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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形一僵。小靳没有发声回应,但舌头舔得更欢了,尾巴也欢快地甩动,把航空箱打得嘭嘭作响。
“别让它舔了,我今天没给他清洁口腔。”翟靳笑容加深,抬起头,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我。
我没接,收回手,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湿纸巾把手指擦干净。
转过脸,看见yvonne正望着我,她像见仇人一般,目光似有千把冷箭射出。
我不知道乔宸飞有没有和她道过歉,但我对她仍是抱有歉意的,于是上前想再和她道声歉,谁知她先我开了口。
“离开爱的人,滋味怎么样?”她环起手臂,嘴唇讽刺地挑起,口气全是幸灾乐祸的。
我脚步一下顿住,心似被戳进一把尖刀,疼得我呼吸一窒,道歉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她问我离开爱的人滋味怎样?
就是这样。
痛。
痛彻心扉。
“这就叫报应,知道吗?”yvonne得意地冷声一笑,“不过你该庆幸,至少你还有我哥爱你,不像我”
说着,她语调突然变得悲哀,顿下话,眼圈泛红,眸子里慢慢氤氲出水雾。
我知道她是又想起了乔宸飞。
虽然她痛快我痛苦,但我却是不忍看她难受,于是暗暗吸了口气,吞下悲痛,安慰她道:“你不用羡慕我,其实你比我幸福,至少你是自由的,还有选择的权利,而我现在就是一只笼中鸟。”
yvonne泪水汪汪的眸子紧紧盯着我,片刻,自嘲地笑了声,“你以为我不是?”
她声音无比戚哀的。
我心微微一荡。
是的,她说的没错。她看似放开了乔宸飞,可心却没有。但与我不同的是,她是心甘情愿把自己锁在与乔宸飞感情的牢笼里,只要她想通了,还是有幸福的可能。
而我,没有。
就算有一天翟靳突然觉悟,对我放手,我也不可能再回到楼少棠身边了。
我这样伤他,无颜再面对他。他也不会再爱我。
我现在唯一求的就是他不要恨我,忘记我就好。
抬手抹去眼睫上的湿润,我别开脸看向落地窗。
久违的太阳终于出现了,天放晴了。
我嘴角浅勾。
真好,就让所有阴霾从今天起通通散去吧。
由于时间尚早,还不能办理登机,我们坐在候机大厅休息区的椅子上等候。
望着落地窗外一架架飞机滑出跑道飞向蓝天,我的心既痛又茫然。
再过不久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海城虽不是我的家乡,可我生命中每一个重要的节点几乎都是在这里发生。
从读大学到与乔宸飞初恋,然后毕业工作,再到嫁给楼少棠,快10年了。我对这里的感情比对家乡更深,更因为有楼少棠,我对这里更是依恋,难以割舍。
可是,我要离开了,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全新的生活。
痛苦的生活。
不远处,一对年轻的情侣正在拥抱,女人很轻松,只背了1个黑色的香奈儿2。55,而男人肩上背着一个挎包,身边立着1个大行李箱,行李箱上还放着1只旅行袋。
女人在微笑,男人也在微笑,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女人拍拍男人的背,亲吻了下他的脸颊,然后放开怀抱,转身离开。走了没几步,女人回头,隔着人群又向男人挥了挥手,男人也抬手挥了挥。
以为男人只是短期远行,两人在依依不舍地道别,谁知,当女人步伐轻松地走出机场玻璃大门后,男人微笑的眼睛流下了两行清澈的泪,脸庞浮起浓浓的悲伤。
我心微微一漾。
原来他们不是暂别,是永别。
我想男人一定练习了很久,才能让自己明明心碎却依然能欣悦地笑对心爱的女人。
一时间,联想到了自己。我与他是多么的相似。
我们都把所有坚强留给对方,把脆弱留给自己,在他们视线看不见的地方独自哀伤,默默流泪。
很多人也许无法理解我们为何如此,那是因为他们不明白,只有让对方毫无心理负担的离开,他才能毫无任何束缚地去追求新的生活。
一阵手机铃音打断我悲伤的思绪,我抹去沾在眼睫上的晶莹,看向发声源。
是翟靳私助的手机。
他看了眼手机,起身走向一旁去接听。片刻回来,他脸色不再如刚才那般平静,而是很严肃紧张,像是遇到了什么紧急而意外的事。
他走到翟靳身边,俯在他耳畔不知说什么,只见翟靳眼角狠狠抽动了下,脸庞掠过一瞬的震惊,柔和的面容一下阴沉,随即朝我看了眼。
我心一下惊跳了下。
想起刚才来的路上我又问过他,楼少棠什么时候可以出来,他说会在我们飞机起飞后10分钟内。我当时听了很遗憾,不能亲眼看着他重获自由,但转念一想,只要他能平安出来,就算不能亲眼见到也没关系。
难道现在有变数?
