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头朝我腿指了下,“先涂腿。”
“腿我自己来。”我手下意识遮住腿。
楼少棠哼笑,“这么能,那别的地方你也自己来。”他把药膏往我手里一塞,转身就走。
又威胁我!
好,自己来就自己来!
我气咻咻地打开药膏,把药挤到手上,反手往后背抹。
可因为看不见,有些地方又够不着,我只能乱抹一通。
看我没服软求他,楼少棠停下脚步,转回身。
我白他眼,继续别扭地给自己涂药。
他咬了咬牙,看上去也挺气的,随即重新走到床边,抢过我手里的药膏,“躺好。”
我很惊讶,没想到他竟会向我妥协,这可是我认识他以来的第一次啊。
心里有些得意,但我面上没表露出来,强撑冷脸,趴到床上。
不一会儿,背上就感觉到阵阵清凉。
楼少棠给我抹药的手极轻极柔,就像一根羽毛。
羽毛?
我打了个激灵,突然想起前不久我被老爷子抽鞭子住院那几晚做的梦,这情景,这触感和那个梦简直如出一辙。
这时,楼少棠手指又在后背的鞭痕上轻滑。
“还疼吗?”他问,语气里带着心疼。
我一诧,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见我蹙眉看他,楼少棠也皱起眉头,表情似是有些担忧地问:“还疼?”
其实伤口早就不疼了,但一想到那天他的态度,心口却一下疼起来,对他的怒意也瞬间再起。
“你说呢?”我板下脸,冷着声音反问。
楼少棠嘴唇微微一嚅,“对不起。”
“”
他说什么?
对不起?
是我听错了吧!
倨傲不可一世的楼少棠竟然会低声下气地对我说“对不起”?!
我错愕地盯住他,想他是不是神经搭错了,又或者是我在做梦。
只听楼少棠轻叹了口气,既像是自责,又像是无奈的,我才确信自己没在做梦。
心湖刹时漾起圈圈涟漪。
但我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而是故作不耐地说:“涂好没?快点!”
以为楼少棠会对我这样恶劣的态度很生气,可他竟然没一点反应,继续轻轻柔柔地在我后背打圈抹药,而且嘴角好像还微微勾起点弧度。
见我满面惊讶地瞠眼盯他看,楼少棠疑惑,“看什么?”
我清清嗓子,装无事,“没什么。”
然后突然想到个问题,就问他:“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对蟹过敏?”关于这点,我挺不解的,不记得自己有跟他说过。
“以前你说过。”他唇边的弧度又加深了一些。
“?”
我又努力回想了下,依稀记起来了。好像是我和他住在城南公寓的时候,有一天他说要吃蟹,我说我过敏,就没买。拢共也就说过那么一次,他倒记住了。
想起我们在城南公寓生活的那段日子,我心情一下又低落,真的蛮讨厌去回忆的,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像那样平静又安好的生活不会再有了吧。
暗叹口气,我闭上眼睛,极力放空脑袋不再去想。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我醒来,楼少棠已经不在了。
我坐起身,腿间传来凉凉的感觉,掀开被子一看,裤子不知何时已被脱掉了,大腿内侧,昨晚还很红的疹子现在全都退了下去。
一定是楼少棠趁我睡着了,帮我脱裤子涂药的。
靠!又趁人之危。
我咒骂了句,可心里却毫无恼意,反而还有股甜甜暖暖的感觉在蔓延。
我很迷惑,发现最近自己的忘性怎么越来越大了。明明上一秒还恨楼少棠恨得要咬死他,可下一秒他稍微对我好点,我就把那些发誓要刻骨的恨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但更让我迷惑的还是楼少棠,不知他为何会对我这样温柔这样好?他不是恨我嘛?
我摇摇头,想不通。
闭眼靠坐在床上,脑中不禁又回想起昨晚,楼少棠温柔地为我抹药,给我掖被子的情景。对了,他好像还在我耳边说了句什么话,貌似是三个字的,但我睡得迷迷糊糊,不记得了。
手机铃音突然响起,瞬间切断我思绪。拿起一看,是乔宸飞发来的微信,问我几点的飞机,他到机场接我。
定定盯着手机屏幕,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就要和他结婚了,可此时我竟然满脑子都是楼少棠。
伴随着自责和愧疚,我又有些困惑不解。
以前和他恋爱时,我一天要打好几通电话给他,哪怕只是听听他声音也是开心的。可现在,在法国好几天了,我竟然一点也没想他,也没有主动给他打过一通电话,发过一条消息。
老实说,我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爱他了。
可不管我爱不爱他,我是一定要和他结婚的。不为别的,只为他爱我,不在乎我曾经伤害过他,等我、守护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再辜负他了。
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意志,我把楼少棠从脑袋里赶走,给乔宸飞回了消息,告知他航班号。
我不知道楼少棠去哪了,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还会再来找我,但我不希望他再来找我,我不想再与他纠缠不清了。
于是,我没有留任何字条,也没有给他发消息,退房去了机场。
回到海城已是第二天下午,到了机场,乔宸飞已等在出口。
见到我,他第一句话就是道歉,“对不起小颖,都是我不好。”
看他满面疲惫的,而且我也确实心无埋怨,就宽慰他:“没关系,就当是旅行了。”然后又问他:“你呢,事情解决了吗?”
