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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给她这样的机会,继续说:“杨梦竹,你搞搞清楚,不是我要起诉钟若晴,是警察,知道嘛?她犯的是刑事案,不是民事。”
“我知道我知道。”听我这样说,她脸瞬间一松,眸子也放光了,说:“但律师说了,只要你撤销口供,说没有出过车祸,那案子就会因没有受害人,证据不足而自动撤案。”
呵呵?原来是这样。
所以她才腆着脸来求我。因为只要我同意,钟若晴就能安然无事,逍遥法外;她也能保住自己,继续做她的名门贵妇。
“闭嘴!杨梦竹,你要再说,信不信我让钟慕华老底坐穿?”
就在我内心再次为有杨梦竹这样的亲妈而悲凉的时候,楼少棠冷酷的声音滑进我耳畔。
我一诧,看向楼少棠,不明他这话的意思。
只见楼少棠面色阴鸷地冷睇杨梦竹。
杨梦竹本就怵楼少棠的,此刻见楼少棠如阎罗般望着她,眼神全是狠戾,她脸比刚才更白了。
但出乎我意料的,她没有闭嘴。只几秒,便舔了舔唇,用又气又怕的声音说:“楼少棠,你为什么这么狠?我听慕华说了,他之所以栽进去,都是你的阴谋。”
她话音一落,我惊诧不已。
什么?他的阴谋?
钟慕华被抓也和楼少棠有关?
我不可置信地紧紧盯住楼少棠。
我的疑惑毫无保留地全写在脸上,楼少棠看的懂,但他只淡淡看了我一眼,便又扫向杨梦竹,阴冷一笑,“知道还不识相地快滚。”
可能是见我铁了心不肯松口,现在又被楼少棠警告威胁,杨梦竹如一只丧家犬般垂下了头,随即缓缓转身。
“等等!”看她要走,我叫住她。
杨梦竹脚步一顿,立即回转过身,眼中再次燃起希望的光。
小宇和楼少棠诧异地看着我,我知道他们是不解我为何又突然不让她走。
我朝他俩看眼,答案他们等下就会知道了。
第117章 爱得一发不可收拾()
“杨梦竹,要我撤销口供可以。”我对杨梦竹高傲地扬起下巴,说:“只要你给我爸下跪磕头,我就答应你。”
杨梦竹眉心一跳,似是很意外也很震惊我会提这样的要求,不过很快就点头答应地说:“好,只要你同意,让我磕多少都行。”
说着,她二话不说就快步朝我爸的墓碑走去,到了墓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带半点犹豫地磕起了头。
一阵呼啸的寒风吹来,将墓前烧尽的冥纸灰卷起。望着在飞扬的灰烬中不停磕头认错的杨梦竹,我笑了。
这一幕我期待了20年,现在终于成真了。
“爸,你看见了,这就是你爱了一辈子的女人。”我对墓碑上我爸的照片说:“为了别人女儿的生死,她可以抛下自尊,不在乎自己亲生女儿受过多少伤害。”
“爸,你到底爱她什么?”
感觉到自己的脸湿湿的,我抬手抹了把。
奇怪,明明是高兴的,我怎么哭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见杨梦竹停了下来,她额头已肿得高高的,还破皮渗出了血。
我冷诮地笑了声,“怎么,才磕了这么会儿就磕不动了?!杨梦竹,你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杨梦竹一听,也顾不得自己已被磕得头昏脑胀,身体直打晃,赶忙说:“好,我继续磕,继续磕。”
说完,又弯腰磕起来。
“不用了。”我制止她,极鄙夷地说:“地都被你磕脏了。”
杨梦竹不介意我把她当垃圾,白着脸问我:“那,那你是不是答应我了?”
我抿唇不语,视线别向天边的一朵云,心也跟着那朵流云空荡地飘浮。
虽然我没有回答是或不是,但杨梦竹看出我是同意了,激动万分,立刻站起身。
见她要来谢我的架势,我心里直犯恶心,及时打住她,“闭嘴!杨梦竹,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滚!”
望着杨梦竹因达成目的而显然变得轻松的背影,我凄然地勾了勾唇。
“姐,你为什么要放过钟若晴?”小宇不满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扭过头,见他一脸义愤填膺,显然很生气我对钟若晴心慈手软。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放过她了,这不是我贯常的作风。
我恨钟若晴是真的,她对我做过太多不可饶恕的恶事,在她被逮捕之前,我想尽办法要治她,将她绳之以法。
可现在,当这些成了既定事实,我却同情她、可怜她了,想她毕竟还年轻,要真坐了牢,这辈子就毁了。
算了吧,只要她以后不再犯贱,主动招惹我,就饶了她吧。
“小宇,你姐有她自己的想法。”楼少棠像是很能理解我的心思,在一旁劝小宇。
尽管小宇不理解,但也没再多说什么,气闷地朝前走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傻?”我看向楼少棠,自嘲一笑。
“是。”他丝毫不留情面。
我无所谓地笑了声,再次看向爸爸的墓碑,问:“那你觉得我爸呢,傻吗?”