我紧张极了,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手心渗出涔涔冷汗。
这时,翟靳表情已恢复到先前的淡定,他抬腕看眼表,对私助说了句什么,私助领命地点下头,一手拎起小靳的航空托运箱,另一手拉着我和翟靳的2只行李箱朝办理登机的柜台走去。
“走吧。”他一走,翟靳也起身,对我和yvonne说。
我坐着没动,心极度不安,再次向他确认,“翟靳,楼少棠会出来吗?”
“当然。”翟靳一秒不迟疑的回道,且语气很肯定。
依我对他的了解,他这样的反应不是骗我的。
我松了口气,心落回肚里。
“时间到了,我们进去吧。”
他过来要牵我的手,我立刻把手放进兜里,从椅子上起身,径自朝入关口的方向走。
没走几步,只听一道焦急又响亮的男声从远处传来,“小颖?”
是乔宸飞。
我脚步陡然一顿,侧转过头。
只见乔宸飞两手拄着拐杖,急迫地朝我而来,他身上还穿着病服,只在外面套了件驼色毛呢大衣,应该是从医院过来的。
我疑惑,朝他走过去,“宸飞,你怎么来了?”
乔宸飞满面急切,激动地说:“小颖,你为什么要跟翟靳走?楼少棠没事了,他已经出来了!”
我微微一诧。
翟靳不是说楼少棠要飞机起飞后才出来嘛,怎么提前了?
但这份疑惑立刻就被挥走,能早出来不是更好!
“是嘛,那太好了。”我绽出欣慰的微笑。
“小颖,你别跟他走!”乔宸飞朝我身后的翟靳看眼,目露愤恼,旋即脸微微一凝。
我顺着他视线看去,原来他是看见了yvonne。
yvonne也正看着他,冷傲的脸庞丝毫没有变化,但双眸却不再冰冷,泛起动容的柔光。
“小颖,你别走!”乔宸飞焦急的挽留再度响起。
只见yvonne自嘲地勾了勾唇,迅疾将眼中刚释放的柔情尽数敛起,回复到先前的冰冷。
我看回乔宸飞,他视线早已转回到我,面容比之前更为焦灼。
微叹口气,我轻摇下头。
这是交易,既然翟靳没有食言,那我也必须履行承诺。不然,若是惹毛了他,不知下次他又会让楼少棠陷入怎样的险境。
我不能让楼少棠再遭到任何不测。
见我不肯听他话,乔宸飞又气又急,“我知道,你是因为翟靳威胁沈亦茹,沈亦茹求你,你才走的,不是因为舍不得孩子。”
我诧异,“你怎么知道?”