乔宸飞默了2秒,点头,淡淡嗯了声。
因为肚子饿,我们没有先回家,去了餐馆吃饭。
吃到一半,乔宸飞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立刻挂断。
“怎么不接?”我有些不解,他从不会不接电话的。
“推销的。”他笑笑,把手机翻了个面,屏幕朝下。
我没在意,继续和他聊在法国的见闻,当然,自动跳过了楼少棠和franco那几段。
但乔宸飞听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在瞟手机。
“你在等电话?”在他第n次看向手机的时候,我问他。
“没。”他似是惊了下,抬头看我,“没有,没等电话。”
他笑容有点僵硬,刚说完,手机又响了,是微信提示音。他赶忙拿起看。
看他蹙起眉头,好像有点不安的样子,我问:“是不是有事?如果有事,你就先走吧。”
他皱眉,犹豫了下,说:“那好吧,我晚上再来找你。”
他站起身,如往常先走时那样,把信用卡给我。
“好。”我接过卡,放到桌上。
望着他步履匆匆又显疲惫的背影,我微微叹了口气,在心里斥起楼少棠,全是因为他的故意刁难,乔宸飞才会这么忙碌劳累。
想到楼少棠,我突然也没食欲了,买单走人。
在商场逛了圈,买了些东西后我坐电梯下楼,准备回家。由于按错了楼层,电梯到了地下车库。
刚要按键关门再重新坐上去,眼无意朝前方一瞥,看见不远处乔宸飞正侧身站在一辆红色跑车旁,他双手叉着腰,一脸怒气的,看样子像在和谁吵架。
我很惊讶,想他走了已经有段时间了,怎么还在这儿?不会是开车和那个红色跑车车主碰擦了,两人发生争执了吧?
由于有道墙挡着,我看不见他对面那人,也不知道自己猜测对不对,所以就想去看看。
于是,我走出电梯,朝他走去
第105章 我们车可不载bih()
刚走了几步,就见乔宸飞拉开跑车副驾驶车门,弯腰坐了进去。车子即刻发动,朝我视线看不到的那个方向开走了。
我更诧异了,立刻给乔宸飞打电话。
“宸飞,你现在哪儿?”不知为何,我没告诉他,我看见了他,而是故意问他。
他没直面回答我,反问我,“怎么了,小颖?”
“哦,我刚给你买了件衣服,想你如果还在附近,就直接给你。因为我时差还没倒过来,想回去休息,晚上就不和你一起吃饭了。”
乔宸飞声音带着一贯的柔笑,说:“哦,我已经到公司了,你明天再给我吧。”
我心猛得一沉。
他撒谎了。
“好。”我故作什么也不知道,笑着回道。
挂上电话,我疑窦丛生,乔宸飞对我一向坦白,从不撒谎的,可刚才为什么要骗我?
那辆红色跑车一看就是女人开的,难道他有别的女人?
可马上又否认了这个想法。
因为我确信,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劈腿了,乔宸飞也不会。他应该是真有不方便告诉我的事吧。
这样想,我就没再把这事放心上,回家去了。
我和乔宸飞的婚纱照是在2天后拍的,拍摄地正是半年前,我和楼少棠来过的那片海滩。不是我故意挑在这儿,而是这里是海城最著名的情侣沙滩,几乎每对新人都会来这里拍照。
站在沙滩上,望向广阔无垠的大海,我不禁又想起那个黄昏,那对新人邀请我和楼少棠拍照时的情形,平静的心瞬时如拍岸的波涛。
那张照片至今还存在我手机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删,甚至有许多个失眠的夜里,我还会调出来看。
每次,当我看着照片上楼少棠严肃的俊脸,心都会感到酸涩疼痛,再然后,眼眶就莫名潮湿。
楼少棠
我心里不觉默念起这三个字。
从法国回来好几天了,我和他没有碰过一次面,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那天我不辞而别,他会不会生气?
切我干嘛又要去想他?!为何要在意他的感受,他气不气和我有什么关系?!
