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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可儿就像根鱼刺卡在我喉咙里,既拔不出来又吞不下去。而我除了难受,只有忍。
车厢里的空气像结了冰一样,我倚在椅背上,盯着公寓黑洞洞的大门,感觉整个人要被心痛吞没了。
“老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很委屈,对不起。”片刻,楼少棠带着歉意和苦涩的声音滑进我耳畔。
我怔了2秒,没想到他在这么生气的当口还会跟我道歉。回过头。
楼少棠眼眸一缩,目光里即刻聚起疼惜,抬手轻拭我脸颊。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眼泪已溢出眼眶。
“对不起老婆,是我不好,别哭了。”他倾身把我搂进怀里,爱怜地轻抚我发丝。
难过的心绪在他一下下的爱抚和满是心疼的话语里渐渐平息,想想他其实比我还要心累,我却不理解他,还因为自己不能生孩子的事心情不佳,借题发挥地跟他吵,真是太不应该了。于是,也向他道歉,“对不起老公,是我的错,我不该乱发火。”
楼少棠低低地笑了:“没关系,发就发吧,老公永远是你的出气桶。”
我松开他怀抱,凝视他,他邃如深海的眸子里盛满似水的温柔。勾住他脖子,我热烈地吻住他的唇,他立刻扣住我后脑,灵舌探入我口腔扫荡交缠。刚才所有的不愉快,都被这个激狂的吻融化了。
回到景苑,趁楼少棠洗澡,我打开包拿出那2份医院报告,盯着手里的文档袋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在我还没想好怎么和楼少棠坦白之前,这2份报告一定要找个妥善的地方藏匿。
环顾了圈房间,好像没有可藏的地方,正犯愁时,突然瞥到了衣柜,我勾勾唇,走过去。
“老婆,你在干嘛?”
楼少棠疑惑的声音陡然从我后面蹿了进来,我吓一跳,立刻撑着手从地上爬起来。
“哦,刚才拿皮夹子,硬币不小心滚到下面去了。”不知是慌乱心虚,还是刚才趴着身的缘故,我脸胀得通红。
“别捡了。”楼少棠朝我走过来,我赶紧挡在衣柜前。
“钱是小事,万一闪到腰怎么办。”他没有疑心,理了理我散乱的头发,又朝我腰看,似是在确认我有没有伤到。
看他这样紧张,我挺暖心的,说:“我没事,我去洗澡了。”
“嗯,去吧,水已经放好了。”
我拿上睡衣朝浴室走,走了2步又不放心地回头,见楼少棠已坐到床上翻阅起杂志,我松了口气,转身去了浴室。
由于一晚上都在想怎么和楼少棠说,我没睡好,早上起来脸色很差。
“老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病了?”楼少棠边帮我面包抹黄油,边担心地问。
我下意识摸摸脸,摇头笑说:“没,我没事。”
“等下吃过饭,我带你去看医生吧。”他还是不放心。
接过他递来的面包,我摇头,“不用。我真的没事。”
现在听到医院2个字就莫名害怕,总觉得去了那里我不能生的事就会被揭穿,也许这就叫“做贼心虚”。
“报告出来了没?”沈亦茹冷冰冰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虽然她问的突兀,但我马上就知道她说的报告是什么,手一抖,面包掉到了桌上,“没,没出来。”忙低头把面包捡起放到盘子里。其实是为了遮掩我心虚的表情。
“你去的哪家医院检查的,怎么效率这么低!”沈亦茹毫不掩饰她的不满,随即又问:“不会是已经出来了,你瞒着我们吧。”
我一惊,猛得抬起头,正对上沈亦茹那双充满狐疑的眼睛。心砰砰乱跳,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大脑一时有点混乱,不知该怎么回答。
“为什么要瞒你?”这时,楼少棠开口发话了,声音里含着隐隐不悦,“她说没出来就是没出来。”
“是不是瞒我,就要问她了。”见楼少棠又偏帮我,沈亦茹脸色更不好看了,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更不好了,哼了声,“说不定是有什么问题,她不敢说。”
“她没有问题。”楼少棠立刻驳她,脸沉下来,明显不高兴了,“你别总针对她。她哪里做得不如你意了?她对你还不够好吗?”
