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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说太多东西,就是让我稳住,不放松学业,让我保持恭兄友弟的态度,让我好生孝敬父皇母后。让我和亦冰好好相处……”李煜炜微微顿了顿,又看着荣郡王,道:“大哥还说,兄弟之中你和四哥最是聪慧。和你们相比起来我就是个榆木疙瘩,让我和你、和四哥稍微远着些,别什么时候被你们耍了还当你们是为我好,对你们感激不尽。”
李煜炜这话略有保留,皇长子当年说的是老四韬光隐晦,心里有何算计不好说。老五看似爽朗实则阴沉,偏偏又都是天资绝艳之辈,若无法确定能将之收归麾下,为己所用的话,就稍微远这些,别什么时候折在他们手里。
荣郡王气绝,难怪这些年来,几个哥哥包括博郡王那个阴险小人都明里暗里的向自己示好,想将自己拉拢过去,偏偏这个弟弟没有那般做,明面上恭敬,暗地里也做到了一个弟弟的本分,原以为是他自恃得了父皇的宠信,背后又有皇后撑腰,不觉得自己这个瘸了腿的哥哥能帮他什么,现在看来却是被大皇兄警示过了,自觉得脑子转不过自己,玩不过自己,便干脆远着。
一旁的荣郡王妃吃吃的笑了起来,她知道荣郡王为什么会气得话都不想说了,她清楚地记得,刚建好王府,将人员配备好,尚未出宫住进毅郡王府的李煜炜便被派了差事。这与众不同的待遇当时就让荣郡王起了心思,隐晦的向李煜炜表示了愿意帮他的心思。荣郡王原以为李煜炜定然会大喜,会忙不迭的向他承诺很多,可那知道李煜炜愣是做出了一副傻乎乎,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
因为这个,荣郡王立刻绝了再试一试的念头,他不相信李煜炜真没听懂他的话。宫里的人哪个说话不是话里藏话的,在宫闱里长大的,就算是个傻子,也都养成了将别人的话听到耳中,记在心中,而后再三琢磨的习惯。李煜炜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的意思?
原以为是李煜炜看不上他,哪知道却是自认不如,便干脆做个笨人,免得被利用了!
荣郡王白了荣郡王妃一眼,不再继续让他气闷的话题,转回之前未尽的话题,道:“出宫建府之前,我们手里其实没几个能用之人,最倚重的无非不过是打小就在身边侍候的,比如内侍,比如奶娘,最多还有父皇为我们指派的伴读,谁都难以例外,包括六弟你也如此。王府落成之后,才从各处、尤其是内务府和禁军中挑选一些人手,将王府所需的人员配备整齐。”
李煜炜点点头,他比几个兄长的情况稍好一些,除了身边于春,郑嬷嬷以及蒋阳和他们的家族和他们所能维系的关系网之外,还有玉凌云这几个朋友,但他并未开口向几人要人手。当然,那段时间玉凌云也花了些功夫在蒋阳身上,训得他生生脱了好几层皮,足有半年。提起玉凌云就是一脸的菜色。
“这挑选人手,自然不可能自己亲力亲为,只能交给信得过的人。”荣郡王苦笑一声,道:“老四用的自然是深得他信任的管嬷嬷和他的伴读常静磊。而我再不乐意,也只能将这件事情交给方嬷嬷和刘赟。我和老四同龄,府邸也几乎是同时建造完毕,自然也是同时去内务府和各处挑人。老四惯会做样子,故作大方的让我先挑选——方嬷嬷心中早就效忠了老四。事情办得很不尽心,明面上是先一步选人,但实际上挑选的却几乎都是老四看不上的。幸好,她不愿意和我牵扯太深,不利于全身而退,并没有选太多亲近之人,而方家更只有寥寥无几的数人。当时还有人赞她,说她大义,没有像其他几位皇子奶娘,恨不得将家族所有人都塞进主子爷的府邸……”
