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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这男人何其狡猾,一面说着相信她,一面暗示她现在在日昼王朝人人得而诛之,还不忘警告她有一个高手看着她插翅难飞。
“我同你一起去吧,我也想再看看我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或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见不到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寨门,看不到曾经烤过蛋糕的小树林,见不到血月池的迷迭香,也看不到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了……
他以后做了皇帝,还会不会回来这里,会不会想起自己曾经是幽冥寨主,有一个爱闯祸的压寨夫人呢?
司寇无邪是不怎么希望风信子跟去的,若不是小宫,他真不愿意经过这个地方,他有些害怕,害怕风信子看到幽冥山寨后,心里又生出什么变故。
自己活了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会为了这些小事伤脑筋呢,不过现在皇城的事情实在是太混乱了,他可是一点也不能让风信子听到,要是她知道自己耍诈骗她,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不过风信子也是个倔脾气,说了要跟去,那里那么容易打发,无奈之下,只好让焰守着马车,带着风信子一起上山了。
幽冥所有当家的虽然都不在,但偌大的山寨还是有不少的弟兄守着,万俟圣昕带的是铁骑军,这些守着山寨的山贼就都留下了看家。司寇无邪就是怕惊动了这些山贼,有人给万俟圣昕报信,故这才舍弃了马车,走路上山。
这可是苦了风信子,她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都没有走过什么路,没走几步就开始喘上了。
司寇无邪好笑地看着,伸手扶着气喘吁吁的她,明知故问道:“累不累?”
“不累。”风信子口是心非,“啪”地一声打落了司寇无邪环在她腰间的手,逞能的往前跑了几步,没想到一脚踩空,直直的往前扑去。
司寇无邪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摇摇欲坠的女人,看她惊魂甫定拍着胸口的样子,心跳都慢了几拍,脸也不由自主的凑了过去。
“你做什么?”风信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想来反射弧就特别长的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接不客气的对着司寇无邪的脸拍了过去。
“你做什么?”被打得有些委屈,司寇无邪抓住风信子的手,没好气的说,“你都答应和我去大归汗国了,难道连亲吻拥抱也不可以吗?”
没料到司寇无邪会问得这么直接,风信子愣住了,脸也红了,这个神情别扭的男人,当真是那个邪肆霸气的大归汗皇吗?难道是这山里出了山鬼妖精,他被迷了心智上了身?要不,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
可能自己也觉得有些仓促,司寇无邪放开风信子,挑了挑眉,道:“尘儿,我会给你时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忘记那个男人。”
“不会有那一天的!”风信子反驳得极快,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说完,两人都愣了。
人说这样下意识的反应,是心作出的,看来,万俟圣昕真的是缠着她的心阴魂不散啊!司寇无邪恨恨的想。
风信子苦笑,她果然是忘不了,这么两天,她找了千百个理由为他开脱,努力说服自己,他一定没有抛弃自己,他是爱自己的,他说过不会丢下她的……可是,他始终都没有来找她。
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这么卑微过,好像无时无刻不在等着他。
“为什么不会?你以前不是总说万俟圣昕喜欢你吗?现在不也不要你了,世事无常,有些事情不是你说了算的。”心里酸楚,但司寇无邪还是自信满满地说,他不相信自己这么优秀的一个少年帝王,会搞不定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司寇无邪,对不起,”风信子说,“或许有一天我真的会忘了他,但也绝对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了。”
“你,什么意思?”司寇无邪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不会再爱上任何人,这是什么话,他,也包括在任何人里面吗?
“对不起,我骗了你,就算我跟你去了大归汗国,也不可能会爱上你。”伤人的话,风信子说得也很艰难,她其实并不想伤害司寇无邪,这个男人虽然霸道一点,狂妄一点,自负一点,但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坏人,不过是一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少年罢了。
司寇无邪没有再接话,只是强拉着风信子,蹲下身背起了她,闷闷道:“这里到山寨还要走很久,你累了,我背着你。”
“司寇无邪,你这又是何苦……”感动并不是爱,风信子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一颗心,满满的都是万俟圣昕,剩下的,就是血肉了。
有人说,女人的爱就是感动,可风信子却不认可,其实当你心里真的住了一个人,那么对别人的感动,往往会变成愧疚,就像现在。
静静的趴在司寇无邪的背上,感受着身边清新的空气,风信子鲜少这么平静,原来在爱情以外,其实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可悲她一来到这个时空,就被月下那只妖孽的冥王大人给魅惑了,之后更是一门心思在他身上,虽然让吴樊弄出了一个苍穹山寨,不过却从来也没有真正享受过山大王的滋味。
现在想想,就觉得挺可惜的,也不知道现在,她的苍穹怎么样了,她突然失踪,吴樊一定没有心思打理吧。
“你在想什么?”一扭头就能感觉到风信子的呼吸,司寇无邪难得的笑得柔和甜蜜,心情大好。
“没什么,你呢?”风信子也没想知道,只是那么随口一问,但司寇无邪却是很认真的想了想。
“我在想,”司寇无邪停住脚步,偏着头望过来,说,“等到回了大归汗国,我该是先带你去见我的母亲,还是先斩后奏立为王后。”
他回头的时候,那些耀眼的红发就会挠到风信子的脸,痒痒的,她用手拨弄了一下,动作就那么滞住了,这个男人说,他要立她为后!