“不。”他答得坚定如铁。
我微微一诧,“为什么?”
“深爱一个人怎么会是傻?!”
听他口吻跟情圣似的,我发笑,更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摇头道:“可如果深爱是以如此悲惨的结局收场,那我宁愿一开始就不爱。”
“但爱是不受自我意志所控制的,有时候明明再三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爱,可最后还是爱了,还爱得一发不可收拾。”
楼少棠话音一落,我瞬时怔愣住,不是他说得多有道理,而是他在说这话时,双眸是直直凝住我的,且目光深邃又深情。
他是在说他自己吗?
他爱我已经爱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眯眼盯着他,不相信。
这怎么可能!
像他这般高傲自负又自我保护意识强烈的人,即使爱我,也不可能会像我爸那样毫无保留,至深到至死不渝的。
于是,我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不再与他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
因为又想到刚才杨梦竹的话,我自然地把话锋一转,问他:“钟慕华被抓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说是你的阴谋?”
楼少棠脸刹时一黯,眉头微蹙,似是在犹豫。
“这事比较复杂。”片刻,他缓缓开口,说:“以后我会再慢慢跟你解释。”
见他不愿意说,我也不便再追问下去,但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事和楼元海被抓也是悉悉相关的,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何?
如果说他对付楼元海是因为争夺“天悦”,铲除异己,那钟慕华到底又哪里得罪了他?
回到老宅已近正好是饭点,见我们回来,二姑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回来啦,快过来吃饭吧,大家伙儿都在等你们呢!”
我心里冷笑了声,她说等我们,目的是什么我清楚的很。
不过楼少棠不知道,真以为是他们热情,比我率先进了屋子。
和昨天一样,他还坐我边上,但没像昨天那样猛喝酒了,一杯酒从开始吃饭时就放在面前,到现在过了个把小时,依然还在,且滴毫未少。
不是亲戚们不给他敬酒,而是因为我随口说了句“喝酒伤身体”,他原先已拿起酒杯的手,就立刻放下了,之后没再碰过杯子。亲戚们见状也便不再敬他。
我很莫名当时为什么会说这话,总之就是突然想到他喝醉时难受的样子,有点心疼,不愿让他再喝了。
估计是瞅着现在气氛不错,楼少棠心情也很好,亲戚们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始各自说起了自己的难处。
楼少棠是多聪明一人,这话音才听个头,便全了然了。他嘴角若有似无地一勾,偏头看我。
呵,他一定是在嘲笑我竟有这样一帮贪婪嗜财的亲戚吧。
我有些无地自容。又想我原先在楼少棠面前所有的傲气,现在就这么分分钟被这群人给丢尽了,我很生气。
不知是羞还是恼,我脸微微涨红,不自觉地垂下头,躲避他目光。
就在我盯着面前的饭碗暗自不爽的时候,我冰凉的手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紧紧包覆住。
我一诧,立刻抬眸看向楼少棠。
没错,那只手就是他的。
楼少棠也正凝着我,他嘴角的弧度已不似刚才那般寡淡,而是温暖又安抚人心的,我心瞬时一漾,却条件反射地想要抽出,可又被他及时握紧,并顺势带进了另一只手的掌心里。
我没有再倔强地挣扎,而是任他握住。因为此刻,手中的那股温暖已传进了我心里,让我全身暖意洋洋的,这种感觉令我舒服又心安。
见楼少棠也和我一样对他们的话装傻,姑父终于忍不住地挑明了,“那个”他咳了2声,掩住自己稍稍有些窘的表情,继续说:“少棠啊,姑父的意思呢,其实是想问你借些钱,周转一下,等生意一有起色就还你。”
听见姑父的话,楼少棠把定格在我脸上的视线转向他,面容浮起商人的那种精明的笑,说:“姑父,你知道我是生意人,在我字典里从没有借钱一说,只有投资。”
不知道姑父是真没听出来楼少棠在婉转拒绝,还是故意装傻,他忙改口,“哦,那就投资,投资。”
楼少棠随即笑了声,那笑声虽然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凭我对他的了解,他内心一定和我一样是对姑父轻视和不齿的。
果然,他接下去又说:“但我从不随便投资,尤其是对那些毫无投资价值的。”声音比刚才冷了几分。
楼少棠都把话说这份上了,要是姑父再听不出来,那就是真蠢了。
他脸尴尬得不行,涨得通通红。而其他那些原也想问楼少棠借钱的亲戚,此时一个个像吃了哑药,全都噤声了。
就在气氛一下僵凝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第118章 如果喜欢,以后我每时每刻都喂你()
“爸。”坐在我对面的露露半笑半埋怨地对姑父说:“你也真是的,竟然和姐夫开这么大玩笑!”