“方嬷嬷虽是为了自家。但终究也算为我和王爷做了件好事!”荣郡王妃接着道:“我们成亲之后,方嬷嬷便故作忠心大方的将对牌,附中的人员名单,王府各处的产业明细账册交给我……她会做样子,我自然也不弱,当即表示了对她的十二分信任,又将那些东西原封不动的推还给她。相互假惺惺的推让了一番之后,结果是她打理各处的产业,而我掌管府内的事宜……方嬷嬷对此不满意,但也只能认了。这些年来。在我的苦心经营之下,看上去方嬷嬷在王府有独一无二的地位,是连我和王爷都要给面子的体面人,但实际上对王府、尤其是对人员的掌控却很弱。王府的下人会听她的指挥去办事,却知道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谁,应该为谁尽忠。办了差事之后,就算不会刻意的向我回话,但若我派人问的话,必然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五哥五嫂这些年过得真不容易!”李煜炜感叹一声。他听着都觉得很累,亏得他们熬了这么些年。
“习惯了就好!”荣郡王妃不是来诉苦的,淡淡的一语带过,道:“方嬷嬷是为老四办事,很多事情都得瞒着我和王爷,除了几次小纰漏之后,她便也意识到若一直用王府的人,必然给自己招祸,便那些需要瞒着我和王爷的事情交给婆家和娘家罗家的人去办,我们只要让人盯紧了这些人,从这些人的行踪举止就能知道老四在做什么坏事,一直以来都是刘赟派人盯着方罗两家的。王爷当年受伤的时候刘赟也在,他是极少数的几个知道真相的人。”
“他就没让人盯着博郡王府比较重要的管事或者妈妈丫鬟?”玉凌云略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自然不会这儿大意!老四倚重的,经常使唤的、博郡王府经常往外钻的都盯着……刘赟哪里人手不足,将所有人都盯死了做不到,但是隔一段时间盯一部分人,过段时间再换旁人盯梢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只发现管嬷嬷和方嬷嬷交往慎密,方嬷嬷每次有动作之前,有收获之后都会和管嬷嬷碰面,更多的就没有了。”荣郡王眼中闪着恨意,道:“我想,老四或许也知道自己的成算不大,也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一旦败露会遭到猛烈的报复,所以几乎不能见光的事情都交给了方嬷嬷。不仅仅是信任倚重,更重要的是事情败露之后,有我这个方嬷嬷明面上的主子为他顶缸。”
这也是荣郡王这么快就做出抉择的原因之一,他不愿替人受过,更不愿为仇人背负罪名,遭到忌恨报复。他不知道的是,在傅俪娘所经历的那一世,他和荣郡王妃都不曾感受到来自李煜炜和他的王妃的强势,一是觉得李煜炜底气不够,未必能笑到最后,二是认为温吞的李煜炜就算上位也不会把当哥哥的怎样,便一直观望,迟迟不曾表态更不曾解释什么。
等到他觉得可以表明清白的时候却晚了,博郡王成功的将所有的脏水泼到了他的身上,李煜炜虽有顾忌,不希望史书上记载他残暴不仁,连亲兄弟也不放过,却也没让他好过,将他一家子连同母族,妻族一起抄家发配……而傅俪娘也正是因为这个,才知道毅郡王府中那些人是旁人安排的钉子,也才能在这一世通过那些钉子,传出假消息,让毫无防备的丰怡莛一尸两命。
“因为没有发现,五哥就认定了博郡王就只有这么一点点本事和实力?”玉凌云微微摇头,道:“不知道五哥可想过一件事情。”
“什么事?”