“刘嫂都告诉我了。”
“刘嫂怎么会告诉你?你回过景苑了?”我更为不解了,乔宸飞还在住院不可能回去的。
乔宸飞否认,“不是,是刘嫂打电话给我的。”
我想一定是昨天在我走之后,刘嫂问了沈亦茹,沈亦茹一向信任刘嫂,所以没有瞒她,实话告诉她了。而乔宸飞在得知这事后肯定第一时间给秦朗打电话,知道我对楼少棠撒了谎,所以才会赶到这里来阻止我。
既然他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再隐瞒,嘱咐他:“宸飞,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楼少棠,我不想让他知道。”
乔宸飞一听再次激动,“小颖,你怎么这么傻!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楼少棠能出狱根本不是因为你,是他”
他话没说完,肚子就遭到了重重的一脚
第309章 你真的要走吗?()
啊——
乔宸飞痛得低呼一声,摔倒到地上。
我一惊,“宸飞!”几步向前,蹲下-身。
乔宸飞本就没有伤愈,现在又被踹了脚,脸色立刻发白,额头上虚汗直冒,捂住肚子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翟靳,你做什么!”我抬头,愤怒地朝翟靳吼道。
翟靳没理我,双手插在兜里,面容阴鸷地盯视着乔宸飞,“乔宸飞,你要想继续活命,现在就给我消失!”
他语气狠戾,带着不容违抗的警告,且眼神中迸射出杀意。我不怀疑若是乔宸飞不听他话,他真会就地对他痛下杀手。
乔宸飞仰起面无血色的脸望着他,表情全然不怵,反是不屑的,吐出嘴里的血,冷笑一声,“怎么,你也有怕的时候?”
他口气嘲讽极了。
预示着翟靳真正动怒的,他的左边嘴角轻微的动了动,下一秒,翟靳上前一把揪住乔宸飞领口,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挥拳朝他还未伤愈的脸砸去,砸完一下又是一下,每一下他都用了狠劲。
乔宸飞毫无还手之力,任他打得满脸是血,拐杖和大衣都掉到了地上,被他们踩在脚下,身上的病服也被拽得皱乱不堪。
我惊吓万分,赶紧去拉翟靳,“翟靳,你住手!你这样会把他打死的!你住手!”
翟靳置若罔闻,继续殴打乔宸飞。周围的人也全都吓得做鸟兽散,保安过来刚要拉,被翟靳一个狠戾的眼神一扫,吓得都不敢轻举妄动。
再这样下去,乔宸飞真会被翟靳打死,我急得回头看yvonne,企图让她也出言劝阻,可yvonne却是事不关己地冷冷转过身。
就在这时,翟靳又向乔宸飞挥了一拳,因为手拉着他,我被这股大力的作用带到,重心没站稳,身体一下向后趔趄,随即朝地上摔去。
啊——
我本能的惊叫了声。
翟靳一听,立刻停下手,把乔宸飞一推,转身飞奔向我,“lisa!”
我被他及时扶住,没有摔倒。他前所未有的慌张,脸都吓白了。
“你没事吧?肚子痛不痛?”他问我,随即抚摸我肚子,手颤抖得很厉害。
我没什么事,只是脚踝崴了有点微痛。
“别碰我!”我怒不可遏地推开他,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翟靳措手不及,愣住了。
我不理他,疾步朝倒在地上快奄奄一息的乔宸飞走去,蹲下来叫他:“宸飞?宸飞?”
他没有反应。
我吓哭了,拿出手机刚要打120;翟靳私助就跑了过来,翟靳朝他使了个眼色,他马上领会,把乔宸飞从地上拖起来往机场大门外去。
我惊急,站起身,刚要阻拦就被翟靳挡住了去路。
“你要把他带去哪里?”我害怕翟靳又要伤害他,急怒地冲他吼。
翟靳舌尖顶了顶被我打红的脸,笑了笑,语气宽慰地说:“你别急,只是送他去医院。”看眼我肚子,关切道:“你有没有什么事?”
我忿恨地瞪着他,狠声道:“要是乔宸飞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等着一尸两命!”