被自己儿子当众甩脸子,极好面子的沈亦茹气得脸色发青,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权没在意,只被她刚才的的话吓得手脚发凉,若不是看她现在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我还真以为她知道了什么。
“哎我说大姐,见过心急抱孙子的,但没见过像你这么心急的,天天像个蚂蟥一样盯在屁股后面,就算人涂颖怀了也要被你吓没了。”徐曼丽手里捻着根油条,笑得一脸嘲讽的。
沈亦茹的脸已经不能用“青”字形容了,但她一向不甩徐曼丽的,所以什么话也没怼,只当没听见,继续吃早餐。
此刻,我惴惴不安的心已恢复镇定了,听刚才徐曼丽话里还有诅咒我的意思,我冲她冷冷一笑,刚要拿楼季棠最近的一桩丑闻刺她,没想到楼少棠抢到了我前面,“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他声音又冷又硬,上扬的尾音里充斥着浓烈的警告,眼神却是不屑给她半个,而是在帮我添牛奶。
看徐曼丽噎住,脸一下发白,我在心里直骂她又蠢又贱。明知道自己很怕楼少棠,还要在他面前耍贱嘴,这不是作死?!真不知道她脑子是什么东西做的。
吃完早餐,楼少棠送我去公司,路上他安慰我,“妈的话你别放心上,她也是因为太着急了。”
我理解地笑笑,“我知道,我没放心上。”
他抚上我手背,扣握进他大掌里。可能是我手比较冷,他有些担心地问:“真的不去医院?”
“嗯。”我坚持,真的没病,就是心理压力太大了。
楼少棠拿我的固执没辙,无奈地笑了笑,“那好吧。要是真不舒服就早点回来休息,别硬撑。”
“好。”
把我送到公司他就去“天悦”了。
忙到临近中午,我手机响了,以为是楼少棠约我吃饭,但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我微微一诧。
怎么是她?
第168章 诡异的事()
“涂颖。”只简短2个字,简苏清沁的嗓音就让我耳朵立刻变得清凉起来,心情也随之愉悦。
“简苏。”我很诧异她怎么会突然找我,自函城一别后我们就没再联系过。不过我语气却完全没把这份诧异表露出来,而是很热情开心的。
“涂颖,我来海城出差了,你现在有时间嘛,方便一起吃个饭吗?”
原来是这样,我了然地笑笑,“好啊,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挂上电话我就开车去了她下榻的酒店,看到我她很高兴。我也是,之前对她就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再次见到她,那份感觉更加深了。
在她房里聊了会儿,知道她也喜欢吃法餐,我就带她去了上次那家法国餐厅。
因为没有提前订位,且又是用餐高峰时间,到了那里没位子,我挺尴尬的,简苏倒是不介意,说换一家没关系。
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不然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就在我们刚准备走时,一个服务生跑过来叫住我,跟我说楼上还有张空桌子,问我们要不要去。
我惊喜,当即答应,暗叹自己每次到这家餐厅都运气爆棚。
跟着服务生上了3楼,以为和下面一样,这里也是用餐区域,不料在见到眼前的场景时大大地吃了一惊。
这里是个露台。不,与其说是露台,不如说是小型花园更贴近。
足有60坪的露台一大半被爬满藤架的绿色植物包围,另一小半坦露在明媚的阳光下,而整个露台种满了五彩缤纷的郁金香,并且全是珍稀品种。
服务生所谓的空桌子就放置在藤架下中央的位置,但不是楼下那种普通餐桌,是一张长方形原木桌,桌上正中置着一个鲜果盆,白色骨瓷盘接挨着果盆叠放,瓷盘边是一个扁型长方竹篮,里面是包着餐巾的银质刀叉,6块格纹桌垫整齐地铺放在6把原木椅前。斑驳的阳光正透过绿植间的缝隙零零星星地洒在餐桌上。
露天的那一小半,最靠边的地方放着张三人座布艺沙发,旁边撑着把大遮阳伞,将直射的阳光很好的阻挡住。沙发前的木质矮几上有套英式茶具。与沙发相对的另一边,一个两人座的木质秋千架在那里。一阵微风吹拂,绿叶簇簇摇曳,秋千微微荡漾。
“安宁惬意”是我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词。
其实我吃惊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这里和我理想中的花园一模一样。
是的,一模一样,毫无出入。
我读大学时曾选修过油画,有一次老师命题让我们画一幅自己理想中的花园,我画的就是眼前这幅景象。
很多年了,那幅画早不知道被我丢哪去了,若不是见到这个花园,我都忘了。
暗暗掐了掐手臂,确定自己没在梦境中,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我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怎么了?”见我愣怔地站着不动,简苏感到不解。
我故作无事地笑笑,“没什么。”转头,犹疑地问服务生,“这里真是用餐的地方?”
服务生似是愣了下,肯定地笑说:“是的。”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既然他都说是了,我没理由再怀疑。
服务生帮我们拉开座椅,等我和简苏坐下,把菜单分别呈给我们。在我们翻阅菜单时,他已快速摆好餐具。
点完餐,以为要很久才会上菜,没想到不一会儿就来了。
“没想到这家餐厅不仅用餐环境美不胜收,服务也是一级棒。”刚才就已赞叹过这个漂亮花园的简苏,此刻再次感慨。
我展开餐巾,情不自禁的又环视了圈四周,内心虽存着万分狐疑,但还是由衷赞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他家还有这样一片世外桃源。”
“不知道他们老板是谁,很有品位。”
看简苏对这个花园赞不绝口,我提议道:“你这么喜欢,回去让你老公帮你布置一个。”
简苏漂亮的眼睛闪闪发亮,“嗯?好主意!”又说:“我看你也挺喜欢的,也可以让你老公弄一个。”
“我?”我诧了下,无力地扯扯唇,摇了摇头,“恐怕不行。”
“为什么?”简苏满面不解,“我看你老公很疼你的,你想要什么他肯定会满足你。”
“他是会满足我,可是他家里人”想到楼家人,我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简苏是个聪明人,立刻会意我话里的意思,善解人意地道:“和大家庭生活在一起是这样,要顾及很多人的想法。”微微侧头,看着我脸,问:“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不舒心的事?和他们家里人闹不愉快了?”可能因为我前面的话,她自然而然地往这方面猜测。
“是有不舒心的事,但和楼家人没关系。”我擒着吸管搅动杯子里的饮料,想到不能生育的事,心情一下变得沉郁,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消沉。
简苏蹙起眉头,“那是什么事?”