原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顶多带回去做个没名没分的侍妾,再不然封个小嫔妃什么的,可这话听起来可不是敷衍,他,是来真的。
做司寇无邪的王后,那,为何不直接做万俟圣昕的皇后?
风信子懊恼的拍了拍脑袋,为何总是要想到他?她现在有些厌恶自己了,明明是万俟圣昕不要她了,为何总有种自己背叛跟人跑了的感觉呢?
“司寇无邪,你先放下我,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原本风信子是觉得让他背着也没什么,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心里不安了,这个男人可不是像君无瑄那样的知己好友,他对自己好,可都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而且,就算他没有目的,风信子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好意了,两日来,她也想的够清楚了,以后会怎样她尚且不知,不过,目前她是不可能接受一段新的感情了。
第140章()
“不放。”似乎察觉到了风信子的疏离,司寇无邪背着风信子突然跑了起来。
他跑得很稳,背上的风信子却忐忑不安,咬了咬牙,她从发间取出了一根银簪,不轻不重的扎进了他的皮肉。
司寇无邪一声闷哼,脚下也顿了顿,但手上却依然没有放开风信子。
“别费心思了,我看上的东西,就算是死,也不会放手。”他忍着痛,继续往山上走。
他这一举动这一句话都让风信子心惊胆颤,手中的簪子不自觉的滑落了,她也未曾发觉,只是一味的咀嚼着他的话,就算是死也不会放手吗?
真是执着,爱情就该是这样执着的吧?
风信子凝眸,又是好一阵悲伤。
“司寇无邪,我没有那么霸道,不过,也请你别在我身上花心思了,我,忘不了他。”试问,扎根在心里的影子,要去掉该有多困难,除非,连整个心,也都不要了,可若是那样,无心之人应该更容不下别人了吧。
司寇无邪浑身一震,把着风信子腿的手收紧了不少,一双凤眸尽是沉痛之色,他没有让风信子察觉分毫,只是埋着头走得飞快,想是想要掩饰些什么。
“路还长着呢,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很久以后,风信子以为他会这么一直沉默下去时,他低低的说了这一句,语气是属于大归汗皇的桀骜不驯,张狂不羁。
风信子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路,故作轻松地说:“你说谁是鹿呢?是鹿也不要死在你手里。”
“你一定要惹我生气吗?”司寇无邪停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
风信子耸耸肩,放眼望去,却发现写着幽冥山寨的大石头俨然已在跟前了。
“原来,这路也不长了,近在咫尺呢。”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静默了,可是谁也没有停下脚步,都慢悠悠的绕过石头,往山寨侧面的小树林里去了。
三个当家和血沉都不在,想来小宫一定是在安全隐蔽的血月池里。
许是主人不在吧,血月池格外的宁静,迷迭香已经开始凋谢了,但繁华过后的向晚花,却更像是用生命在绽放,有种奋发向上的执着。
只是,那种执着有些徒劳了,但凡你伸手去触碰,就能将她们那伪装的坚强敲个粉碎,是的,她们不堪一击,但花香却那么浓烈,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她们存活过的痕迹。
“还记得吗?我在这里为你许下过的承诺。”阳光下,他的眼睛特别的亮,几乎要晃花了风信子的眼睛。
有人说,世间最无奈的,便是你爱的人不爱你,爱你的人你不爱,风信子现在就是这样无奈。
司寇无邪越是这样温柔这样宠溺,她就越是不安越是心痛,她想逃避。
偏偏,在司寇无邪的心中,风信子越是逃避越是抗拒,他就越挫越勇,难得爱上的女人,怎么着也不会放手了。
风信子正想着如何回话,身后就扑来了一个小人影,她还未反应过来,大腿就叫人抱住了。
“大妈咪,小宫好想你。”小宫一早就躲在花丛里看着,待确定了是风信子和司寇无邪时,顿时满心欢喜,他搂着风信子的腰,扬起小脸疑惑的看看风信子,又看看司寇无邪,诧异地问道:“大妈咪怎么会和哥哥一起回来呢?大爹爹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这……”
“小宫不想哥哥吗?”司寇无邪见风信子面露难色,忙蹲下身子将小宫拉过来,捏捏他的脸蛋问道。
“想啊。”小宫忙不跌的点头,他一向都是喜欢哥哥的,而且很久没见到他,就更想念了,只是他还是对妈咪和哥哥在一起感到奇怪。
风信子在边上看着这对兄弟,无论是哥哥还是弟弟都美得倾城,不知道能生出这样出色的孩子,那母亲是何等的美艳绝伦,她突然好想见见她。
万俟圣昕的书房里,就有她的画像吧?