说完,我不顾翟靳僵滞的脸,立刻拿出手机给乔宸飞养母打电话。我真是没脸再打了,可是没办法,总不能找夏佩芸。
听我说乔宸飞又因为我被翟靳打了,乔宸飞养母似乎并没有太过惊诧,只是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道:“涂颖,你这次走了之后,不要再和小飞联系了。”她语气没有了往日对我的和善,而是很严肃的,“他也有他的生活,我不希望他再被你牵绊,你若继续和他来往,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得到幸福的一天。”
她的这番话之前在她家里就听她对乔宸飞说过,只是此时听她又对我说,我心里难受极了,手掌攥紧手机。
她虽没有沈亦茹说的那样难听,但两人目的却是一样的,她们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
这是做母亲的苦心,我理解。
在她们眼里我就是红颜祸水,除了给她们儿子带来灾难,一无所助。
回首这么多年以来与乔宸飞的所有,我的确给他造成了无数的痛苦和折磨,他为我付出和牺牲了太多,连自己的终身幸福都差点赔上了。可我却无以为报,也许能做的就是如她养母所愿。
“好,我不会再和他联系。”忍住哭意我答应道,“阿姨,帮我对宸飞说声对不起,让他以后多保重。你和叔叔也是,多注意身体。”
“好。你也保重,祝你以后幸福。”听我这样说,乔宸飞养母似是放下心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些。
原本一直强忍着,可听她祝我幸福,滚烫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我声音哽塞的嗯了声,挂上电话。
从此以后,我又少了一个朋友。
这时,翟靳私助正好回来,他看了我一眼,走到翟靳跟前跟他说话,虽没听见他说什么,但不难猜,应是在跟他汇报乔宸飞的情况。
果然,翟靳听完马上就朝我走过来,见我在擦眼泪,他脸庞掠过一抹心疼,随后柔笑着说:“放心吧,乔宸飞已被送去医院了。”
呵?放心。
我讽刺地哼笑了声,看着他。
很想再说些讽刺的话,可犹豫了下终是什么也没再说,提起脚,加快速度朝入关口走去。翟靳紧跟在我后面。
进了关,在快到登机口时,看见通道上的电视大屏幕里正在播放楼少棠出狱的实况。我一下停住脚步,驻足观看。
虽然天已放晴,但今天是入冬以来气温最低的一天,风很大。
楼少棠身着一身黑色手工西装,肩头披着同为黑色的羊绒大衣,身姿挺拔的如一座巍峨的峻岭,迎风伫立在拘留所大门口。
墨黑的头发被打理得根根分明,刀锋般冷俊硬朗的脸庞呈现出一派淡定自若,他嘴角勾着一惯从容自信的微笑,整个人散发的全是谁与争锋、舍我其谁的王者气质。
身旁的秦朗也是西装笔挺,外面套了一件灰色大衣,精神奕奕的,脸上还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这是一件轰动全城的事,几乎海城所有知名的新闻媒体全都来了,几十名记者将两人团团围住,举臂将话筒和录音笔递向他们,照相机拍摄的咔嚓声不绝于耳,闪光灯也此起彼伏。
“楼少棠,你在里面待了这么久,现在突然重获自由,请问你有什么感想?是不是有重获新生的感觉?”
“楼少棠,有人说那2个证人是假的,是你们楼家出钱找的人做的假证,你能解释一下吗?”
“是啊,之前你一直找不到证据证明你清白,现在却突然出现了人证,这也太蹊跷了,请你解释一下吧,到底怎么回事?”
“有传闻说你在里面并没有像其他嫌疑犯那孙被羁押,而是过得像在度假,是真的吗?”
“楼少棠”
记者们的问题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且都很尖锐。但楼少棠面对这些记者向来淡定,此刻他一如往常那般面容波澜不惊,什么话也不说,只目光淡淡的环视了他们一圈。
见楼少棠不回答,有记者不甘心,继续追问:“楼