“新娘笑一笑。”
摄影师的指示将我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压住从心底上涌的涩意,我牵起嘴角,强力扯出抹笑。
“是不是累了?”乔宸飞扭头,柔笑地问我。
“嗯,有点。”
捋顺我被风吹乱的头发,他勾起我下巴,看着我,“小颖。”
“嗯?”我也看着他,却不敢望进他深如浓墨的眼底。
“你终于要嫁给我了。”他唇角微微上扬,“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望着他浮起淡淡忧然的脸庞,我点头,“知道,三年了。”心间翻涌起浓浓苦涩。
三年前,他向我求过一次婚,当时我已经答应了,却在我们即将要领证的时候,小宇被查出得了白血病。
命运之轮一夜逆转。
我与他分手,嫁给了楼少棠;他带着对我的满腔恨意,远走美国。
“是啊,三年了。”他望向大海,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切就要划上句号了。”
我不解地盯着他,觉得他这话说得怪怪的,口气也是,怎么听着像是要和什么做告别似的。
我想,他可能是在喟叹我们过去的不愉快吧,就说:“怎么会是句号?我们幸福的序幕才刚拉开,还有许多美好等着我们。”
乔宸飞视线缓缓移回到我脸上,表情有些郑重地问:“小颖,你觉得你现在幸福吗?”
我顿了下,心脏突然抽痛。
幸福我似乎没有这样的感觉,相反,心情有些沉重,整个人感觉像被一把枷锁困住了。
但和他结婚的选择,我不会反毁,即使前方看不到光,我也要坚持走下去,只要他觉得幸福就够了。
“嗯,幸福。”我微笑点头。
“你不怕我辜负你?”他又问。
“那你会吗?”我反问。
乔宸飞面色一凝,喉结滚动了下,“不会。”
“那不得了。”我故作轻松地一笑。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心里太闷了。“好了,拍照吧。”我头朝摄影师那儿点了下。
拍完婚纱照的第二天,我约了舒俏,要把在法国买的香水和包包给她。
车开到车库,正准备把车倒进停车位,突然,后方一辆车加速冲了上来,抢在我前面开进了车位。
我懵了下,打开车窗,刚要和那人理论,却在定睛看清那辆车时,心微微一凛。
这辆红色跑车很像前几天乔宸飞坐的那辆,但又不确定是不是,那天我也没仔细看。
就在我疑心猜测的时候,驾驶室的门被打开,我顺势看去,吃了一惊。
是机场见过的那个混血美女!
女人目光紧紧盯住我,嘴角勾起抹笑,那笑很是得胜。
我挺无语的,不就是抢到个车位嘛,至于这么得意?这素质和她的长相还真是大相径庭!
本来对这女人还蛮有好感的,现在瞬间将她拉进黑名单。
我不屑地朝她勾勾唇,踩下油门,朝另一个停车位驶去。
有段时间没见舒俏了,我把前些时间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听我说被抽了2鞭子,她气得把楼家人从上到下全骂了遍。
但当我把和楼少棠在法国发生的那些事说出来后,她噤声了,片刻,对我说:“小颖,有句话不知道我该不该说。”
看她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认真的,我有点不解。
“说吧,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好说的。”我说。
“楼少棠爱你。”
“”我端咖啡的手倏地一顿,心也窒了下。
“你胡说什么!”我嗔她眼,很肯定地否认,“他怎么可能会爱我,他恨我。”
“你白痴!”舒俏瞪眼骂我句,分析给我听:“哪个男人恨一个女人会帮她挡刀子,帮她弟解决留学问题,又带她看病抹药的?而且还那么执着地让她给自己生孩子。除非那男人有病!”
“他是有病!”
我就是觉得楼少棠最近脑子极度不正常,一会儿对我冷酷无情,一会儿又对我好得过分,不是有病是什么?
“是你有病!”舒俏嗔我,又说:“小颖,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没有。”
我不假思索,心里却微微荡起涟漪,大脑不禁浮现起在日本深山里,楼少棠因救我而受伤,奋力跳跃为我摘果子吃,他制止夏佩芸殴打我,还有在法国,他着急抱我去医院看病,温柔帮我抹药的那些令我暖心的画面。
但我马上又想起他让老爷子对我执行家法,任钟浩杰侮辱我而袖手旁观,在飞机遭遇气流时他无情的态度,还有过去他对我的种种残忍狠辣的事情。
他对我的恶甚过对我的好千百倍。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又不是只让我一个人给他生孩子,他也让钟若晴怀孕了,不是嘛?!
想到这里,我波动的心立刻平静,坚信地说:“楼少棠爱的人是钟若晴,不是我。”
说这话时,我的心感觉被刀子狠狠戳刺了下,很痛很痛。
我莫名其妙。
舒俏很不屑地嗤了声,“你是当局者迷,不信算了。”
“好了好了,我们能不能说点其他的?”我不想再去谈楼少棠,本来挺好的心情,此刻变得心烦意乱了。
舒俏无奈地撇撇嘴,眼朝旁边一瞥,问我:“嗳,那女人你认识?”
我疑惑,偏头顺她视线看去,瞬时一愣。
又是那个混血美女。
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目光里还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
我皱眉,觉得很奇怪,我和她素不相识,她干嘛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就因为刚才抢车位赢了我?
幼不幼稚!
“不认识。”我不屑再看她,转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