“小宫想不想以后都和哥哥在一起。”风信子听到司寇无邪这么问小宫的时候,心揪得很紧,期待的答案竟然是不愿意。
他知道万俟圣昕有多在乎小宫,如果连他也离开了,他会很难过吧。
小宫歪着脑袋想了好久,然后摇摇头,一脸严肃的说:“我不会离开大爹爹的。”
“为什么?”问话的是风信子,她不知道小孩子的想法,但她清楚亲情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因为、因为……小宫也不知道,不过大爹爹很喜欢小宫,如果小宫不见了,他一定会很着急,就像上次大妈咪不见了,大爹爹就很着急很害怕,那个样子好可怕,小宫不要。”小宫皱着淡淡的眉,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他其实是很渴望亲情的吧。
司寇无邪又和小宫说了什么,两个人不一会儿就笑了,可风信子却听不清他们的话,脑袋里只有小宫奶声奶气的那句“大妈咪不见了大爹爹很着急很害怕”。
他有为她担心为她害怕吗?
一个无所畏惧傲气十足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而担惊受怕,这意味着什么?
“小宫,娘亲很想你,她想见见你。”司寇无邪看到了风信子的异样,微微皱了皱眉头,拿出了杀手锏来,看来必须马上带她离开了……
果然,小宫听了,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口中呜咽道:“娘亲……小宫也想娘亲,小宫要娘亲。”
“好,哥哥带你去见娘亲,哥哥现在就带你去见娘亲。”司寇无邪抱起哭得抽抽搭搭的孩子,对风信子笑了笑,道:“走吧,你不是也想见母亲吗?”
风信子一愣,突然想是想到了什么,也不顾司寇无邪说了什么,转身就往血月池外跑。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万俟圣昕,眼泪就胡乱的往外涌,小宫说她离开后他很着急,所以他才去皇城找她的,并不是因为她那封休书,而是因为担心她。
他是那么傲气的人,却在宫宴上对她百般迁就,难道仅仅是为了保全他自己的面子吗?
他是那么信守承诺的人,却对她说出了要相守一生的诺言,又怎么会轻易地抛下她呢?
就算他要皇位,男人有野心不是常理吗?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等着他呢?
胡思乱想的风信子,脚下一个不防摔了个结实,她趴在地上,压碎了大片向晚的迷迭香,手肘膝盖都火辣辣的痛着,但风信子却像是没有察觉,咬着牙就要站起来。
“没事吧?”司寇无邪一把拉起她,不顾她的拒绝执意将她按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心疼地说:“风尘,别想他了,好不好?跟我回去,好不好?”
风信子埋在他怀里的脸是呆滞的,但神情还是抗拒的,他抱得很紧,紧到她有些难以呼吸了,想要摇头也做不到。
小宫看着哥哥抱着风信子,惊讶的瞪大眼睛,走到司寇无邪跟前,很认真也很大声的说:“哥哥你在做什么?大爹爹说,妈咪只能让他和小宫抱的,你这样我会生气。”
第141章()
稚嫩的音调让司寇无邪的身子猛然一震,风信子也如梦初醒,一把推开他,爬起来继续跑,她要去找万俟圣昕,除非他亲口说不要你了,否则她就不会相信,不会!
“你想去找他?”司寇无邪动作更快,拽住风信子的胳膊冷冷的盯着他,凤眸里有受伤,更多的是愤怒。
难道他做了这么多,就比不上一个万俟圣昕吗?
“是,我要他亲口对我说……”
“好,你不相信,我就让你相信,你不是一直想看我母亲的样子吗,我现在就带你去万俟圣昕的书房,看看他眼中的母亲是如何的风华绝代!”
万俟圣昕的书房里,风信子看着司寇无邪自然而娴熟的从书架暗格中取出一幅画来,然后在她面前摊开。
很美的一个女子,穿着妖娆的红衣在大片莲花的庭院里舞得倾城……
风信子不知该用何词语来描绘她的美,仿佛任何词语用在她的身上,都凡俗了。不过她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和这个美人是真的一点相似之处也找不出来。
“这里,是画莲楼吗?”眼尖的风信子一眼便看出此处正是画莲楼,玉坠说,万俟圣昕将画莲楼送给了她。
司寇无邪瞟了眼画作,淡淡道:“或许是吧,画莲楼是以前在我父皇名下,而母亲更喜欢的舞便是步步生莲,想必万俟圣昕这幅画就是画的此舞吧。”
“是吗?”
“不是!”小宫突然爬到了桌子上,指着那幅画脆生生的说,“这幅画不是大爹爹画的,小宫记得大爹爹的画已经送给血沉了。”
听了小宫的话,司寇无邪眼中迅速的闪过一丝窘迫,好在风信子心思都在画上,并没有发现,这画的确不是万俟圣昕的,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