“指使方福林害了五哥之后,九岁的博郡王是怎么将所有的痕迹清理干净,令皇上无法查出,还故布迷阵,将罪名戴在了旁人头上?”玉凌云问道。
“他自然没那个本事,是徐妃为他善后的。”荣郡王道:“至于说罪名被戴到旁人头上……是履亲王作恶太多,很多事情查不到幕后主使,下头办事的便将罪名戴在他的头上,以此逃脱办事不力的责难。”
“我查过,徐妃当初仅是一个奉仪,身边得用的人不多,娘家也帮不了什么忙,为博郡王清理善后,她力有不逮。”玉凌云摇摇头,这个是她心中怀疑,让欧自慎特意查了之后,得出来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荣郡王瞪大了眼睛,惊赫不已,道:“老四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吧!若是被父皇发现的话……不,就算只是怀疑,父皇也绝对饶不了他。”
“有什么不敢的?”玉凌云冷笑,道:“你可曾记得,岫云在龙泉寺被人掳走,背后之人故意留下痕迹让人查探,将我引入陷阱,我被算计,身负重伤,不得不离京休养的事情。”
“那不是你金蝉脱壳的计谋?”荣郡王脱口而出。
“我只是将计就计而已!”玉凌云摇头,道:“我一直怀疑是某个皇兄针对启光,欲图让他颜面扫地的同时再失去我这个与他交情极好,回京之后公然站在他身边表示支持的朋友,之前你的嫌疑不小,而如今却是博郡王的嫌疑最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逆转()
“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了老四!”荣郡王仰面躺在床上,一脸疲惫的道,一种从心底升起的疲倦感卷席着他。
“是啊!”荣郡王妃也是一身的疲惫,她坐在镜前,也没叫人进来侍候,自己将发髻上的钗环拿下,有气无力的道:“若不是六弟他们说破的话,我们还真以为他们就只是那么一点能耐本事,是我们大意了!”
“从那年无意中知道那两个奴才背主的事情之后,我就一直努力的去了解老四,想掌握他的一切信息,哪知道……”荣郡王苦笑一声,摇摇头,道:“我们只是比旁人知道的稍微多了那么一点而已,根本谈不上了解。”
“是他隐藏的太深了!”荣郡王妃从铜镜中看着躺在床上,似乎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的荣郡王,一阵心疼,道:“你也不要因为这个就妄自菲薄。六弟妹也说了,我们能知道这么多已经不容易了。”
“是不容易!”荣郡王闭上眼,这么多年来一直隐忍,一直将对博郡王的恨藏在心里最深处,除了妻子和母妃之外不敢让第四个人知晓,一直容忍方嬷嬷的背叛,看着她用自己的名义,拿自己产业的生息为博郡王卖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忍得有多痛苦,终于,他终于无需再忍下去了!
“有些眼中钉可以拔除了!”荣郡王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快意,道:“明日,你进宫去见母妃,这件事情由母妃出面比我们好得多。带着孩子们去,将他们留在宫里陪母妃住些日子,等家中一切平稳了之后。再接他们回来。”
“好!”荣郡王妃点点头,眼中同样满是痛快,道:“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终于等来了!”
“嬷嬷好!嬷嬷好!”一阵饶舌的叫唤从屋外传来,两人的眼神表情都冷了下来,这奴才对老四还真是忠心啊,他们回来。连凳子都没坐热乎。她就赶过来了!
方嬷嬷一脸恭敬的和月枝一道走了进来,眼中的悻悻之色还未掩去——总有一天,她会把那只多嘴多舌的死鹦鹉拔光了毛。丢进油锅里炸了!
“嬷嬷来了!”荣郡王妃神色淡淡的打声招呼,而后略带不悦的对加快脚步走到她身后,灵巧的为她将那些还在头上的首饰取下来的月枝道:“嬷嬷来了怎么也不通报?”