也许是听她话里对我担忧的意味很浓,又或许是我对她有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我想了想,决定不瞒她,“我”深吸口气,压住心里的疼痛,说:“我可能不能生孩子。”
说完,我看见简苏明显愣了一瞬。
“你怎么知道?”她很快反应过来,不像舒俏听到这个消息时那么激动,很冷静的,“你去医院检查过了?确诊了?”
我抿抿唇,点头。
她放下刀叉,神情正色,“医生是怎么说的?”
“子宫畸形,很难怀孕。”说完这句话,我眼眶一下发热。
“做试管。”简苏不假思索地道,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我,安慰道:“现在医学很发达,这不是什么难题。”
我擦了擦眼泪,摇头,心死地说:“医生说了,我这种情况就算做试管,流产机率也很大。”
应该是没料到我情况这么糟糕,简苏惊诧住,好半晌才缓过神,“那这事你老公知道了吗?”
我又是一摇头。
“你想瞒着他?”简苏很惊讶。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实话实说。”
见我默不作声,她像是能读懂我的心,问:“你是怕他会接受不了?”
“嗯。”我轻声道。
简苏沉默地看着我,片刻,问:“涂颖,你觉得楼少棠爱你吗?”
我不明白她为何这样问,她不是知道嘛。
看我不解的表情很明显,她继续道:“如果你确信他爱你,就该告诉他。没有什么事是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共同面对的。”
“可是,我怕”道理我都懂,但做起来却不那么容易。
“怕能解决问题?”她一针见血。
我低垂眼睑,盯着餐盘里的菜一语不发。简苏轻叹口气,“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她突然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我微微一诧,抬眸,见她原先严肃的神情已换成淡淡幸福的笑容,只是这笑容里似乎夹杂着几分怅然。想起初见她时,她曾说过和她老公之间有段曲折的故事。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调转话锋,但我想换个话题舒缓我抑郁的心情也好,于是说:“好,你说说。”
简苏喝了口水,似是在酝酿地沉默着,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和我老公曾经因为对彼此不够坦白,错过了5年时光。”
听见她的第一句话,我被深深怔住了,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零星阳光洒落在她清秀的脸上,渡出一层薄薄朦胧的光晕,她眸光深远,仿佛已置身于回忆中。
我也被感染,跟随她的叙述,渐渐走进她与纪寒时的过去。
他们的故事跨度有近10年,她用了差不多2个小时才说完。而在这2个小时内,我始终静静听着,什么话也没说,心被惆怅的情绪填塞得满满当当。
真如她所说,她和纪寒时经历过太多磨难和坎坷,在离别那么多年后他们还能最终走到一起,是缘分,是奇迹,更是因为他们对彼此那份爱的执着与坚持。可是,如果当初他们对彼此足够坦白足够信任,也许就不会受这么多苦,走那么多的弯路了。
我终于知道简苏为什么要告诉我,她和纪寒时的故事了。先前的顾虑踟蹰一下就被放下。
“谢谢你,简苏,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简苏展颜,望着我的目光极欣赏的,“我就知道你会明白的。”
因为接到同事电话,说客户突然要提前会谈,简苏走了。临走前,她把曾经给她做过试管的生殖科权威医生的电话给了我,让我先和他聊聊。
但我没给那位医生打电话,现在首要做的不是想办法生孩子,而是把我可能无法生育的事告诉楼少棠。
简苏说的对,两个相爱的人一定要坦诚相待。快乐的事两人分享,快乐加倍;难过的事两人分担,难过减半。
电话响了好几声,楼少棠才接,还没等他说话我就迫不及待地问:“老公,你现在公司吗?”
楼少棠像是犹豫了下,才说:“我,我在家里。”
“在家里?”我一诧,听他声音有些沉闷发紧,我担心地问:“你身体不舒服?”不等他回答,立刻说:“我现在就回来。”
“老婆。”刚要挂电话,楼少棠就急切地叫住我。
“嗯?”一股没来由的强烈不安的感觉蹭一下从心底升腾起来,“怎么了?”
“我”楼少棠顿下话,一声很沉重的呼吸声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