准她与在下吃顿离行饭。”
旁边的随从捧着银子,尴尬的看了看南公子。南公子面无表情的点头,示意他将银子收起来。对于无痕的要求虽然心里不愿,但面子上总要过的去,只好故做大方的应允,“我虽是她的主子,但她也有自由,如果她愿意,南某没意见。”
这话说的真好听,贝雪腹诽着,却不好在脸上表现出来。
她特意拣了个背对南公子的位置坐下。喜顺勤快的给二人斟了茶,无痕漫不经心的道:“他就是你说的怪异的主子吧,我看你们刚才好像起了争执?”
贝雪满脸委屈的嘟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针对我,为难我。”
放下茶杯,无痕奇怪的问:“是什么原因让贝姑娘做了他的侍女?”
一听这话,她更感到憋屈,但却不知怎么说才好。
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无痕诚肯的说:“我们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但却一见如故,是朋友,亦是知己。你若有事不必压在心底,若对无痕放心,可以诉与我听,若能帮,定不推辞。”
听他这么说,贝雪很是感动。是啊,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属他对自己最好了。他从不和自己计较得失,不像南公子,总是不断诓她,算计她。
面对这样真诚的朋友,自己亦当抱以赤诚才对,于是坦然道:“其实是我欠他人情,他要我拿一千两银子做为补偿,我拿不出,便要我做他的贴身侍女来抵债。”
“这样啊!”无痕吃了一惊,抬头却见表面不堪在意的南公子,眼神竟时不时往他们这边飘。
无痕冲贝雪扬扬下巴,低声调侃:“他在看你,看来你的主子还挺关心你的。”
“是吗?”贝雪回头,却见他正和手下说着什么,并没看自己。于是板起脸,嗔怪道:“无痕大哥竟拿人家开心。”
略思片刻,无痕突然郑重其事的说:“我愿助你脱离他,重获自由,你可愿意?”
贝雪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真真的吗?”重获自由,那可是她的梦想啊,她可不愿跟着那样一个不讲理,还处处针对她的坏家伙生活在一起。
旁边的喜顺咽下口中的菜,自信的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