姑父一愣,没反应过来自己女儿其实是在给他台阶下,仍怔着不说话。
我也挺诧异的,没想到这丫头脑子转的这么快,而且以往这种场合,她都是只管自己吃喝,基本不说话的。
露露没注意到我在看她,她转脸看向楼少棠,说:“姐夫,我爸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说着,她就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站起身,“来,姐夫,从你来到,我这个做妹妹的还没过敬你呢。现在,我敬你一杯。”
她嘴角噙起抹甜笑,眼角下的美人痣也被弯起的眼睛往上一带,清纯的脸蛋瞬时变得妩媚动人。
我心里突生出股怨气,不由看向楼少棠,想看看他到底喝不喝,他要是敢喝,我就我就
就在我还没想好,如果他喝了我该如何对他时,只见楼少棠转头看我,问:“我能喝吗?”他语气完全是请示的。
我微微一怔,强压住瞬间狂跳的心,勾起无所谓地笑,“问我干嘛?你想喝就喝。”
听我同意了,楼少棠浅勾下唇,抬手擒住酒杯。我一看,胸腔一下燃火。
很好,楼少棠!
“抱歉,你姐姐不喜欢我喝酒。”他把酒杯往前一推,手随即松开。
估计是根本没料到楼少棠会拒绝,露露挂笑的脸顿时僵硬住,举杯的手定在空中,迟迟忘了放下。
我也没料到楼少棠会这么说,而且还是拿我当挡箭牌,已蹿到头顶的火瞬间就莫名其妙地熄灭了。
“没想到姐夫还是个妻管严啊!”
露露终于回神,放下酒杯,状似调侃地说。但看向我的眸子里,那簇嫉妒的火光只有同是身为女人的我才能看得见、看得懂。
本来还想呛呛楼少棠的,让他别乱说话,此刻,见露露这样看我,我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冲她笑笑,颇有点得胜的。
而楼少棠也并不否认,重新看向我,脸上全是温柔宠爱的笑。
我从没见他对我这样笑过,盯着他,我内心被搅得荡漾不堪。好在我很快就稳定住,若无其事地别开脸,继续吃饭。
吃完饭,听我说要回海城,二姑立刻说让我把露露也一起带上,因为她在海城找了份新工作,宿舍就离我住的地方不远。又说人生地不熟的,露露她人老实,怕别被人欺负了,让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照应她。
我心里发笑,难道她不了解自己闺女的能耐,是根本不可能会被人欺负的?
看她刚才又是给姑父打圆场,又是给楼少棠敬酒的。这么圆滑,能说会道,不去做公关也是可惜了。
但我嘴上没有拒绝,想到底还是自己表妹,就同意了。
打开后备箱,刚把一件行李放上车,就听见站在后车门旁的小宇吃惊地说:“姐,你车胎怎么瘪了?”
我一讶,顺着他视线看向后车轮。
果然瘪了。再一看,何止是这个轮子,其余三个也全都被人用小刀划破了。
“靠!谁这么缺德?”我气得骂了声。
“坐我车吧。”这时,楼少棠声音在我身旁悠悠响起。
我转头看他,他虽蹙着眉,可嘴角却勾着一丝若无似无的笑。
“不会是你干的吧?”我觉着他这笑有点点不寻常。
见我怀疑他,楼少棠似乎有些不悦,嘴角一绷,“我会这么幼稚?!”反诘我。
想想也是,他不会做这么low的事。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楼少棠已提起我行李走向自己的车。
虽然有点恼,但现在没办法了,只能坐他车走。
打开副驾驶门,见露露已经坐在了里面,我一诧。
“表姐,能让我坐前面吗?我晕车。”她对我灿然一笑,用商量的口吻说。
她心里的小九九我一清二楚。
呵,跟我玩儿这套,太嫩了!
“你不是已经坐了嘛,还问我?”我勾笑。
我口气挺讽刺的,不相信她听不出来,但她却装傻,说:“谢谢表姐,你最好了!”
看她笑得无邪又纯真的,我也装大方地笑,坐到了后座上。
车行了1个多小时,见我一句话也没说过,楼少棠看着后视镜里的我,有些担心地问:“是不是不舒服?头晕?”
“没。”我声音很冷淡地回他。
听我不是身体不适,楼少棠神情一松,继而又问:“那怎么不和我说话?”
“不是有人陪你说吗?”我朝露露看眼,口气颇嘲弄地说。
从车子发动到现在,露露就一直不停找话题和楼少棠聊,从问他有什么兴趣爱好到向他请教为人处事之道,还说自己有多么多么崇拜他,俨然就一楼少棠的迷妹。
不过楼少棠态度始终不冷不淡的,几乎没怎么回答。但这并没打击到露露的热情,她依然孜孜不倦地和楼少棠说话。
我觉得聒躁的很,以至于心里也变得烦躁不堪的。估计小宇也是,早把耳机往耳朵里一塞,听音乐。
听我这样说,楼少棠嘴角一勾,笑得意味深长的,没再说话。
大概是我不佳的心情太过明显,之后露露也识相地闭嘴了。
快到我住的公寓附近时,楼少棠手机响了。
他看眼,接起,“什么事?”口气秒变成往日的高冷。
“什么?”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脸瞬间一沉,眼角抽动了下,“知道了,你先按兵不动,我等下就回去。”
看他挂上电话后重又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