“嬷嬷走得太快了,奴婢还没来得及出声呢!”月枝撇撇嘴。嘴上说的很委屈,脸上却带了嘲讽之色——将内宅大权交出来之后。方嬷嬷便能感觉到尽管荣郡王府上下对她依旧十分尊敬,她吩咐的事情也没人敢敷衍了事,但是她对王府、尤其是对荣郡王夫妻身边的事情却失去了掌控。能不能掌握王府大权她其实并不怎么在意,荣郡王再怎么厉害。这辈子顶天也就是个亲王,哪比得上有鸿鹄之志,有一天将翱翔九天之上的主子?更何况。荣郡王府的产业都是她在打理,那些人明面上给她的孝敬。私下截留的好处,可比打理内宅来的实在。
但是,她还得替主子盯着这家两口子呢,失去了对王府的掌控,她怎么盯紧他们?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方嬷嬷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到荣郡王妃所著的正院不让丫鬟们通报就直接往里走的习惯。除了私房话之外,荣郡王妃偶尔也会和荣郡王说一些要紧的事情,被她听到私房话不过是觉得尴尬和恼怒,但要紧的事情被她听去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只是,不欲与她早早翻脸的荣郡王妃既不能因为这个与她发生冲突,也不能将怒火发到自己身边人的身上。最后,还是月枝聪明,养了一只既聪明又善言的鹦鹉,将之挂在廊下,只要来人,那鹦鹉必然第一个问好打招呼。这只伶俐不知道多少次道破了门外来了不速之客的事实,让荣郡王妃宠爱的同时,也让方嬷嬷记恨在心。
荣郡王妃明是责怪月枝,实则暗指方嬷嬷不知礼数的话让方嬷嬷脸色微微一僵,讪笑道:“王妃,是奴婢急着见您和王爷,脚步急了些,是奴婢的不是,还请王妃不要责怪月枝姑娘。”
荣郡王妃微微侧头,睃了她一眼,又转回去,没有说话,却很明确地表示了自己的不悦。荣郡王做起来,对脸色尴尬的方嬷嬷道:“宜儿心情不好,对谁都没好气,奶娘别和她认真!”
“奴婢不敢!”方嬷嬷回了一句,又好奇的道:“王妃为什么心情还不好?难道六爷专门请了您们过去也都没诚心向王妃道歉吗?”
“道什么歉啊!”荣郡王冷哼一声,道:“原以为是我这几日没给他好脸,二哥三哥也帮着我说他,他知道错了,哪知道那就是个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的。今日过去,说什么看在兄弟情份上,他向我和宜儿说句对不住,还让人捧了些燕窝什么的给宜儿当赔礼,但却绝口不提他那王妃,说什么她有身孕不便见人……我们自然不能就此罢休,我便和他翻脸吵了起来。”
荣郡王夫妻刚回来的时候,方嬷嬷便得了信,知道这夫妻两人从毅郡王府告辞出来的时候是怒气冲冲的,听了这话倒也不算意外,她微微犹豫了一下,道:“虽说王妃受了委屈,受了惊吓,但六爷终究与您是亲兄弟,王爷就忍忍这口气吧!”
“忍?”荣郡王妃声音骤然拔高,转身瞪着方嬷嬷,道:“这口气你能忍,王爷能忍,我去忍不下去。王爷,你别劝我,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方嬷嬷心里恼怒荣郡王妃冲着自己瞪眼嚷嚷,但她这般不依不饶,想将事情闹大的态度确实她愿意看到的,连忙道:“王妃莫气!王妃莫气!唉,不是奴婢要让王妃忍气吞声,实在是势比人强啊!六爷在皇上跟前一向最体面,谁都知道他是皇上最器重的,毅郡王妃也是,不喜欢出头露面就连宫宴都公然不去,皇上和皇后娘娘不仅不责怪,还护着宠着。以前尚且如此,现在坏了身孕就更不得了了,若与他们夫妻闹开了,最后还是您和王爷吃亏。”
“我不管最后怎样,但是我绝不人气吞神、就此罢休!”荣郡王妃狠狠的拍了一下梳妆台,道:“明儿一早,我就进宫去见母妃,我找母妃哭去,我就不信母妃会和你们一样,让我忍着憋着。月枝,你和钱贵家的说一声,让他们准备一下,我明儿要带浚儿和霓儿一道进宫。”
“是,王妃!”月枝应声,却没有离开,而是为难的看着荣郡王,等着他发话表态。
“照王妃的话去做吧!”荣郡王无奈的摇摇头,而后对眼底藏着喜色的方嬷嬷道:“宜儿一贯鲁莽,她这般怒气冲冲的进宫我心里也不踏实,奶娘明日陪她一道去,能劝的劝着些,能拦的也拦着些,别闹得太大,大家脸上都难看。”
“是,王爷!”
次日一早,用过早膳之后,荣郡王妃便带着两个孩子,由方嬷嬷亲自陪同着进了宫,她都没有去给皇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